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复点什么,但总觉得肉麻,自己下不去手按发送。
消息卡在输入框迟迟发不出去。
这根本难不倒他。
于是他揽揽手喊来温澄。
“你把眼睛闭上,过来帮我个忙。”
温澄:“……江哥?”
江望景搪塞过去,“让你闭眼就闭眼,哪来那么多废话。月底找人事,多给你发一千奖金。”
温澄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很无奈照做,胡乱摸索着走到他面前。
神秘兮兮的搞哪样。
他抓着温澄的手指点下了发送键。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消息发送,眼眶一黑。
为了一顿饭,老脸都丢干净了。
长这么大都没说过如此尴尬的情话。对象还是他曾经最嫌弃的人。
他没留神温澄已经睁开了眼。
江望景连忙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一直等到屏幕暗掉。
可惜慢了一步,温澄还是看到了备注。
可持续发展对象。
温澄不解:“老大,你都多大人了,搞对象又不丢脸。”
“祖宗你快闭嘴吧!”江望景手忙脚乱,又捂住温澄的嘴巴不让他继续乱说。
温澄呜呜挣扎两下,拉开江望景的手。
“能交往下去就说明有戏,江哥你要是没谈过恋爱不会追Omega,我给你当军师。”
哪是追求Omega那么简单,江望景才是那个被追“Omega”。
江望景急着辩解,“不许说出去,我每天那么忙才没功夫谈恋爱。”
温澄接话很快,顺势就坐在他旁边分析开来。
面对一个大嘴巴兼情感导师。江望景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手机也不巧的响了。
亮屏后弹出一条可持续发展对象发来的消息: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江望景干脆装作没看见,心虚的划屏删掉。
温澄却从中看到了江望景爱情的希望。
“江哥乘胜追击,他都这样钓你了。你们俩铁定有戏。”
第37章 肯定是吃醋了对不对
纪宴卿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笑眯眯问:“听到你俩在聊天,什么事情聊这么开心。”
“没事!!!”
江望景有点坐不住了,拉住温澄胳膊扯了扯。
温澄显礼貌打了招呼,嘴快一步向纪宴卿解释了来龙去脉。
大致就是,江望景有喜欢的人,被钓成翘嘴了都犹犹豫豫不敢表白。
畏缩缩暗恋的胆小鬼。
江望景拼命暗示温澄让他别说了,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眼睛都快眨中风了。
温澄和他并排坐着没看到,全盘托出了。
纪宴卿挑笑着望向江望景,“看不出来啊。江总。”
目光如有实质,语气更像质问。
“没,没有。”江望景五官剧烈地扭曲一下,慌得不行。
“你别听温澄的。”
“为什么?”纪宴卿反问。
这一刻,江望景心头凉了半截。
看样子是被误会了。
该死,以后再也不给纪宴卿乱备注了。
更不该自己作死。
纪宴卿抬眼道:“小温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们俩有业务要谈一谈。”
温澄抿抿唇,识趣的关门就溜。
门一关,气氛瞬间焦灼起来。
“小温说你有喜欢的人?”
“是谁?”
纪宴卿声音不温不火。
这下好了,本来也不是那么喜欢,现在被逼问的江望景完全说不出口。
他起身退一步,先打破平静,“反正与你无关,别…别那么好奇。”
这倒是件稀奇事。
江望景居然有暗恋对象。
看样子纪宴卿还没生气,依然在笑,“你可真花心,上一秒刚对我说想一直留在我身边,下一秒连下家都找好了。”
“怕什么?怕我不要你?”
