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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玄幻灵异)——阿猫仔

时间:2024-09-02 19:43:23  作者:阿猫仔
  “什么殉葬陪嫁?用活人??”李雨升瞪大眼看着眼前的警官,对方却但笑不语,他咬紧牙根,只觉得有一股恶心的恨意往上顶,逼问道:“又不是没修路,又不是没有外出的人、没有回来的人,一座新桥都能修起来,怎么就不能整个村子都开发一下?”
  “呵呵,小伙子,对于这群山里人来说啊,这就是他们的风俗、他们自己的‘文化’,外人是干涉不了的。”那警官说着,看了一眼李雨升交过来的笔录,施施然站起身来,笑着对李雨升道:“再说了,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总得有人去守护着不是?”
  李雨升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警员慢悠悠朝着其他同事走去,和他们高高低低地攀谈,感觉自己好似被一道雷击中,劈在了原地。
  他开始感到寒冷——从指尖开始,到胳膊、到肩膀、到整个上半身,比在那放了石棺的四合院、在那活活淹死两名儿童的水中,还要寒冷数万倍。
  离开警局时天色已经擦黑,李雨升因为警员的话而异常沉默,鹿明烛能察觉出他情绪不对,但只当是为着那对孩子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也沉默地陪在李雨升旁边。
  两个人还担着四合院的事情,鹿明烛陪李雨升在镇上的修手机小店里花两百块钱买了个勉强能用的二手手机,又修复了手机卡,登陆微信看了一眼,窦鸿德一下午都没什么动静。
  “哎……今天身体得见天日,那俩孩子的魂儿也得跟着飘走了吧,放那老豆子和棺材待了一下午,现在天又黑了,我都怕有什么事情。”
  李雨升一边说话一边叹气,样子沉重又颓然,鹿明烛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轻声道:“该是无事的。”
  李雨升“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两人不好去叫雇主的司机,随便拦了辆割草的三蹦子,谈好了价钱坐在车斗里,一路颠簸着朝山沟的方向过去。
  鹿明烛原本坐在李雨升的对面,天色渐黑,他倒不是会看不清东西,反而是看得比一般人都清楚、清楚太多,望着李雨升双手抱胸、眼神望向前方没个焦距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很难过吗?”
  三蹦子自身的突突声,来回颠簸的摩擦声都太大了,鹿明烛觉得李雨升多半听不见自己要说的话,故而凑近了些,挪到车中间的位置靠着。
  李雨升果然还是没听见鹿明烛说话,也没看见鹿明烛的口型,只是发现鹿明烛动换了位置,等了一会儿之后,跟着俯身爬去中间,转身坐在了鹿明烛的身边。
  “小美人儿,晕车了?”
  李雨升开玩笑似得说了一句,语气却不轻松,鹿明烛偏头望着他,扬起下巴凑近李雨升的耳边,又问了一遍:“你很难过吗?”
  “难过?不难过。”李雨升哂笑摇头,垂眸去看鹿明烛的眼睛,扯了扯嘴角,“什么感觉呢,无奈?无力?说不上来。”
  他看着鹿明烛的眼,看着鹿明烛的痣,鹿明烛的眼睛在黑夜里过于亮了,像是潋滟着秋波的水光,带着满满的、李雨升觉得好似有些熟悉、却又分辨不清的情绪。
  “怎么还是会这样呢……”
  李雨升听见鹿明烛喃喃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可鹿明烛的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问他:“我还能怎么帮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鹿明烛的声音被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带出颠簸,像是夜空漾开涟漪,又像是荷叶上接连不断破碎的泡泡,李雨升同他对视良久,才轻笑着展开手臂:
  “让我抱一会儿。”
  他看见鹿明烛眼中再度翻涌过太多情绪,还来不及一一分辨,那双眼就垂了下去,而眼睛的主人撑起身体,来到他的面前,微微俯下身,抱住了他的肩膀。
  李雨升收紧手臂,环绕鹿明烛的身体,将鹿明烛搂得更紧、压得离自己更近。
  乡下的街道没有路灯,简陋的车唯一的灯也无法构成滋润李雨升与鹿明烛的光源,天上看不见星星,更没有月亮,只有辽远的村落——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农户的窗边,偶尔渗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光。
  李雨升抱着鹿明烛,鹿明烛不是暖的,他像夜风一样的凉。
  第二次牵着鹿明烛走到四合院前,李雨升的心境大不相同了。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这一份不同,手腕便被鹿明烛拽了一下。
  “不对。”
  “怎么了!?痘很多出事了!?”李雨升连忙回头看鹿明烛,眼见鹿明烛的眼睛开始慢慢蒙上灰色,更加紧张起来——这是鹿明烛意识到有鬼怪在附近的大招必须吟唱阶段。
  鹿明烛眨了两下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瞳眸已然一片银灰,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放开拉着李雨升的手,快速地掐起一个手诀来。
  熟悉的千万符箓凭空飞出招式再次出现,李雨升看着道道黄纸如同箭雨射向四合院内,接着竟然闻到了一股纸钱燃烧的味道。
  “门开之后,你去东南角!”
