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愿不是兔子,是只长满了刺的刺猬。他软弱的一面都留给了连沛。
他眨了下眼:“你才有病。”
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会回嘴:“你说什么?”
“你有病。”阮愿抬起头,眼神没有一丝波澜,“眼睛瞎了,耳朵也不好?”
那人伸手想推他,阮愿先一步抓住他的小臂,语气不善道,“要打架吗?”没打架。
对方看他脸色,很快示弱:“你抓疼我了呀……”
阮愿有点明白,为什么Alpha都喜欢会撒娇的Omega,就连他一个Omega,也会心软一刹那。
回到包厢,连沛问他怎么出去了这么久,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阮愿:“可以吗?”
他真的很想逃。
连沛怒目而视:“可以个屁!你走了等会谁送我回去!”
阮愿嘴唇翕动,放弃了把“请代驾很贵吗”这句话问出口。
散场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萧起辰他们直接带着人去了楼上的酒店,做什么不言而喻。
阮愿上了连沛的那辆宾利,喝了酒的Alpha坐在副驾驶位上。
他提醒道:“安全带。”
连沛:“你给我系。”
阮愿右手刚触碰到织带,就被连沛搂住了后背,连沛施力将他拥入怀里,温热的唇覆了上来,舌头灵活地撬开牙齿,肆意勾缠翻搅。
Alpha脸色薄红,漂亮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让阮愿的心跳加速,被迷得晕晕乎乎。
连沛的这张脸很容易使他忘记这个人的顽劣行径。
他握着阮愿的手放到某处,声音还有点委屈:“烧得慌。”
“哦。”
连沛:“哦?”
阮愿心动的同时,心里又觉得讽刺,看吧,他对连沛而言,就这点儿好。他收回手,踩下油门:“那就快回家。”
一进门,连沛就把阮愿按在墙上亲吻,唇舌沾染了酒气,加上Alpha的信息素是白兰地,阮愿觉得自己也有点儿醉了。
他闭上眼睛,舒展身体给予和纠缠。……
衣服落了一地,月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阮愿的侧脸和肩头,荧光点点,他面色红润,眼睫却变得潮湿。
连沛箍住他的腰肢,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后颈,声音沙哑性感:“你还是不穿衣服最好看。”
“真浪。”
是啊。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优点和本事。
阮愿歪头:“谢谢。”
“……”连沛失笑,“谢什么,真当我在夸你啊?”
他的鼻尖凑到Omega的腺体上,能闻见淡淡的睡莲花香。
清甜的味道像夏日里凉凉的湖水,能够抚|慰疲惫。
他露出犬牙,在腺体外面的肌肤上轻咬了一口,强忍住标记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标记过阮愿,哪怕是临时标记。因为阮愿的信息素虽然好闻,但味道实在是太淡了,如果他标记了,白兰地信息素会注入Omega的腺体,压住睡莲的气味。
他觉得有点可惜:“怎么就这么淡呢。”
阮愿咬唇,眼前闪过一些画面,属于他血淋淋的青春期。
他无法回答,他不知道将往事说出口,连沛会是怎样的反应。
连沛也没想到背后会有其他的原因,他意犹未尽地抱着阮愿温存了会,才起身去浴室洗澡:“哦,对了。”
阮愿:“嗯?”
连沛说:“我下周要去p市出差。”
连沛虽然不在海泽任职,但他和圈子里的纨绔子弟不同,自己开了一家金融投资公司,是老板,也是高级操盘手。
哪怕他不是连远山的儿子,他也有足够的资本支撑他的傲气。
连沛:“p市的蓝花楹开了,要不是你非要做你这破工作,我还能带你一块去。”
他觉得阮愿的工作挣不了几个钱,还不方便请假,不如辞了算了。
阮愿很没情调地回答:“没事,我不喜欢花。”
连沛不高兴地瞪他:“重点是这个吗!”
连沛时不时地出差,他去过的地方多,倒没闲情逸致去关注当地的风景。不过是听他助理说什么蓝花楹很漂亮,满街盛放,微风吹得花雨落下,浪漫又梦幻。
他不介意花时间和阮愿去街道上走一走,但他妈的阮愿还得待在图书馆,就为了拿几千块的工资。
阮愿不解,重点不是这个吗?他不喜欢花,没必要去p市看花啊。
他是内双,有时候看起来眼睛会比较没神,有时候偏差一分,又成了娇憨无辜。
他盯着连沛,让连沛又起了火:“别这么看我!”