江望景摇摇头,还在后退。
男人逐步逼近,江望景身后慢慢没了退路,脊背抵到了墙。
两人距离极近,鼻尖就快要碰到一起。
欲吻未吻。
纪宴卿指腹摩挲着他喉结,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亏我一片心意,你竟然还想着别人。”
江望景没解释,也不说话。
他没松开江望景,反而继续往下延伸。
再往下摸,性质可就变了。
要摸到番茄不让描述的地方了。
最先主动的就要承受流泪的风险,江望景太怂,他不敢赌。
多年来的经历让他不敢奢求更多,仿佛被爱也是一种罪过。
或许是病了,或许是太久没过正常人的生活。
江望景认为爱这种东西,得到过就可以满足。所以一直也认不清自己的心意。
于是江望景故意没有解释,就是希望纪宴卿与他的距离可以不要太近。
纪宴卿越是真情,他越想退缩。
纪宴卿满身戾气,表情很冷。似乎很不满他这种摆烂的态度。
沉默半晌。
突然,纪宴卿拉住他的胳膊,把江望景带下楼。
纪宴卿在前面不紧不慢,江望景几乎是被强拖着走,又是挣扎又是不服。
男人打开车门,把江望景丢进轿车后排。
他则打开主驾驶的门,快速锁了车。
江望景脑袋重重磕在真皮座椅上,虽然不怎么疼,却也头晕眼花。
他打不开被锁上的车门,爬起来朝着纪宴卿叫嚷:“你干嘛?!疯了?”
大白天抽邪疯,又要作妖。
不知道纪宴卿要带他去哪,江望景拼了命的挣扎。
没开出多远距离,纪宴卿踩了脚油门刹车停下来。
“宝贝你太吵了,能不能分贝小一点。”
阴阳怪气的,说不定待会目的地就是荒山野岭。
一瞬间江望景仿佛看到了他被纪宴卿推下悬崖的画面。
走马灯都吓出来了,他顿住如实道来。
“其实……其实温澄说的那个人是你,不过我可没有暗恋你的意思。”
“是他不小心看到了咱俩的聊天记录。误会了……”
说完,他不敢再看纪宴卿的眼睛。
纪宴卿久久不语。
安静往往是最危险的信号。
江望景心里直打鼓,生怕过会就遭遇不测。
纪宴卿突然喊他名字,“江望景。”
“嗯?”江望景愣了一下,飞快抬头回应。
“我带你去个地方。”
纪宴卿说话语速很快,吐字却极为清晰,声线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见此情形,江望景脑袋垫在椅背凑近一点,小声问:“你生气了?”
纪宴卿:“没。”
“我知道了,肯定是吃醋了对不对。”有点不厚道的带了明知故问的意思。
纪宴卿抬眸,眼神冷淡,“不对。”
果然是听到江望景喜欢别人之后吃醋了。
算了,再追问下去要遭殃。
长了嘴就该把误会全说开,免得将来找麻烦。
现在就挺好,两人也不拗着一股气互看不顺眼了。
江望景规规矩矩促膝坐好,表现出一脸乖样。
车停了。
终点站是一栋别墅前。
江望景下车,四周环顾了一圈,“你家?”
有钱人真招恨,房产这么多。
纪宴卿声音淡淡,“嗯,没带你来过。”
江望景:“嗯?”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纪宴卿慢悠悠接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边我很少住,一直空着。”
江望景居然有种暗下松了口气的感觉,靠,这种感觉会不会和纪宴卿刚才的一样。
吃醋干嘛,纪宴卿爱怎样怎样。
他才不在乎。
跟着纪宴卿进了别墅,果然是很久没有住人的样子,家具都落了层薄灰。
这套房子要比纪宴卿市中心那套复式平层大的多,不仅有后院,还有泳池。
一个人住别墅太大,房子清清冷冷,怪不得不愿意多住。
阳光隔着树枝新抽出的嫩芽照射进来,斑驳又刺眼。
要是摆只摇椅在后院,闲暇的午后煮杯茶,晒晒太阳,简直人生赢家的做派。
男人走在前,江望景静悄悄跟着。
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隐约还能听到回音。
走到一个小房间前,他停了下来。
“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江望景没进去,就站在屋外等着他。
五分钟后。
纪宴卿出来,重新锁上了门。
他的手中多了枚黑色丝绒制品的小盒子。
打开了里面有枚戒指。
与普通的钻戒不同,只在戒圈内简单的镶嵌了钻石。
“抱歉,已经是几年前定制的东西了,圈口不一定合适。”
纪宴卿苦笑着解释,“本来早就打算送给你了,一直都没机会。”
第38章 嘴硬是最好的伪装
在国外待久了总会有想家的时候,纪宴卿也不例外。
