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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玄幻灵异)——阿猫仔

时间:2024-09-02 19:43:23  作者:阿猫仔
  随着鹿明烛的话音落下,院中的黑暗处走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其中个子高些的人唤了一声:“鹿明烛。”
  鹿明烛没有答话,眼皮都懒得掀起来一下,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是想劝你离开他,我和骆欤非来,就是因为动用捆命锁时察觉到了李雨升寿命一直在缩减,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要被你害死了。”
  “什么啊,堂堂刻字天师要用捆命锁、还拿捆命锁去问一个普通凡人还有多少阳寿,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笑哪个笑话了~”鹿明烛哈欠连天,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朝着面无表情的高个男人睨去一眼,“就算折损了他一点——点阳寿又如何?我这些年法力日盛、几乎无往不利,就连扶应你都得忌惮几分吧?到时候我上天入地,哪怕求神拜佛呢,自然会有办法,不劳你在这儿棒打鸳鸯。”
  鹿明烛说完这话,旁边的矮个子忽然抬起手比划起来,胳膊都划出了残影,鹿明烛也不看他,倒是高个子仔细地看了,转头对鹿明烛道:“骆欤非说,你这几年法力大增,就是因为一直在吸食李雨升的精元阳寿。明烛,你是鬾鬼、并非人类,总会偏激生执念,还是听我们的劝,早点离开他,早点……”
  “别放屁了,少管我的事,顺便一提,以后也不用给我派什么这个那个降妖除魔的事情,派过来我也不会再做。你们要是安安静静的,我也就老老实实守着李雨升过了,要是你们非要给我找茬添堵,呵,我也不在怕。逼急了真闹出什么‘为祸人间’的大动静来,有你们劳神费力的时候。”
  鹿明烛冷笑一声,抬手一摆,一枚铜钱倏地飞出,自对面两人耳边穿过,“咚”地一声钉进了后面的泥墙里。
  矮个子上前一步,双手翻飞地比划着,鹿明烛警告过后却连一丁点眼神都没有给他,转过身径直进了屋子。
  “他现在看起来还好是因为没有生过什么要紧的病,一旦病发如同山崩啊!人有三魂七魄,生病时其中一、两魄会离散不稳,容易被邪祟侵蚀,久病之人魄则更多动摇。倘若身边有阴邪妖物长时间接近,则七魄尽乱、魂也飘逸,阴气侵入身体,目可视鬼,折减寿命——明烛,你和他形影不离、日夜相对,是真的想害死他吗?”
  高个子的男人还在外面叫嚷着,鹿明烛撇着嘴,不屑地挖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牢牢关死了门。
  床上的李雨升还睡着,脸上略带倦容,鹿明烛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走上前去,侧身坐在了床榻下面,抬手去摸李雨升的眉眼。
  “晦气的天师,净知道诅咒人……我才不会让你生病呢,更不会让你折寿……先生啊先生,我要让你长长久久地活着,长长久久地陪着我,要你活百年千年,我死了你才许陪着我一起死……”
  “……明烛?”床上的李雨升似是被鹿明烛摸得痒了,又似是被鹿明烛没完没了的念叨吵到,想要揉眼睛,却摸到了鹿明烛的手,迷迷糊糊地强抬起一点头来。
  “没事呀,你好好休息嘛~”
  鹿明烛将双臂伸展开,歪着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温柔地看向李雨升。
  北方乡村多土炕,若是火烧得大了,多会燥热难眠,不过这些年生活物资普遍不足,只有火小的份,燥热实在谈不上,因为寒冷而难眠的时候反倒不少。
  李雨升往外间的灶坑里丢了些大块的木柴,拍了拍手掸去衣服上的木屑,弯腰低头走进屋里,听见鹿明烛喊了一声:“先生。”
  “醒了?喝点水?”李雨升对着鹿明烛扬起笑脸,拿过缸子坐到炕沿边,鹿明烛坐起身来,不管被子滑落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一味蹭到李雨升身边将他抱住,李雨升连忙将被子拽起来,一面往鹿明烛身上拉扯,一面责怪:“刚出过汗,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你见过我生病吗?你倒是病的多,我看你北上这一路真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小毛病就没断过。”鹿明烛笑吟吟地凑到李雨升面前,吻了吻李雨升的下巴,李雨升展开手臂将他抱住,恍惚间总觉得鹿明烛身上还残留着那一股香味。
  李雨升从未探究过香味的来源,毕竟他早就听说过,有些美人的身上是自带体香的,鹿明烛生得这样好看,自然可以归为此类。
  只是……从城镇里“逃”出来之后的每一夜,李雨升总是会想起月光亮得尤其不寻常的那一晚、鹿明烛对他坦白自己是个道士的那一晚。
  那一晚李雨升记得自己曾在睡梦中被吵醒,看到歪斜着身子、侧着头趴在床边的鹿明烛,那一双素来黑白透彻的眼眸,竟然是无比妖冶骇人的银色。
  可是当时的李雨升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实在疲惫困倦,没有深究便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醒来,任凭怎么去看,鹿明烛的眼睛都是那副黑是黑、白是白的泾渭分明的样子,好似夜晚时的异象,是李雨升被假道士影响过度、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但李雨升总觉得,那不是梦。
  “……罢了罢了,就算我媳妇儿真是要人命的妖精,我也得认了。”李雨升低笑着揽紧鹿明烛的幺,重新铵着他蹈下去。鹿明烛的深缇方才褪去热度,像是一颗即将被做成罐头的、熟过头了的水蜜桃,被李雨升反复蹂撮后,褪去轻易便可剥落的外皮,裸璐出芝氺饱满的、已经被铵桠到有些弥软的甜禸。
  鹿明烛也低声笑着,抱住李雨升在自己肩颈间乱塨的头,甜腻腻地问道:“刚才做什么去了?”
