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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换乘(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4-09-02 19:24:09  作者:宴惟
 
第55章 
  陆家这栋山顶老宅,是当年陆家平三十岁时买地皮所建,俯瞰面海,占地颇广,视野极阔,新婚时曾作为礼物送给太太。
  简洵在车里,一边听司机跟他讲这栋房子来历,一边看车外沿途风景。
  此时太阳已不是初升,日光从公路尽头斜扑过来,密密麻麻镀满一切,山风穿过草木,扑在简洵脸上,清芬之气浓浓。
  简洵趴在车窗沿,白皙的脸在日光下几乎透明,深深嗅了一口,远远看见一座从绿茵里长出来的白墙房子,转头问司机,“是那里吗?”
  司机点着头,镜里映出张笑脸。
  车停后,他没立时下车,掏出手机不知给谁去了电话,没一会儿,就见车前不远两扇黑漆大门,一个半百佝偻老头走了出来。
  司机将头从驾驶座窗内探出,跟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启动车子,缓缓开入门后。
  门后的世界比之山路沿途风景,花木种类、枝条延展情况,都精致许多,一看就有专人打理。
  司机继续又开了五分钟左右,从绿茵中长出来的白墙房子在简洵面前出现。
  这时司机又不知给谁打了电话,挂后冲简洵指了指房西边方向,“珩仔同周伯在那边打理花木,你过去就能看见他。”
  简洵听完他的话,看眼手旁包好的汤盅,推开车门下了车。
  下车后,简洵仰头打量起面前这栋三层屋,非常西化的风格,数个老虎窗正沐于浅金日光中。他收回目光,经小路往房西边走。
  一路浓阴匝地,日头透过夹道高高树木,无数光斑如碎玉落满简洵脚边。他还是头一回到这儿来,满眼满脸的好奇,左看看右瞅瞅,间或听得鸟儿扑翅声,目光追随鸟儿而去,挺着肚子走得慢悠悠,直到浓荫尽头传来一阵先急后缓的脚步声。
  陆珩从周伯那儿得知有人来,开始还猜不到是简洵,再问司机是谁,一路跑来,脚步匆匆,等真正远远见着简洵,脚步反而慢了,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不想看见他”,心跳忐忑。
  他远远地看见了简洵,简洵自也远远地看见了他,脚步一顿后,拎着汤转身往回走。
  陆珩一见他往回走,登时什么忐忑也顾不得了,跑着追上去,保持距离挡在他面前,边倒着走边跟他说话。
  “你怎么来啦?”他有些期期艾艾的。
  简洵既没有看他,更没有应他的话,拎着汤盅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你手上拎的是什么?”陆珩明知故问着,早知道阿姨会给他送汤喝,只不知来的人会变成简洵。
  “老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嘛?”
  简洵脚步猛地顿住,恼他又叫自己老婆,终于肯正眼看他,却是瞪视的。
  就见陆珩穿一身墨绿工装,满头满脸的汗,过来得急,右手上还有一把园艺枝剪,衣上脸上俱沾着些绿色碎叶末,有风袭来,带着微微汗气的草木气息柔柔扑向简洵。
  在头顶无数风林嬉闹的“沙沙”声里,简洵告诉他,“萍姐和艳姐忙,没空给你送汤,我才来给你送的。”
  他不久前才出院,萍姐和艳姐就是再没空,也不会劳烦他来送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珩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柔声问,“她们都给我煲了什么汤?”
  “不知道,我就只是送过来,你快点喝,喝完我就下山了。”简洵声里有种不自在的拧巴。
  明知他在口是心非,陆珩又一句“老婆”险些脱口而出,生忍住,顺着他的意来,“那我现在就喝。”下意识弯身要去牵他的手。
  简洵侧身避开,绕过他径直往白墙房子走去。
  两人前后进入饭厅。简洵以为陆珩坐下来把汤喝完,没十来分钟,自己也就能下山了。
  可谁知他坐下后,陆珩先是放下枝剪,接着去给他洗水果,又招呼这儿的阿姨,给他做东西吃,他自己则上楼说要洗澡换衣服。
  简洵不是没拒绝,陆珩只作耳聋听不见,又是阿姨的雇主,阿姨除了听他的话没别的法儿。
  在他上楼后,简洵看着眼前的汤,心里那个后悔,恨不得拎着汤就下山,陆珩爱喝不喝,手指头不住抠着汤盅外壁,思前想后到底没有,吃着水果和阿姨弄好的小食等陆珩下来。
  等陆珩再下楼,已是焕然一新香喷喷的一个人,简洵一闻,就知道他不止洗了澡还喷了香水,心里嘀咕了声“花孔雀”,吃着东西不拿正眼看他。
  餐桌上的气氛是有些诡异的,就陆珩一个人在见缝插针地搭话,简洵全程不搭理,偶尔几眼看他,也是看他汤喝得怎么样了,还剩多少。
  再后来,陆珩也沉默了,喝完汤后,率先站起来,“你坐着等我一会儿,我有个东西要你带给萍姐。”
  简洵听到是带给萍姐的,乖乖在餐椅坐着,看着他往外走,心里泛起好奇。
