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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换乘(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4-09-02 19:24:09  作者:宴惟
  机会陆珩已经给过他,此时此刻不愿再听他辩解,强硬打断,“你爱他什么?”
  “他长得既不好看,他爸妈对你也就那样,钱更是没有几个。你不肯跟他离婚,是喜欢给他做保姆?还是喜欢他炮友不断出轨不停?!”陆珩死忍着心底怒气和泛起的恶心感,尾音发颤,眼底笑荡然无存。
  简洵脸色霎时惨白。
  原来陆珩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既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李霖甚至李家搞好关系,他……一瞬间过大的冲击和过多的念头让简洵几乎支撑不住,背靠门板往下滑。
  陆珩却并不打算到此为止,伸手紧紧捞住他,逼他站直听接下来的话。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出轨了啊。”陆珩冷笑轻喃,抱着他,离他耳边极近,动作和语气都像极情人,“这得多浓烈的爱,你才能在知道他出轨后,还不动离婚的念头,还要守着他!”
  “简洵,你甩了我,可以,可你不能在垃圾桶里拣男人来爱!你给李家当保姆,你赚钱给李霖花,他都出轨你还舍不得他!简洵?你怎么能这么自甘下贱?!”
  后一句,陆珩完全捏紧简洵肩膀在说,四目相对,一双泪眼,一双怨愤!
  简洵几乎在这样的怨愤中被扒去一切,在陆珩松手后瘫软在地,崩溃哭求,“陆珩,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呜呜……”
  冷哼之后,陆珩没有再看他,噬人目光停于李霖房间久久,迈步头也不回地出了302。
  小区楼下,司机一直在等他,见他满脸怒容下楼,心突突跳,恭敬给他开门。
  上车后陆珩升起隔板,只觉心里有股气在横冲直撞,五脏六腑皆痛,目光无处落点,空洞出神许久许久。
  是了,从在酒店碰上前来面试的简洵,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简洵有什么结果不是吗?他跟简洵睡,不过是想把简洵拉入婚外情的涡漩,不过是想把简洵平静的生活搅乱,他要让简洵在与李霖的婚姻关系里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简洵不肯跟李霖离婚正合他意不是吗?他们就应该白头到老,简洵这辈子下辈子都应该和李霖这个烂人过!简洵就应该在李家这滩烂泥里打滚,这是报应!是简洵甩了他的报应!
  李霖已然是半个赌徒了,这李家之后的戏,只会一出接着一出,好看得不得了!简洵就为他的爱,为他的李霖,去还上一辈子的赌债吧!
  陆珩长长呼出口气,降下隔板吩咐司机,“走。”
  司机见他方才还眉眼如冰,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唇角微微含笑,心里打突得更厉害,愈发恭敬,“是。”
  时间在夜这座大沙漏的沙沙声中一点点过去。
  简洵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寒意小蛇般从脚踝爬上,浸入骨头。李霖所睡的房间发出动静,他缓缓撑着门起身,走过去看。
  床上李霖睡姿乱七八糟,不知做了什么梦,嘴开合开合呓着什么。简洵握着门把静静看了他许久,方掩门下楼。
  他脚步径直往陆珩常停车的位置走去,拂面暖风一吹,更觉骨头中的冷,环抱手臂,在空车位前缓缓停下。
  小区灯到点倏地熄灭,月光流银,照得他脸色雪白,影子拖拽长长。
 
 
第24章 
  简洵再上楼时,已不知是几点,他穿过客厅时没看挂钟,想来是很深的夜了,四处静得可怕。没有洗漱,他上了床,将自己裹进被中汲取暖意,四肢久久不暖,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仿佛上秒才合眼,下秒他已被刺眼的日光惊醒,推被坐起,久久的醒神后,下床。
  在下床时,他惊奇地发现他的腿竟然够不着地,皱眉去看,吃吃轻笑。原来他是在梦里,回到三四岁时候,短手短脚,难怪下不了床呢。
  不过,他有办法,床头有张矮凳,他踩着它下了地,跑出几步后,在衣柜前镜子停下。
  这衣柜是妈妈结婚时的陪嫁,大大的六门,塞满了东西,棉花被芯、枕头、大人小孩乱七八糟的衣服……什么都往里塞,把它塞得快要爆炸。
  镜子就镶在最后一扇柜门上,以简洵此时的身高,踮脚只能堪堪照到半个头,镜里他浅浅的眉毛、圆圆的眼睛一弯,一溜烟儿跑出了房间,去找妈妈。
  午后的自建房二楼,有些热,他推开一个个房间都没看见妈妈,想着她莫不是上楼去收东西了?前两天他吵着要吃红薯干,妈妈削了红薯又煮又晒又蒸,这几天日头好好,妈妈天天早晨都拿簸箕摆好它们抬上去。
  一定是这样!他又一溜烟儿往楼顶跑,小胳膊小腿跑到楼梯拐角,累得气喘吁吁,放慢速度,扳着楼梯扶手一级级走上去。
  顶楼的铁门果然开着!他兴冲冲跑进楼顶,以为马上就能看见妈妈背影,谁知道又扑了个空!