“就会勾引人!”阮愿:“?”
【作者有话说】
阮愿的性格在不同人面前不一样,在不同的时间线上也有点差别。(现在话比较少,和连狗和好之后会稍微活泼一点)
第4章 说话,听他的,哄他啊
连沛出差那天,阮愿还挺开心的,他身上很少出现鲜明的情绪色彩,但连沛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还是能够察觉出来一些不同。比如阮愿走路比往常轻快,那双眼睛比平时更有神,话会多上几句。
“吃鸡蛋吗?”
“喝拿铁还是美式?”
“东西别忘拿了。”
连沛掀起眼皮:“你很想我去出差?为什么?”
阮愿愣了愣:“没有啊。”
“啊”。
都用上语气词了。
想到阮愿因为他离开而心情放晴,连沛心中不爽:“在单位记得和你那个Beta男同事保持距离!下班就回家!”
“听见没?”
阮愿:“好的。”
连沛软下声调:“送我去机场。”
阮愿看向客厅的挂钟:“恐怕不行,送你去机场的话,我上班会迟到。”
连沛不在乎:“迟到就迟到呗。”
阮愿说:“会被领导批评。”
连沛“啧”了一声,没再强求,实际上他的助理会开车来接他去机场。
但他就是想让阮愿跟着他。一想到将近一周见不到人,还有点不想走了。
吃完早餐,助理准时到了,连沛走到门口,冲阮愿招招手:“过来。”
然后伸长手臂把他揽进怀里,堵住他的唇瓣,用力吮吻。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见阮愿被吻得眸光潋滟,连沛这才满足地把人放开。
阮愿用手背擦抹唇角,小声道:“一路平安。”
阮愿不喜欢做饭。
他每次做饭也很敷衍,希望能从连沛嘴里听见“做得这么难吃,还是请个厨师吧”之类的话。但连沛总是一边说“你的厨艺差劲透了”,一边把饭菜吃光光。
连沛偶尔还会对他提不切实际的要求,例如“我助理他老婆今天给他做了爱心便当,看上去很不错,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
阮愿很想让他清醒“我又不是你老婆,小情人怎么还兼职保姆的啊”。
但他还是做了,做的蛋炒饭,在饭盒上系了个庸俗的蝴蝶结。
连沛还和别人攀比上了:“助理他老婆做的是黄焖鸡和糖醋茄子,你做的是什么?”
阮愿如实回答:“我做的蛋炒饭。”
连沛:“……我知道你做的是蛋炒饭!”
阮愿:“那你怎么还问我。”
“问题是你为什么做蛋炒饭,不能做点有水平的吗!我当着几个下属的面打开便当,里面是没有卖相的蛋炒饭,真的很没面子你知道吗?”
阮愿:“……”
谁知道你会当着几个下属的面打开便当啊。这也没面子那也没面子,你是面子精吗。
阮愿不是没试过在饭店买做好的菜装便当里让连沛带上。
刚开始几天连沛挺满意的,然后某一天中午,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Alpha怒吼道:“阮愿!你给我解释一下!菜里面怎么会有根长头发!”
事情败露了,坏结果是连沛那天回来在床上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好结果是连沛终于饶过他,不让他做爱心便当了。
所以阮愿想了想,还是没有给那家饭店打差评。
连沛出差意味着阮愿可以有好几天不用进厨房。当天下午下了班,他就奖励自己去吃了一顿自助餐。
是一百多块钱一个人随便吃的那种,阮愿空着肚子进去,撑着肚子出来。
没想到刚走出自助餐厅,就迎面碰见了带Omega来商场购物的路昇。
路昇瞅见他,第一反应是去看餐厅的名字,有点诧异:“阮愿啊。”
阮愿点头:“你好。”
路昇问:“和谁来吃饭了?”
阮愿:“一个人。”
路昇:“哦,沛沛出差去了嘛。”
“是的。”阮愿没给他再问话的机会,“我可以走了吗?”
