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有些懊恼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将军府内传来。
“我去。”
第27章 清浅男友力爆棚
宋绪风无论何时,给人的感觉都是冷清且娇弱的。
天气乍暖,他一袭青白相间的云锦长袍,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怎么出来了?”郑博珩见到宋绪风,立即走到人身边,“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这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与对待宋浠莲和陆溪两人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溪面露痛苦,掩面抽泣。
宋浠莲对宋绪风并不喜,如今见到他和郑博珩如此卿卿我我的样子,和自己怀里伤心欲绝的小姑子一对比,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但她始终记得阮凤琳的话,要宋绪风去参加宋慕宸的生辰宴,故而收敛着情绪。
“绪风,你毕竟是宋家的人,一直叨扰在将军府总有诸多不便,爹娘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接你回家。”宋浠莲与宋浠悦宋御风不同,她是嫁出去的女子,而且说话相对来说平缓一点,不至于那么难听。
整个宰相府,比起宋御风、宋浠悦和宋迎风对宋绪风的诸多刁难和折磨,宋浠莲、宋浠瑶和宋乘风最多是不闻不问。
他们并不过多参与,却始终袖手旁观,偶尔为了合群,还会迎合宋浠悦和宋迎风等人对宋绪风的欺凌。
“想必大姐已经知晓我被卖至晋王府的事了。”宋绪风表情随和地道出事实。
“绪风,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无论如何你身上流着的还是宋家的血。”宋浠莲劝道,“何况你与郑将军是何关系?总是住在将军府,于郑将军的名声也不好。”
“何关系?自然是我郑博珩未来的妻子。”郑博珩插嘴道,“我将军府未来的主人住在将军府,于将军府的名声哪里不好?更何况,我将军府的名声,是靠我郑家军一兵一卒流血流汗拿命打出来的,与绪风又有何干系?”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仿佛是冬日里的火炉温暖着宋绪风的心,却如同尖刀一般刺痛了陆溪。
宋浠莲是个大家闺秀,与人说话向来都是说一半,藏一半,从未遇到过郑博珩这种直白的回怼。
因此她在震惊之余,被这番话呛得一时无言。
此时,心如刀割的陆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郑博珩:“清浅,那我呢?”
“陆大小姐,鄙人的小字以后还请你不要乱喊,容易让人误会。”郑博珩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里居然还带着一丝嫌弃。
“郑将军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宋浠莲听不下去了,“溪儿等了你十年,整整十年!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在等你,可你呢?”
“听闻宰相府二少爷宋乘风是陆大小姐的爱慕者之一,他等了陆大小姐很多年,陆大小姐不考虑一下?”
“你……!”
宋浠莲瞪大了双眼,陆溪此刻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我什么我?”郑博珩后退一步,站至宋绪风身后,行的端坐的正样子坦坦荡荡,“我再说一次,鄙人与陆大小姐之间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不曾有过两小无猜更没有过青梅竹马,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传我们有什么过去以至于让陆大小姐误会至此。”
“真要说什么约定,倒是四年前我曾经去宰相府向宰相大人求娶绪风,那才是我的诺言。”
郑博珩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手上微微一发力,就听见“乓”的一声,剑穗上的玉佩一瞬间就碎成了残片。
跟着一起碎的,还有陆溪的心。
紧接着,就见郑博珩又从怀里取出一枚新的剑穗。
他蹲在宋绪风身旁,在宋浠莲和陆溪目瞪口呆之下,单膝跪地,虔诚地为宋绪风系上。
汉白玉的玉佩配上蓝色的剑穗,挂在宋绪风纤细的腰上,为宋绪风增添了一股飒爽之气。
宋绪风看向宋浠莲和陆溪,他原本和其他人一样,以为陆溪出现,郑博珩会对她有所不同。
毕竟对方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
他甚至做了“成全”的准备。
可郑博珩再次用实际行动阐释了每晚他都会哄他的话。
“我只喜欢你。”
原来那不是床笫之欢时的甜言蜜语。
宋绪风笑得眉眼弯弯。
门口的陆溪实在看不了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面向郑博珩凄凄艾艾道:“终究是我妄想了!”
说完,她猛地转身逃离将军府。
“溪儿!”
