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卿低头,撩开碎发吻他前额,温柔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江望景头埋得很低,“要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意……”
爱你。
他别扭的没能说出口。
纪宴卿:“那我下辈子再来爱你。”
“啊?”江望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撩,多年不见变化真大。
江望景从来都只把尖锐的一面呈现出来,像只刺猬一样把自己脆弱的腹部藏好。
不让任何人发现软肋。
他无依无靠唯有自己能拯救自己。
而纪宴卿是例外,知道他的缺点,熟悉他的性格。
可是付出行动的爱就一定是真的吗?撒旦还曾出现在圣经中。
也不见得他是好人。
到目前为止,江望景仍固执的认为。
不要伴侣才是最佳选择。
但很快他就打脸了。
……
无言许久。
纪宴卿的视线依然停留在他,“等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好像爱也需要时间证明。只要关系足够平等,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江望景没答应,也没拒绝。
没留下一个确切答案。
纪宴卿转移了话题,“你饿吗,我给你做晚饭。”
江望景这才想起来,在纪宴卿来之前他还在吃泡面。
“我饿了。”
寂静的房间,最真诚的话出现了。
“哟,原来你也不是哑巴。”纪宴卿小气鬼,专门等在这嘲讽一句。
江望景气不过,捏拳捶他肩膀。
第33章 别撒娇
“从我家圆润的滚出去。”江望景特别无语,站起来给他指着门的方向。
“讨厌鬼,我讨厌你。”
纪宴卿回味似的,把话说的很慢,最后三个字尾音拖很长。
“别和我撒娇,我怕我把持不住。”
“那你更该滚了。”
“不滚。”
好不容易名正言顺进了家门,哪有走的道理。
江望景推他,推不动。
纪宴卿脸上笑嘻嘻,撵都撵不走。
好家伙,遇到厚脸皮了。
这辈子行善积德怎么就沾了块牛皮糖,黏在身上赶都赶不走。
江望景皱着眉毛扯他胳膊,央求纪宴卿快些走,“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赖在我家了。”
新年的夜,还不想发脾气。
江望景没说重话。
纪宴卿拒绝:“不行,刚才你说饿,帮你我会帮到底。”
“对你负责。”
好端端的怎么陷入死循环了,上次也是同样的措辞。
同睡过一张床,江望景都没想过要计较,纪宴卿先负起了责任。
像话吗?
关于两人以后用何种身份相处这个问题,江望景想过好几次。
而现实是除了逃避就是逃避,直到现在都没想好。
尤其是纪宴卿三番五次向他告白之后,心里更没谱了。
江望景突然放开手,撒气似的在男人右颊轻轻拍了一下。
没使力,根本不疼。
除了有点冒犯。
纪宴卿眯眼,冷峻的脸上还是笑意满满。
他摸摸脸颊,笑容更甚。
靠,打爽了!
