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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玄幻灵异)——阿猫仔

时间:2024-09-02 19:43:23  作者:阿猫仔
  李雨升看着解见鸦走到女鬼童身边,随手拿起一袋零食晃了晃,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哄道:“好宝贝,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呀~?”
  ……
  李雨升无语地转过头去看向鹿明烛,鹿明烛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过来,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愚蠢,李雨升又去看扶应,扶应轻咳一声,低声对李雨升解释:“妖魔鬼怪们年龄大了……就都喜欢玩些伦理哏。”
  李雨升想到那女鬼童也曾在第一次见面时,口口声声自称“姑奶奶”,当即决定放弃挣扎,纵使解见鸦以一副女大学生的样貌当奶奶辈非常诡异,他一介凡夫俗子,也不想再说半句了。
  那一边的女鬼童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看着眼前的解见鸦,又看了看解见鸦手里的浪味仙,脆生生地回答:“我叫来娣啊。”
  “是娣娣啊,你是……被什么人用长钉钉在头顶,才死了的呢?”
  女鬼童眨了下眼,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竟然皱起眉来,沉默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才回答:“太痛了,也太久了,我想不起来了。”
  “那你想不想……报、仇?”
 
 
第19章 可怜可怜我
  在解见鸦吐露出“报仇”二字的一瞬间,李雨升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且健康的女生,切切实实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就像看到无数黑色的魂魄自解见鸦身后盘旋而起,女生身上的装束也变成了那广袖之中带着阵阵阴风的黑袍,头上高高顶着黑色的帽子,隐约间还能听见金属锁链摩擦作响的声音。
  可再当李雨升定睛去看,好似一切只是他刹那间因为心理暗示而产生的幻觉,解见鸦还是那个解见鸦,女鬼童还是那个女鬼童,扶应与骆欤非都没有任何变化。
  ——唯有鹿明烛,手腕轻轻抖了一下。
  “报仇做什么?我没有仇呀?”
  来娣大睁着眼睛,乱发下露出多半张纸白的小脸,像第一次见到人类的、一直居住在深山中的小鹿一样看着解见鸦。
  “好吧,那么,娣娣呀,促使你化成了鬼、一定要徘徊世间的‘执念’,是什么?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解见鸦问着女鬼童,将手里的浪味仙递过去,女鬼童试探着碰了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摸到实质的零食,竟然有些开心起来,一边拆着袋子,像是醉心口舌之欲而忘记回答问题一样,咔滋咔滋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希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不要再打我,也不要在打妈妈了,希望爸爸也不要和妈妈离婚,希望下周的生日,能和我一起过,就这样啦。”
  女鬼童说完话之后,自顾自高高兴兴地吃起零食来,解见鸦转回身,双手一摊,说道:“我没办法了。要么去找我的哥哥,要么这个事儿就只能等着在人间了结了,她才能走。”
  鹿明烛点点头,李雨升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也不想开口说些什么,旁边骆欤非站起身来,眯着眼睛比划了几下,解见鸦抬了抬手一指里面,说道:“墙后面能下楼,大概还有那么五六间空着,你们且自己挑,随意吧,我要追番了,小非非晚上要不要双排?”
  骆欤非快快乐乐地点头,被扶应没什么好气地推了一把,李雨升跟着鹿明烛起身,心里感叹着自己这些天可真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也一步一步绕过墙壁,向楼下走去。
  解见鸦的房间里本就不甚明亮,楼下更是昏黑,和外面闹鬼的过道无甚区别,下楼去就是一个分了许多格子的小柜子,里面有几个格子里还有钥匙,扶应拿走了一个,鹿明烛则拿起来相邻的两个,将其中一把交给李雨升。
  李雨升接过钥匙,一边随鹿明烛走,一边问:“那小鬼儿的事儿……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有结果的话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鹿明烛小声回答李雨升的话,却和没答没什么区别,李雨升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这几天是不是被吓得精神失常了,现在看那小鬼都觉得可怜。”
  “大多数的鬼都是比人可怜的,倘若不是有所经历,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鬼呢。”
  鹿明烛的声音轻飘,明明没有冷意,却平白让李雨升心里有点微痛,他想起扶应曾说过鹿明烛也是从人变成了鬾,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问道:“那你呢?你也有所经历?经历了啥?”
  这一次鹿明烛没再回答,李雨升很想催着鹿明烛、逼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硬是忍住了,看着鹿明烛离自己很近的背影,抬起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肩膀,最后也只是收回手,攥紧了那破铜烂铁一样的钥匙。
  硬质金属硌进手心里,压着方寸的肉,其实并没有什么痛感。李雨升知道鹿明烛一定是给自己挑选的与他隔近的房间,故而看到鹿明烛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将钥匙插进去时,李雨升也停了下来。
  李雨升刚把门锁拧开,就听鹿明烛说道:“我不要你可怜我。”
  “啊?”李雨升一怔,然而鹿明烛根本就没有看着他,话音落下之后更是一把拉开房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李雨升半张着嘴,在门口愣神了一阵,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嘿”了一声,扬手拍了一下鹿明烛的房门,高喊:“你什么语气什么意思!?我特么想关心关心你,还有错了?”
