“万一你到客卧睡觉,我半夜发烧,烧坏脑子你都发现不了。”
纪宴卿一下就笑了,他顺势找了遥控器把空调调到30度。
淋了雨,虽然换过衣服但江望景头发还是湿的,他双手抱着水杯整个人有点蔫。
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故意要装出一副虚弱博取同情。
从面相上看活脱脱纨绔子弟,实际这副躯壳里的灵魂却是个易碎感十足的小朋友。
江望景卖惨,将水杯放在茶几伸了伸手臂,“纪宴卿,抱~”
纪宴卿无奈又宠溺地俯身,他牢牢抱紧男人,在颈肩轻蹭了下。
淡淡的信息素散开,莫名觉得安心。
泡了热水澡,温澄叫他上号一起打游戏。
外面,纪宴卿还在忙让他先睡。
江望景关了门,索性把自己裹在厚被子里偷偷开了把游戏。
淋了雨,晚上还熬了夜。
两人一直赢,江望景玩上了瘾连玩好几把。
直到他听见门把有响动,才赶紧按灭屏幕把手机藏在被窝里装睡。
纪宴卿给他掖了被角,躺上床。
淡淡的椰奶沐浴露味钻进鼻尖,带有一丝丝甜味。
江望景假装翻身,像树懒似的挂在纪宴卿身上黏着他。
藏在被窝的手机不停发出震动。
对面的温澄彻底懵了,好端端打到关键时刻,江望景掉链子。
眼看要赢,结果他毫无征兆挂机了。
温澄给江望景响了视频通话,许久没接,他刚想挂断。
电话通了。
视频那头黑漆漆,温澄声音丝毫不加掩饰,大大咧咧问:“江哥你怎么掉线了,刚才就要推高地了。”
穿帮了,露馅了。
“……”
昏暗的光线下,依靠模糊的半张脸,温澄敏锐发觉对方不是江望景。
视频是纪宴卿接的。
温澄尴尬:“嗨,纪…纪哥…”
纪宴卿:“你们刚才在打游戏?”
温澄脑袋转的很快,大概率江望景是被抓包了,于是扯谎说:“没,绝对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江哥要不要一起玩。”
纪宴卿低头看着装乖的江望景。
缓声道:“江望景说他自己睡着了,今天就先不玩了。”
“啊,那就不打扰了,纪哥我先挂了。”温澄手忙脚乱掐掉视频。
江望景佯作困意的揉眼睛,“没有你在我睡不着,所以才玩游戏等了你好久。”
纪宴卿无话反驳,想说重话都找不出理由。
毕竟这个拙劣的借口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
借着月光,江望景大着胆子亲了男人一下。“别说我,求你了好不好。”
纪宴卿把他压在身下,亲了回去。
绵糯的唇被啃的发红。
顿时,江望景后悔了。
浑水摸鱼,摸到了鳄鱼。
后半夜,江望景睡梦中迷糊睁开眼,他感觉脸颊微微发烫,头晕的厉害。
江望景手环住纪宴卿,翻身腻了过去。
对方被他弄醒,下意识揽住江望景往怀里带,怀中那具身体烫得宛如火炉。
江望景睁了眼,发出一声沙哑地闷哼,声音软道:“纪宴卿,我难受。”
他脑袋抵在男人肩膀,头发蹭的纪宴卿脖子发痒,说话断断续续似是梦中呓语。
起初纪宴卿没觉得他是病了,揉揉江望景头顶微卷的发丝,哄着睡。
很快他觉得不对,摸了江望景额头,体温高的惊人。
纪宴卿瞬间就醒了。
开灯,江望景眼睛烧的通红一片,脸色苍白的难看。
量了体温计,吃过退烧药。
次日早晨江望景醒了,宛若没事人似的神采奕奕。
再看纪宴卿,眼圈似乎有点发黑。
想必是夜里忙前忙后,都没怎么睡。
江望景蹦下床,心疼的捧住男人脸颊垫脚亲了亲。
其实以前他身体素质也没那么差的。无非就是现在变得Omega比以前脆弱了不少。
想到这,江望景叹了口气。
不是后悔,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未来要麻烦纪宴卿的事似乎多了起来。
纪宴卿:“还难受吗?”