  “捡了点柴,还有苞米皮子。对了,皮子上面能写字,我随便划了几笔。”李雨升巨细靡遗地对鹿明烛解释着,鹿明烛铵着李雨升的肩膀,将他推起来一些,歪过头问道:“写什么了?拿来给我看看吧。”
  “好,给你看看。”李雨升吻了吻鹿明烛的肩膀,干脆地起了身走去外间,在乱作一团的地上拨弄翻找了一阵,捡起一张已经干燥到萎缩掉渣的玉米外皮进来,递到鹿明烛面前:“来看看,这些字你应该都认得了。”
  鹿明烛接过知啦作响的皮子,歪头靠在李雨升的肩膀上,拖着长音懒洋洋地念起来:“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是风月诗?”
  “我觉得是情诗。”李雨升笑着低下头,看向鹿明烛的眼睛,“缘定三生,哪怕转世轮回、不远万里都要寻找旧人,彼此见到的第一眼就能想起对方,任凭沧海桑田,永远不忘。”
  李雨升说话的语气很是认真,鹿明烛望着他,一颗心忽得在胸膛里挣扎扑腾起来,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那间落梅城的小院,回到了李雨升的十几岁。
  “沧海桑田,永远不忘……先生,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鹿明烛稍微直起身,定定地看着李雨升,“我知道,长生不死对于人来说是有些虚妄了……那么无论怎么轮回转世,三生四生、生生世世我都要去找你,我都要你喜欢我,我也永远喜欢你,好不好?”
  “好。”鹿明烛难得有这样言谈幼稚的时候,李雨升忍俊不禁,笑着吻了吻鹿明烛的脸颊,满口答应:“当然好,不管轮回几次,我都喜欢你,都做你喜欢的人。”
  鹿明烛点点头,抱住李雨升的背,又问道:“那……你会忘了我吗?”
  李雨升想了想,认真地答道:“人死后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据说一碗汤下去前尘往事干干净净……”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鹿明烛的脸色竟然真的因为自己似是而非的几句戏言逐渐变得焦急起来,不由忍俊不禁:“我会偷偷地过去,不喝孟婆汤。就算没能逃过喝下去了,下辈子见你的第一眼,我也一定会把你想起来,好不好?”
  “好。”鹿明烛用力地点头,虔诚地印上李雨升的唇。
 
 
第161章 回到人间
  李雨升与父亲打过电话,随意编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出了事故受了伤,但是已经快要好了,并且许诺再过几天就回老家探望,一向话少的父亲似是被李雨升这一次长时间的失联吓到了,唠叨了很久、盘问了许多,挂断电话时语气听着也不怎么安心。
  无奈李雨升牢记鹿明烛说的,自己尽量不要与父亲长时间打电话的嘱咐,只得支支吾吾地敷衍,言谈间忽然有些领悟了初时鹿明烛害怕伤到自己的元气寿命、无论如何不敢轻易接近的感触。
  “果然啊,得先‘身受’才能‘感同’……”
  李雨升收起手机,坐到了床边。他打电话去得不算久,鹿明烛没心思听,已经再度睡着了,李雨升拨了拨他散乱的头发,第一次见面时鹿明烛的发丝不过垂在肩头的长度,偶尔才扎起来,眼下已经尽数过肩,是在床上时不时会念叨李雨升一句“你压到我头发了”的程度了。
  李雨升忍俊不禁,自己也觉得困倦,打了个哈欠上床,鹿明烛半梦半醒间翻过身把李雨升抱住了,李雨升就势躺下,侧头仔细去看鹿明烛的脸。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鹿明烛双眼间那一对伤口,手指迟疑徘徊许久,最后还是随着一声叹息一道落在了鹿明烛的眼尾,继而捧着鹿明烛的脸,轻轻摩挲起来。
  在“前世”记忆的最后几年,李雨升形容枯槁、睡多醒少,整日里头痛胸痛,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恶心,唯有对鹿明烛的冲动总是不去,但早已力不从心。
  那时他们远离人群,能对话的只有彼此,李雨升时常靠烟草麻痹自己的神经,鹿明烛为他熬药求医,药都是苦的,什么推拿、针灸,受尽折磨病也不见好,每每在门前晒着太阳,李雨升都能感受到自己时日无多。
  怎么可能不怀疑鹿明烛呢?——好端端一个人,之前年富力强身体健壮,还在要劲儿的年纪里竟然成了一副枯骨败体,怎么可能不怀疑呢?
