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郝都点开看了,还听了顾探微做的两首新曲子的半成品,其中一首就是顾探微的手机铃声,他自己录了一个DEMO。
好的经纪人常常具备流行的敏感性,虽然孙郝现在主要在电影这一块,但是他也能嗅得出音乐的流行度。
正如他看中贾贺的歌一样,不,应该是看中顾探微以前的歌一样,他很确定这两首歌会火,只是会火到什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
这要是能跟他签约,一个萧泽一个顾探微,那他就是当今经纪人圈最牛逼的那位。
孙郝脑子动得飞快,他狠狠一拍桌子,“贾贺那个混球,居然整这种下三滥的事,亏我以前还很欣赏他,我呸!”
顾探微见孙郝相信了他,松了口气。然后就见孙郝抓了他的手,情深意切地说:“咱别理那混蛋,你想出道吗?哥哥一定把你捧成超级歌星,比贾贺还红,不,甩他十万八千里!”
顾探微有些无措,“我不想当明星,我就是想曝光贾贺。”
“这个东西……音乐上这些抄袭剽窃吧,很难定性,单靠这些证据,可能还不能打赢官司,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说你蹭热度蹭流量啥的,那你以后就不好出道了。”
萧泽把他的手扔开,淡淡地道:“他不出道。”
孙郝奇怪了,“不出道,你让他录什么歌?”
顾探微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也看向萧泽。
“你不是写了一首新曲子?”萧泽对顾探微道,“把那首歌词填了。就写贾贺冒名顶替你的事,重点在他把你的歌占为己有。”
新曲子?萧泽是说他刚来的那天晚上作的曲子吗?那首曲子的确是他愤恨之下的产物,可是……“那是我随便写的,我没想过要唱。”
“那你现在就想吧。”萧泽坐在椅上,跷了腿,双手在胸前支成三角,似笑非笑道,“正如孙郝所说,音乐的抄袭剽窃很难定性,所以我们在打官司之前,要让他先输在舆论上。”
孙郝转了转眼珠子,“你的意思是,让顾探微录一首歌,暗讽贾贺鸠占鹊巢,然后我们再煽风点火?”
“对。”萧泽弹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这些证据在法庭上也许还欠缺,但是对于新闻已经足够了。并且,顾探微并不需要暴露自己。”
顾探微讷讷。他原以为只要萧泽帮他请个好律师给他打官司就好了,没想到会这么多道道。
“那他用什么身份发歌?”
“W。”
“W?”
“G也行,T也行,就是个代号,他也不必出镜,只要用个名义发歌就行,将大众关注的焦点全都移到这首歌的上面。”
“这样,也行。”孙郝想了想,看向顾探微,“那等你把贾贺拉下马,你再趁机说明身份,正式出道。”
孙郝还不死心。
“我说过了,他不出道,”萧泽眸光变冷,他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可是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孙郝不满。
萧泽扯了扯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孙郝一肚子话噎在喉咙里,气呼呼地走了。
第16章 洗澡
萧泽也让赵扬回去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顾探微与萧泽二人。
顾探微还在想着歌曲的事,“那个词,我不知道该怎么填。”
萧泽站起来,“那个你可以慢慢想,现在,去洗澡。”
“啊?”顾探微向来习惯晚上洗澡,他才想说自己昨晚上已经洗过澡了,可是一抬头,对上了萧泽幽黯的眸子。
难道他大早上的就想……
“昨天晚上回来,你睡着了。”萧泽上前一步,扫视他的脸庞。
那你就不能等今天晚上?顾探微想起并没有什么好回忆的第一次,他握紧了手,但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想要,他就得给。
他默默地从萧泽身边走过。
不想萧泽却用两指扯了他的衣服,“等等。”
顾探微不明所以。
萧泽偏头想了想,“我帮你洗。”
顾探微:“?”他帮他洗澡?
他知道他有洁癖,难道他是怕他洗不干净?“不用了,我会好好洗的。”
“不,我帮你洗。”萧泽坚持。
这难道是他的什么癖好吗?顾探微想起合同,闭上了嘴。
萧泽上楼了一趟,下来时的装束让顾探微一言难尽。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身手术室的行头,戴着帽子和手套,穿着手术服,只露出两只眼睛证明他的身份。
他这是要帮他洗澡,还是要帮他解剖?
怎么说呢,他这个金主,多少是有些大病在身上的。
“走吧,先帮你洗头发。”萧泽说完,率先往浴室走。
顾探微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虽说是客房,里面的装备仍很齐全,还有帮人洗头发做按摩的床。
顾探微在萧泽的指示下躺了上去。
他有些僵直,一抬眼,对上萧泽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站在后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他的黑眸太深了,深得让顾探微有些害怕。他移开了目光。
萧泽打开了花洒的开关,温热的水淋在顾探微的头发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水烫吗?”
