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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玄幻灵异)——阿猫仔

时间:2024-09-02 19:43:23  作者:阿猫仔
  鹿明烛不晓得李雨升有什么心思,思忖片刻,语速很慢地回答:“可以出去,只不过有点危险,尽量不要过夜。外面拉你进过一次幻境的是阴阳交界,现在我们算是在解见鸦制造出来的一小块阴间地界里,如果你要经过交界,最好还是和我……和扶应、骆欤非一起。”
  “好家伙,我什么时候就到阴间了,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听闻鹿明烛的话,李雨升仰起头来左右一番打量,鹿明烛也不再回答他什么,李雨升自己看不出异样来,砸了咂嘴,又看鹿明烛,“嘿嘿”笑了两声,试探着说道:“我就是……就是随口一问啊,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奔波挣钱劳碌习惯了,现在你这么个——道法高明的活神仙就在我旁边,我是想着,我哥们儿给我介绍了几个桁市这边试睡的生意,不然咱俩一块儿……?要是真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你仗义出手解决了,不也是功德一件吗?”
  鹿明烛听李雨升说完,像是在思考,没有即便答话,李雨升有些紧张,挺直了腰杆朝着鹿明烛凑了凑,重新抓住了鹿明烛的手腕:“我这不是想利用你干啥啊,你要说不让我去那也行,我就待着呗,就随便问问。”
  “你要去做试睡,是要过夜的,我……”鹿明烛话头顿了顿,看样子实在不想拒绝李雨升的要求,问道:“能提前知道地点的话,白天先过去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情,晚上睡一觉也无不可,倘若有事,看对方道行高低再议……”
  “好好,可以,你这是答应了?”李雨升大喜过望,拽了鹿明烛一把,鹿明烛点头,又急道:“不过这几日还不行,才刚刚有过异变,至少要到骆欤非刺字之后。”
  “当然,你怎么说怎么是。”李雨升笑呵呵地站起身,送鹿明烛往外走,摸了下鼻子,好奇地问道:“骆欤非刺什么字啊?”
  鹿明烛再度沉默下去,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对李雨升道:“说来话长。”
  “你从头慢慢说。”
  “……”见李雨升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鹿明烛只得站定了,略微仰头对李雨升解释:“世间讲求阴阳平衡——”
  “不是,我说从头也没让你从盘古开天地说起啊我的小美人儿。”李雨升笑起来,忍不住抬起手来用手指碰了一下鹿明烛的下巴,鹿明烛低下头,后退了一些,重新开口道:“一部分天师厌烦要拼死来杀黑无常这件事,又贪图黑无常弹指吐字即可呼雷唤雨的能力,所以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制造一对新的‘黑白无常’,扶应和骆欤非就是这一轮被选中的人。”
  “所以骆欤非戴着口罩和手套,是因为他的手指还有嘴里,也全都是字?”
  “远没到‘全都是’的地步。骆欤非第一个本命年起刺字,一年之内只能刺上三个符号,已经是千年来少有的了。其他人完全无法承受,法力最为高强的那一任,也只能做到五年内刺三个符号。到今年为止,他的舌上已经有三条咒语。”
  “我靠,听起来就疼。”李雨升皱着眉砸了咂嘴,还是觉得疑惑,问道:“那就非得戴着口罩什么的?现在有纹身的人那么多,我看那位黑无常不就好好的……”
  “毕竟是仿冒品,和黑无常不能比的。”鹿明烛摇摇头,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解见鸦的法术全凭心念催动,手指口舌都是载体,可骆欤非倘若说话,甚至只是咳嗽、有声音通过舌尖,便会控制不住催动法术。无论是手指上还是嘴里的咒文,被普通人看到就会生效,所以只能戴着口罩与手套,也不能说话。”
  “这可太没人性了,也亏他忍得了,要我早就造反了。”李雨升咂咂嘴,感叹了一句,鹿明烛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手腕间的镯子,轻声道:“所以骆欤非的前一任,杀掉了刻字者逃跑了。”
  李雨升听着鹿明烛讲这一番秘闻,感觉自己就像是村口吃瓜的老太太,还想让鹿明烛多说些、让自己听得更过瘾些,然而鹿明烛已经一连后退数步,再次对他道:“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李雨升只得摆了摆手:“好吧,小美人儿,晚安啊。”
 
 
第21章 勾魂夺魄
  被塞到所谓“阴间”的地界里三天,李雨升遇到解见鸦四次。
  他本意不怎么想给鹿明烛添乱,故而没想着非要往外走,但毕竟闷在房间里刷视频总归无聊,闲溜达当锻炼身体时难免会好奇上楼。
  偏偏解见鸦次次都在楼上的客厅里,窝在一群毛茸茸的超大动物抱枕之间,电视屏幕上投着五花八门的动漫,这位传说之中勾魂索命的无常鬼就双腿搭在茶几上摇晃,怀里抱着碳酸饮料和薯片,时而刷刷手机打几个饱嗝。
  李雨升觉得自己的童年滤镜都要碎了。
  每次李雨升上来,瞥见解见鸦堵在客厅立即转身便走,今日也是如此,他远远听见客厅的电视响着热血男主角慷慨激昂的声音,想着去购物车里偷偷摸两罐啤酒就溜之大吉,没想到解见鸦这么不专心,偏着头喊了一声:“小李生,没礼貌啊,过来几次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不和我打个招呼?”