宋浠莲不免带着怪罪的目光看向宋绪风,又瞄了郑博珩一眼,快速追向陆溪。
待二人走远,郑博珩朝宋绪风继续解释:“我和陆溪真的没什么,陆太傅当年或许是有意撮合我们,所以当这些谣言满天飞的时候陆家并没有阻止,而我多年来跟着我爹镇守边疆,对天齐城的事并不知晓。”
这是句实话,上辈子郑博珩也是回京后才知道陆溪居然等一直在等自己。
“我没事的。”宋绪风心里真的很高兴,郑博珩在面对陆溪时愿意给他如此大的安全感,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多一点信心呢?
“当年这枚剑穗真的被人偷走了,我现在非常怀疑就是宋乘风,那么多爱慕陆溪的男子里面,这小子最明显。
等我知道这枚剑穗原来跑到陆溪手上时,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当时陆太傅特地为此来找过我,希望我别当众拂了陆溪的脸面,而且儿女情长这种事情,随着时间的久远自然而然就会淡了。
他说到时候陆溪会亲自把剑穗还给我。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敬陆太傅,也信他,就没去要。
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也是实话,郑博珩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对一些私底下弯弯绕的事情完全不上心。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拳头解决不了的。
于是就随意了,这一随意,却随意出这么大个麻烦来,而且这麻烦偏偏确实不能用拳头解决。
上辈子他娶了陆溪,结果没想到是惨死的结局。
这辈子他洗心革面,谁都不要,只要宋绪风。
“终究是委屈你了。”郑博珩搂住宋绪风,亲吻着他的额头。
“不委屈,清浅,我不委屈。”宋绪风将郑博珩的解释听进去了,他信他,没有一点点存疑。
何况他愿意为了和郑博珩在一起而受委屈。
“我发誓。”郑博珩此时依旧单膝跪着,他举手指天,“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如有虚言,必遭天……唔。”
“我信,”宋绪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发誓,我真的信。”
郑博珩抓住宋绪风的手,一下一下地吻着,吻得宋绪风掌心痒痒,满脸通红。
“这原本应该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但被陆溪拿了那么多年,再给你,我自己都隔应。”
“没事的。”宋绪风摇头。
郑博珩注视着宋绪风的模样,心里有些感慨。
重生以来,郑博珩知道宋绪风始终对自己钟情于他这件事情没有一点点的自信。
因此他一次次护着他,用尽全力给他安全感。
他不怪宋绪风怯懦胆小,只怪自己做得不够好。
他用了实打实的耐心来给宋绪风信心。
直到今日,他终于感到宋绪风对此稍稍自信了一点。
太不容易了。
但这还不够,他需要继续加把劲。
“真的要去宰相府?”吻完,郑博珩站起身,推着宋绪风的轮椅朝寝室走去。
“嗯。”宋绪风颔首。
“那日我要进宫,没办法陪你去,你带上郑小东和郑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将军府,无论是什么闲言碎语,你就是将军府的人,这毋庸置疑。他们就是眼热你,眼红你。”郑博珩碎碎念道。
“我晓得。”宋绪风这一日的笑意就没断过。
“宋剑雄会想把你找回去,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猜到了我要娶的人是你,想必为了我这个女婿,他也不会太为难你。”郑博珩道,“你放心,符广信那日也在,他不敢不护着你。”
“别为我操心了,我可以的。”
“操心操心,不仅操心,还……”郑博珩低头凑近宋绪风的耳畔说了后面两个字。
说得宋绪风头上直接冒了烟。
两人走进屋,郑博珩二话不说把宋绪风抱至床上。
“喜欢哥哥这么对你吗?”郑博珩俯身,朝宋绪风吹气道。
“……喜欢。”宋绪风被吹得连说话声音都快没了。
“过几日,哥哥再送你定情信物。”见身下瘫软如水的宋绪风,郑博珩不再说话,按耐不住欺身而上。
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对堂堂天齐国郑大将军而言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和廉耻感。
这种穿透人心的行为又何尝不是让宋绪风感受他强烈爱意的一种方式?