有那么一年,他就特别想江望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忘掉一个人是先开始忘记声音,还是先开始忘记外貌。
答案是,思念到了极致哪怕仅凭一张背影照,也会没无时无刻记得他的模样。
纪宴卿不敢忘记,他怕自己哪天真忘了,这个人就彻底从他世界中消失。
那年,他失眠很严重,一度患上了神经衰弱。
夜晚来临之际,纪宴卿需要依靠药物来维持睡眠。
出国的第四年,大学毕业。
纪宴卿自己画了设计图托人定制了这两枚戒指。
其中一枚戴在他自己左手。
哪怕真的送不出去,留个念想也好。
钻戒太明目张胆,纪宴卿掩藏起这份心思,刻意把钻嵌在了戒圈内。
名为:藏在心底的爱。
气氛烘托的很到位,阳光洒的刚刚好。
江望景却皱了皱眉。
僵持许久,江望景难为地开口拒绝,“戒指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纪宴卿,收回去吧。”
又不是什么托付终身的大事,他怎么能收下纪宴卿送的戒指。
换做是其他礼物,江望景指定会照单全收。
可是戒指的意义非同……
纪宴卿取过那枚戒指,难得露出委屈的表情说:“它本来就属于你。”
这是成年后,相隔万里的第一件礼物。
从手稿到成品全是纪宴卿亲手设计。可能卖家会嫌他啰嗦,但爱不会。
纪宴卿生怕礼物会不完美,小心翼翼保存了好久。
没想到,江望景却说什么都不肯收下。
他害怕戒指会成为一种负担,压的他喘不过气。
毕竟两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就不该收下对方意义非凡的“贵重物品”。
在爱情里犯错,所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点自知之明江望景还是有的。
两人推让,戒指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刺进耳膜,使江望景短暂的出现了一阵耳鸣。
气氛瞬间冷下不少。
“纪宴卿我真的不能收,这和别的东西意义不一样,别为难我了。”
江望景语气类似告饶,他喊纪宴卿名字,希望他做法不要这么偏激。
纪宴卿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不满的谓叹。
然后弯腰,拾起戒指反手将江望景抵在墙边,默默为他戴上。
戴在江望景指间很合适。
纪宴卿心情一下子变好很多,捏着下巴亲了亲江望景唇角,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这样才乖。”
江望景不说话,心脏却剧烈的跳个不停。
许久,他唇瓣微张,不好意思地张口怯嚅道:“如果哪天我不小心把戒指丢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
至于他如何去保管纪宴卿不会多问。
毕竟算一厢情愿。
纪宴卿自己也反应过来,轻轻地笑了两声问:“把不需要的礼物强行送给你,是不是太强迫了。”
江望景摇摇头。
很没底气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至少你不应该这么突然。”
等太多年了,再多等一天都不行。
因为温澄的那句话,纪宴卿生怕今天再不交出去将来就没机会了。
纪宴卿猝不及防搂住他,把他搂的很紧,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两颗心靠的极近,或许此刻能清晰的听到彼此心跳。
江望景明白个大概,也见怪不怪了。
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落下,转而抱住了纪宴卿的腰身。
余光照映,两道灰影重叠。抱在一起许久没有松开。
久别重逢后的思念汇聚成溪水,潺潺流入大海。
所有离幸福特别遥远的词汇似乎又重新回到江望景身边,他不再是没人爱的弃物。
有人视枯叶为华章,有人弃新枝如浊秧。
可有人却偏偏爱他如珍宝。
恨不得藏起来,一辈子都护在怀里。
回程的路上,纪宴卿把车停在一家蛋糕店旁。
再见时纪宴卿手中拿了蛋糕盒,他打开后排车门,坐在了江望景身边。
19/75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