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联姻的传闻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莫不是皇上弄错了?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从一旁走来。
“参见宰相大人,孙大人,李大人。”
这位宫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丫鬟。
孙世臣和李思海自然清楚,两人见状便直接与宋剑雄告辞。
“宰相大人,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有请。”大丫鬟道。
“嗯。”
宋剑雄应了一声,朝御花园走去。
当今的皇后娘娘也姓宋,与宋剑雄是堂亲,因此宰相府是明摆着的皇后一派。
宋皇后的面容犹如满月之辉,皎洁而明亮,皮肤嫩白如雪,光滑细腻得如同丝绸一般,双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仿佛能包容万物。
此刻,她的脸颊微微带着一丝红润,像是初升的太阳轻轻洒下的霞光,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皇后娘娘。”宋剑雄向宋皇后行礼。
“堂哥何须多礼。”宋皇后示意宋剑雄坐下,“今日请堂哥过来,是想问问宰相府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圣旨未下,何来婚事?”宋剑雄否认道。
最近似乎是个人都要来向他道喜,找他打探消息,使得他对此有些厌烦。
“浠悦好歹也是宰相府的嫡女,等圣旨下了再准备,可能会来不及。”宋皇后抿了口茶,“本宫这边有几位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说话做事很是得体,今日堂哥就带回去,给浠悦说说女儿家嫁人的事儿。”
帮忙是假,想往将军府插人倒是真。
但宋剑雄没有揭穿。
“回皇后娘娘,郑将军无意于小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这事儿我听说了,回头圣旨一下,由不得他喜欢不喜欢。”
这一个个,一个个的。
全是这种想法。
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郑博珩会娶宋浠悦一般。
唯独宋剑雄不这么认为。
他甚至有一种直觉,郑博珩确实是想和宰相府联姻,但他真正要娶的人,也许是那个已经成了废物的宋绪风。
这个想法宋剑雄对任何人都没说,因为他深知此刻说这种话,不仅无人会信,反而会笑话他。
“皇后娘娘说的是。”宋剑雄敷衍道,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臣听闻这几日娘娘似乎有些不适?”
“是啊,半夜总觉得有些心悸,这不,这会儿是江太医来把脉的时辰。”宋皇后颔首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江瑜白背着药箱正朝御花园的亭子里走。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江瑜白朝宋皇后行礼。
“劳烦江太医了。”宋皇后伸出手腕,在手腕上盖上一块薄如蝉翼的丝帕。
只不过,江瑜白刚要伸手给宋皇后把脉,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什么人!”
这突然出现的人使得宋皇后身边的人纷纷紧张了起来。
众人原本以为是什么无礼之辈,结果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郑博珩。
“他今日没空给皇后娘娘把脉了。”郑博珩说着就带着人往外走。
“放肆。你要请江太医也得等他给皇后娘娘把过脉之后。”宋剑雄个上前一步,“来人,给我拦下。”
妻子女儿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全来自于郑博珩一人,宋剑雄对郑博珩多少有些不满。
话音刚落,皇宫里的皇家侍卫们纷纷上前,剑指郑博珩:“放下江太医!”
宋绪风的情况根本没时间等。
郑博珩心里着急,面上不显,沉了沉眸子,气场大开。
他二话不说,徒手就和皇家侍卫们打了起来。
“郑博珩你敢在御花园动武。”宋剑雄呵斥道。
“我这里人命关天,不过是借江太医救人,拦路的是你们,逼我出手的也是你们。”郑博珩根本不和他们讲道理,手上的每一招都精准而狠厉。
在宋皇后和宋剑雄略微吃惊的神情中,郑博珩一人击退所有拦住他去路的皇家侍卫。
“我看谁敢拦我!”
一句话,郑博珩周身煞气冲天,震得周围惊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股掌风忽然而至。
“放下江御医!”
宋御风带着皇家侍卫们突然冲了过来。
第20章 特娘都别想好过
宋御风如此出手,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御风,这里是御花园,你成何体统!”宋剑雄怒吼道。
“爹!三弟被他踢得瘫痪在床,至今都无法起来!娘正朝这里来求皇后娘娘派江御医给三弟治病!”