郑博珩乐此不彼,宋绪风甘之若饴。
时间过得很快,宋慕宸周岁宴这一日,宰相府门庭若市,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川流不息。
宋剑雄宴请了天齐城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
宰相府和将军府这些日子已经成为了整个天齐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况这还牵扯到了太傅府。
如今能亲眼看看这些当事人,众人纷纷欣然前往,走得一个比一个勤快。
每一个到场的人,眼神都不禁在找活在众人传闻里的人物。
礼物一车一车地往宰相府里送。
场面好不热闹。
第28章 宋绪风一杀成功
宾客甲:“你们说,宋绪风和郑将军会来吗?”
宾客乙:“不知道啊,应该会来吧?不来岂不是没热闹可看了?”
宾客丙:“这郑将军要娶宰相府嫡二小姐的事是不是真的啊?”
宾客甲:“你这是多少年前的旧闻了?都在说这是个误会。”
宾客乙:“就是,不是说要娶太傅家的那位才女吗?”
宾客甲:“你的消息也落后太久了,人郑将军真正要娶的是那宋绪风。”
宾客乙、宾客丙:“不能吧!”
宾客甲:“是不是?正常人都不信,宰相府嫡女不要,太傅府才女不要,偏偏要那个第一美女,喔不对,美男。”
宾客乙:“长得漂亮不能传宗接代有什么用啊?将军府怕是要绝后啊。”
宾客甲弯了弯腰,凑向宾客乙和宾客丙,压低声音:“不然怎么说宋绪风是狐狸精变的?如果不是用妖法,如何能让堂堂天齐国大将军宁可断子绝孙也要和他在一起?”
宾客乙和宾客丙对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所以此人究竟是怎样的天人之资,以至于让郑将军迷恋至此?”宾客乙感叹。
“是啊,今日来宰相府的都是达官贵人,什么样子的美人没见过?如果是我……”宾客丙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宋绪风来了。
他坐着轮椅缓缓驶来,身后分别跟着郑葵和郑小东二人。
就见他身着一袭精致的锦袍,颜色淡雅如水墨,在阳光下流转着丝丝光泽,锦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或是龙飞凤舞,或是花鸟鱼虫,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剑穗,玉佩质地温润,上面明晃晃写着“珩”字,泛着淡淡的玉光,与锦袍相互辉映,增添了几分贵气。
他那双秋水盈盈的瑞凤眼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见过他的,没见过他的,此时此刻都被他深深吸引了。
“是我,我也想娶回家……”宾客丙喃喃地将话说完。
“谁说不是呢……”宾客乙停在宋绪风身上的目光根本就转移不了,“他长得比话本里说的还美艳几分。”
所有的“不敢相信”,在宋绪风出现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穗显眼。
当年在国子监上学的那一批学子里,没有人不知道郑博珩赠剑穗这件事,此刻几十道视线若有似乎划过那枚剑穗,这些人心里不禁都在腹诽,这是当年那枚剑穗吧?是的吧?
有幸宾客甲是当年郑博珩同窗之一。
“看到没看到没!”他略有激动,“宋绪风腰间的那枚剑穗!”
“难道是陆家长女常年收在身边的那枚?”宾客乙眼睛都不免睁大几分。
“不,不是那枚!”宾客甲肯定道。
“此话当真?”宾客丙讶然。
“当真!不是那枚!”
“所以说是一人赠一枚吗?难道郑将军两个都要?”
“这有何不可?”
这样的议论散落在宰相府的每个角落。
当然,是背对着宰相府众人。
但这种私语没能逃过宋剑雄和阮凤琳的眼睛。
开席以来,阮凤琳始终挂着一丝不达眼底却很是礼貌的微笑。
几日前,落湖的宋浠悦清醒,只不过醒来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一般,原本爱笑的姑娘一夜之间寡言少语了起来。
她对阮凤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推宋绪风下湖,却反而被他推了下去。娘,宋绪风与宰相府不共戴天。”
阮凤琳心下了然。
宋绪风和宰相府之间的仇恨,随着宋绪风的离开只增不减。
这件事情宰相府里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唯独宋剑雄还在做梦。
既然宋剑雄想做梦,那她就让他看清现实。
因此,她当着宋剑雄的面朝宋御风等人耳提面命,表示他们的爹有意将宋绪风在今日这个场合再“接”回来,让他们彼此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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