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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换乘(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4-09-02 19:24:09  作者:宴惟
  便利店大片透明的落地玻璃后,是数排货架,简洵穿着店服,正在往货架上挂东西。
  正午时分,气温升高,双向车道上,车辆来往不绝,空气中热浪荡漾着扑向每一个人。陆珩眼睛眨也不眨,只是定定地看向对面,从简洵的脸,一寸寸往下,最终落在他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小腹。
  忽然,有车辆违规鸣笛,陆珩下意识循声看去。与此同时,便利店内,简洵莫名觉得空调是不是开得有点太低了?身上打了个冷颤,抚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去调空调。
  调好空调后,他不经意间向店外看,对面公交站恰有辆公交车,到站停泊。
  “21路……”他笑着轻喃,想起以前在餐厅上班,坐21路公交,永远是踩点打卡。
  低下头,他轻轻摸了摸自己肚子,哼着歌继续往货架上挂东西。
  21路公交车泊好客,随后开走。长长的车身驶离,失去遮挡的公交站,空无一人。
  这天,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到晚上都没停。简洵喜欢下雨,又不喜欢下雨。
  下雨天没那么热,店里更没什么生意,他能很清闲,但是下雨会积水,他下班的时候走回去,要非常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生怕摔个屁股墩。
  今天就是这样,十点钟过了,雨还不小不停,关了店,他只能撑着伞,尽量沿街边商铺走。
  本地绿化多种香樟树,雷声滚滚,恍若悬挂树顶,下秒就要劈下来。沿街拐入民居小巷时,简洵轻轻吁了口气,走到这里也就意味着快到家了,他租的房子就在巷尽头,而且巷里的路基本上是水泥铺的,一点儿都不滑,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走。
  唯一恼人的,是居民楼檐前排水口,柱状水流砸下来,简洵撑着伞经过,感觉自己的伞下一秒就要被砸报废。
  雨天世界,是这样嘈杂。简洵在伞下,一时除了听到伞面不堪重负声,便是自己心跳声,但很快,在他走过七八栋楼后,排水口砸下来的水流渐小,他似乎还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开始,他以为同是回家的人,就没多想,但他听这脚步声是越听越不对,两人几乎同频,他走那人才走,他停那人也停。
  心里一紧,他忍不住顿住脚步,握紧伞柄,撑着伞猛地转身。
  他身后,两边居民楼夹着的长长小巷,除了他,空无一人。夜幕黑不见星,雨丝铺天盖地,被橘色路灯映得犹一幅由无数线条构成的画。
  简洵的心跳得“咚咚”响,无声咽了咽喉咙,撑伞快步往前走。
  “嗒嗒嗒……”脚踩水的声音像极雨声,在他走出十几步后,身后一条楼与楼之前的横向小道,忽地倾出把黑伞。
  伞面抬起,是陆珩静若深潭的眼。
  他看着简洵走去的方向,转身又看了眼身右侧,撑伞向右走去。
  这里的楼与楼之间,是“回”字型相通的。
  “嗒嗒嗒……”
 
 
第30章 
  作者有话说:
  无妻徒刑进度:2/3
  ————————————
  巷尾,简洵所租的房间在自建房二楼。打开门,收了伞,脚踩楼内瓷砖,他心里安定不少,在房东准备的纸皮上把伞面雨珠甩去,掏出钥匙上楼。
  楼梯拐角处有个四方小窗,简洵经过时,还猫腰往外看了一眼,上去后,伴着淅沥雨声,钥匙对准锁孔。
  一切都不像是会发生什么变故的样子,但变故就在锁被打开,在简洵身后发生了。
  他像是被一阵来自身后的风给带进屋里,钥匙“砰”声落地,肩胛接触到身后男人温热干燥胸膛瞬间,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被尾随了,这人现在还进了自己屋子。
  下意识,他想喊叫,这里不止住了他一户,长廊昏暗,房间无数,可还没等他发出一个音,嘴便被男人大掌死死捂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只手,湿湿凉凉。
  随即,他被男人压上门板,困于门前,无法看清男人的脸。
  手没被钳制,简洵下意识捂着肚子,胸膛不断起伏,在男人手掌撤开瞬间,忙不迭说,“我把钱都给你,只要——”声音在男人的嗤笑声中中断,觉得这笑声有些耳熟,撑着门板,小心翼翼转过身来。
  右手伞尖在不断向地面淌水,陆珩左手摘下鸭舌帽,对他露出似笑非笑一张脸来。
  看清是他,简洵身上莫名松了口气,靠着门板,左手慢慢向门把手摸去、握住,“你、你怎么来了?”结结巴巴,低声怯怯。
