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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古代架空)——洬忱

时间:2024-08-31 12:12:40  作者:洬忱
  许太后那搽了胭脂的唇勾出艳艳笑意来,道:“侯爷,快些起来罢!”
  季徯秩闻言这才回座。
  “近日听倪公公说……坊间有些写了你和宋将军的风流话的话本子?此事属实与否啊?”
  “人道是一尺水十丈波,缱都那些不得志的墨客平生最喜信笔涂鸦,搅得堂前乌烟瘴气。”季徯秩叹了口气,又道,“我和宋将军可没什么交情,不过共赴了场宴,却被坊间如此言道……阿溟,心中可委屈。”
  “清者自清,侯爷大可不必太过忧心!”
  “如何能不忧呢?阿焺可将我从头嘲到了尾!”季徯秩忿忿道。
  “阿焺性子单纯,这是拿你当知己才这般肆无忌惮。”许太后笑道。
  季徯秩嘴一咧,道,“是了!”
  季徯秩收了笑,又道:“只是可惜我俩如今官途不一,半月难求一面。”
  “你若有心,天涯一线。”太后阖上了眸子,“哀家是真心喜欢你这人儿……只是可惜,许家这辈竟无一个女郎!”
  “纵然没有月老那条红线,阿溟的心早已向着许家!”
  “当真?”
  “君子之言,在真不道假。”
  “有你一诺,哀家再无忧!”
  “太后过誉!”
  季徯秩离殿的时候,那夕阳已快埋入厚土之中了,只是它还不甘心似地留下些血般云霞。
  季徯秩的贴身侍卫姚棋扶着他上了轿子,问道:
  “侯爷,如何?”
  “果真如宋诀陵所料。”季徯秩蹙起了眉,“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我今个儿才算懂了。”
  “您莫要太过哀伤……您也该明白了……人心这东西……嗐!不说了,您还是先吃块东西垫垫肚子罢!”那姚棋将还热乎的烧饼递给他,“今夜轮到您守门,恐怕已来不及用膳。”
  季徯秩接过饼来,沉默了会儿又笑道,“我今日在殿中见着了许太后心尖上的人儿。瞧着太后的意思,应是不愿让我碰,不知她是想把这孤女许给谁。”
  “她是觉着她已对您有了七八分把握,才不肯拿那宝贝来作筹码。”
  “是了。她在我这儿设的套是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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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徯秩走后,许太后让丫鬟将她扶回了后殿。
  徐意清正在那儿摆弄花花草草,见太后回来了,她轻搁下手中剪下的枯枝,亲自扶着许太后在交椅上坐下。
  “意清呐!”许太后笑着拉过她的手来,“你觉着方才那玉面侯爷如何?”
  徐意清垂着眸子,将那可以看出半分情意的东西全部遮去了,笑道:
  “意清方才光顾着替您锤肩,一时竟忘了殿中还跪着个郎君。”
  “是么?也罢!这季侯爷面上福相浅薄,你嫁去了,恐会受委屈!”那太后握着她的手,笑道,“哀家做梦都想有一个如你这般冰壶秋月似的侄女!可惜许家的女人账已算尽,这辈已不能靠女儿来光大门第,仅仗男子恐怕难复昔日辉煌。”
  “您何出此言?”徐意清那琥珀色的眸子盛着柔和的光,轻声道,“如今许家家主乃为当朝太尉。正一品的紫袍老爷,纵览朝堂也是屈指可数。既有如此先范,想必许千牛备身之去路也是康庄。”
  “这倒不假!缱都九家若不犯下大错,子孙大抵不愁。虽说他州大族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终究难逃江河日下!”许太后那眼弯了些许,牵出脸上的几道风痕来。
  她的指穿梭在徐意清发间,沉檀香混在那美人发上淡淡的木槿花香之中,“意清,哀家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兄长如今的境况是在拖着徐家往深渊里行。他才子的名声愈大,世人讥讽之声愈大。到如今,徐家若想光前裕后已是免不了走一回许家的老路。”
  “意清明白。”
  “哀家知道你心巧,不动脑筋也能知道——你的夫君是非陛下不可,惟有生个皇孙出来,才能稳住徐家的根脉。徐家等不了多久,而这条路恰是终南捷径,你可算走运!”
  那许太后让徐意清跪在氍毹之上,用头枕她的腿,像是哄婴孩似地拍着徐意清的背。
  一丫鬟呈上来些东西,许太后瞧了瞧,眉间霎时有了些拧痕,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徐意清察觉到了丝异样,舒开了眼,缓缓抬起头,却在瞧见那丫鬟手上托着的扇子与香囊时,怔愣住了。
  那些东西的花纹式样全都极有特色——但是旁人一瞧便知那皆是男子之物!