  李雨升手里还攥着一罐解见鸦的啤酒,没有办法,拿人手软,只得站起身来,左思右想,局促地说了一句:“您好。”
  解见鸦被逗得大笑起来,眼看着李雨升那么大个子的一个人畏畏缩缩实在好笑,她将电视按下暂停,勾勾手指让李雨升上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有人叫了一声:“解见鸦。”
  这声音是李雨升最为熟悉的,他松了一口气般转过头,看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鹿明烛的眼神就像看从天而降的救星,鹿明烛一如既往没有与李雨升对视,只是走上前去站在李雨升身前,不着痕迹地将李雨升挡在自己身后,对解见鸦说道:“今晚要刺字了,你看吗?”
  “怪恶心的,我看那个干嘛。”解见鸦撇撇嘴,手指一晃,打量了鹿明烛一个来回,笑着挑了挑眉:“你去见过我哥哥了?”
  李雨升明显感到鹿明烛身子一僵,脱口问道:“你哥哥是白无常吗?”
  “那不然嘞?”
  “呃……他为什么不在这儿……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你们俩隔得还挺远的……?”李雨升挠着头,有些小心地问着,害怕自己踩到什么忌讳,解见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完话,却转而对鹿明烛说道:“你们家小李生,这辈子脾气可是大变活人一般啊。”
  “已经转世投胎,早就……早就不是……”
  鹿明烛接着解见鸦的话,声音却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完全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李雨升听着也觉得没由来的难受别扭,解见鸦倒是又笑起来,拍手道:“不错,不错,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不错。哪怕这魂魄还是三生石上旧精魂呐,可是转世投胎,就算他音容未改名姓依旧,人早就不是你的李生喽~”
  她说完这话,不管李雨升和鹿明烛各自是什么心情,转头对李雨升笑眯眯地说道:“黑白无常嘛,按理说总要一个在阴间,一个在阳间,可惜我们兄妹俩都是闲不住的主儿啊,非得阴阳两界来回横跳,那就只能隔得远一点、同在一间时不要碰面,否则谁知道会引起什么动乱来。再说了,我哥哥的好徒弟和他仇人一样,和我倒亲亲热热的,我哥可嫉妒着我呢。”
  “什么……什么徒弟?无常还能收徒弟??”
  “扶应。”鹿明烛对李雨升说了一句,李雨升“啊?”了一声,更加惊诧:“扶应是白无常的徒弟??”
  “不然怎么能有这么通天的本事,来当刻字天师?话说来了,‘仿造’一对属于人间的黑白无常,最开始还就是我哥的主意呢。毕竟我们两个身上的规矩实在太多,又是永世不能见面、又是赏罚分明的,啧啧啧,跟不上潮流的发展,总要被时代淘汰啊~”解见鸦施施然说着,浑然不顾自己再一次震碎了李雨升的三观,看向鹿明烛,问道:“他教给你什么了?”
  “也没多给我什么,一开始是他找到的我,和我说有可能我会在这里遇到……遇到李雨升,我不是不信,但黑无常重生我必须要来……”
  “在我这就别嘴硬了,你还是想见他,不过一开始就是想远远见一面,没想到孽缘深重,俩人又日夜搅合在一起了是吧~?”
  解见鸦混不正经地说着,抓了一把薯片丢进嘴里嚼得咔滋咔滋响,鹿明烛默认无言,李雨升更加不是滋味。
  ——这种“我”不是“我”,还偏偏遇到的每个人都要提一嘴那个不是“我”的“我”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胃里打翻了酱料铺子,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每一种都泛着恶心。
  李雨升不怎么高兴地深吸了一口气,鹿明烛侧头看了他一眼,对解见鸦道:“我们先回去了。”
  “你俩都不是一块儿来的,现在见了面就要一块儿走了?”
  任谁都听得出解见鸦是在话里有话地点鹿明烛,无奈在场一共就这么三个人,李雨升正恶心着,鹿明烛愣是装听不懂,转身拉着李雨升走了。
  “扶应很反对做刻字这件事,但是骆欤非责任心很强,觉得自己应该担起替代黑无常的责任,他没有办法,也和骆欤非闹过一阵,拗不过,只能生白无常的气……”
  鹿明烛一边往房间的方向走,一边和李雨升低低地说话,李雨升瞟了他一眼,用手指点了点鹿明烛的肩膀:“不错啊,现在怕我先开口问点什么你不爱听的话,都能逼着自己主动和我闲聊解惑了。”
  鹿明烛顾左右而言他:“你要看刻字吗?”