他晃晃脑袋,“不了。”
到了公司,江望景收到了他的消息,摸摸口袋,掏出来里面装着的小药盒。
各种药片都贴了备注,写的清清楚楚。
背面还有张便签:记得喝水,不要着凉。
工作忙完温澄搬了把椅子坐到江望景身边。
温澄有些小小的哀怨,“江哥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昨天都不没提前说一声,把我都尴尬坏了。”
江望景难为情,敷衍应了句,“下次一定。”
“算了,现在就开一把吧,晚上回家不能玩。”说着江望景拿出手机登了账号开始催促温澄也上号。
温澄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啊?纪哥还限制你玩游戏啊?!”
“我最近新学了一套玩法,要不打排位带你上个段?”
江望景想了想,“也行。”
半小时过后……
连输两把。
温澄退了游戏开始打电话,“今天手气不太好,我叫裴序上号带你飞。”
裴序上号,那俩人叽叽喳喳吵得江望景头都快炸了。
江望景咧了下嘴角,把麦关了。
至少能减少一丝分贝。
他俩都是属于能说话的那一类,聚在一起就是两枚巨大的喇叭。
裴序段位比他们高,切小号玩低段位赛轻轻松松就能赢。
江望景、温澄全程躺平。
下午,裴序被他俩坑的够呛,专门叫司机把他送来了公司找人。
半途裴序去超市买了些零食,见了江望景他把一罐冰镇可乐递过去,“我说你也太菜了吧,辅助都不知道回血!”
江望景摆摆手没接,“不行纪宴卿不让。”
裴序又递烟给他,江望景仍旧摆摆手说着重复的话。
“几天没见你他妈怀了?这不要那不吃的。”
第88章 连你老公都不认识了?
裴序点了根烟,贱嗖嗖指向门外问:“我抽烟需要去外面吗?免得呛着你。”
江望景:“???”
温澄:“!??”
江望景干咳一声,笑骂:“草,我昨天淋雨感冒了,感冒了!!!”
裴序露出一副半信半疑地表情。
他上下扫了一眼江望景,打开易拉罐喝了口可乐,自顾自道:“不像你风格啊,烟不抽就算了饮料都不喝了。”
江望景嫌弃瞥了眼裴序,恨不得揪起裴序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灌进他脑袋里。
六点,裴序接温澄下班回家了。
江望景趴在窗沿看着两道人影甜蜜离开,他看的一时出神。
是不是只有这种志同道合三观一致的人才能甜蜜好多年。
他和纪宴卿能吗?
闲来无事摸鱼摸到手机没电,等他再开机的时候,纪宴卿的未接来电已经错过。
只剩纪宴卿一条消息:我在楼下等你。
下了楼,路边有辆打着双闪的白色SUV。
江望景没多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麻烦您报下手机尾号。”
“什么尾号?”江望景抬眸,看到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恍的发现坐错车了。
错把网约车当做是纪宴卿的保时捷。
天底下怕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奇才。
江望景匆匆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再看马路对面纪宴卿脸都黑了。
纪宴卿靠在车边勾勾手指,好气又好笑。
见江望景走近,他蹙眉假装生气,“连你老公都不认识了?”
江望景:“………”
平时纪宴卿都停在那个位置等他,乍一看是真的像。
同样都是SUV,同样还都是白车。
江望景被他盯的后背一凉,讨好搂他胳膊,甜腻腻解释,“没有,长得太像看错了。”
纪宴卿没说话,似乎是在享受他的讨价。
江望景秒懂。
他眨眨眼睛,忙打开车门把男人推了进去,“纪大少爷我错了,小的这就送您回家。”
纪宴卿挑了挑眉,目光紧盯着他。
“嗯?”
江望景改口:“亲爱的宝贝,这回总可以了吧。”
“不对,是要我教你该怎么叫吗?”