  “意清,你……”那太后的怒意全锁在眉头,“这些男子之物,你是从何而得?!”
  “回太后,这些东西皆乃家兄赠予我以解莼鲈之思之物。”徐意清没愣多久,张嘴便道。
  “是么?”许太后蹙着眉,轻轻扯了扯嘴角,“日后可莫要如此了,叫人瞧见传了闲话,恐怕会伤你清白!”
  “意清受教!”徐意清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指尖有些发颤,“已到了用膳的时辰,意清叫人传膳罢?”
  “且停罢!哀家今日没甚胃口!”许太后往椅背上靠了靠。
  “太后如此……恐伤胃呐!是意清做错了事儿,惹您心烦了么?”徐意清蹲下身来握住许太后的手,带了些哭腔。
  那许太后瞧见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柳叶眉舒开来,笑道,“哀家真真是拿你没办法!”
  徐意清侧脸枕着她的手,柔声道,“意清……唤御膳房给您端碗红枣莲子银耳羹来?”
  “哀家全都依了你!”
  徐意清这才笑了起来,起身离了殿。
  殿外,她接过那丫鬟还回来的香囊与折扇,将那些东西拿回了东配殿,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便又匆匆赶去了御膳房。
  半个时辰后,她才端着甜羹回来。
  许太后一勺又一勺地舀着那羹,等着它凉,开口道:
  “意清,你是女人家,正经诗书你碰碰也可,但可莫要瞧那市井传的话本子,若能将心思摆在女红上便更好……像那史家的五姑娘,话本子瞧过了头,竟生出些耍刀弄剑的顽念来,史家上下儿郎哪有一人玩刀枪,她这女子若非被闲书蒙了眼,怎会有如此念想!”
  徐意清在旁边摇着扇,笑着点头。
  “前些日子陛下不肯要你,薄了哀家的面子。可哀家不仅没怪他,还动了许家好些人脉帮他给他那心心念念的蘅秦狼崽牵上一段好姻缘,不久他便该来负荆请罪了!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呐!”
  那甜而不腻的粘稠汤汁裹着那太后的舌,让她说出来的话也更柔稳了些。
  “陛下与洛皇后有着青梅竹马之谊,不愿被人搅了他俩的清净也是情有可原。”徐意清垂着眸子。
  “这‘情’一字,虽讲究个先来后到,终究抵不过喜新厌旧。一见钟情固然值得称道,但哪里敌得过日久生情?”许太后瞧着那红衣枣,顿了顿,舀给了徐意清,“你是天姿国色,绣口锦心,温良恭俭让一条不落。哀家就不信有如此美玉傍身,陛下真就有眼无瞳。”
  徐意清轻启丹唇,含进了那枣儿,心里算到:
  “洛家如今势焰盛,且不说御史大夫洛谈,他嫡子洛仲也为朝中新秀,如若再让洛皇后怀上了龙种,更是锦上添花。许家纵然百般不愿,也势必要让出九家之首这一位子。太后如此急切,是瞧见了不久后的大难……”
  “甜么?”太后问。
  徐意清笑着点了点头。
  “你听哀家的……”那太后笑着,“日后只会更甜。”
  待伺候完许太后,徐意清含着笑回了殿。
  那折扇和香囊还被她抛在香几之上。
  她瞧着月光被窗棂裁断,洒在她身上,指尖摆弄着那香囊。
  三年前,序清山众人下山。
  她去门前为他哥与燕绥淮接风洗尘,没想到没候来她那嚣张跋扈的燕哥哥,却等来了顾步染。
  顾步染是应徐家之约而来。
  徐意清与顾步染的书信往来从未断过,但那时再亲睹旧人颜,却又添了几分羞涩。
  本意问二人安,开口却问了燕绥淮何故不共乘而归。
  她已是心枝乱颤,却端得平稳,温柔一笑,便携二人进了府。
  顾步染被徐父留到了金秋。
  他要走的那天,苍穹之上飘着薄云。他坐在徐府院中假山后吹叶笛,面容无暇,明净得仿若被秋雨洗净的叶。
  她在他身旁静静坐着,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瞧着红枫,瞳水如同一片橘红色的湖。
  “别看了,眼中又金又红呢。”顾步染笑着遮去她的眸子,半会儿才将这秋季的好颜色还给她。
  枫叶落在她的发梢、衣袖,将一抹抹橙红洒在她身上,好似为她披上了嫁衣。
  她听着曲儿,轻捋着发,像只轻舔毛发的狐狸。
  “怎换了曲子?”她问。
  “不衬此景。”顾步染道。
  “换成了什么?”