那真是更该滚了。
不然羊入虎口自身难保。
按照纪宴卿的原话,本来就惦记自己好多年,现在的处境可谓是相当危险。
江望景忍火回敬笑脸,阴沉沉道:“放你一百个心,我自己会做饭,饿不死。”
饿不死仅此而已。
纪宴卿清了清嗓,说:“做菜和烹尸还是有区别的。”
嘴巴和淬了毒一样,没点歹毒心思真听不出来,太侮辱人格了吧。
虽然做饭是难吃了亿点……
算了,纪宴卿完胜。
反驳不了。
江望景小声骂了句脏话,心道,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
真不想计较那么多,不然迟早有一天要气出毛病。
他不管了,丢下纪宴卿抱起手机躺在沙发刷朋友圈。
最新更新是好友裴序。
裴序发了张牵手照片,配文:和宝宝一起过新年。
江望景:……
他打了字,觉得不妥又全部删掉,最终评论一句:咦,真肉麻~
裴序回复:我要和我宝宝去放烟花了,单身狗你就羡慕去吧。
干嘛对单身群体恶意这么大,赤裸裸的伤害。
江望景点开图片,很快眼尖的看到了自己在娃娃机夹出的同款橘子公仔。
抿了抿嘴细想到裴序先前貌似提过一嘴,恋人是个橘子味信息素的Omega。
该死的小情侣,全恋爱的酸臭味。
朋友圈不是秀恩爱就是秀恩爱,还有一部分在炫富以及发年夜饭照片。
江望景挨个点了赞,抛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稍微调节了下情绪。
哎,怎么就都有伴儿了。
等到纪宴卿做好菜之后他动筷前也拍照发了朋友圈。
同样都是人,不能被比下去。
饭后吃饱喝足江望景又往沙发一躺,习惯性开始打游戏。
刚开局一分钟,他想起家里似乎还有个人在。
觉得扔纪宴卿一个人又做饭又洗碗似乎不合适。
猛地鲤鱼打挺爬下沙发。
厨房里男人独自洗着碗碟。
隔着距离,江望景试探性地开口:“要不要我帮你。”
纪宴卿回头看他,显然没料到江望景会说这种话。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江望景愣住了,他摸不准纪宴卿的心思,客气一下又当真了。
早知道就不该对他那么人道主义关怀。
江望景别开头,硬邦邦地说:“还是我来吧,你做饭我洗碗。”
“不能让你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说着,他搓起袖子先一步把纪宴卿挤得挪出个空位留给他。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纪宴卿乘机侧头吻了江望景唇角,“我的报酬得到了。”
江望景下意识捂嘴。
心机男!
纪宴卿很宠溺地笑着说:“只是想把你骗过来亲一下,好了出去吧。我来就好。”
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不断,零点时则更加热闹。
时间过得很快,吃了顿饭转眼就凌晨了。
两人站在阳台,江望景背靠护栏,刚点燃一根烟就被纪宴卿拿走。
男人夹着烟深吸了一口,捏住江望景下巴把烟雾渡到他嘴里。
白色的烟雾以及信息素的味道一股脑涌进鼻子。
一切变得有些暧昧,江望景忽地萌生一种两人在恋爱的错觉。
江望景嘴硬不肯承认,给自己找了理由。
是尼古丁在作祟,扰乱了思绪。
他失神了片刻被烟味呛到,咳嗽不止。
纪宴卿掐灭香烟,对他说:“以后戒掉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与当初对他说抑制剂用多了对身体,的语气如出一辙。
江望景再次感受到了危险笼罩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展开了一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为什么会做饭。”
纪宴卿语气不疾不徐,“在国外不适应环境。只好自己动手练厨艺。”
漆黑的夜,平凡但不平淡的幸福。
一份失去了光泽的爱意重新闪烁着。
纪宴卿眸色深沉,开始自顾自讲别的。
“后来大学毕业,我爸让我接管在海外那边的公司,耽搁了很久才回来。”
江望景仰头伸懒腰,“哦……”
“挺好的,不像我这种咸鱼,只能困在原地踏步。”说到这,江望景不自在地晃胳膊。
糟糕失败的人生,宛如命运为他置上的枷锁。
只以为他姓江,江远顾套了他小半辈子。
外人眼里浪荡不羁的江家公子哥,就是个实打实的窝囊废。
纪宴卿却很宠溺地笑着说:“我会偏向你,用不着那么拼。”
其实纪宴卿回国不容易,甚至差点和家里人闹翻。
纪宴卿大学的几年时光,是最遵从内心自由放纵的。
组过乐队,打过架。
叛逆期来的迟。
从小到大按照铺设好的人生轨迹活着,宛如一只提线木偶,没有自主意识压抑了太久。
可惜缺了个江望景。
夜风吹的发寒,冻得江望景鼻尖都红了。
他突然侧过脸和纪宴卿对视,“做吗?”