纪宴卿捏住他下巴,语气暧昧,“不过要我教的话,那得在床上。”
江望景扭过头,难为情喊了声老公。
“这还差不多。”纪宴卿心满意足,表情还挂了一丝兴奋。“下次别让我等太久。”
这两个字江望景很少说,更多的是纪宴卿的一厢情愿。
能让他主动叫一次老公简直比登天还难,若不是把江望景逼急没辙了,大概率是听不到。
每次江望景都觉得别扭,话到嘴边总喊不出口。
——
隔着纱帘映射出的月光洒在床沿。
江望景脑袋埋在枕头低低呜咽,男人俯身一只手揽腰,一只手扶着额头。
“唔……”
纪宴卿手指伸进发缝,然后轻柔抚摸他耳朵。
“宝贝别哭,我又没对你怎么样。”声音好暧昧,灯光若隐若现。
炙热的空气好似一团火,烧得江望景五脏六腑都烫,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要被融化了。
一时间脑袋里空白的出奇,神经系统快要崩溃。
纪宴卿将他翻过身时,那双眸子波光盈盈,此刻迷离又有点迷茫。
“纪宴卿,纪宴卿。”
他喉咙发哑,不停小声喊着男人名字。
纪宴卿吻他眼角,声音又轻又柔,“我在。”
纪宴卿爱死了他这副模样,但又舍不得把人折腾太狠。
恋恋不舍披了外套将江望景抱到浴室。
每次这种时候江望景都哭的很凶,枕头泪渍一片,床单也抓的皱巴巴。
微黄的灯影下江望景眼睛肿肿,看起来和红眼小白兔一样。
江望景似是撒娇,又像在埋怨,轻轻拍了男人脸颊一下。
纪宴卿捂着脸,微微勾唇,“如果你喜欢这种调调的话,可以再重一点。”
妈蛋,变态。
“滚蛋,我才不喜欢。”江望景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夜里落了蒙蒙细雨,清晨空气清新。
纪宴卿早起在厨房做饭。
江望景推开厨房门,男人只穿了条深蓝色睡裤,没穿上衣系着围裙。
“纪宴卿!我现在看到你就很生气!”江望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盘中的面包狠狠咬了一口。
纪宴卿背对着他,笑说:“你情我愿,哪来那么多怨气?”
后背几道抓出的血痕和咬痕异常显眼。
江望景没眼看自己的杰作,转身找了借口从厨房退了出来。
吃饱喝足他重新躺回床,今天周末,员工都休息了他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
纪宴卿约了客户晚点要走,他打算自己找点事做。
自从谈了恋爱,他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做过自己碰过自己的兴趣爱好。
很久之前江望景喜欢骑机车,后来几辆车都在地库落灰了,他就借给裴序那个闲人帮他溜车。
指不定现在螺丝都生锈了。
江望景取回车换了身装备去了俱乐部,打算把车开去保养。
像他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一次出场聚会还是在几年前的会员,会长想了好久才记起。
俱乐部养了只纯白的西施犬,江望景嘿嘿笑了两声,把注意力放在狗身上。
修车时,他坐在沙发和会长唠闲嗑。
会长给他递烟,江望景尴尬推手拒绝了,“我对象管的严,他要我戒烟。”
“哟,你家那位还挺凶。”
可不是嘛!
哪有像纪宴卿这样的,天天就知道约束他。
会长看了他的穿着,一时好奇,“我认识好多富家子弟,他们大多家里都反对。”
“像你这种,家人怎么会允许你有这种危险爱好。”
江望景冷笑一声,淡淡道:“他们有二胎,巴不得我出意外才最好。”
“怎么会,谁家当然都希望自己孩子……”
江望景打断话,“不。他们会。”
江家才没人怕他会受伤,一个两个恨毒了他。自然也巴不得江望景受伤出事。
最好能来个与世长辞。
想到这些,江望景心霎时痛了一瞬,他长叹一口气,“得了我还是来根烟吧。”
屡屡提到这些糟心的人和事,心里就堵得慌。
烟看来是戒不掉了。
第89章 为了装波大的
一口烟雾散去,帮他保养机车的男青年羡慕道:“哥你这车落地不便宜吧?”
年轻气盛时的产物,说白了就是为了装波大的。
谁知道几年之后还狠狠降了波价,就像他的青春一样不值钱。
江望景笑了没回答,反而问:“想跑几圈试试吗?”
青年点头,眉眼间流露出兴奋的模样。
江望景从口袋掏出钥匙扣,在手指转了两圈扔给小伙,“去吧,正好帮我试试车。”
十九岁,江望景在离A市不远的二线城市读大学。
那时候的他不过刚刚成年,江氏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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