  鹿明烛半天没个动静没个回音,李雨升憋着气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大力甩上,直接一头扎进了床铺里。
  李雨升不清楚解见鸦这儿是不是就是个道士天师们歇脚的宾馆,房间虽然老旧破烂,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洗过澡穿着浴袍出来,挑拣出干净的一次性内裤换了,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想着母亲出院回家了,打开购物软件,给家里添置了些东西。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鬼童此时还在楼上,或许在被解见鸦哄着看《海绵宝宝》,李雨升不怎么想关心这些事,却也难免想起点母亲曾经说过的故事。
  近些年母亲身体不好,有时吃了药甚至会犯起迷糊来,李雨升得空陪床时每每被母亲拉着手讲陈年旧事,说自己被公婆叔嫂的瞧不起,有一年过去拜年,明明一个人忙活着做饭,却被挑着茬好一顿辱骂,婆母——便是李雨升的祖母,甚至还举起了铁锹来,重重地砸在李母的头上、背上,砸得李母颅内嗡嗡作响,踉跄着跑了,摔倒在雪地里,天寒地冻,差点死掉,一直到李雨升出生了、是个男娃儿,一切才得以改观。
  李雨升想着有些气闷,忽地想和鹿明烛说几句话,却又不想见他,这才发觉两个人甚至没加个联系方式。
  李雨升翻身坐起来,支着腿在床脚郁闷,摸到丢在一边的烟,点起来一支。
  烟草的味道总是管用的,无论是烦躁还是难受,总是能很快随着云雾的吞吐而飘散,化成带有刺激感的气体。李雨升深深地呼吸着,眯起眼睛,喃喃自语:“老子到底他妈的是不是在做梦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真这么觉得了,瞄着眼前长长的一截烟灰,对准自己的虎口抖了一下,白色的粉末掉落下去,烫得皮肤像被针扎过一样,李雨升猛一甩手,骂了一声出来。
  他起身掐灭了烟,看着自己虎口处红起来一块,打算去水龙头下冲一冲,刚走过去两步,房门就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李雨升转身去开门——他都不做第二想——果真看见鹿明烛站在自己门口,手里捏着一支李雨升已经司空见惯了的、用黄纸捻出来的安眠香。
  “你不是跟我闹脾气呢?”李雨升不打算放鹿明烛进屋,双手在胸前一抱,吊儿郎当地斜靠在门边,鹿明烛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也不打算进去,伸手将香向前递了递,答非所问道:“给。”
  “问你话呢,什么就不想让我可怜你?我能可怜你什么?你要是忌讳这个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甩什么脸子摔什么门?和我赌气?”
  “……没有。”鹿明烛低下些头,捏着香的手指也落下去几分,李雨升看着他的眉眼,总归是不忍心耍脾气,一只手托住了鹿明烛的手腕,另一只手捻过香来,问道:“我没那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好作息,还不想睡,你进来坐坐?”
  鹿明烛很轻地“嗯”了一声,李雨升也没放开手,引着鹿明烛进来,让他在桌旁坐下了,自己欠了欠屁股坐在桌子上,将线香小心地放在一边,低头想了想,叹气道:“我感觉我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是话到嘴边,一个都问不出来呢?”
  他说完这一句,垂头去看鹿明烛,鹿明烛只是仰起头来看着李雨升,眼睛眨得很慢,双眼间那一对痣过于引人注目,双唇阖着动也不动,怎么看怎么都不是打算回话的样子。
  “行吧,你不想让我可怜你,那我让你先可怜可怜我?”李雨升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去点鹿明烛的痣,鹿明烛条件反射地闭眼向后躲了些,却还是被李雨升碰到了。
  “——可能跟你经历过的事儿没法比,可能你觉得不算什么。昨天夜里我和我妈打电话,我妈……生病了啊,她嫌看病贵,我不是城里人,没得医保,早年父母也不懂那些,连合作医疗都没上过,每次我好不容易给她劝到医院里去了,她自己又偷偷跑出来,说觉得自己没病、健康得很……”
  李雨升收回手指,鹿明烛的眼睛也渐渐重新睁开了,是黑白分明的样子,闪烁进点点灯光,没由来显得专注且清纯。
  “我刚辍学出来打工那会儿,有一天突然贼特么难受,整个人虾米一样弓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住在一起的工友吓坏了,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对了,救护车还收了我一百四呢,我到今天还记得。”
  李雨升一边说着,一边笑了一声,像是自嘲一样,他走到床边,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了,抿紧自己的嘴里。
 
 
第20章 仿冒者
  李雨升坐在床边默默地吸掉了多半支烟,一直没再开口,鹿明烛等了一阵,侧过身问他:“是怎么了?”