  鹿明烛留下一句话,接着竟然腾空而起,连同那纷纷踏踏的符纸一起飞进了四合院内,李雨升“哎”了一声也没能拦住,将鹿明烛的话稍微咂摸了一下,头皮又是一麻。
  他可从来没干过什么盗墓挖坟之类的事情,对于这个专业方向了解甚少,不知道什么该知道的知识,然而听到“角”这个字,李雨升只能想到一件事——
  “砰!!”
  李雨升还未想完,四合院的大门突地被什么从内部撞开,里面的符纸像是龙卷风一般盘绕飞扬,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第36章 把人超死了
  早年被父母抱在怀里哄睡时,李雨升的母亲放得不是什么温柔和缓的摇篮曲,而是评书、相声之类紧锣密鼓的东西,时至今日李雨升记得不多,但此时此刻愣生生让他想起来一句:“宝物击在了半空!”
  李雨升暂且没工夫去看鹿明烛到底是在和石棺里的“人”打还是和牛鼻子老道窦鸿德打,他护着头依照鹿明烛的话直接一个箭步窜到四合院的东南角,人还没到,眼睛就先看见了一个忽闪忽闪的东西。
  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李雨升停在那根红色的、好似还没烧多少的蜡烛前,觉得自己灵魂都超脱了,简直可以淡然面对人间任何苦难。
  院中还是猎猎风声与符纸翻飞的声音,还有叮叮咣咣的打斗声,李雨升扬起头往院中看去,先是透过那些符纸走马灯拉洋片一样的空隙,看到石棺的盖子翻着掉在地上,已经有些裂痕,鹿明烛相当大不敬地站在棺材的尾端,另外一个大不敬的则是站在前端的窦鸿德。
  这么一来,甭管棺材里的“人”是正着睡还是反着睡,只要不是趴着睡,总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裤裆。
  李雨升站在原地,随意动了几下手,聊胜于无地摆了些凝结智慧、静心安神的手印,着眼盯着窦鸿德的动作。
  窦鸿德与鹿明烛、与扶应都不同,所使用的好像是一些被红线串起来的铜钱,更像是暗器射向——
  “……”李雨升还没看到一半,窦鸿德的红线便已经全被鹿明烛的符纸绞断了,铜钱随之掉落,有的掉进了石棺里,有的掉在了地上。
  敌我实力差距太悬殊,李雨升有些目不忍视,心下奇怪窦鸿德又不是鬼、鹿明烛结这个阴阳眼干什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鹿明烛喊了一声:“吹灭蜡烛!”
  “……卧槽真的吗!?”李雨升被鹿明烛喊得一抖,不可置信地朝着摇摇晃晃燃烧着的蜡烛比比划划,“蜡烛灭了不就、不就他妈的会起尸了吗!!”
  “真的!”鹿明烛回着李雨升的话,窦鸿德却要从棺材上跳下去、往李雨升所在的地方扑,鹿明烛伸手将他拉住了,抬脚一拌,把窦鸿德直接摔进了石棺里。
  李雨升则看着眼前本就看上去“命不久矣”的蜡烛,秉持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美人儿都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的原则,眼一闭心一横,凑上去“呼”地一口。
  烛火瞬间熄灭,李雨升觉得周身立时冷下来,如同在夏天里飘了雪花一样,他不敢回头去看,只能……只能……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火烛又摇摇晃晃地亮起来了。
  李雨升眉头一皱,脑门上就差直接冒出个问号来,凑得离蜡烛近了一些,又是“呼”地一口气。
  烛火明明就灭掉了,可没过一两秒钟,再次不屈不挠地烧了起来。
  李雨升还从没见过这种事,捉摸着难道是棺材里面那位就这么死活不愿意起来,不想“上班”,就听得身后窦鸿德发出了一阵相当嚣张的大小声。
  “哈哈哈哈哈——山人就防着这个——买的是变戏法用的吹不灭的蜡烛!”
  “……”李雨升沉默一瞬,被人戏耍的愤怒从脚底板直冲大脑,直起身来大骂了一声“老子去你大爷的”,狠狠一脚踩在了那根蜡烛上。
  “吹不灭是吧!?我看看你吹不灭是吧!”李雨升将蜡烛踩在脚底、咬着牙来回碾了数下才撤步,看着那根已经变得形状扁平的蜡烛死气沉沉地歪倒在青苔里,冷哼一声,一边说着“蜡烛我给灭掉了!”一边转过身去。
  他先是看到鹿明烛——不对,应该先是看到一轮红得像被血泼过的月亮,鹿明烛站在月下,旁边的窦鸿德正在七手八脚地从石棺里向外逃,而这二人的身后,一具干瘪的、只有皱巴巴的皮包着骨头的、没有眼珠的尸首,正慢慢地“站”起来。
  那尸体举起爪子一样的双手来,明显是要袭击的动作,李雨升想大叫一声让鹿明烛快点躲开,可眼前影子一晃,尸体竟然直直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有没有搞错!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的是窦鸿德!在你坟头蹦迪的是鹿明烛!关他李雨升什么事啊!?论起来还是他好不容易弄灭了蜡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对啊!!
