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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砂痣掰弯了白月光「双重生」——唐迎

时间:2024-08-31 12:04:36  作者:唐迎
  蒋心月有些不满,吮吸掉指腹沾染的灵儿的眼泪,微咸。
  灵儿沉默了。
  蒋心月一把推开她的后背:“既然他对不起你,我就去给你报仇。”
  “不要,”灵儿赶紧跟上去拽住了她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求道,“心月姐姐,你别伤害他,我求你了。”
  蒋心月甩开她的手,转身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将她推至树干,笑容促狭:“灵儿妹妹,你对他还真是情真意切,有一个秘密我一直不忍心告诉你。
  哪怕知道你想嫁给他,即便我不想,也宁愿提醒江昀被人陷害试图毁掉你拆散他俩的计划,也不愿意告诉你真相,但现在你已经被甩了,没想到还如此执迷不悟。”
  “什么秘密?”
  灵儿的后背被粗糙的树皮抵得生疼,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蒋心月逼近她,大长腿完全将她禁锢:“你以为十岁那年,教主为何要将你送去名剑阁?你以为教主这么多年为何要选择欧阳慕枫作内线?因为教主恨他,他是她一生中的污点。”
  灵儿瞬间感觉浑身发冷。
  “而你,”蒋心月呼吸更近,眼神语气狠戾道,“是她污点的衍生。”
  灵儿很聪明,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无力地捂住心口,脸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公子怎么可能会是我哥哥?”
  “但事实就是这样。”蒋心月语气温柔了少许,在她耳畔轻声道,“男人不靠谱,你应该和我在一起,你受得委屈......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灵儿的眼神绝望中带着祈求,她仍然不希望蒋心月伤害欧阳吟。
  因为无论欧阳吟是什么身份,他都是她最爱的人。
  蒋心月洞悉了她的意思:“放心,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而你......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就好。”
  *
  于是,蒋心月将欧阳慕枫和圣莲教的往来书信送给了现任武林盟主琉璃之地的华来君,这对于华来君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名剑阁再次成为全武林的众矢之的,而欧阳吟也被千夫所指。
  为了挽回名剑阁在江湖上的形象,欧阳吟只得亲自挨个上门道歉,并且为表诚心会先在各派山门前跪上半个月。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距离名剑阁名声一落千丈已经过了三年,欧阳吟在武当山门结束最后一天的跪立站起身,武当掌门张真人佩服他的诚恳、真实和坚韧,亲自来到山门接受了他的道歉。
  欧阳吟拒绝了张真人留他做客武当的好意,表示要尽快赶回名剑阁。
  武当是他最后道歉的名门正派,获得了张真人的原谅后,欧阳吟彻底如释重负,转身缓慢下山往回走。
  这三年,他背负骂名活得非常艰辛,并不是所有名门正派都会愿意接受他的道歉,尤其是在第一次除魔行动中受到重创的门派,它们有的因为那次失败的行动而分崩离析。
  欧阳吟刚开始去各门派道歉时常常会受到一顿毒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全身上下经常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凝固的鲜血将皮肉与衣衫黏在一起。
  他每每都豁出命忍辱负重求原谅,强忍重伤,无论刮风下雨,都得跪足半个月获得原谅后才离开求医。
  每次求医又都是一场徘徊在生死间、犹如地狱般的折磨,他不得不忍受布料与皮肉分离牵扯的剧痛、不得不忍受涂满酒水的小刀刮过腐肉的钝痛,而上药包扎后新肉还未长好又得开始步上道歉之路,前往下一个门派。
  欧阳吟几次从鬼门关中活过来,他也有想过闭眼一死了之,或者干脆被打死,那就不用受苦了,但想到列祖列宗、想到肩上复兴名剑阁的重担以及名剑阁的弟子们,他终究是一次又一次地挺过去了。
  责任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这样生生死死地度过了两年多,不少江湖中人渐渐明白他用心良苦的诚意,余下的门派便没有再为难他,一般在欧阳吟跪足半个月后都会接受他的道歉,有的掌门甚至会赠送一些疗伤的灵丹妙药。