  “呵。”听见他的话,陆珩又是声嗤笑,把伞往地上一扔,往前跨近一步,“怎么?我不能来?是我而不是李霖,你很意外?你很失望。”后一句,他是完全的陈述,脸色若冰霜,声音亦然。
  他这话,简洵完全不知该怎么接、接什么,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手指头在不锈钢门把手上握了又握,最终轻轻打开门,声若蚊呐,“这是我的家,请你出去。”
  陆珩似是有些意外自己听到的,眉梢挑了挑,勾起唇角,动作却十分冷酷,一脚把门踹关上,钳住简洵两手,将人压在门上亲。
  别说简洵手被陆珩钳着,就是没有,那声关门声也把他吓着了,不敢咬陆珩,闭着眼睛任陆珩撬开牙关,直到陆珩的手伸进他衣服下摆,才咬了陆珩一口。
  “我不想做。”没看陆珩的眼,他别过脸轻声。
  “怎么?两个来月没见,现在都会说‘不想做’这种话了?你我之间,做不做你什么时候能说了算了?嗯?”后半句,陆珩低头附在简洵耳边,冷笑赤裸裸。
  说完,他也不等简洵反应,在简洵瞪大眼睛中,把人带上出租屋小床,氛围势在必行。
  上衣被脱去,皮肤感觉到雨气湿凉,简洵反应过来,下意识便推他,发现推不动,眼圈都红了,“阿珩,我不做,我不想——”
  陆珩带笑的声音强势打断他的哀求,目光落在他腰腹,覆手轻轻摸了摸,“你倒是心宽体胖,看来离开我,你很高兴啊。”
  明明他抚摸的动作十分轻柔,简洵却没由来感到一阵颤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无数,觉得他话里有话,在被翻过去时,下意识护着肚子,哭腔再控制不住,“阿珩,我怀孕了,不能做呜呜……不要我不要……”
  终于听到这句话,终于得到这句话,陆珩心底却没有任何高兴,俯身啄吻他肩头,声音是种惊讶之下的迷茫,“你怀孕了?谁的?”
  “呜呜……”简洵看不清他的脸,想回头,陆珩却还不让,哽着喉咙不知该怎么答他。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陆珩心底冷笑着,嗓音愈发温柔,“是李霖的?”
  简洵肩头的颤抖有一瞬停顿,随即抖得更加厉害,他脑海中闪着在休息室听到的种种,在陆珩视野中轻轻点了点,“是、是他的。”
  尘埃落定,陆珩脑中一时闪过这个词,随后他轻轻笑了起来,浓浓嘲弄,不知针对简洵,还是针对自己。
  简洵听到他轻笑,心尖颤颤转过头,脸早已被泪浸透,眼眶、鼻尖通红。
  犹不死心,陆珩静静俯视他,“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再答,孩子是谁的?”
  从没有像此刻,简洵觉得陆珩的目光有如此重,千斤一般向他压来,他怔了怔,在休息室曾听到的话在脑中滚了又滚,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是李霖的。”他看着陆珩,怯怯含起下巴。
  听清他的答案,陆珩缓缓勾起唇角,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深潭眼底再没有一丝波澜。
  他坐上床,看着简洵手忙脚乱穿衣服,“李霖的?李霖睡没睡你?又或者,到底是谁睡的你,你难道都忘了?”
  简洵穿衣服的动作顿时一僵,T恤套至一半,慢吞吞把脑袋从领口伸出来,因陆珩的话脸色惨白。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怀孕的吗?”
  “我上李家,从李霖嘴里知道的。但很奇怪,李霖在说到你怀孕时,脸上毫无要当父亲的喜悦,有的只是尴尬,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恨。”
  “我好奇了,派人去查。从李霖身上查不出,就从他固炮身上查。”陆珩说到这儿,顿了顿,笑着打量简洵一圈,“对了,他这固炮还是从他大一就有的,还排在你前面呢。”
  简洵脸上,泪无声沿着泪痕滑落,挂于下巴。他嘴唇张合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来,陆珩却说得出,唇角笑意扩大,“从这固炮身上,我得到一段录音。就在我手机里,怎么样你要听听吗?”
  陆珩指指自己手机,等待他的答复。
  简洵回答他的只是无声地流泪,难堪的哽咽声自喉头发出,手紧紧揪住T恤下摆,把它揪得几乎变形,指节发白。
  “原来你跟李霖,过的竟是无性婚姻。”
  “无性婚姻你和李霖哪儿来的孩子?我问你两次,你都在骗我!”最后一句,陆珩径直变了脸色,目光犹冰碴,要在简洵脸上砸出血。
  “在你心里,李霖他就这么好吗?无性婚姻你都可以忍两年?”
  “在酒店,第一次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我自己弄伤你,一度我情愿你是真的被爱才和李霖步入婚姻!结果呢!这就是你抛弃我转头拣的人?这就是你的好眼光?简洵,这实在是你劈腿的报应!”
