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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换乘(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4-09-02 19:24:09  作者:宴惟
  三点五十八分时,一盒草莓吃掉大半,他站起来正要去洗手,休息室外有了动静,传来两道脚步声。
  简洵听见眼睛一亮,笑着正要开门叫陆珩名字,就听得陆珩跟向荣说,“看来爹地帮我管公司这段时间,吴金华很会装嘛,之前他递上来那个电影企划,我是不通过的,现在倒好,主演都接触好准备敲定了!”
  一边是契爷,一边是哥哥,向荣对他这话不好置喙,只得说起半小时后的第二个会。
  他二人细碎的交谈声透过门板传入休息室,简洵却是怔在原地无心细听,陆珩谈到吴金华时的语气实在太过熟悉,那种久居上位方有的睥睨和无所顾忌,是失忆的陆珩绝不会有的,难道……
  简洵只觉喉咙阵阵发着干,脑中有了猜测,心惴惴往下沉,握紧手心放轻脚步往门后靠。
  向荣应是已交代完公事,换了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哥哥,医生有交代,你刚恢复不宜费脑,你实在没必要把行程排得这么满,工作是做不完的,慢慢来就是了。”
  简洵站在门后,手不过刚握上门把,毫无心理准备听得“恢复”二字,心里“咚”的就是一声,握紧门把的指节猛地用力泛白,余下话再听不清,无尽“嗡嗡”轰鸣声袭向耳膜。
 
 
第51章 
  傍晚五点时,简洵回到了家。
  开放式厨房里,萍姐和艳姐正在备菜,看见他一个人从外面回来,都有些惊讶,围过去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啦?珩仔咧?”她们原想着,两人该是一块回来的。
  简洵像是在外边丢了魂儿似的,并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换了鞋面对她俩关切神情,唇上才有点血色,“他忙,我就先回来了。”
  “那包呢?鸽子汤珩仔爱喝吗?”
  “包?包……”简洵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带了汤和水果去看陆珩的,想起在休息室内听到的话,压下逼向眼眶的热意,冲她俩挤出个勉强的笑,“包落车里了,鸽子汤……鸽子汤他爱喝啊。”说完撒谎的话,尾音都颤了,再忍不住,转身往主卧走。
  萍姐和艳姐两人岁数加起来过百,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追过去轻声问,“这是怎么啦?高高兴兴出门,失魂落魄回来,是不是珩仔又惹你不高兴了?不要理他!”
  她们轻轻扯着简洵手臂,语气如妈妈般轻柔,简洵原就是能绷住的,这会儿也绷不住了,哽咽应了句“没事”,没让她们看清自己的脸,开门进了房间。
  门一关,看清房内各种属于陆珩和自己的生活痕迹,咬唇呜咽压抑。
  另头,LP娱乐。整个下午,陆珩开了两个会,又跟吴金华谈话四十分钟,下班时不可谓不疲累,但走出公司大楼,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老婆,他浑身的疲累又瞬间一扫而空,让荣仔去取车,他在公司附近逛逛买点东西带回去。
  下班路上给老婆捎东西,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甭管是吃的用的玩的,他总会买点,拿回去向老婆献宝。
  三月早春,街头有老人卖扎好的雏菊,他买了一束,经玻璃橱窗,见对情侣白瓷杯漂亮,也买了,还买了袋栗子,给肉肉也买了三文鱼。
  今儿路上没堵车,十五分钟车程,也就到了家。
  以往每天到家都是老婆给他开门,今天他也以为是,花都举好了,见是萍姐,惊讶瞪眼,“洵仔呢?”
  萍姐见他满脸期待,不像是跟洵仔吵了架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提醒什么,只得笑着说,“在房间里呢。”
  陆珩把给肉肉的三文鱼搁下,拿着花和杯子、栗子,推门进了主卧。
  简洵自进房间哭过,就一直坐在床边沙发,静静地捱时间,见他进来,眼神波动,看着他盘腿在地毯坐下。
  “老婆,这花是在街边从个阿公手里买的,你看,很漂亮吧。”陆珩笑着把花递进简洵怀里,开始拆杯子,“还有这个,我们一人一个,上面还有猫猫图案,好像肉肉呢。”
  最后是栗子,陆珩如常给他剥仁,递至他嘴边,“在车上我没忍住偷吃了两个,很甜很绵。”
  夕阳还没完全坠入地平线,橘偏红的余晖透过玻璃,就这么洋洋沐在陆珩微仰带笑满是期待的脸孔,一切一切,都与昨日无比相似,简洵侧脸亦沐在余晖中,可他心底却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一张铺天盖地细密大网悬于头顶。
  他没有张嘴吃下陆珩剥好的栗仁,微微别过头,“你恢复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似有一瞬空气凝滞。
  陆珩盛满期待的眼睛眨了眨,递栗仁的手一时支不住般往下垂了垂,复往简洵嘴边递,皱眉迷惘,“老婆,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你不喜欢吃栗子啦?我手都要举酸了。”
  在陆珩踏进主卧前,简洵在心里给两人做过充分的对话设想,他都想好了,他要心平气和地跟陆珩谈,可所有的设想在陆珩装傻面前都不作了数!