  出去约半小时,陆珩走了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告诉他,东西已经转交给司机放车上了。
  对此,简洵没有多想,点头后拎着汤盅往外走。
  一上车,简洵就知道自己受骗了,车上比之来前,多了一束匆匆扎好的月季,花香馥郁。
  他忙降下车窗往外看,与陆珩投来的目光对个正着。
  陆珩就站在不远阶上,骗了人一点儿也不心虚,冲他做口型,告诉他花是给他的。
  一时,简洵真恨不得把花从车窗给他扔回去,低头看了一眼,见花瓣中还有卡片,上面似乎还有内容,升上车窗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车子驶出大门,沿盘山公路而下时,简洵将花内卡片翻了过来。
  “老婆——”入眼便是这俩字,他心头一跳,瞳孔一缩,继续往下看,“谢谢你还肯带汤来看我,对不起。”
  “我不应该为戒指跟你吵架,害你生气住院受罪,更差点害得BB早产出世,一切都是我的错。”
  “花是周伯种的,我急匆匆剪下来,个别枝条可能修得不好,你插瓶时千万要注意,不要被割到手。”
  “更希望你不要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对不起。”
  一张卡片,陆珩写满,再次重复的“对不起”仨字后,还跟着个简笔画小人。
  简洵将卡片上文字反复地看,目光最终停在简笔画小人上,静静凝视了好一会儿,注意到小人脑袋位置,脑仁竟是空的,抿唇轻笑,低头拥紧花束。
  他轻柔爱惜地抚摸了会儿怀中花瓣,降下车窗往后看。
  白墙房子已然成为绿茵中小小一点。
 
 
第56章 
  作者有话说:
  洵仔生啦生啦
  ————————————
  自简洵给陆珩送汤下山来,就没再去第二趟,实在他月份大了,不好奔波,后边再有汤,都是萍姐或艳姐去送。
  简洵挺着肚子不方便上山,陆珩的月季倒是天天送下山来,每束花修得精细不说,花内还必附张卡片,拣他在老宅的休养生活写,有时候是跟周伯去钓鱼,有时候是跟周伯打理花木,老宅占地实在太大,花木打理起来颇费功夫。
  每张卡片文字最后,必画简笔小人。
  简洵收到花后,月季插瓶,卡片内容看过,找了个木盒,细细致致放起来,一连收了七天花,翻看盒里卡片时,注意到个细节。
  简笔小人的脑仁,是一天比一天多的,看趋势,明天就能全“长”出来。
  他捧着木盒,想着这个发现,把收到的卡片叠火车似的在桌上叠成排,指尖从小人脑袋位置一溜儿划过去,划到最后一个,没忍住笑起来,开始期待明天。
  第二天清晨,不知是否他惦记着,起得格外早,睁眼后不去刷牙洗脸,穿了鞋径直出房间,开门看门外有没有东西。
  推开门后,入目的东西没有让他失望,一束花瓣还带着晨露的月季,正静静放在柜上,香气清雅,或含苞或悉数绽放。
  他赶紧拿了花中卡片来看。
  “老婆,你起床了吗?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就起得特别早,去花圃那儿给你剪花,蜜蜂早起去采蜜,把我的手都蛰肿啦,好痛——”
  简洵看得有些忍俊不禁,目光凝在最后的简笔小人上,摩挲小人脑袋位置,上面脑仁果然是画满了的,笑着抱着花进了客厅,脑内在想,陆珩昨晚为什么没睡好?被蜜蜂蛰到的手指有没有擦消肿的药?
  他不跟陆珩通电话,这些问题的答案靠想自然是想不出来的,但在他吃早餐时,答案在萍姐接了通电话后,送上门来。
  走进饭厅的萍姐跟他说,“刚刚是珩仔的电话,他先问花有没有收到,又说……”到这里,她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看着简洵。
  简洵放了调羹,“没事,你说就行。”
  “他说你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就到了,白天晚上身边都离不开人,让我帮忙问下你,他可不可以从山顶搬回来住?”
  奇怪,从萍姐嘴里听到这些话,简洵心里毫不惊讶。他想到那束带着晨露的月季,以及这段时间卡片上的小人,低头又看了会儿自个肚子,握着调羹吃着粥,没有沉思太久,冲萍姐点了点头。
  他肯答应,萍姐显然有些惊讶,呆过后高兴从眼里泛出,抓过手机忙不迭给陆珩打电话去了。
  陆珩那头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午饭时间还没到,人就从山顶赶到了家,进房后眼神那叫一个直勾勾,黏在简洵身上,跟进主卧后低声下气地向简洵请示——他想睡主卧,方便照顾老婆。
  简洵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吊了他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哼了声,让他去次卧拣东西。
  一切似乎在一天之内回到陆珩失忆那段时光。
  晚上睡前,陆珩给简洵抹妊娠油时,简洵注意到他被蜜蜂蛰后又红又肿的食指,语气才稍微软和,问他擦药没有?