  “咦……”他皱起小眉毛,妈妈哪里去了?他伸长脖子往隔壁看,见邻居阿婆家的楼顶门也开着,难道妈妈找阿婆聊天去了?
  他又高兴起来,穿过俩家楼顶间形同虚设的门,奥特曼拖鞋“哒哒哒”穿过邻居楼顶,身影消失在邻居楼顶铁门后。
  在别人家不可以放肆要有礼貌,这是妈妈教的,他记得他也听话,所以一进入邻居阿婆家,他就放轻了脚步,扳着凉凉扶手一级级下楼,猫着小小的背,希望再走过下一级就可以看见妈妈的脸。
  很快,他就听见了邻居阿婆的讲话声,他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喊“妈妈”,接下来应阿婆话的却不是妈妈的声音。
  他认得这是阿婆孙女,他叫她大姐姐的声音。难道妈妈也不在这儿,他圆圆眼睛里的光芒一下黯淡下去,嘟了小嘴。
  他转身就要悄悄溜回去,阿婆嘴里的一个名字勾住他脚步,他知道这是妈妈的名字,隔离邻舍的大人们都这样叫她。
  “阿丽这个傻女人诶……你知道她要怎样吗?她过来找我哭,说她情愿把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接回家养,也不肯跟阿海离婚。”
  阿海?是爸爸的名字!虽然爸爸不常回来看他,但他知道阿海就是爸爸。
  他抓着扶手慢慢坐了下来,竖起耳朵继续往下听。
  “阿丽姐姐这才结婚几年啊?当时她跟阿海哥哥谈的时候我也见过的啊,不说热恋,那也很亲的!有一次我见阿海哥哥爬树给她摘石榴吃,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笑眯眯的,那个劲头我现在还记得……”
  “这……怎么这么快阿海哥哥在外面就有人了?还连小孩都生了?真是吓人。”
  “傻妹仔!”阿婆笑自家孙女,“谈恋爱结婚的时候谁不好,不好能结婚吗?主要还是他俩之间没有个儿子!”
  “什么叫没有儿子?洵仔不就是嘛?阿婆你老花眼啦?”
  “你个小妹仔你懂个屁!”阿婆先是笑,笑完声压得低了些,简洵把耳朵竖得再直,也只能听见模糊的几句,“……她年轻不经事,小孩在家里生的……我帮她……洵仔根本就不是……”
  “……自从生了洵仔,他两个感情就不好了,阿海怨她,儿子生不出来,女儿也生不出来,生出个不男不女的……”
  “阿丽也想快点再生个二胎的,出月子才一个月就缠着阿海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生洵仔亏了身体,总是要不上。”
  “阿海一直要把洵仔扔掉,她不肯,又哭又吵又闹。一来二去,阿海家都不回了,在外面另起个家,那女人肚皮也是争气,一年不到就得个儿子,阿海高兴得什么样,立马就回来跟她摊牌要离婚。”
  阿婆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简洵却是没有再注意听了,他坐在楼梯阶上,小小的脑袋想起爸妈的争吵,虽然总隔着门,但每次爸爸回来妈妈的眼睛都红红的。
  还有……还有妈妈从来不准他像周围的小男孩那样,在外边站着尿尿……他,他真的是阿婆嘴里说的那样吗?
  不男不女……
  他要找到妈妈问一问。
  他瘪着嘴扒着扶手慢慢站起来,才要走,一阵脚步声近,阿婆先发现了他,“诶,洵仔,你睡觉醒啦?什么时候过来的?”
  阿婆见他眼圈红红,以为是小孩子家常见的睡醒看不见家人害怕到哭,走上阶梯抱他。
  简洵搂紧了阿婆脖子,“我妈妈呢?”
  “原来阿丽不在家你才跑过来的呀?”阿婆用她关节粗大有着厚厚老茧的手为简洵擦去眼泪,“走,阿婆带洵仔找妈妈。”
  阿婆上了年纪,又是在楼梯上抱着他,才踏下两阶,身体一个站不稳,便往下栽去!
  简洵吓得紧紧搂住她脖子,“阿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哈……哈……”天还没亮,他在房间的黑暗中瞪大着眼睛,翻身在床上摸索手机,摁亮。
  竟才凌晨三点多钟。屏幕的光让他不适眯眼,咽了咽喉咙发觉干得厉害,下床开灯倒水,在吞咽的咕嘟声里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格外厉害。
  他看眼床,目光顿在枕面洇开的大片湿意,自己在睡梦中哭了吗?他走到书桌旁翻起镜子,镜面顿时映入一张浮肿的脸,通红的眼眶下是干燥起皮的唇。
  睡前与陆珩争吵的画面,在简洵看清镜中自己的脸的瞬间刺入他脑海,同时亦有一个问题在他心底升起。
  他为什么从没想过跟李霖离婚?
