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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古代架空)——洬忱

时间:2024-08-31 12:12:40  作者:洬忱
  徐意清点头应了。
  一壶茶饮尽,徐意清将那纸叠起交予魏千平,笑道:
  “太后不喜小女玩笔弄墨,这纸便留给陛下了,您如若不喜扔掉便是。”
  “朕知道了。”
  魏千平将奏章批完时已是丑时,他揉着眉心,方想唤人来扶他回殿歇息。余光一瞥,瞧见了那被徐意清叠得整齐的纸条。他起了好奇心思,将那纸展开,只见一行字:
  “但求日月入世途,不念玉蚌怀珠苦。”
  魏千平的困意被徐意清那朴茂工稳的字驱尽,唤了一老太监进来,吩咐道:
  “让一可信的御医在皇后殿外候着,凡是御膳房端来的东西,都好好验几次……如今也到了该派人盯着太后动向的时候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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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卯时了,该醒了……”
  “起了,起了……”季徯秩舒开眸子,薄唇上下碰了碰。
  “哎呦!您昨夜怎的睡罗汉床上?姚棋这戆头戆脑的,连照顾人都不明白!”流玉将净面的水摆在桌上,而后去扶季徯秩起身,“今个儿又不早朝,您昨夜睡得又晚,何必这般糟蹋身子!”
  季徯秩笑着起身,洗漱,穿衣,束发,花了约莫半个时辰。
  流玉用那白玉勾云梳顺过季徯秩那墨发,笑道:
  “主子,您这满头青丝竟比我们这些女子还要细软上许多。颜丹鬓绿的,日后还不知要便宜了哪家小姐呢!”
  “流玉长大了,也和姚棋学着拿主子逗乐了?”季徯秩笑道。
  “不用和他学,主子您是人善被人欺。”流玉也笑,她顿了须臾,又道,“主子,宫里有喜事儿了!”
  “什么喜事?”
  “奴方才听闻洛皇后有喜了!”流玉莞尔,“如今京城里乱的很,这可是件难得的好事儿!自此皇上可不必再忧心太子未立一事了。”
  季徯秩闻言却蹙起了眉,“有了龙脉才该愁罢?且不说这是男胎女胎,怀胎十月,这十月里可生的变故太多!”
  “这……倒是……”
  流玉臂抬梳落,手法轻柔,将季徯秩的黑发半披半束,套上束髻冠,插上长玉簪。
  “主子您今个儿可是要去见什么人?锦衣玉带的,不似您平日喜好。”
  “你主子我去见见一故人。
  茶楼中一人生着一双狐狸眼,披着轻甲正在吃茶。
  或许是因他周身过于素净,唇色也淡,眉虽长却不浓,面上没什么浓烈颜色,故那双眼只平白给他添了些凌厉,没有一丝一毫的魅态。
  “仟宵,这次回京你要待到何时?”季徯秩落了座。
  “阳南道战事一触即发,若等文书一层层向上递,那这仗也莫要打了。这回赴京催军饷,人随粮走,几千顾家军在城门外候着。这回我不跟户部拉扯了,直接去宫里面见祺缊帝。”
  “南北二疆都不好过……”季徯秩道,“顾大将军如今可还安好?”
  “叔父还是那样,活得比我还潇洒许多,就是迟迟不娶妻,没少遭家母唠叨。”顾步染笑道。
  “你呢?”季徯秩笑道,“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罢?”
  “你我皆是武夫,也都知晓亲离的苦滋味。娶妻便又多了一个牵挂,自己也好,那人也罢,谁先走不都是留下一人受苦?还不如断了红尘,各自安好。”
  “你如此言说,可是心上留人了?”
  顾步染咽下茶来,笑而不语,半晌过后才开了口,道:
  “我在这楼里坐着,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你的名字可是常听得很。那些茶客把你描画得好似妖人,用的全是祸国殃民的字眼。今日一见,更不知你怎惹来了如此多的恶语。难不成这世道竟对美人有什么偏见么?”
  “若连你这正经人也学着拿我来消遣,那我是真得闭门思过了。”季徯秩用筷子夹起笼中一小巧的包子,放入嘴里,“仟宵,问你些事儿,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枢成一十六年,令先父家书中可曾谈及谢家军?”
  顾步染停了筷,仔细想了想,道:
  “这我倒真没留意。你如若在意此事,我便给我叔父带个信,让他派人捎给你罢!”
  “这……我如何能受?”季徯秩摆了摆手,“令先父之遗物既然留存至今,应是珍贵。”
  “我被困在里面太久,早该出来透透气了!”顾步染道,“我年少之时满身戾气,因囿于丧父之痛中走不出来,一度口不择言,不知伤了多少人。如今我出征在即,生死未卜,那些书信留着也不过化成灰。我把信给了你,也算物尽其用!”