“什么!”宋剑雄不可置信地看向郑博珩。
宋皇后闻言也有些不敢相信。
这都要成一家人了,怎么像仇人似的?
“郑博珩,在皇后面前你胆敢如此放肆!”宋御风转头,“放下江御医,你可自行离去。”
此时,闻去非也抵达至御花园。
郑博珩瞥了闻去非一眼,一抬手就把江瑜白丢进闻去非怀里:“你看好他,今天他必须跟我走!”
“休得胡言!”宋御风怒道。
“宋御风,我曾经警告过你,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完,郑博珩直接向宋御风冲过去。
“列阵!”宋御风一口令下。
“都住手!”宋剑雄呵斥道。
可根本没有人听他。
宋御风带着他的手下已经列好阵。
而郑博珩也仅凭他一个人闯入了那铜墙铁壁般的阵队之中。
宋皇后被宫人牢牢护在身后。
从她入宫以来,从未有过人敢在皇宫内大大出手。
郑博珩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打斗声引来了众多宫女太监,一时间御花园陷入了混乱。
可哪怕再混乱,所有人的双眼都始终盯着郑博珩和宋御风二人。
很明显,郑博珩虽然与宋御风打成了平手,架不住他只有一人。
天齐国战神这个称呼果然名不虚传。
郑博珩与宋御风众人之间一时陷入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但宋绪风的病拖不了。
“将军我来了!”
就在这时,郑乙加入战局。
众人虽然在御花园打架,可全都默认不用武器。
赤手空拳一招对一招肉搏。
有了郑乙的加入,宋御风组织的阵型一下子就被打散了。
看到这里,宋剑雄眼里划过一丝阴冷。
郑博珩和他的郑将军太强悍了。
如果郑博珩与宰相府是敌对关系,如果将军府这一脉真的无法与宰相府站在一条线上,那么,与其费尽心思纳为己用,不如铲除。
得不到,就毁掉。
“砰——!”的一声,郑博珩把宋御风踢飞了。
“御儿!”宋剑雄和宋皇后齐齐叫道。
“统领!”宋御风的手下再次唤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
众目睽睽之下,宋御风还没跌落,就见郑博珩忽然闪身至他跟前。
突然,赵公公的身影出现在底下:“皇上有令,所有人住手!”
“郑博珩你给我住手!”宋剑雄朝着空中大吼。
“住手!”就连宋皇后也出口制止。
可郑博珩是什么人?
就连明帝在场都不能阻止他揍人,何况这些人?
不然能把晋王府给打服帖?
话音未落,郑博珩在空中甩了一招回旋踢,那大长腿直直踹在宋御风胸口。
宋御风在空中猛吐一口鲜血,身体以一个巨大的弧线摔落下去。
“御儿!”宋剑雄此刻顾不得其他,朝宋御风跌落的方向飞奔。
趁着众人去查看宋御风,郑博珩稳稳下落在平地上,出现在江瑜白和闻去非二人面前。
“绪风情况非常紧急,你必须跟我走!”郑博珩面露焦虑。
江瑜白与闻去非对视一眼。
“我将军府欠你两个人情。”郑博珩道。
“江太医,本宫今日的脉案……”宋皇后的声音从三人后方传来。
“那只能恕微臣的罪了,皇后娘娘。”郑博珩没再耽误,带上江瑜白和闻去非便朝皇宫外飞去。
路过赵公公,郑博珩还不忘打招呼:“替我向皇上告罪,来日,我定会负荆请罪!”
就这样,郑博珩以极其嚣张的姿态,硬生生在一群皇家侍卫中杀出一条血路,将江瑜白给带走了。
赵承德没有拦郑博珩,谁会想到就连明帝也爱看这种热闹呢?