  “《林中仙》。”
  “这就衬景了么?”
  “衬你。”
  那日他许她绣着兰纹的方胜形香囊——权作定情信物。
  武举后,顾步染如愿成了翎州将军,承了他爹的衣钵。
  如此喜事,她却没收到他的贺信,倒得了一把折扇与寥寥四字。
  “早悟兰因。”
  扇,散,送扇从此无相见。
  夜深了。
  这深宫里的人,有的人餐腥啄腐,甘作家族的饵,钓万岁爷的权。
  可这宫里住得多是念着一段旧情的痴人,在朱红色的笼子里,盼不来故人,却等来了皓首苍颜,钟漏并歇。
  她等着,无望也候,无人也盼。
 
 
第024章 偿血债
  宫中多唱苦情戏,狱中多藏苦命人。
  那被赵汾面上能动的皮肉全被他胡乱拧起,层层叠叠,歪歪扭扭,瞧来狰狞异常。
  “大、大人……药,给药啊!”
  “您说说看,我在这儿一日三餐伺候着您,还不够?怎么光想着药呢?”付溪在炉子上烤着烙铁,“再说,那五石散实乃我朝禁药,我再有银子也不知跑哪买去啊?不如您说与我听,究竟去哪要?”
  “那位大人有!”赵汾挣扎了会儿,说。
  “哪个大人?”
  “史裴史尚书有,他有啊!大人!我求您,救救……救救我罢!”
  “哎呦,史尚书有药,他有银子没有?”付溪将那烙铁往他腿前晃了一晃。
  那赵汾嚇得猛然将腿往里缩,谁料那腿痉挛起来,弹起来便往灼铁上印。付溪见状却无丝毫要把烙铁移开的意思,任那铁将赵汾的腿烫得嗞嗞冒烟,还飘出些焦味来。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外头看守牢门的狱卒吓得直打寒战。他们缓缓咽下一口唾沫,旋身瞧了眼,就怕那狂悖无道的付少卿扒着狱门伸出只烙铁来。
  他们有时都不知这沧桑狱门关的是犯人还是这付溪。
  那人儿真真是位活阎王!
  “哎呀呀,这是您自作自受罢?我没打算真摁下去的!”付溪将那烙铁搁在了炉上,笑得森森然,“那么大笔银子究竟哪儿去了?”
  赵汾霍地疯了般,吼叫道:“史家!史家!史家!你问史家去啊!付溪!我……我乃证人而非罪人!我已把知道的全都招了,你究竟还要逼供到何等地步?!”
  “嗬!自暴自弃啦?”付溪笑道,“您妻儿已经招啦,他们说自个儿身上那些伤痕全是您打出来的!还说您服五石散后便发起疯来……”付溪凑在他耳边道。
  那赵汾涕泗横流,其时却是扯着嘴角,虚弱嘲笑道:“骗、骗人!我从未将我服五石散之事说与他们听!”
  付溪将面上笑卸下来,狞笑着将那烫的冒烟的烙铁往赵汾另一只脚上狠狠一摁。
  他的手不过停了停,赵汾腿上烧焦的黑肉便粘在了烙铁之上。他见状便使了猛力,毫不留情往外一扯,将那人的皮肉撕裂开来,露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没一会儿深红色的凝血便全都揉在了肉里。
  那赵汾虽已痛不欲生,可迎头泼下的凉水叫他无法昏去,只能忍受着七八种刑具攀上他的身子。
  有人敲那狱门唤道:“禾川,你歇歇罢!外头有人寻你!”
  付溪一身是血,眯着眼瞥了何夙一眼,笑道,“好哇!叫老子好好瞧瞧,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来败老子兴致!”
  付溪临走拍了拍那赵汾的脸儿,说:“大人可别晕咯!等我回来,便给您最后一次机会。您若还敢诓我,我全尸都不给您留!”
  “滥用私刑……付溪……你清楚这是多重的罪!”赵汾朝他啐一口血沫。
  “您也忒天真。”付溪轻而易举地躲开,笑道,“这缱都的大理寺里头,每个人手上都多少沾点不干净的血。你死了,这案子便是悬案一桩。只要找不着史家私吞黄金的证据,不久史家人便会官复原职!而你却因诬告朝廷命官白白做了刀下鬼!好好想着罢,赵大人!”
  那付溪抵着狱门,又道:“提点大人一句,不论曾有何人答应您会替您照料一家老小,待您死后,恐怕连一个铜板都不会有人施舍给他们!所以,还是尽快张口罢!没准还能苟得一线生机不是?”
  ***
  付溪从青龙门里走出去,迎面遇上一人,长眉倏然拧起:“您来这儿做什么?恨不得快些沾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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