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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砂痣掰弯了白月光「双重生」——唐迎

时间:2024-08-31 12:04:36  作者:唐迎
  凡人多矫情,总是在已无法求得之时才后悔曾经为何没好好珍惜?
  如果江昀知道他重生一世还会死得不明不白,他绝对不会浪费和沈箫在一起的每一个呼吸,绝对不会。
  他眼角的热泪不经意间就落在地上,好像激起了一点小水花,但很快就像是被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孟婆的声音很平静:“江公子好像很伤心,上次见你时你可没这么伤心。”
  “你不懂世间情爱,又怎么能理解我此时的痛苦?”江昀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呼吸急遽到差点喘不上气。
  “若老身不懂世间情爱,当初就不会给江公子重生一世的机会。”孟婆的语气始终波澜不惊,“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炽盛,尝遍佛家八苦才不枉此生,其中「爱别离」和「求不得」,世人更是深受其扰,江公子上一世是「求不得」,这一世又是「爱别离」,情之一字最令人断肠,老身虽为孟婆,却并非出生即是孟婆,当然明白江公子心中的痛,而且老身能熬出了断前尘的孟婆汤,就因为体悟得更深刻。”
  “是啊,孟婆并非出生即是孟婆。”
  江昀红着眼眶喃喃自语,脑海中想起孟婆在忘川河畔说的话——前世情缘未了,红尘情债未偿,饮了这碗过路酒,君还是请回吧。
  孟婆轻轻笑道:“看来江公子想起什么了?”
  “你让我重生就是为了偿还沈箫的情债?”江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为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孟婆道:“这是既非人间,也非黄泉,而是渺渺虚无之境。”
  “我没死?”江昀抬袖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身,“你为何带我来这儿?”
  “你不是不知道为何会成为沈箫的心魔,为何会欠他的情债吗?老身这就带你去看看。”
  孟婆话音刚落,江昀面前的漆黑如同浓墨被化开,他此时站在了兰若轩的门口......
 
 
第061章 沈大人的劫数(2)
  那晚,清风泠泠。
  兰若轩的大门敞开,沈箫抱着他的尸体跪在房间地板,两行清泪明晰地挂在脸上。
  江昀慢慢走近,很容易看到尸体心口上插着的一把利剑——沉霜。
  他刹那间明白,这是他上一世的结局,上一世,他应该是在假死后被趁人之危用沉霜杀死。
  竟然是上一世,那沈箫为何还如此伤心?上一世他们明明不熟啊。
  江昀突然感到心脏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很痛,而他与沈箫在上一世的所有交集都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闪过。
  可是他那时候只在乎欧阳吟,能记起来的东西太少了。
  “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赶来的欧阳吟匆忙赶到。
  江昀注意观察欧阳吟的脸,这个他曾想过用生命去为他换取荣誉的男子,欧阳吟的眼神晦涩不明,表情说不上悲伤,也没有高兴,似乎有千万种情绪都被隐藏在平静木讷的脸皮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在名剑阁做客的所有人都已知晓江昀被害身亡的事,兰若轩外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胡千霸气势汹汹地嚷着要为江昀报仇,却被灵儿讽刺「猫哭耗子假慈悲」,上官博脸皮紧绷,右手拳头紧紧攥在一起,他很可能敏锐地觉察到危险气息。
  江昀的假死药是灵儿所给,因此他尤其在意灵儿此时的状态,灵儿的表情比欧阳吟沉重,但仍看不出其他过多的情绪。
  屋子里的血腥轻易被凉风吹散,沈箫轻轻拔下插在江昀心口的沉霜,抬头时双眸通红,他郑重地对欧阳吟道:“欧阳阁主,你放心,在下一定会找出害死江庄主的凶手。”
  他咬字很重,齿间恨得几乎可以渗出血来,江昀这份血海深仇不像是欧阳吟所背负,更像是他所背负。
  欧阳吟被他的状态吓得怔了一下,懵懂地点了下头。
  这时,沈箫才从先前的失态中回过神,抱着江昀的尸体郑重地走向欧阳吟,并交给他。
  欧阳吟接过江昀的尸身后走进轻放在床上。
  名剑阁在这个多事的夜晚格外混乱,欧阳吟当即命令弟子们检查巡逻是否有可疑人出没,查找是否有可疑物件,所有人自此都不准离开名剑阁,直到沈箫查出真凶。
  江昀看到沈箫仔仔细细搜索了房间,却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沉霜剑又本是江昀所有,沈箫只能确定凶手认识江昀,并且利用某种方法令江昀无法动弹,然后才一剑致命。
  用的是毒吗?