  是因为曾经他们真的很好?是因为李家曾借给他十万块去救妈妈的命?是因为妈妈确诊后李霖辞了工作亲自陪他?还是妈妈生病时,李霖忙前忙后,挂号、住院、检查、转院、病床前照顾……种种种种都不让他操一点心?
  不……都不是……简洵听到自己喉头发出的呜咽声,抬手紧紧捂住嘴巴。
  妈妈是癌症在他怀里走的,化疗到最后是一把皮包着的骨头,瘦得轻飘飘,弥留之际,在他耳边有气无力的最后一句是,“李霖是个好人,你要跟他好好过。”
  人怎么能变?人为什么要变?明明一开始是李霖先招惹他,难道从一开始,李霖对他就不是真心?如是真心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变?
  牙齿混合着唾液和泪,简洵用它死死咬住虎口,在一室的黑暗中,哭到全身发抖。
  自这天起到八月中,简洵没再见过陆珩一面。争吵那晚过后,简洵的日子步入前所未有的平静,正常上下班、开薪水,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除了他身体有点不舒服。
  说是不舒服,也算不上,七八月天气热,胃口不好很正常,苦恼的是他总睡不够,上班时候总打哈欠。
  黎漾有一次见他打哈欠还打趣过他,“都说春困秋乏,这还没到秋天呢,你就哈欠连天的想冬眠啦?”简洵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她打趣。
  平静的日子期间,惟有一件事,让简洵稍有印象。
  有个女孩敲错了他家的门。简洵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女孩相当年轻,看着不过十八九岁,一双杏眼明媚,在他出来开门后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是找错地方了。”
  以前这样的事也有发生,不过多半是孩子敲错,简洵亦笑着点点头表示没事,关门前注意到女孩怀了孕,肚子已有四五个月大。
  “阿青,走啦!”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朋友。简洵透过门缝,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
  他只当这事是个生活中的小插曲,以为和这女孩再不会见面,谁知就在三天后,这女孩再一次敲响他家房门。
  “请问这是李霖的家吗?”
  简洵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面前女孩眼眶鼻尖一红,竟朝他直直跪了下来。
  她圆圆孕肚在简洵视野里放大,一个让简洵心惊肉跳的猜测刹那生成、上浮,顶着简洵喉咙,顶得他阵阵恶心晕眩。
 
 
第25章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上门的。阿霖从一开始就骗了我,我在奶茶店打工,他上门推销宽带,他他……”
  “他说他单身,从去年到上个月我都没有怀疑过他。有了小孩,我不想要想打掉,他不肯,求我生,在我大伯面前下保证。”
  “我没满二十岁,不能领证,他为了让我放心,彩礼、三金都给我办,我所有的家里人都知道他了,只等生下小孩到年龄领证办酒,结果发现他……呜呜!”
  两居室的客厅并不大,充斥着阿青声泪俱下的控诉和哭声,简洵站在跪地的她面前,犹近距离站在巨大的幕布前,一帧帧以她为主角的画面正在高清变幻。
  钢筋水泥砌就的屋顶墙壁在他四周坍塌、融化,他耳内世界一片嗡嗡轰鸣,只看得见她嘴巴张合,却再听不清她说的话。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这坍塌停止,简洵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好似一下老了十好几岁,虚弱空茫,“这你应该去找李霖而不是……找我,我……”
  “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阿青哽咽,“自从我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后……我质问他,我们吵了一架……”
  “现在这件事我也不敢跟家里人说,他们也都被他给骗了,觉得他是个好呜呜……”话到此,阿青哽声再说不下去,跪不住瘫坐在地。
  简洵看着她因瘫坐愈发明显突出的孕肚,生怕她情绪激动出事,忍不住放软声音,“有什么事慢慢说,你先起来坐,我……我也是几天没见到他,估计也联系不上他。”
  简洵的本意,是要安慰她,谁成想话一出,反勾出她更多的眼泪,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后,见她一双杏眼哭得红肿不堪,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阿青抿了口水后,不知是想起什么,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泪,“他说……他早就对你没有感情,是你死扒着他不肯离婚。这些话,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简洵望着她,抿着唇久久没有说话,沉默即是答案,双方都明了。
  一杯水喝完,阿青走了,期间,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她走后,简洵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手中杯身温度从暖到冷。一阵风穿堂吹过,他察觉杯上冷意,低头怔怔,眼眶一酸,随即捂住嘴巴跑进浴室,俯身在洗漱台前剧烈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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