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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换乘(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4-09-02 19:24:09  作者:宴惟
  这话向荣可不敢接,不尴不尬的笑着,心想真没准儿。
  陆家平气得又哼了一声,既是抱怨也是自问,“你说我跟你契妈,当年谈恋爱那叫一个顺风顺水,怎么到他就这样了?我看他别的事也聪明的啊。”
  这话向荣更加不敢接了,只得把其他人扯进来,嘀咕李霖的名字。
  陆家平心里其实有答案。李霖是一方面,但主要还是在陆珩身上。他不免想到老婆和大儿子那场车祸。
  在老婆和大儿子出事以前,阿珩是家里最小的,谁都宝贝他,性格没有像现在这样“左”的,车祸之后,就变了。
  那时他骤失儿子与妻子,心痛之余一边要打理帮派内事务,一边又担心对方的手会伸向小儿子,只能把阿珩先送离本地。
  当年他失去老婆和儿子心痛,难道阿珩失去妈咪和大哥哥就不心痛了?是他没有兼顾好。
  向荣听见躺在沙发上的契爷长长叹了口气,忍不住问,“好好的怎么还叹气啦?”
  “没什么。”陆家平冲他笑笑,心里有了打算,“明天我还要去洵仔那里看茵茵,你这个叔叔去不去?”烂疮需猛药,他们小年轻当局是看不清的。
  “我就不去啦,年底我也很忙的,契爷。”
  第二天二十一号,陆家平到蛋糕店时,提了简洵爱吃的卤牛腱。店里正忙,简洵打过招呼忙着结账,忙完一段落才知道他还带了东西来,洗干净手坐椅子上尝牛肉。
  “萍姐做这个最好吃,我这边这个阿姨不懂合不合你口。”
  卤牛腱茵茵吃不了却馋,她吃着辅食米粉,眼睛直勾勾盯着简洵嘴巴,陆家平是边喂她边笑。
  简洵也乐得不行,捏着片好的卤牛腱逗她,听见陆家平问,“过完年打算什么时候跟阿珩去领证?我到时候要找人算个好日子才行。”惊讶地瞪大眼睛,默默把逗女儿的牛肉放下。
  “领证?”
  “对啊。”似乎是见他惊讶,陆家平才惊讶的,给茵茵擦净嘴边米粉糊糊,“怎么阿珩没有这个打算吗?我问他,他都说跟你和好了啊?难道没有吗?”
  “也就是昨晚的事,我跟他说,他也快26了,这样拖来拖去的不行,实在不行就跟世伯家的小孩相亲。”
  “他直接就冲我发脾气,说跟你已经和好了,相亲什么的不可能,难道不是?他骗我?”
  陆家平的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话,简洵却从“相亲”二字之后没能再听进去,耳边“嗡嗡”的,回过神后嚼着牛肉压下惊与恼,冲陆家平挤出笑脸,含含糊糊地应,“没有,没有骗,日子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这般应付过去,到下午四点多,陆家平离店之后,他立马给陆珩发微信,“你什么时候过来接女儿,我有事跟你谈。”
  追尾事件中得知老婆还是担心自己的,年底忙碌眼看就要告一段落,陆珩最近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二十一号这天在办公室收到老婆微信,秒回,“我现在就过去。”
  近五点的时间,晚高峰还没开始,一路完全不堵车,他畅驶到蛋糕店,也就五点刚过,进店不见茵茵也不见简洵,熟门熟路往店侧小门走,于上二楼楼梯上碰见下楼的简洵。
  “老婆,茵茵呢?”他笑眉笑眼的问,因高大,站在低级楼梯上,也能和站在楼梯拐角的简洵平视。
  与他的笑眉笑眼不同,简洵可以说是眼带薄愠,答她,“茵茵犯困在婴儿床里睡着了。”
  陆珩怔了怔,自然也注意到他情绪的不对,眉眼笑意淡了淡,“老婆,微信上你说有事跟我谈,是什么事?”
  “今天爹地来店里看茵茵,他说……是你说的,我们已经和好了?”
  像脑袋被塞进鼓里有人重重敲了下鼓面,陆珩懵了数秒,“真的是……爹地说的?你没听错?”
  罔顾他的问题,简洵见他这样,只觉他想抵赖狡辩,继续质问,“什么时候你我和不和好,也是你一句话说了算了?你以为你耍赖天天把女儿往我这里送,我们就和好了?爹地还问我年后什么时候去领证,你……”话到这儿,简洵气得一时都有些结巴,“你是不是去领证的日期都自己先定下来了?”
  陆珩见他生气,心里先喊了一声“冤枉”,嘴上却抿得死紧,想起昨晚跟爹地打视频。
  爹地确实是提到几个世伯的儿子,话里话外也很有点那个意思,但他是明确拒绝了的,他有老婆他去相什么亲?视频里他只是说快跟老婆和好了,可没有说已经和好了啊?这一两字之差,怎么爹地还不到六十就空耳得这样厉害?