“……”路昇见惯了巴结他的人,对阮愿的态度感到新奇。说起来,阮家同样是有权有势的家族,阮愿有骨气也正常,但既然如此,又为何上赶着给连沛当小情人?
路昇转头就把遇见阮愿的事儿告诉了连沛。阮愿还没到家就接到了连沛的电话。
他直觉连沛找他没什么好事。
果然,一接通,连沛就开始狂犬病发作:“阮愿,你行啊你,背着我去吃自助餐!”
阮愿觉得他的语气就像自己背着他偷人了。
连沛:“还是吃这种低档自助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苛待你了,你赚那么多钱不能吃点好的啊!”
阮愿对吃不讲究。跟着连沛后,他也出入过一些一道菜四五位数的高档餐厅,但他很难尝出口感的差别。
他只知道一道菜那么小的量,吃不饱,又不划算。用连沛的钱还可以吃,用他的钱,那根本不用考虑。
阮愿想,这个时候霸道总裁就应该说“刷我的黑卡,去吃点好的”了。
但连沛不是霸道总裁,他是狂犬病病毒携带者:“别吃了,你能不能注意点身材,吃胖了我怎么搞?”
分明在十几天前,连沛还说让他多吃点,太瘦了骨头硌人。
话都让连沛说了,他能说什么。
“好的。”阮愿说。
他想,明天去远一点的地方吃,总不能再碰见路昇了吧。就要使劲吃。
连沛出差第二天晚上,阮愿在另一家自助餐厅从六点半吃到了九点钟。
连沛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时,他心虚地环顾四周,确定连沛还没有闲到派个人监督他,才接起来:“你好。”
连沛:“好个屁,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电话吗?”
阮愿说:“我想你工作很忙,怕打扰你。”
这个理由让连沛舒坦了:“你那边怎么有点吵,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在干嘛?”
阮愿面不改色地撒谎:“来逛超市了,家里没有蔬菜了。”
“哦。”连沛失望道,“还说和你打个视频。”
“等我回去了,再打给你。”阮愿担心露馅,连忙把电话挂了。
等他回去和连沛视频,又被数落了两分钟。
连沛:“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敢挂我电话了。”
阮愿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他一直都敢挂电话啊。
阮愿会想连沛,在最初的一年多里,他藏着掖着,生怕被连沛发现自己的心意。他们一个生长在高楼,一个住在泥土里,他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还是后来连沛说“没有消息,没有电话,对我不闻不问,你有没有当情人的自觉”,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可以多多联系连沛的。
他给连沛发过很多的消息,每一句“回来吃饭吗”其实都是一句“我想你”。但他还是不喜欢打电话,因为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很煎熬。而且他是真的怕打扰到连沛,毕竟连沛一分一秒都可以赚大钱。
阮愿提前问过了连沛助理关于连沛出差回来的时间。
他难得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连沛喜欢吃的青椒炒牛肉和香辣扇贝丁。
七点钟的时候,他想,大概是飞机晚点了。
七点半的时候,菜冷了,他又重新热了一遍。
八点钟,他的脑袋里浮现了“飞机失事”、“恐怖袭击”等等关键词。点进热搜看了眼没有相关新闻,又继续等。
八点半,他饿了,终于拨了连沛的电话。
在嘟嘟嘟的声响中,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连沛挂了他的电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才收到来自连沛的消息:在家。
他口中的家,当然不是他和阮愿这栋别墅楼,而是他父母住的地方。
阮愿没有去过,因为不配。
看来连沛回到b市后,直接就去了那儿。他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个可能呢?
阮愿坐在餐桌旁,咬着唇,将下唇都咬青了,才放下手机,吃着冷了的菜,没有尝出是怎么滋味。
他以为连沛不会回来了,但十点过,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连沛已坐到了床边。
Alpha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手骨节凸起,神色恹恹。
阮愿猜想连沛和他父母又起了争执,放轻了脚步,屁股落到床的另一侧。
连沛看向他,眸子深邃如墨:“我心情不好。”
“嗯。”阮愿说,“看出来了。”
连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隐隐动怒:“你一天就知道吃,就知道看书,也不关心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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