  可江昀神态安详,不像是中毒所致。
  沈箫推断江昀被害时辰是酉时和戌时之间,他让欧阳吟帮他收集胡千霸等人的口供,无论如何,能够泰然杀死江昀的人定在这些掌门以及朝廷使者之间。
  江昀的尸身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到万不得已,沈箫并不想剖尸找证据。
  然而,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沈箫脱开江昀衣物的手轻微颤抖,江昀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心疼地看着他,可惜沈箫并不知情。
  雪白僵硬的身躯赤裸裸地暴露在沈箫的眼下,他温热的右手轻柔地抚在江昀的脸颊,然后强忍悲痛慢慢向下移动,由修长的脖颈摸到心口,按在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沈箫咬紧牙关,喉咙里压抑着哽咽声,眼眸盛满了血丝。
  紧接着,他从袍袖中摸出一卷皮夹,展开之后里面林林总总地插着各式验尸刀具,他选中一片趁手的薄刃,眉目肃然凛冽,握刀的手也不再颤抖,刀尖流畅地划过皮肉......
  江昀始终注视着沈箫的侧颜,看透他从细微神色里流露出的每一分悲伤,而那些悲伤都通过江昀的眼睛落进心里,他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看着沈箫鬓边连成线的热汗滚滚下落,江昀情不自禁走近,欲抬袖为他擦汗......
  “为什么?”
  沈箫喃喃自语,呼吸浑浊沉重。
  江昀被他吓得收回手后退半步,即便沈箫看不见他。
  沈箫好像被抽干了力气,瞬间跌落跪在床旁,他从江昀的身体内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整个人顿时如堕冰窖,划破了最爱之人的身体,却一无所获。
  胸口的窒息感更加强烈,沈箫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沫,将他苍白的唇瓣染得殷红。
  江昀泪眼模糊,近身跪坐在他面前,伸手刚要抚上他的脸庞,外面又是一阵骚动。
  “沈兄。”
  欧阳吟提剑走近,撞见沈箫吐血的样子时内心「咯噔」了一声,但旋即便收敛了情绪。
  沈箫撑着床沿站起身:“欧阳兄可是查找到什么?”
  “名剑阁的弟子在井里捞起来一件黑色的兜帽披风。”
  欧阳吟疲惫道,抬手让人把披风带上来。
  沈箫擦干唇瓣的鲜血,上前拿过黑色的兜帽披风细看:“这件披风很普通,无论男女高矮胖瘦皆可使用,在哪里发现?”
  “在竹苑旁的那口井里。”弟子答道。
  欧阳吟不解:“这件披风有什么用?”
  “掩藏、在夜色下能较好地隐藏自己,”沈箫不咸不淡道,“而且用剑杀人会飞溅血液,披风可以避免血液沾到自己的衣裳。”
  “阁主、沈大人,”又一名名剑阁弟子匆匆跑进抱拳,“我们在后门发现新鲜脚印,今晚有人离开过名剑阁。”
  沈箫和欧阳吟立即带着弟子们来到后门,灯笼熏黄的光打在泥土印出的脚印上。
  名剑阁每天都早上和中午都会有人打扫,而下午刚好下过一场小雨,脚印的确还很新鲜。
  名剑阁的弟子又道:“我问过名剑阁的弟子,酉时过后没人从此处离开。”
  沈箫撩了下衣袍蹲身仔细查看脚印道:“就算有人从这里离开,那人也不会是凶手。”
  欧阳吟不解:“为什么?”
  沈箫起身指着脚印道:“这是两只左脚印,说明离开此处的是两个人,而且根据脚印嵌入泥土的深浅和尺码,那两人皆身量不高且瘦弱,不会武功。”
  “......”
  欧阳吟叹了口气,所有的线索又断了。
  江昀没从他脸上看到一丝难过,他不禁颔首自嘲,果然欧阳吟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他死了,欧阳吟也不会因此愧疚或多看他一眼,也许欧阳吟还会觉得松了口气吧。
  沈箫吩咐名剑阁的弟子们道:“但这两人出现在此处很蹊跷,务必尽快找到他俩,从他们口中可能会得到些线索。”
  “是。”
  名剑阁的弟子领命下去。
  *
  沈箫同欧阳吟回到兰若轩,他屏息敛神地把江昀的尸身缝好又简单擦洗了一遍,忙完后夜已过三更。
  欧阳吟让人把江昀的尸体放进棺椁,搬到堂口处停放。
  “沈兄,时候不早了,你先稍事歇息,醒来才有精力继续查案。”欧阳吟劝道。
  沈箫坐在圆桌旁,手指揉着太阳穴:“欧阳,胡千霸、上官博和董叶舟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吗?这也太巧了吧。”
  欧阳吟微微勾唇,如玉温润的脸有丝伤感:“酉时到戌时之间,他们都分别在房间独自待了至少一刻钟,只有守在门口的他们自己人能证明......沈兄,这案子不好办。”
  沈箫越发感到头疼,他当然知道不好办,他将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门派。
  “沈兄,”欧阳吟的声音放柔了一些,“你是不是对江昀有感情?”