他瞄了宋剑雄和宋皇后一眼。
两人虽然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此时此刻,就算赵承德离得那么远,也感受到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
整个现场除了宋御风受了伤以外,其他人都相安无事,不得不说郑博珩哪怕打架都能如此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目标。
就在这时,阮凤琳急匆匆跑了过来,她原本就已经心急如焚,可还没进入御花园,宋御风那口吐鲜血的样子就映入她的眼帘。
“御风!”阮凤琳甚至顾不上宰相府主母的形象,飞奔至宋御风跟前。
宋御风虽没有致命伤,但被郑博珩这么一揍,内伤在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太医!太医呢?江太医呢?”阮凤琳朝向宋剑雄大声问,随即看向宋皇后,“皇后娘娘,民妇府中小儿子如今瘫在床上不得动弹,现在大儿子又身受重伤,民妇自知死罪,可还是想向娘娘您借讲太医一用。”
说着说着,阮凤琳的眼眶红了。
一副为儿女操心的模样惹人怜惜。
“本宫并非见死不救之人。”宋皇后道。
“民妇谢……”
话音未落,就被宋皇后打断了。
“可江太医被郑将军抓去了将军府。”宋皇后道,“想来将军府里有人更需要江太医吧。”
“什……”阮凤琳愣住了。
她看向一旁的宋剑雄,再看了看怀里面露痛苦的宋御风,嘴里喃喃道:“是宋绪风?”
宋剑雄没有说话,但阮凤琳从他眼里看出了肯定的答案。
居然真的是宋绪风!
他凭什么?!
她很想问宋剑雄,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怎么能让人把江太医给抢过去。
可宋御风的模样使得阮凤琳明白,他们打不过。
阮凤琳心里怨恨。
她忽然想起来。
很多年以前。
曾几何时。
宋绪风似乎也病得厉害,苏婉乔跪在她寝室门口,求她让请来给宋浠悦看病的太医也给宋绪风去看看。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
对了,她把苏婉乔赶了出去。
宋绪风似乎没能看到病。
她记得后来她看见活着的宋绪风时,一度觉得没有死算是他命大。
阮凤琳不信因果报应一说,宋绪风如今能如此嚣张,纯粹就是仗着有郑博珩的撑腰,可这种宠幸能维持多久?
他将军府真的不打算后继留人吗?
“来了来了,吴太医和周太医来了。”
赵承德奉了明帝的口谕,把太医院其他太医给找了过来。
“宋夫人,宋大人,二位还是赶快人太医给两位公子瞧瞧吧。”
赵承德办完差,便向明帝回禀去了。
另一边,郑博珩带着江瑜白和闻去非飞速回到将军府。
宋绪风此刻完全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样,他不仅双唇泛紫,就连手指甲也开始泛紫。
“绪风!”
“让我来。”江瑜白制止了郑博珩要去查看人的动作。
如果江瑜白判断得没错,宋绪风应该是处于毒发的状态。
而且这种毒发的状态是强制牵引的。
如今的宋绪风正处于毒发后毒物肆虐而引起身体各个器官产生剧烈后遗症的时期。
每时每刻都是在煎熬。
怪不得郑博珩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把自己叫来。
“都出去。”江瑜白的语气不似往日温和。
郑博珩本想说什么,却被闻去非制止了。
闻去非朝他摇头。
郑博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离开。
宋绪风的情况并不好,但他体内的毒虽然在肆虐,却也处于一种相生相克平衡的状态。
加上郑博珩留在他体内的那道强横霸道的真气,始终护着他的丹田,才使得他能活到现在。
至于那莫名其妙的平衡,还得归功于《毒典》。
江瑜白清亮的眸子有些暗沉。
他这位师傅,不一定是出于好心才把《毒典》给宋绪风,他更趋向于如今宋绪风的状态是师傅期待的结果。
也不知道对宋绪风是好事还是坏事。
“师……师兄?”宋绪风神志不清下居然还能认出江瑜白。
“你与你往日里的乖顺竟是截然相反的性子。”江瑜白将宋绪风的衣物褪去。
果然,在一些关键的穴位处,已经逐渐开始泛紫。
江瑜白迅速取出他的一套银针。
银针在他手里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扎在宋绪风身上。
银针所扎之处瞬间流出了黑血,银针也在瞬间变黑。
“也是,若是柔弱的性子,又如何舍得给自己尝百毒。”
江瑜白说着,迅速拔出银针,立即换了一套。
拔出的银针浸泡在一种特殊的药液中,药液泛出淡淡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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