  李雨升脑子里七扭八转,身上动作也快,腿一曲一蹬,向着旁边窜去。
  然而那刚刚起来的死物竟然没有一点僵直与迟钝,先落在李雨升待过的小角落,一个借力又朝着李雨升扑去!
  “小心!”
  李雨升听见自己身侧鹿明烛的喊声,一边逃命一边心想自己当然知道要小心、有空提醒不如直接救人,继而便听到身后竟然响起了锁链摩擦的、哗啦啦的声音。
  李雨升还以为是扶应神兵天降,匆忙回头去看,脚步稍微耽搁差一点就和干尸对上脸,慌慌张张连退数步,而那具干尸被锁链拴住了四肢躯干,立在原处不得动弹,几秒钟之后竟然迅速氧化枯槁,开始腐烂了。
  同时仿佛有一声隐约的鹤呖清响半空,李雨升抬头去看,却是一无所有,只有那些金属锁链,带着摩擦挤压的响声,收回鹿明烛的腰间。
  鹿明烛神色如常,转过身去一把按住了窦鸿德,窦鸿德自然要挣扎,跳下石棺想要向外跑,挣扎间叮叮当当掉落了不少金属物件。
  窦鸿德看着干瘦,力气竟然大,鹿明烛一时没能压制住他,叫他脱手跑了,李雨升倒是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窦鸿德的腘窝就是一脚,踹得窦鸿德“哎哟”一声趴在了地上。
  对付死人死鬼的李雨升只能靠鹿明烛,但对付窦鸿德这种只有健身公园老大爷的力量水准的中年男人李雨升还是绰绰有余,一脚死死踩在窦鸿德的背上,压得窦鸿德一点儿都翻不了身,喘气都费劲,更别提逃了。
  李雨升俯下身去,看了看从窦鸿德身上掉下来的东西,竟是一些簪子手镯之类的,他“嘿”了一声,转头对鹿明烛一挑眉:“我以为就是个江湖骗子,原来还是个盗墓的贼!”
  “你要看吗?”鹿明烛还站在石棺上,没接李雨升的话,兀自起了个话题,李雨升瞥了一眼地上已经腐烂了的尸首,“噫”了一声:“死人的卧室,有什么好看,我不看。”
  “好吧。”鹿明烛应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这是合葬,八十岁的老人和十六岁的少女,少女一直‘活’到现在。”
  李雨升闻言簌然抬头,重新看向地上那具腐烂的尸身,还没开口,鹿明烛就像早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轻声道:“那是老人的肉身,少女的肉身还在里面,因为死前挣扎太过断了骨头,肉身不足以支撑,不然窦鸿德一开棺看到的就不是两具尸身,而是一个厉鬼了。”
  “哼,还不如让厉鬼把这老东西给咽了。”李雨升鄙夷地看了一眼窦鸿德,扯下窦鸿德身上的裤腰带,把窦鸿德从嘴到手再到脚都扎了个紧实,随手丢在一边,转过身去却见鹿明烛还站在棺材沿上。
  李雨升觉得奇怪,心说难道是为那殉葬的少女哀悼个没完了吗?鹿明烛经历过那么多事,早不是这样的性格了,继而脑子转了一下,无师自通,迈步走到了石棺旁边。
  棺材本身加上垫高快要两米,比李雨升还高出一点儿,他站定在石棺前,仰头对着鹿明烛笑了笑,伸出手去:“来,我抱你下来。”
  鹿明烛低头看着李雨升,嘴唇动了动,轻道:“我自己下得去。”
  “我想接着你。”李雨升笑得更开,愈发贴近石棺一步,“乖,我抱你下来。”
  鹿明烛身后的月亮已经恢复了皎洁的白光,莫名在这恐怖又杂乱的院子里落下柔和的氛围,感官实在诡异到极点,鹿明烛却慢慢向前倾身,抬腿自半空迈下。
  他垂直着向下坠落,不过半米就被李雨升接在怀里。
  人的血总是热的,故而体温也总是暖的。心跳总是有力的,故而呼吸也是鲜活的。
  鹿明烛在李雨升的怀里闭起眼,像是只能有几秒钟的沉浸便餮足一般,强迫自己开口,用很轻的声音破坏温和的气氛:“……用九通锁是我一时情急,不要告诉扶应和骆欤非。”
  “嗯?这也是得瞒着的?”李雨升没放开鹿明烛,仍旧搂着他的肩,低头问着,随着唇间吐息不断吹动鹿明烛额顶的一缕发丝,他干脆张开嘴,将那缕头发抿进了嘴里。
  “我的纸符与铜钱是黑无常的功法。锁链和鹤都是白无常的,有超度的效用,所以……”
  “那你这超度挺硬核的啊,直接把人超死了。”李雨升随口说了一句,话音落下自己先反应过来这句有暧昧的歧义,不由得将鹿明烛搂得更紧,低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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