  沈箫仿佛被踩着了尾巴,紧张得咽了口唾沫,矢口否认道:“欧阳,你别误会,因为他是你的夫君......”
  欧阳吟轻笑:“如果死的人是我,你也会这么上心吗?”
  沈箫:“欧阳,你别胡说。”
  江昀心痛的同时也体会到欧阳吟故作自然的心寒。
  欧阳吟又苦笑道:“其实我早该发现,但我真的没想到。”
  “欧阳,对不起。”
  沈箫不记得他对欧阳吟抱歉过多少次,但欧阳吟绝对是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了。
  “没事。”欧阳吟起身时身子还有些晃,看来「沈箫喜欢江昀」确实对他的冲击很大,他想了想往外边走边道,“你先休息吧,就在这儿休息,我去隔壁耳房,关于案子的探讨,你可以问问灵儿,她很聪明,或许可以帮上忙。”
  “嗯,好。”
  沈箫不敢抬头看他。
  *
  江昀站在门外,看看圆桌旁冥想的沈箫,又看看欧阳吟离开时的背影,原来他们都被困在了「求不得」的死局中,自陷囹圄深受折磨。
  眼前渐渐模糊,他所处的场景好像镜花水月般被戳破,沈箫仿佛被水中的漩涡带走,越来越远、越来越深。
  “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昀努力想要靠近沈箫,但他的身体没有一处着力点,腿好似踩在棉花上无法用力,手也抓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箫被吸进一个黑点,最后成为那个黑点......他回到了虚无之境。
  “孟婆,怎么回事?”
  江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边大声喊。
  然而回答他的是沈箫和灵儿的对话。
  沈箫道:“你觉得凶手是谁?”
  灵儿道:“不清楚,但凶手肯定在上官博、胡千霸与董叶舟之中,尤其是上官博和胡千霸,他俩对江庄主的觊觎之心太重,得不到就除之后快也不是不可,关键他俩经常向江庄主示好,走得也比较近,更容易下手。”
 
 
第062章 沈大人的劫数(3)
  胡千霸所居住的院落距离竹苑的那口水井最近,而且从若兰轩回去刚好顺路可以经过那口井。
  再加上他确实喜欢江昀,但极尽所能的讨好和谄媚均没获得江昀的青睐,因爱生恨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沈箫道:“可是我没有证据,他又有鬼刀冢的百余死士追随,若是无法一击即中,今后会更难。”
  灵儿道:“我有办法,你就在纸条上写「我知晓你廿二日酉时到戌时之间的秘密,若想秘密不泄露,后山子时见」,然后扔进他的房间,若他心里没鬼,子时必不会出现,若他心里有鬼,他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沈箫道:“行。”
  江昀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经过灵儿的分析,他也认为凶手是胡千霸的可能性很高,但证据太少、疑点又多,按理说沈箫应该不会冲动行事。
  然而,当周遭的黑色再次褪去,他看到的却是沈箫将墨玉箫插进胡千霸心口的场景。
  后山寂寥,树影婆娑光影晦暗,如镰刀般尖锐的弯月悬在中天,呜咽的风声里夹杂虫鸣鸟兽混乱的声响。
  在拔出墨玉箫时,胡千霸心口的血浆即刻迸溅在沈箫身上,一袭白袍染上鲜红的污垢,白皙的脸颊也沾满了血珠,有的还缀在他纤长浓密的羽睫,样子颇为诡异。
  胡千霸往后僵硬地倒下,手中的弯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铿锵」,他死不瞑目地盯着弯弯的月亮,那月亮好像他手里的弯刀,他来不及再多说一句,双眸的光已经涣散。
  墨玉箫被沈箫挽了一转,然后杵在地上,他单膝跪地按住受伤的右胸,血液从指缝中渗出,缠绕在雪白的手指,随即他又痛苦地咳出一口暗红的鲜血,泛白唇瓣上的红妖艳凄美。
  江昀心疼地注视着他,走近他面前蹲下身,沈箫脸色苍白,双眸蓄着嗜血的红晕,愤怒消散过后,里面便是深深的绝望,他咬紧牙关,薄唇坚毅地抿成一线,身体却如同浮萍般脆弱无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箫才摇摇晃晃地扶着墨玉箫站起身,然后步履蹒跚地往山下去。
  他没有再回名剑阁,只是漫无目的地继续走。
  江昀泪流满面地望着他的背影,眼前模糊之后又清晰,场景瞬息转换,但还是在夜晚。
  这会儿,沈箫身在李花镇上最有名的小倌馆,脸手和墨玉箫上的血迹已经擦净,但白袍上的血依稀还在,且干透发黑。
  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是常事,今日寻仇明日被仇家寻,老妈子识相地没多问,由着沈箫自顾自走进,随手派了两名懂事的郎君在旁伺候。
  沈箫就坐在大堂阑干旁,抬头就能看见月亮,江昀估摸应该还不到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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