  他赶紧张嘴解释,“老婆,什么领证日期这些,我现在想都不敢想的啊。和不和好也是你说了算,我哪里敢大言不惭?昨天晚上,我和爹地打视频,他确实有要我去相亲的意思,但我已经严词拒绝了,我怎么可能去相亲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只是跟爹地说‘快’要和好了,不是‘已经’,我真的没有说那样的话啊,老婆!”
  他不提相亲还罢,一提简洵就有股莫名窝心火,“你我之间,‘快’和好都算不上。”
  “爹地不是要你去相亲吗?你爱去不去,不用眼巴巴讲给我听!”
  他脱口而出,本就是气中不过脑的话赶话,说出口自己心里都惊讶一瞬,看向陆珩,就见陆珩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老婆……”陆珩声音都颤了抖了,“你,你这是在赶我去相亲吗?我去跟别人相亲你一点儿也不在乎?”
  冲动的失言让简洵一时沉默着,盯着他已成土色的脸,转身就要上楼。
  陆珩却认了真,一把拽住他胳膊,问得愈发详细,也愈发锥心,“老婆,我跟别的男生,拥抱、亲吻、上……”陆珩说不出那个“床”字,“……共同生活,你真的无所谓吗?”
  简洵被他牵住胳膊,转头目光从他的手臂蔓延至他脸上,见他眼眶泛红,喉头犹被蜂蛰了一口般,十分不好受,板着脸甩开他的手往楼上走。
  他不会回答他。
  他不答,陆珩却在他往上走了四五个台阶之后,在他身后哽咽应了声“好”。
  站在楼梯上,简洵忍不住回头看他,就听见他哽咽着又说了声“好”。
  “好”什么呢?一个“好”字能表示的意思可太多了,“好”去相亲吗?好啊,陆珩只管去,只管去抱别人……简洵盯着陆珩的脸,一瞬脑内闪过各种陆珩与他人生活画面,紧抿着唇转身上楼。
  陆珩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卧室,隔着泪,世界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
  他不知在楼梯拐角站立许久,才提线木偶般挪动腿脚下楼,上车平复心绪。
  而进入卧室的简洵,先是怔怔坐在床边看了女儿一会儿,而后觉冬日夕阳刺眼,眼眶都被晒热了,往飘窗走去拉窗帘。
  只一眼,他就看见陆珩停在店外楼下的车。
  天很快就要黑了,他怎么还不走?还不去找别人?谁要他守在这里?
  简洵恨不得陆珩马上就滚,离开他的视线……黑色车身在他视野里渐渐模糊起来,夕阳汇聚的热意开始从他眼角滚落,“歘”的一声,他把窗帘悉数拉尽。
 
 
第67章 
  夕阳西下,冬日的太阳完全堕入地平线下方时,待在车内的陆珩终于平复心绪,恢复些许往时的冷静。
  透过挡风玻璃,他看着左右临街商铺纷纷亮灯,脸向车后视镜,看清镜内自己狼狈的脸。
  深吸口气,他忍不住下车,向蛋糕店二楼看去,一眼见俩卧室都黑着,皱起眉往前几步,往店里看——简洵也不在店内柜台后。
  大人吵架归吵架,不关小孩的事,茵茵他总得接。心里想着这些,他推开蛋糕店的门,穿过店内侧边小门,往店二楼走。
  太阳一落山,又没开灯,楼梯间里显示十分昏暗,他摸索着打开灯,一步几级,很快就进了卧室,见茵茵在婴儿床里甜甜睡着,情不自禁翘高唇角,扫视房间发现不见老婆后,唇边笑意又隐下去,走出卧室。
  楼上就两个房间,简洵不在左边这个大卧室,自然就在右边的小卧室。他越近右边卧室的门,脚步越轻,手握在门把上许久许久,才拧动走了进去。
  小卧室里,简洵正把自己埋在床上被中,哭腔再压抑,也总有几声漏出喉口,听见开门声,抱着被子坐起来,泪眼辨出是陆珩后,想也没想,抓了床上枕头扔过去,“你滚呜呜……”
  他一出声,哭腔再藏不住,陆珩开门进来时心里本就有猜测,如今确认,慌得汗立马从背脊下来,在灌入卧室的呼呼风声中,借着窗外模糊天光,上床抱住简洵,又心疼又低声下气,“老婆,你怎么还哭了,我我……都是我的错。”
  从来他就很受简洵眼泪的治,抱了人听见老婆近在耳边的呜咽,六神无主结结巴巴,最后又是道歉“对不起”。
  谁要他道歉了?谁稀罕?被他圈着的简洵推着他,连哽带咽,“上次吵架,你说的没错,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我恨你的时刻无比多。”
  “高中的时候你凭什么欺负我?我什么都没有惹你,你为什么就欺负我?高考完你为什么要失联,我问你!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失联……”简洵在他怀里,在他耳畔,一度歇斯底里,最终泣不成声,想起与李霖的六年,失去全身力气般,趴在他肩头轻声呢喃,“重逢之后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为什么要亲口说‘恨我’?”