  房内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后,他挥开陆珩递栗仁的手,胸口起伏,拔高声调,“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融化脂膏般流淌的余晖里,陆珩像是不可置信,怔怔捂着左脸,对上简洵质问时的迫人目光。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甩过他巴掌。
  他深吸口气,欲言又止般张了张唇,只觉得脸颈都在热、在融化,与落日余晖融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老婆,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他慢慢放下捂脸的手,露出鲜明的巴掌印来,委屈得似能听见哭腔,“你要这样打我。”
  老婆?他竟敢……这种时候他竟还敢装?还叫自己老婆?简洵原就只是在苦苦绷着情绪,听得他话,耳畔不断响起在休息室内听到的,不止是今天听到的,还有上次听到的那些也一并想起!扶着肚子猛地站起来,“好!好……好呜呜……你不肯说,行,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因起得猛,他才站起来,便有些头晕目眩,又掉了泪,更是视野模糊,绕开陆珩,一心要出去。
  陆珩见他哭了,又捧着肚子要出去,才晓得心惊肉跳,反应过来在门前将人拦住,口中报出个日期。
  简洵一想,正对上陆珩跟荣仔去学车那个周六,车上……离婚证!他红着眼睛问陆珩,“你是不是看到我和李霖的离婚证了?”
  “是。”陆珩不敢再瞒他,见他脸被泪浸湿,下意识要伸手帮他拭,举起一半又不敢,焦灼盈眼。
  “那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你既然看到离婚证恢复记忆,为什么要瞒着我?!”简洵透过泪模糊看他,想起前几天两人还,还……哽咽着质问声声,从前两人吵架画面俱齐涌来。
  “我!我……”陆珩忍不住往前一步,想碰碰老婆的脸,可简洵的后退让他脚步一顿,涌到嘴边的话也迟疑起来。
  为什么要瞒着?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他喜欢失忆后自己和简洵的相处方式!简洵会亲他、抱他、向他撒娇!他就是愿意简洵宝贝他!可这一切,他绝不会向简洵说出口。
  眼睛重重一闭一睁,陆珩眼底恢复了些许以往的冷静自持,“老婆——”伸手要去拥简洵。
  没有答案就是答案,简洵猛地甩开他的手,连哽带咽,“不许你再这么叫我,我不是你老婆!”
  “瞒着我好玩吗?嗯?!看我表现出喜欢你的样子,很有意思很得意吧?我烤的小蛋糕好吃吗?我今天还提鸽汤去公司给你呜呜——滚,你滚,滚出去,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话至最后,简洵已泣不成声,胸口压石般渡气不顺,往外推陆珩。
  第一下,陆珩没有由他推动,第二下,不得了,见他哭得脸全红透,边被他推着往外走边解释,“不是的,老婆,我绝没有要看你笑话的意思,老婆——砰!”
  厚重的木门隔绝了两个人。
  门外,陆珩掐着门把不敢贸然闯进去,直成了雕塑。
  门内简洵则抱着自己肚子哭,余光瞥见地毯上的栗仁,也不知忽然哪儿来的力气,拽过房内垃圾桶,把栗子、杯子一股脑全扔进去,要扔花时,迟迟下不去手,低着头,泪一滴滴沁入花蕊,终是舍不得,抱着花瘫在地上。
  余晖投入房间的面积一寸寸在减少,室内开始变得昏暗,暖意亦在点点褪去。
  简洵不知何时止了抽噎,放了怀里雏菊,一点点又把扔进垃圾桶里的东西翻出来,栗子的甜香开始萦鼻,他坐在地上捧着杯子,看不太清,就用指腹,一点点抚过杯身猫咪图案。
  “呜呜……”
  陆珩何必去开什么娱乐公司?他合该自己去出道去演戏,这一周多,他演得是那么好。
  放下杯子,简洵轻轻将手放在孕肚上,柔柔抚摸,眼泪好似永远流不尽。
  他没有陆珩那么好的演技,经历过陆珩失忆后对他种种,他一时没有办法跟恢复记忆的陆珩像之前那样坦然相处。
 
 
第52章 
  当晚,两人开始分房睡。
  这要求自然是简洵提的,陆珩自知理亏,不敢歪缠多说什么,拣了东西回次卧。此后三天,他没有去公司,待在家里见缝插针地想跟简洵解释、说话,但这次简洵铁了心,半句话都没理他,多数时候都反锁房门和肉肉待在一起。
  陆珩在他这儿频频碰壁吃冷钉子,公司那边恰又有艺人出了事,深陷出轨桃色风波中,副总电话打得陆珩头都大,无奈之下,到LP娱乐坐镇几天。
  正是在他忙工作的这几天里,简洵出门悄悄找好了房子,在中旬的一天清早,叫师傅上门搬家。
  家里头,萍姐和艳姐刚准备好早餐,见搬家师傅上门,心里都吃了一惊,嘴上却不敢说什么,顺着简洵,招呼他吃早餐,帮着搬家师傅拣些东西。