  欧阳吟倒了一粒张真人送的丹药含进嘴里,慢腾腾地往山下走。
  他照常是一袭黑衣,但内敛温润的眉眼好像凝了层薄霜,多了几分沧桑,原来令人感到亲切温柔的面部轮廓线条更锋利凛冽了些,俊朗的五官愈加深邃立体。
  “喂,傻子,你赢了,那我就勉强以身相许吧。”
  身后穿着月白色锦衣的漂亮男子跟上他笑道。
  但欧阳吟并不想理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喂,傻子,愿赌服输,我认真的。”
  漂亮男子又抬起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
  欧阳吟冷漠地睨了他一眼,难得开口:“我对你不感兴趣。”
  “可我对你感兴趣啊。”
  漂亮男子决定死缠烂打。
  欧阳吟被他噎了一下,更不想理他了。
  以前,欧阳吟对爱情有过期待,虽然知道沈箫欺骗他,知道沈箫爱的是江昀,他仍然对爱情有期待,但那期待很小很小,小到微不足道。
  而在他踏上道歉之路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对爱情的期待就因为遭受的各种磨难被彻底湮灭了,他的心已经冷透,就像是被雨淋湿的柴火,再也无法点燃。
  欧阳吟已经决定孤独终身,从今往后只为名剑阁而活。
  漂亮男子那句表白是真的,他是真对欧阳吟感兴趣了,虽然之前和他打赌只是为了看他落魄的笑话。
  他初遇欧阳吟是在蜀郡的药馆,因为右腕手筋被挑断的旧伤感染,于是认识了伤痕累累还死不悔改要继续道歉的欧阳吟。
  男子化名「云笙」,没礼貌地叫欧阳吟「傻子」。
  欧阳吟从来没见过段云笙的真实相貌,虽然他第一反应仍然是「段云笙」,可这位漂亮公子口无遮拦俊逸不凡,与传闻中魔教护法段云笙的媚态娇柔相去甚远,天下之大名字相似很正常,欧阳吟不便继续怀疑,客气地称呼他「云公子」。
  段云笙不相信欧阳吟还能坚持道歉,故以开玩笑的口吻和他打赌「若欧阳吟能坚持下去,他就以身相许,若欧阳吟不能坚持下去,欧阳吟就得嫁给他。」
  这其实就是个玩笑,两人刚开始谁也没当真,但在最后,段云笙却当真了。
  段云笙第一次见到欧阳吟时,想过杀了他报仇,毕竟他沦落到如此境地有欧阳吟的一部分原因,但看到欧阳吟生不如死的模样,他又感到值得玩味。
  他知道欧阳吟好男色,而他本人也算得上男子中的绝色,所以才用玩笑的赌约接近欧阳吟,主要是因为无聊想当看客,看看欧阳吟能为名剑阁牺牲到哪种地步。
  当欧阳吟在风雨中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时,他冷眼旁观;当欧阳吟在山门前被积雪覆盖包裹宛若雪人时,他冷眼旁观;当欧阳吟被路人唾弃侮辱时,他冷眼旁观......
  久而久之,当看清欧阳吟为了名剑阁把自尊揉进泥里任人践踏时,他动容了。
  他没想到,欧阳吟真是个「傻子」,傻得让他心疼。
  段云笙没什么信仰,在魔教当护法就是混口饭吃,顺便和蒋心月风流快活,魔教的生死存亡对他而言,虽重要但也不是非常重要,至少没有他对蒋心月的兴趣重要。
  所以,当他看到欧阳吟愿意为了名剑阁甘愿付出全部,甚至不止是生命时,他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他不知不觉跟了欧阳吟近三年,后来当欧阳吟被殴打时,他会心如刀割,并且再也无法忍受冷眼旁观。
  段云笙会用他的手段为在乎的人出气,他太了解某些名门正派虚与委蛇和惺惺作态的风格,所以他每次行动皆小心翼翼,将自个儿隐藏得很好,以免给欧阳吟惹出更大的麻烦。
  他有时候会忍不住自嘲,明明是为了看欧阳吟的笑话才跟着他,结果笑话成了他本人,更重要的是,他发觉他习惯了这种跟随后,快要离不开欧阳吟了。
  “说真的,天就要黑了,下山的路不好走,而且下山后估计也找不到客栈,咱俩就在荒郊野外将就一晚呗,以前又不是没在外面睡过。”
  段云笙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他知道他身上的伤,所以力道很轻。
  “嗯。”
  欧阳吟惜字如金地点了下头。
  两人找了些枯枝树叶生起了火堆,并肩坐在火光旁,欧阳吟始终沉默,段云笙手里拿着串好的野兔慢慢烤着,嘴里不停地叨叨:
  “我说欧阳,考虑一下我呗,你不是喜欢男子吗?难道我不美吗?你不会还对沈箫念念不忘吧?人家说不定早把你忘了,三年时间里都没出现过,哪像我,和你刚交上朋友就陪你踏着千山万水去道歉,给个机会呗,我第一次爱上男人。”
  “云公子,你的兔肉快糊了。”
  欧阳吟不得不打断他。
 
 
第068章 各得其所(3)
  段云笙将烤好的树枝串着的兔肉递给欧阳吟,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给,快尝尝。”
  欧阳吟有意错开他时不时就放浪形骸、过于露骨的眼神,闷闷地「嗯」了一声,接过树枝时,段云笙却有意握住不放,眼眸仍然专注地盯着欧阳吟。
  “......”