  “你不是恨我的吗?你为什么要变?我也恨你,陆珩,我恨死你了。”
  他越呢喃,声音越轻,最后几乎成为房间里的一声叹息。
  陆珩情愿简洵是歇斯底里的骂他,都好过是此刻这般轻飘飘的叹息,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他抖着手一点点蹭去简洵腮上眼泪,无比惶恐地轻轻叫了声,“老婆,你不要这样,我……”他声音也跟着手抖起来,语不成调。
  他在害怕?他竟然也会如此害怕?这个认知让简洵才被擦好的腮颊,又有滚滚泪流下,“刚刚吵架,你不是说‘好’吗?连着说了两遍。”
  “你怎么还不去找别人,天黑了,你完全可以去找别人,你不要找我,陆珩,你一找我,我们两个就总是要吵架的,我恨死跟你吵架了。”
  “你不要来缠着我了,你滚,你滚呜呜!”
  简洵再次的泣不成声,无异刀在剜陆珩的肉,更可怕的还是话中内容,陆珩不知什么时候起,声音也发着哽,颤得不像话,“老婆,我就是应了两声‘好’,怎么会去找别人呢,从十六到二十六,我只有你一个。”
  “三十六、四十六、五十六……也一样。”
  “当初在英国上学,我那会儿那样恨你不要我,我都没有想过要找别人。我不需要别人来疗愈我,我只要你。”
  如蒙眼走钢丝,陆珩收敛着自己的心慌和难过,小心翼翼地拥紧简洵,“老婆,你说这种话,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从十六到二十六,我只有你一个。”
  简洵在他怀里轻轻呢喃着这句话。
  陆珩是只有他一个,而他呢?他中间却有别人……控制不住,泪又从简洵眼眶涌出,一时之间,他除了恨陆珩,还恨上了自己,甚至恨天上月老一瞬。
  此刻他的哭声,犹压抑了十年,又或者是更久,沤得久了,一经宣泄,万分的痛。
  陆珩听得心完全碎了,珍视的抱着他,懂得他,嘴里不住安慰,“老婆,千错万错都是我和李霖的错,不怪你,不怪你……”
  冬夜里的寒意在简洵的哭声中,由风送进卧室,陆珩就这般静静的守着老婆,在老婆哭腔渐低下去后,才起身轻轻将窗关上,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从柜里翻出条干净毛巾,照顾茵茵一般,细细蘸干净老婆脸上的汗和泪。
  蘸干净脸上的汗了,才到衣服里的,尤其简洵后背,哭的满背都是汗。
  “不擦干净待会儿着凉该感冒了。”昏暗房间里,陆珩声音很柔和,简洵听着,眼眶又湿,“开灯吧。”
  “真开啦?”陆珩担心他不愿哭过的狼狈样子被看到,确认着。
  “嗯,真开。”简洵在他起身后,环手紧紧搂住他脖子。
  灯一开,光线一明,陆珩和简洵瞬间都闭上眼睛。简洵因才哭过,对光线又格外敏感,闭了许久,睁眼与陆珩既担心又难过的两眸对视。
  一对视,简洵的眼睛又湿起来,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咬着唇不说话。
  他不说,陆珩却明白,继续拿毛巾给他蘸身上的汗,一切弄好之后,才边用纸巾给他擦泪边说,“得,这双眼睛明天要没法儿见人了。”
  说完不等简洵开口,又紧跟着句,“你饿不饿?”
  你饿不饿?简洵本要被他上一句逗笑的,又被他这一句招出泪来,脸埋进他颈窝里,颤耸着肩膀。
  陆珩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同时也是踏实了一分,抱着他,牢牢的,出了这间冷嗖嗖的小卧室,到隔壁大卧室去。
  大卧室里茵茵正熟熟睡着,打着空调暖风,一切都是那么暖融融。
  陆珩抱着简洵上了床,不再说话,只温温柔柔给人擦泪,等简洵情绪真正平复了些,才沙着嗓子,说起从前。
  “妈咪和大哥哥出事后,爹地本意是送我去那边暂避风头一阵,就去英国读书。”
  “这也是我从小就答应他的,但是我过去避风头碰到你之后,我就反悔了,我不想去国外了。”
  “当时爹地可能是可怜我一下失去妈咪和大哥哥,答应了,说大学再去英国。”
  “我当时完全没把他这话放心上,你在国内念大学,我也要在国内。”
  “但高考完,爹地这次不顺着我了,几乎是把我绑到英国去的,他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听话,狠关了我一阵,绝不让我有联系外界、联系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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