  陈年旧事的记忆和感触不容置喙地填充李雨升的脑海,他能够清楚地“回忆”起,人生的最后那一段时光,面对着好声好气地讨巧、巨细靡遗地照料自己的鹿明烛,清醒的时候李雨升觉得悲伤,癫狂的时候李雨升觉得怨怼。
  然而这两种感情,都压抑不过自己濒死之时……彼时双眼已然无力睁开,呼吸都难以为继,需要嘴巴、鼻子、胸腔一同奋力,喉咙里冲出可怕的声音。一切似乎都在远去,大脑因为缺氧而嗡嗡作响、而刺痛,但耳边的一切声音却都前所未有得清晰。
  李雨升听见鱼儿跃出水面时尾巴拍打的响动,听见森林里许多小鸟在扑腾翅膀叽叽喳喳,听见风吹过树梢拨转树叶……听见鹿明烛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一声叠一声的“对不起”。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先生——”
  鹿明烛是个骄傲黠慧的人。鹿明烛很爱笑。鹿明烛的脸上总是会流露出带着点得意与玩味的表情。
  李雨升从未见过鹿明烛的眼泪。
  鹿明烛从未哭过。
  可这一声接一声的泣诉撞得李雨升的鼻腔跟着泛起无与伦比的酸涩,胸膛像是被活生生剖开了一样痛,什么悲、什么怨、什么气,统统化作子虚乌有,只留下不舍、只留下不甘。
  只留下一句没能说完的:“鹿明烛……下辈子……”
  那时的李雨升咽了气,魂魄进入天地间的空茫,但现在的李雨升很清楚,自己没说完的话是:“鹿明烛,下辈子一定要来找我,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话没能说完,所以鹿明烛没有找,所以李雨升也忘记了他。
  终于再回到斐都新府时,李雨升可真觉得是恍如隔世。
  房间鹿明烛提前叫人收拾过了,一切干净如新。李雨升从地府“出来”的一路都一副精神出走的模样——他从那间酒吧回到地面,回到“人间”,视线里多了很多以前看不到、活人不该看到的东西,阳光又舒服又刺眼,扎在身上像是中医的梅花针,疼痛中带着酥麻,投影下来的李雨升的影子,也十分浅淡。
  鹿明烛没有多说什么,打车带李雨升回到家里,李雨升站在客厅,呆愣愣地看着落地窗前自己不甚清晰的影子,他将帽子摘掉了,于是被遮盖的白发白眉被映照出来,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什么时候把头发眉毛的都染了,我好赶紧去看我爹。”
  “好。你先歇歇。”鹿明烛拽着李雨升走到沙发前坐下,担忧地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李雨升没什么大的问题,才走去柜子前,收拾起自己的那些符箓铜钱来。
  李雨升还算安稳地坐了一会儿,觉得阳光要把自己晒得蒸发掉,他抬起手,莫名觉得有些“力量”在身体里涌动。李雨升试着仔细体会一二,还没摸到门路,就感觉要先被太阳烤着了,只得悻悻起身,挪去了阴凉的角落。
  “会傀儡术的风水师逃跑了,而且踪迹藏得很好,现在天师会的人都在找他,不过事情还没派到我们的头上——对了,你要先去认一认天师会的人,在天书上写好自己的名字,最好再去一趟鬼完司……你和邓洪祯有交情,来娣也在那边养着,让他们认了你的‘气’,免得日后误伤……”
  鹿明烛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语气少见的有些絮叨,李雨升望着他,咧了咧嘴想调侃一句,手机却先震了一下。
  李雨升拿起手机,眉头皱了一下,盯着上面的消息看了一会儿,问鹿明烛道:“那个风水师还是傀儡师的,要抓他不?”
  鹿明烛回过头,李雨升对着他举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道:“杨建木不知道知道了点什么,给我发了消息,说风水师在他‘手里’,让我跟任何人都不能讲,今晚瞧瞧去见他,就我自己去,谁也不能带着。”
  “他骗你的,风水师不在这里,否则我们都能感觉得到。”鹿明烛摇了摇头,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杨建木发给李雨升的消息,“但我觉得他是有话要和你说,或者……或者可能对你不利,如果你想见他一面也可以,我偷偷跟着,不用担心。”
  “现在是他一个‘活人’要见我这个‘鬼’,我担心什么,他还能有抓鬼的本事?”李雨升笑了笑,鹿明烛还不是很喜欢他这样自我调侃,表情有些不好,李雨升抬手按着鹿明烛的肩,故意用力在鹿明烛嘴唇上亲了几口,道:“哎哟谁家小美人儿嘴撅的这么高,都能挂两条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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