第34章 难道有我还不够【修】
江望景主动往前凑了凑,鼻尖蹭在男人脖颈,“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
机会向来只有一次,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指不定江望景明天就会因为自己的脑残行为而懊悔不已。
纪宴卿还没说什么,江望景又抢先一步开口。
“再问你一遍,不愿意就算了。”
他十分刻意的勾手去拉纪宴卿衣领。
月光撒下的余辉落在他头顶,一双桃花眼微眯。
小狐狸长得勾人。
分明是个实打实的Alpha,却比大多数Omega都要生得俊秀。
“不要后悔。”纪宴卿微微颔首,喉结滚动。
黑色的双眸透露出深邃晦涩的神情,许久没有挪开视线。
江望景被他看的有点不适应。
手指横在男人唇间,瞬间扑进他怀里,“暂时还不后悔,以后不一定。”
“所以你要趁早。”
纪宴卿低头轻吻怀里的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道:“江望景,别再讨厌我了。”
“我爱而不得很久了……”
字面意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拥有,他要江望景独属于自己。
那副唇齿挪到耳际。
轻咬。
任他肆意欺负,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
江望景不舒服的撇过头,手心把侧颈的吻痕挡住,“你别太过分,还要见人呢。”
汹涌的情绪哪能那么快就磨灭。
纪宴卿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他一缕发丝,细笑着问:
“除了我,还想去见谁,难道有我还不够?”
江望景语气有点娇嗔,极小声地抱怨,“你说什么呢,难道我就不需要上班见客户吗?”
“最近大家都在忙,谁有时间顾得上见你啊。”一张线条分明的面孔弥漫着轻佻。
又气又好笑。
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似岩浆般炙热,吻到江望景有些招架不住。
忽地江望景想到什么,“等等,先去洗澡。”
“一起?”
“不要,你先。”江望景低头推了推纪宴卿,“两个人坦诚相见我还做不到。”
灯那么亮,多尴尬啊。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江望景站在门外背靠着墙。
意识四面八方回笼,他打开手机APP点了个闪送。
至于送了什么东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毕竟保险起见。
约摸过了半小时,浴室的门把手动了一下,男人打开门一身滚烫的水汽。
纪宴卿抓住他胳膊,把江望景按在浴室墙壁。
浴室里全是还未消散的水汽。
温热气息都扑过来,江望景好像被烫了一下。
他拿手挡纪宴卿,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男人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为什么拒绝?”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
纪宴卿头发还沾着水滴,温热的水滴在江望景手背。
他下意识瑟缩却退无可退。
信息素炸了一般,好闻的气味瞬间交叠。
其实江望景并不是抗拒谈恋爱,他只是不懂被爱究竟是何种滋味。
花洒从上到下把江望景冲了个遍,浑身都湿透了。
纪宴卿与他四目相对。
瓷砖有点凉。
江望景有点别扭,他轻轻喊纪宴卿名字。
门铃声打破了此刻暧昧旖旎的氛围。
“放开我,我去开门。”江望景挣扎了几下,然后抓住纪宴卿手指想下来。
只见纪宴卿擦擦头发的水,腰间上裹了浴巾,起身打开浴室的门往外走。
“别……”
江望景没来得及抓住他,无奈中透着一丝腼腆。
羞涩的没说完整句话。
敲门半晌,终于有人开了门。
姗姗来迟地是位裹着浴巾的男人,跑腿小哥赶紧把东西递上不耽误别人办事的时间。
纪宴卿此时已经接下了那份被送来的东西。
怪不得江望景一直嚷着要自己拿。
合着是背着人偷偷买了……
纪宴卿握住他手腕,把那骨节都在泛着粉的手搭在自己胸口。
“你听,”男人似有不满道:“我的心跳的很快,就这怎么够?”
妈蛋,爱用不用。
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他才是最尴尬的,纪宴卿居然还用这种理由嫌弃他买的少。
“那我和别人用。”他赌气,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你不愿意的话总有人会愿意。”
“你敢!”
纪宴卿生了气,简直如一头尝了血肉的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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