  “我怎么看,不是说看一眼就会中咒吗?”
  “正刻字的时候是可以的。”鹿明烛停下脚步,转回身看李雨升,“我觉得你想看,不对吗?”
  “对呗,还是小美人儿了解我,这就叫‘好奇害死猫’啊。”李雨升将双手插在裤袋里,嘚嘚瑟瑟地笑着弯下腰去,凑到鹿明烛的跟前,“我用准备什么吗?”
  ——鹿明烛的睫毛、眼头眼尾、那对诡异的痣、鼻尖翘起的弧度、饱满的唇、下颌尖,都像是幻化着组成了人形的钩子,勾着李雨升的眼睛、勾着李雨升的心、勾着李雨升的魂魄,就像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心跳和呼吸每动一次,眼前人的影子就荡漾一次,李雨升的魂灵也跟着忽闪一次。
  他看到鹿明烛的嘴唇轻轻翕合,像是说“不用”,又像是没发出声音,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李雨升只觉得鹿明烛的脸、鹿明烛的唇都在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却忽地一下眼前一花,消失不见了。
  李雨升一时间怔忪恍惚,还以为自己又中了什么幻术,连忙直起身来左顾右盼,看见鹿明烛站在自己身前两米开外的位置,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是戒备的。
  “……晚上见。”鹿明烛撇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李雨升“哎”了一声,终究没有追上去。
  他伸出的手攥成拳状,咬紧了自己腮颊内侧的肉。
  ——勾魂夺魄、吸食精元、折损阳寿。
  李雨升确实还没有什么“重蹈上辈子的覆辙”的实体感,可越发与鹿明烛接触,就越发能感觉得到其中的可怕。
  ——是否每一个贴近过鹿明烛的人,都和自己一样会被迷惑、会情不自禁?面对这样人人意欲凑上前来兴云播雨的情况,鹿明烛他……他可曾心甘情愿过?还是觉得烦、觉得凄凉?
  多思多想不是李雨升的性格,他看了一眼鹿明烛消失的方向,慢慢地走到自己房间门前,进了屋里。
  手机震动几下,李雨升掏出来查看,不过是工作交流的群里有人发桁市这边近来诡异得很,说有人在这儿出了事,和李雨升相熟的哥们儿还叮嘱他在这里小心着点、别去危险的地方、最好别再接单了。
  李雨升看着觉得好笑,毕竟他最危险的地方都呆过一遍了,开着玩笑回复“老子现在就在阴曹地府”,他说得是真话,别人只当他插科打诨,笑闹一阵便过去了。
  李雨升笑了一阵,心情稍微好些,脑子里也不总是鹿明烛的样子飘来飘去,看了一眼自己买的那些理财,红的红绿的绿,又切去购物软件,给老家买去了些东西、给父母挑选了点衣服,才觉得自己是个“阳间的大活人”了。
  晚上将要九点,李雨升的房门被敲响了。
  来找他的自然是鹿明烛,李雨升装作没事人一样出门关门,眼神却有些躲避,不敢再多去看鹿明烛,尤其是脸和眼睛。
  鹿明烛就像没察觉到李雨升的异样,带着他走出解见鸦的屋子,绕到走廊时李雨升仍旧心有余悸,跟鹿明烛跟得很紧,一直到鹿明烛脚步停下,说了一声“到了。”
  李雨升眯着眼抬起头来,看见前面竟然是不知算作大露台还是算作小广场的一大块空地,三面都有破旧的楼挡着,唯有正对着自己的地方,是一轮高悬的明月。
 
 
第22章 刻字
  李雨升发誓,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白、这么亮、这么大的月亮。
  一轮圆月好似就在露台的墙外一般,连上面坑洼的灰色都看得纤毫毕现,清辉几乎笼罩整个夜空,四周好似有风,可仔细去感受,又好似一丁点喧嚣都无。
  眼前挂着无数的铁链,看不清其延展的来处与去处,好似纵横交错着钉在虚无的空气里一般,上面密密匝匝挂着许多写了红字的黄纸,不知究竟是朱砂写就还是鲜血写就,总之还在向下淌着淅淅沥沥的红色。
  扶应蹲在地上写着字,一边写一边撤步,骆欤非则稳当地站在中央,正摘掉自己的手套与口罩。
  李雨升猜测或许这应该算是“法阵”之类的东西,他不敢上前,按着鹿明烛的肩膀站在后面探头探脑,看见骆欤非身前几米开外还有个桌案,上面摆放着香炉红烛供果之类的东西,更有许多黄符在上面。
  “我的老天爷,我这可不算窥探天机吧?以后和那群孙子们唠嗑的时候有得吹了……”李雨升在鹿明烛身后嘟嘟囔囔,鹿明烛没回答他。不多时,扶应的法阵已经画完,李雨升想要看一眼时间却没来得及,只见扶应和骆欤非双指同时夹起一张黄纸,符箓竟然无火自燃,化为灰烬的瞬间,露台上骤然起了一阵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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