  “多谢!”季徯秩朝他抱拳,道,“不过你如今是想开了,我倒还走不出来……”
  “我明白。”顾步染道,“还想着要去北疆罢?明年春,营卫会再作区分。峰北道正是用兵时候,那时你再同陛下说上一说,多半会成。”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辞别,顾步染策马进宫觐见皇上去了。
  “顾将军!咱家领您去御书房见圣上!”那倪徽满脸堆笑道,说完用手掀开了轿帘。
  这倪徽最喜巴结权贵,当然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于是,他跟在轿旁滔滔不绝,把顾家从头问候到尾,可顾步染愣是一句没回。
  等了好久,才等来顾步染的一声“闭嘴”。
  下轿时顾步染也不让那倪徽碰他,自己下了轿,被那带刀侍卫卸了剑,空着手进御书房里去了。
  那倪徽瞪着顾步染的背影,忿忿地朝身旁那小太监身上脚旁啐了口唾沫,轻声道:
  “不识好歹的狗东西!还真当如今的翎州顾家还是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么?”
  “臣拜见陛下!”
  “顾卿!请起!寻个位子坐下谈罢!”
  顾步染抬起头来,看见镂空屏风后还立着个人——那绰约身影瞧上去熟悉得很,但从细格子里瞧人总瞧不真切,也就没大在意。
  “陛下,臣今日前来为的是阳南道军饷一事!如今公文呈了一次又一次,户部迟迟不将粮饷批下来。顾家已开私仓补缺,可这场战事如若没个半年恐怕结束不了,仅靠仓中积粮,无异于引颈受戮!”
  魏千平蹙着眉,道:
  “爱卿,朕知你苦处,可你也知,阳北道四州逢灾,紊州坤州生旱,平州离州逢涝,如今金库里的银两已是难堪重负。”
  “这……”顾步染那眉拧得很深,虽是不知所措,面上瞧来却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这样罢!”魏千平道,“如今悉宋营众将士铁了心要挽回宋家,朝廷分的粮饷全被他们堆在了仓中。恰巧北疆战事有缓和之势,不如先借借鼎州的粮?”
  那双狐狸眼里这才荡起了盈盈喜色,顾步染起身,跪道:
  “多谢陛下!”
  “顾卿快快请起。”魏千平道,“翎州顾家戍守魏南疆百有余年,然丹心如故,名将辈出,实乃魏之幸!”
  二人又聊了一阵,顾步染便退下去了。
  那屏风后的人儿见那门外已无动静,这才飘了出来。
  “如何?可解徐二小姐相思疾苦?”魏千平笑道。
  “解不了,但小女子已是饱食餍足,一生无憾。”
 
 
第029章 赴西关
  昱析四年,春分。
  缱都的柳树开了花,柳絮飘了满城,摹出诗中的“平沙千里经春雪,广陌三条尽日风【1】”来。
  两年甜头吃尽,昱析二年的武进士除沈长思与许未焺拿稳了卫职外,其余多数要被派往四疆任营职。
  朱紫官袍乌压压地铺满了殿——今儿便是宣旨的日子。
  季徯秩要去北疆寻仇的念想十余年里未曾动摇半分,心里想着,嘴里念着,市井传着,以至如今世人皆知这西疆侯爷来日是要去北疆的,不管他是为了谋求封侯拜相,还是瞧上了那地儿天高皇帝远好滥权谋私。
  但是宣旨的太监一行行念去,不过须臾便将季徯秩摁死在了西疆稷州。
  稷州啊稷州,他爹的封地,他魂牵梦萦的故土!
  季徯秩上前恭恭敬敬地领旨受了命,却并不归位,只执拗地跪在殿中央,给魏千平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陛下!如今北疆正是多事之秋,末将安能缩于西疆之壳袖手旁观?!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邦宸侯仙逝已久,爱卿于京城操劳多时,袭爵后未尝复归封地,今儿是时候回去着手打理一二了。”魏千平喉间涌上一口腥血,只是他面色不动,舌做门将那红的给拦住,平静道,“鼎州事务固然繁多,然稷州岂非我魏疆土?怎么季卿满目黄沙,不知流水?难不成是因稷州微小,不值当季卿守了不成?”
  “臣惶恐,只是……”
  魏千平双唇泛白,他咬了咬唇,道:“朕意已决,无得再谏!爱卿莫要再争,起身罢!”