  他语气一软,陆珩的心忍不住就跟着软,眸光亮晶晶地摇头,“没擦,周伯说不用擦,肿过后消肿就好了。”
  简洵点了下头,没再多问,在他擦好油后,整理好睡衣上了床。
  当晚两人一夜无话,睡前陆珩给简洵揉了水肿的腿,自出院后,简洵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不再做些凌乱无序的梦。
  月底时,简洵提前住进了医院待产。五一假期一过,六号,他进行剖腹产手术。
  当天,除了陆珩和俩阿姨在医院陪他,陆家平和南叔也来了,还有陆珩的契爷昌伯。
  他被推进手术室后,手术室外的长廊里,陆珩和萍姐、艳姐坐一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频频踱步到手术室门前张望,活似热锅里蚂蚁。
  陆家平有些看不下去,提醒他,“曾主任不是交代过嘛,一个多钟头最多两个来钟头,洵仔就出来了。”南叔也在旁帮腔安慰。
  自从上回父子俩吵架,到现在两人还有些别扭,陆珩听完不过瞥他一眼,压低声嘀咕,“妈咪当年生哥哥也是剖腹产,我不信你当年就能坐得定。”
  他的声音既不大也不小,足够他们仨长辈听清,昌伯最先笑出声,揭了大哥的底,“珩仔你说起这个,我记得最清楚了,家平哥哥当年在阿嫂进去手术没多久就哭了,担心得不行。”
  “谁哭了?医生讲你老年痴呆没有讲错,在这里乱讲话。”陆家平老脸一臊,瞪了他一眼,不肯承认。
  南叔则在一旁偷笑。
  陆珩无心听他们仨老头插科打诨,心底下好似支着口油锅,坐立难安,紧张焦灼得一直在出汗。
  陆家平跟俩兄弟插科打诨完,见他这副德行,没有忍住悄悄跟左右两位说,“你看他这样,还敢说生出女就不再纠缠这种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倒要看看,护士要是抱出妹仔,他要怎么收场。”
  陆珩自是将他的悄悄话听进耳中,焦灼中更添一分后悔,心如坠崖,深渊无尽。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陆珩身上T恤后背全汗湿了,搂着个婴儿包被的护士从手术室后走出来,第一句就是“恭喜”,“是个妹妹,九点二十六分出来的,五斤二两,大人和小孩都很好。”
  护士出来,陆珩是最先迎上去的,一听得“妹妹”俩字,全身都僵了一瞬,楞了足有十几秒,才低头看女儿的脸。
  新生的婴儿不好看,红通通皱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被漂亮包被一衬,更是……陆珩收回目光赶紧问护士,“我老婆,不,阿洵,不大人怎么还在里面?”
  他近乎语无伦次,护士忍不住轻笑,耐心给他解释,“大人要缝伤口还要观察,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病房的。”她扫眼围上来这一圈人,问道,“你们谁先跟我走?谁在这儿等大人出来?”
  “我和阿姨们在这儿等阿洵出来,爹地你们先跟护士过去吧。”陆珩发了话。
  陆家平对此没异议。他们一行走后,手术室外静了一静,而后是萍姐和艳姐的交谈声。
  得了个妹妹,她们无疑是高兴的,叽叽喳喳聊刚才看清的新生小人儿,又聊月子要怎么给阿洵养身补身,什么汤对剖腹产伤口最好,聊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陆珩一直沉默着,拉了拉他手臂,“珩仔,你怎么啦?得了个女儿做爹地你不高兴呀?”
  她俩半开玩笑式说的,陆珩恍若梦醒,脸上失魂落魄的架子尚在,冲她俩挤出笑,“没有,高兴,就是还没见着阿洵,担心。”
  “不是说还预定了花,这会儿可以让人送过来啦。”她们提醒着。
  她们不说陆珩还真给忘了,两只手心里全是汗,掏手机时就费劲,打电话时,更觉得手里握着的是尾滑溜溜的鱼儿。
  挂断电话后,他怔怔望着手术室的门,心里在不断重复一句话。
  是女儿,怎么办?
 
 
第57章 
  中午时分,简洵回到了病房。
  在他回来后,病房里原拥着萍姐、艳姐和陆家平等人,问候完他后,想是为了腾出空间给他俩说话,没一会儿就都出去了,留陆珩抱着女儿陪他。
  陆珩到现在仍没适应抱女儿,僵手僵脚,小心翼翼搂着包被,露出女儿的小脸给病床上的简洵看。
  简洵还输着液,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可所有的不舒服都在看清女儿小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手轻触女儿的脸,唇角绽开笑容问,“是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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