  简洵早餐吃完,师傅也把东西都打包好了。萍姐和艳姐悄悄交换个眼神,冲简洵说,“洵仔,你搬过去东西还要归置,你现在可不能累着,我俩过去帮你把东西弄好再回来。”
  简洵没有应声,默认她俩跟自己和师傅到新家去。
  是套单人小公寓,找了钟点阿姨提前打扫,朝南,窗明几净,日光粼粼,铺满客厅。
  搬家师傅将东西全部搬进来后,任务就算完成了,简洵给他结了账,力所能及归置些肉肉的小玩具,萍姐和艳姐则归置大件的。
  萍姐觑了个空儿,给陆珩微信发了地址和语音,让他可赶紧过来。
  LP娱乐里,陆珩收到消息时,正在开会,看清语音转出的文字,“歘”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不顾副总和向荣惊愕的眼神,转身就走。
  车子一路疾驰,就差没闯红灯了,十五分钟后,陆珩便赶到小公寓,嫌电梯来得慢,走楼梯一股脑上八楼,闯进801室客厅里。
  春日投进室内的柔丽阳光里,简洵正在逗肉肉,看见他满脸是汗闯进来,毫不惊讶,放下逗猫棒,抱着肉肉进了卧室。
  陆珩匀着呼吸,擦了把脸上的汗,跟着走进卧室,带着忐忑和探究的目光投向简洵,“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音落,觉得像质问,又和缓,“你就是想搬家,也应该打声招呼,我找人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简洵沉静打断他的话,“现在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陆珩被噎得呼吸一滞,看眼他圆圆孕肚,压下五内翻腾种种情绪,正要软声再说句什么,眼睛一眯,顿在他光秃秃的无名指上,睁大眼睛,“你手上戒指呢?”
  简洵随他质问低头看手,像是早料到他会这样问,面无表情,“扔了。”
  陆珩听到自己脑内弦绷紧而不堪重负的声音,脱口而出,“你撒谎!”
  “我撒什么谎?我骗你有意思吗?扔了就是扔了!”陆珩拔高声调,简洵也拔高,扶着肚子,直视陆珩毫不退缩。
  他的直视让陆珩心底没来由一阵慌,对他扔了戒指已然信了八分,剩下两分不信,走近他,俯视不死心,“你敢?你敢扔戒指,当时是你同意我给你戴上的!”
  “当初是当初!当初你失忆,现在你还失忆吗?!你不止没失忆,你恢复记忆还瞒着我!”简洵仰视着他,语气十足针锋相对,情绪激动,胸膛微微起伏着。
  “你!”陆珩虎口捏住他下巴,气狠了失语,整身气质阴郁沉重起来,脸离简洵极近,以一种锐利且不甘的眼神打量简洵许久,阴恻恻道,“戒指扔没扔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最好是在撒谎,否则,我跟你没完!是啊,你都知道了,我已经恢复记忆,阿洵,我有的是法子治你,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信你就试试。”
  已有多久?陆珩没有用这般阴沉威胁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简洵看着他的脸,在心里问自己,答案还没算出来,眼眶先红了。
  “试试?治我?你要怎么治我?是又要在床上整我?还是又把我关起来?还是再说一遍恨我?你不是恨我的吗?我扔戒指你应该高兴……”简洵哽咽着,泪如雨下,话到最后,甚至掐着陆珩手腕,往自己脖子上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物质如此,爱难道就不如此?
  房间里响着简洵不再压抑的哭声。他早知道的,失忆的陆珩根本是另一个人,陆珩一旦恢复记忆,又会像从前那般对他。
  他总在上陆珩的当受陆珩的骗。
  “你!”陆珩再一次失语,却比刚才弱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慌乱,察觉简洵拽他手往脖子靠的意图,虎口如被泪烫着,猛地缩回来,将哭着的简洵轻轻带入怀中,咬牙满眼懊悔。
  萍姐和艳姐正在客厅里收拾,自然听见房里的争吵和哭声,双双停下手上活儿,对视欲言又止。最终,她俩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不过萍姐抬手摁了摁自己右眼皮,心头直跳。
  当晚,晚饭就在小公寓的小厨房里开了火,萍姐做了几个简单的菜,艳姐和陆珩继续收拾。下午的时候,陆珩就把自个儿的东西也搬了过来,不肯让简洵自己住。
  简洵对他也要搬过来的决定不置可否,知道抗议没用,哭过后睡去,脸色并不算好。
  傍晚时,他在萍姐的声音下醒了一趟,是让他喝鲍鱼粥的,简洵没有起身,说没有胃口睡了回去。
  于是晚饭桌上只有陆珩和俩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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