  “你现在又哭什么呢?你不应该哭的啊。”坐近他,陆珩柔柔抚去他脸上泪珠,笑着叹息,“这都是你应得的,不要哭。”
  不知是因陆珩温柔的抚摸动作,还是因他笑着却森森然的语气,简洵恍若忽然活过来般大口呼吸着,握住他的手哽咽,“不是的,阿珩,离开前我已经在离——”
  陆珩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瞬间止住音,看着陆珩,压抑的抽泣声几被雨声淹没。
  “你再敢这么叫我‘阿珩’试试?!”
  简洵被他吼得下巴一颤,凉透的泪砸在T恤下摆,屏着呼吸不敢再哭,一双圆眼睛盛满泪,成了汪汪两泊湖,“阿……呜呜呜……”
  陆珩慢慢站了起来,俯视简洵的泪眼、泪脸,只觉是记忆中的人披着张虚伪的皮在他面前表演,拙劣极了,也恶心极了,恶心得他轻轻笑起来。
  “简洵,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好骗啊?李霖不买你眼泪的账,我买,你哭一哭我就什么都揭过。”
  “高中的时候,你答应说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结果转头你就跟李霖谈恋爱。两次……是两次!我在你大学校门口枯等!”
  “刚刚,我又两次问你孩子是谁的,你还当着我的面骗我!两次都说是李霖!”
  陆珩笑声越笑越低越笑越轻,最终淹没在雨声里。
  他的目光落在因生人闯入而跳到柜顶的肉肉身上,随后脖颈缓慢而僵硬地转向简洵。
  “简洵,你实在太不乖了。”薄唇轻启,他一字一句。
  不乖的猫儿要关进笼子里,不乖的人亦然。
 
 
第31章 
  国庆假期前,简洵被陆珩带离这座妈妈长眠的城市。下飞机后,他失去人身自由,被陆珩安置在一栋海滨别墅,照顾他的阿姨有两位,圆脸的是萍姐,长脸的是艳姐,俱是能做他妈妈年纪的阿姨。
  期间,陆珩带他去医院做了详细身体检查,宝宝在他肚里很好,有十二周了。
  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没再见过陆珩。
  当地十月多台风,这幢别墅又临海,世界风风雨雨不停的漫长时间里,简洵最喜欢待在二楼露台玻璃后望远处的海。
  浪涛汹涌,密雨扑窗,海滨防风树在昏暗的天幕下摇曳摆颤。
  他常常一看就是一上午,或是一下午,湿凉雨气袭身也不在乎。陆珩并没有隔绝他与外界的通讯,但简洵却没有可以打电话的人。他常常对着通讯录上李霖和陆珩的电话号码发呆,多数时候,点开陆珩的,十一个数字组成烂熟于心,却没有拨出去过一次。
  月底三十号,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的时候,陆珩来了。
  正是简洵午睡刚醒的时间,他洗完脸出来露台透气,听见萍姐跟人低声说话。他起了好奇,偷偷伸头往下看,后花园内,凤凰树下,他对上陆珩仰视的一双眼,漆黑中有万般万般沉静。
  简洵偷看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一时呆呆的眼睛都不会眨,直到察觉陆珩眼中温度冷下去,才回神过来,脑袋猛地收回去。
  他在房间坐着犹豫了很久,手指头抠了又抠,最终还是下了楼,去找陆珩。
  房前花园,有座茶室,四面嵌玻璃。他下了楼没几步,就看见陆珩在里面,脚步顿顿,没再犹豫,向茶室走去。
  他进来时,陆珩正在泡茶,泡的高山乌龙,清香扑鼻,听见声音眼皮抬都不抬。
  简洵坐到他对面沙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茶室里,一时静得不像话,滚水蒸汽驱散陆珩眉眼间冷淡,让他看起来变得比刚才好说话,简洵小心翼翼开了口,问他,“我的猫呢,你把肉肉带去哪里了?”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陆珩给自己斟茶,茶水入杯的声音悦耳动听。
  简洵咬咬唇,深吸口气,声音比刚才低上不少,却一字不落传入陆珩耳朵,“你把它丢了的话,我……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嗤。”陆珩心内的冷笑没有管住,从鼻腔哼出来。原谅?他简洵的原谅是什么天上地下人间宝贝,谁稀罕?
  抿了口乌龙茶,陆珩抬起头,尖刻话已在喉咙蓄势待发,迎上简洵已红了的眼——眼里盛满了害怕。
  刹那,陆珩像被只无形大手掐住脖子,有瞬间呼吸不畅,烦躁憋闷感由心而生。他把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猫猫猫,肉肉肉,谁把它丢了?这里又是花园又是泳池还近海边,能养它吗?你难道想它变成流浪猫?已经放在封窗的地方好好养着了!”
  他语气不善,但得知肉肉是好好儿的,简洵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吸了吸鼻子,更小心翼翼,“那是……放在了哪边的房子?”
  心里烦躁憋闷感不散,陆珩仍没好语气,“这我凭什么告诉你?难道你还想让我抱它过来给你看看?还是你搬过去跟它一起住?”陆珩想到安置猫的那套大平层,眉头拧得更加厉害,茶也不想喝了,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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