  欧阳吟眉尖轻轻蹙了下,但很快眉间轻微的褶皱就被抹平,他正欲松手时,段云笙却比他先松手,笑道:“傻子,我真的是认真的。”
  “你还是喜欢姑娘去吧。”
  欧阳吟兀自咬下一口兔肉边嚼边道,语气波澜不惊。
  “不是这样的,欧阳,”段云笙死乞白赖地凑近他,衣衫互相磨蹭着,故意和欧阳吟坐得极近,“你应该这样理解,我在没遇上你之前误会喜欢的是女子,但遇见你之后才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欧阳吟感觉腮帮有点酸:“哦。”
  “就哦吗?”段云笙叹气不爽地嚼下一大口肉,“你怎么每次都敷衍我?”
  如瀑繁星的夜空下,火堆上跳跃的火苗滋滋乱窜着,树林里风声簌簌,但鸟鸣声已经渐渐停息,氛围安静又暧昧。
  “在下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每次还要问,除了敷衍,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欧阳吟平铺直叙道,语气就跟少林和尚般四大皆空。
  段云笙不依不饶:“我不是怕你爱上我又不好意思挑明,所以才老是问你吗?这是照顾你的面子。”
  欧阳吟不想再理他,段云笙也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
  漫漫长夜,夜风拂在脸上凉凉飕飕,气氛清爽幽魅,当欧阳吟闭眸靠在树干休息时,段云笙又耍流氓地靠近,两人灼热的鼻息很快交织在一起。
  欧阳吟防备地推开他的肩膀,蓦地睁开双眸:“你又想干什么?”
  段云笙笑着舔了舔唇瓣:“你明明都猜得到,干嘛还要问我?我为你生火为你烤肉,亲一下不过分吧?”
  欧阳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微微垂眸调转话头:“在下准备回名剑阁,云公子还要跟着吗?”
  段云笙不暇思索:“当然,反正天下之大,我也没地方可去,不如跟在你身边好了。”
  欧阳吟没抬眼:“如果我不愿意呢?”
  段云笙脸上稍显失落,但很快就扬唇混不吝地笑道:“你不让我喜欢你,我不也喜欢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得跟着你,快三年了,我都习惯了,你难道没习惯吗?”
  欧阳吟双臂枕胸侧过身子背对他,双肩缩了缩:“这三年没什么值得我习惯的东西。”
  “我是人,不是东西,”段云笙挪动身子靠近,手臂搭在他身侧,语气轻柔,“再说了,你半死不活的时候,有多少次是我背你下山?你在病榻上一动不动时,是谁不睡觉一宿一宿地照顾你?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江湖中的人都说你为人义气心地善良,可不能对我这么狠心。”
  欧阳吟不自觉地蜷缩身子,将自个儿抱得更紧,眉间沟壑深沉,他不是不明白段云笙对他的心意,但是他真的不想去爱了。
  只要不去爱,就不会受伤。
  段云笙见他又不搭话了,索性将头抵着他的后脑勺,甜甜地闭上眼睛。
  更深露重,但他们是彼此所拥有的那份暖意。
  *
  距离名剑阁越来越近,欧阳吟的心情也就更加急切,既急切又愉快,脸上情不自禁会浮现轻松的笑意。
  阴霾已经过去,他希望名剑阁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山间草木清新,风声虫鸣鸟叫混响在一起。
  段云笙走着走着从后拽住他的腰带,欧阳吟被迫停下:“你又想干什么?”
  “洗个澡再赶路呗。”段云笙眼角瞄了下旁边的清河,“就在这儿,洗完澡我给你搽药。”
  欧阳吟脸颊不舒服地绷着:“我和你一起洗?”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你怕我看见什么?”段云笙理直气壮地冲他挑眉。
  欧阳吟知道他不怀好意,错开他的视线向前:“放手,我不要洗。”
  段云笙拉住他腰带的力道不松反紧,一脸欢笑地看着他,流氓气息十足:就算你不洗,我也得脱你衣裳。
  欧阳吟这人就是单纯,不喜也不擅长耍心机,不怪段云笙老是叫他傻子,在「人心叵测」那方面,他真的非常不及格。
  他直勾勾地瞪着段云笙:“放手。”
  段云笙失望地撇嘴,左手依旧没放,右手则微微掩鼻:“欧阳,你闻不到你身上的怪味儿吗?可是我能闻见啊,你真的该洗澡了。”
  欧阳吟被他说得脸颊泛红,几不可查地嗅了嗅,他本来是没觉得身上有何不雅的气味儿,但被段云笙这么一提,他好像感觉全身都不自在了。
  段云笙十分注意他的细微表情,趁火打劫地脱掉了人家的腰带:“我帮你宽衣,不用客气。”
  “不用,”欧阳吟赶紧后退两步,耳垂通红,“我自己可以。”
  他背过身去不看段云笙。
  段云笙则得逞地眉开眼笑,但当他再次看到欧阳吟后背可怖的伤疤时,笑容就凝住了,那些累积的伤痕爬满了欧阳吟的后背,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交错的皮外伤仍然清晰。
  阳光下的伤愈加触目惊心,在伤痕的间隙很难才会看见那点如玉白嫩的新肤,段云笙的眼眶蓦地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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