  范拂弓着身子立在一旁,这会儿抬了眸子瞧那龙椅上的万岁,那人正揉拧眉心,疲色难掩,他于是高声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京官们小心品着魏千平的态度,见那人病容之上已然浮现不虞之色,忧心怕触着霉头便也没敢上奏。
  魏千平阖了眸子,轻声吩咐:“退朝罢。”
  “退——朝!”范拂高声。
  “吾皇万岁”的呼声登时盈满金殿,众臣哪怕是装都得为自己套上一副虔诚模样,宋诀陵倒是不怕死,只依葫芦画瓢地对了个嘴皮子,喉里没出一点声儿。
  殿内渐空,只留季徯秩僵跪在原地发愣。半晌,一截紫官袍入目,那官袍的主儿先是拿靴尖蹭了蹭季徯秩的袍,把沙尘蹭干净了这才冷笑道:
  “还不起来,不嫌丢人?”
  “阿戟。”季徯秩勉强挤出一丝笑,只还握住喻戟的手站起身来,他不甚在意地拍去袍上尘灰,故作轻松道,“嗐!我还寻思着要在这儿跪到双膝淤血,再到陛下跟前卖个惨。说不准陛下能大发慈悲,将我这武高容美的探花郎送去北疆了呢!”
  喻戟笑温词寒:“朝令夕改,你是要他失信于天下。”
  季徯秩苦笑着垂了头:“是我考虑不周。”
  “知道了还杵这儿?”喻戟将季徯秩的手松了,背过身去,“你蠢事做尽,我不愿与你同行,以免无辜落人口舌,这便去了。”
  季徯秩眨了眨眼,唇齿张合再不见方才苦涩,不过须臾竟已换上了带笑口吻,他道:
  “还嘴硬呢?怕被戳脊梁骨还来扶我?不过有急事需先行,又怕我瞎想,专门把坏事儿挑明了罢?”
  喻戟头也不回,熟稔地套上官腔道:
  “季侯爷如此措辞,实在是乖违礼数。”
  “好大人!漂亮话不能说太多,可要当心我这事儿精赖上你!”
  “你乐意赖上的当真是我?”
  喻戟轻哼一声抬脚走了,季徯秩勾起的嘴角随着那人的足音渐渐耷拉下来,只歇了一会儿这才慢腾腾地往外头挪步。
  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2】
  魏千平本就是细针密线之人,自打继位后更是日日夜夜如履薄冰。他虽打小便被朝臣夸赞长于圣贤之仁,也善于修身齐家,但他过于慈悲,终究不是块当帝王的好材。
  他惧这魏家天下的支天柱在他手上被折断,压死苍生,只好硬着头皮将巍弘帝的龙袍套上了身,邯郸学步,却终究学不会心狠二字写法,写至墨尽只得了“糊涂”二字。
  季徯秩当然明白为何先皇弥留之际仍在苦劝他莫赴鼎州。
  因为季家已在西疆稷州盘踞了三十余年,广施恩惠,已是深得民心,而峰北道鼎州虽尽是些要命的险差事,然在那地儿用命赌,败了最差不过赔去条烂命,胜之所得可是千金裘万户侯!若他奔赴鼎州,待事成,季家的势焰可谓一举烧着西北两域,没有哪一君王乐见足下臣同时将两道两州收入囊中。
  人都有私欲,他不怪先帝。
  但魏千平毕竟不同于他爹——魏千平太过看重情分,他将弱肉强食的风云全都压在掌心,试图在那混乱之中保住故人性命。
  他太天真!
  季徯秩摇着脑袋苦笑,人皆有一死,魏千平怎么知道他在稷州就不死了呢?
  当然,不服旨意的不止季徯秩一人。
  宋诀陵这一武举榜眼不仅仍未复得悉宋营虎符,还随同季徯秩与喻戟二人一道被魏千平派往了稷州。
  闻旨的那刻,宋诀陵面色铁青,眸中光可怖得活似匹要吃人的饿狼。
  不过他还较季徯秩理智几分,他明白当着朝臣之面死拗会薄了魏千平脸面,怕是适得其反,便寻思着日后再慢慢同魏千平磨嘴皮子。
  但就方才魏千平待季徯秩那态度,明摆着就是不论如何他这旨意是决计不改了。
  不论如何悉宋营的令牌都回不到宋家人手里魏家人这是铁了心要把悉宋营的兵权握自个儿手中。
  可那武举探花季徯秩可以回稷州的龛季营,武举人叶九寻可以回壑州的阜叶营,凭什么独他甚至连鼎州的山河都摸不着?
  宋诀陵满腔怒火无处撒,正站在朝堂外散气儿。这么一来,可不是恰好撞见那丧着脸的季徯秩——这天杀的好缘分。
  二人既都被发往西疆,那么估摸着大半辈子都要待一块儿了。
  不过这浑浑噩噩的日子他倒也真是过够了,与其再缩在京城软磨硬泡等魏千平改意,不如到了稷州再另谋出路。等到了稷州,依魏千平的意思,龛季营的虎符铁定要二分,这般瞧来纵然他不去巴结季徯秩也能分得半营兵,他何乐而不为?
  宋诀陵乐呵起来,只快步走近那装瞎子要走的人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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