  “你想知道?”
  “嗯。”
  见鹿明烛颔首,李雨升弹掉烟灰,咧开嘴笑了一下,挑眉问道:“想可怜我?”
  鹿明烛沉默不语,李雨升又吸了一口烟,没再多为难他,说道:“阑尾炎。”
  “——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我偷偷拿手机去搜,说如果开刀的话,怎么都得万儿八千的,我那时候全身上下也就一千来块钱,多半还得寄回家里,哪能舍得?就问医生能不能不开刀、不做手术,医生说可以,但是最好不要,不然再发作的话,会比这一次严重很多。最后也就开了点消炎药,忍着回宿舍了,没钱嘛,晚上在被窝里疼得直哆嗦,那时候也小,是真哭了多半宿。”
  李雨升一边娓娓地说着,一边看着鹿明烛的脸色,看着鹿明烛眉眼低垂,嘴角也抿着向下坠,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怜”他,但总归不是开心的样子。
  李雨升倒已经没什么感觉,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其实呢,我那时候也在工地干了得有快一年了,可是很多时候,甚至连自己吃饭穿衣都解决不了,挨饿受冻常有的事,白天累得要死,晚上数着钱更觉得煎熬。那时候我爸脑血栓刚出了院,每天都得吃药,买不起进口药,吃便宜的顶着,我妈照顾他,老两口加起来白来岁了不得安生,没什么文化啊,每天就是出去做体力活,吃穿都省着。我那阵子常觉得自己没用,偶尔遇到说要带我去‘发大财’的,真恨不得一咬牙跟着走了,去赚那昧良心的大钱,起码不用这么耗着受苦。爹妈供我读书十来年,我一点出息都没有,我想干脆逃回老家种地去,打着孝敬父母、照顾他们的名义,可我爹我妈说,我读了书就该留在大城市、去更广阔的天地看,回到小村镇,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
  “——那时候就想和他们说,我到大城市看过了,看看不就是参观么?这里的黄金白银都已经有主了,最多是达官贵人们招点看门狗哈巴狗、给我口煮过肉的汤嘬嘬,哪可能真有我的容身之处……说狗都是抬举我自己,不过人皮老鼠罢了。这些年呢,我妈也查出来病了,比我爸更……”
  一支烟已经见底,李雨升将烟屁股丢掉了,转头去看鹿明烛,笑着问他:“小美人儿,你说我可怜不?”
  鹿明烛沉默不答,李雨升向着他招了招手,鹿明烛迟疑片刻,还是起了身,走到了李雨升面前。
  “我可怜吗?”李雨升固执地问着鹿明烛, 伸出手去将鹿明烛的一双小臂都握住了,鹿明烛抗不过他的逼问,终于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只觉得……都怪我。”
  “怪你什么。”李雨升失笑,仰头去看鹿明烛有些躲闪的眼睛,“难不成上辈子的事,能一直影响到我现在、影响到我父母?”
  鹿明烛抿着唇,嗫嚅片刻,低答:“怪我害你早夭……怪我凑不够圆满的功德又急着想让你投胎、乱用我自己的真气凑数……怪我没能力给你选天命,让你这辈子生在富贵人家,一辈子平安顺意……”
  “得了,看你一句两句的,连爹妈都要给我换了。我们一家人过得挺好,家庭和睦,金山银山都不换。”李雨升摩挲着鹿明烛的胳膊,脑子动了动,赶忙问道:“哎,要是你有这神通,那我妈的病是不是……”
  “如果没影响到寿数,我还有办法。寿数是天定的,如果她……如果你母亲的‘病’是‘命’的一部分,几乎没有任何人有逆天改命之能。”
  李雨升皱眉听着,自己也知道这些求神拜佛的想法天方夜谭,却还是忍不住抓住了鹿明烛话语里蛛丝游线一样的希望,追问:“‘几乎’的意思,就是还有一线生机?”
  “……钟天师或许有吧,我会帮你去问象姐,如果有希望的话,我会尽全力替你做的。”
  鹿明烛说得言辞恳切,李雨升看着他的眼睛,禁不住也有几分情真意切。
  “谢谢。”李雨升说得认真,鹿明烛眨了下眼,错开脸去,将手臂自李雨升的手中缩出去,后退一步,轻声说:“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哎等等。”李雨升抬手拦了鹿明烛一下,而后又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问道:“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就得像个旧社会的大姑娘一样,整天住在这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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