“不,不烫。”
于是萧泽将他的头发都打湿了之后,犹豫了一下,伸手抚向他的头发。
萧泽昨晚没事干,研究了很多关于如何养好一只鸟儿,书上教他要细心照料宠物鸟,要多跟其亲近,鸟儿才会依赖他。
因此他就决定好好照顾顾探微,帮他洗头洗澡,也是他身为主人的义务。
只是他从来没有帮人洗过头,拿不准轻重,没过多久,就听见了顾探微的闷哼声。
“痛吗?”
“……还行。”
“痛就说。”萧泽放轻了力道,忆着别人给他做的,他学葫芦画瓢帮他搓洗头发,按摩头皮,渐入佳境。
顾探微的头发很软,萧泽的长指环绕他的发丝,忆起之前,他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玻璃门上。
他的眼底愈发隐晦。
他抬眸,看向顾探微。顾探微闭着眼,露出光洁的额头,削瘦的脸庞棱角分明,奇异地并不犀利,反而有几分柔和。他的睫毛又浓又长,眼角下有一颗泪痣,高挺的鼻梁下,是极浅的粉色嘴唇。
他的唇型不错,不薄不厚,萧泽并没有跟他接过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萧泽的手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力道。
顾探微原本只有在理发的时候才能短暂地享受这种待遇,如今还是被影帝兼金主的萧泽为他洗头发,他从刚开始的僵硬到放松,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没想到头皮突然又被抓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睁眼,只见萧泽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睁眼,他恢复了平常,“我又抓痛你了是吗?”
“呃……”
萧泽松了手,抓过他的头发,“冲水了。”
“哦。”
顾探微再次闭眼,萧泽为他冲去洗发水的泡沫,这才没有再弄疼他。
等洗完了头发,萧泽果真还帮他洗了澡。洗得特别认真仔细,就像在清洗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
特别仔细。真的。
顾探微想着可能他婴儿时都没被这么仔细地洗过。
顾探微出浴室的时候,皮肤好像都在反光。他的脸颊红润,也不知道是在浴室待得太久,还是其他。
萧泽还为他吹了头发。
只是他一吹干了头发,就被萧泽带上了床,压在了身下。
依然如同第一次,没有过多的碰触,没有接吻。
并且今天的时间还很久。
萧泽今天休息,竟然一个下午跟顾探微厮混在床上,用了好几种花样折腾他。
萧泽很爽,顾探微只能感觉到痛。
但是他忍着没说。
他习惯了忍耐。
第17章 录歌
孙郝不愧是萧泽的经纪人,他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就给他们找了一队专业的录音团队,一个乐队,还租了一个录音棚。
顾探微同样也是个有效率的人。他从晚上八点睡到凌晨一点,然后忍着酸痛爬起来,后半夜未眠,把他写的一组曲子填好了词,萧泽看过之后,扯了扯唇,然后点头。
等录完了乐器,最后录人声了。录音当天,萧泽亲自陪着顾探微去录音棚。
孙郝租的录音棚是个占地八百坪的独立录音棚,去年才建好,里面的设备都非常新,并且先进高级。
他们到的时候,录音团队还没来,顾探微左顾右盼,有些走不动道了。录音室的好多设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顶级设备,想起用这些来录音,他就心潮澎湃。
他如同见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全身上下写着愉悦。他想亲自试试设备的功能,又怕弄坏了仪器,伸出了手又缩回去,只敢好奇地张望,兴奋得眼睛都在发光。
萧泽看惯了他要死不活的样子,见到他暗自偷乐的模样,眯了眯眼。
他双手环胸,问孙郝:“这个录音棚卖不卖?”
孙郝刚打完电话,被他问得有些懵,“干嘛,你要买啊?听说这个录音棚要三四千万呢,人去年才建好的,应该不会卖吧?”
“那算了,回头找个合适的地方,自己搞一个。”
“怎么,你这是下定决心要进军歌坛了?”孙郝笑眯眯地搓手,“也是,家里有这么个宝贝放着不用,太浪费了。顾探微的歌也贾贺那种人都能捧红,更何况是你?咱们离当今的两栖巨星又进了一步。”
“不是。”萧泽无情地打破他的宏图大志,“我想给顾探微玩。”
“啊?”孙郝张大了嘴。三四千万的录音棚,给人玩?
“我看书上说,给宠物买玩具必不可少,并且还不能省。”萧泽认真地说。
神TM不能省!
别人的玩具和你这玩具能一样吗?人家买爆一屋子的玩具,也恐怕值不了你这个玩具的零头!
孙郝在心里吐槽。
“这个……顾探微是个人。”
“我知道,所以我没给他买猫狗的玩具。”萧泽看孙郝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孙郝心里有一万句MMP,“我的意思是,他是人,不是宠物。”
萧泽沉默了片刻,“行吧,我的东西。”
“顾探微他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
孙郝抹了把脸,行吧,他输了,他输了总行了吧!
顾探微压根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他还沉浸在调音台、话放、混响与压缩之中不可自拔。只是他更希望替别人录音,而不是自己唱歌。
贾贺他们说他唱歌不好听。
“四哥,一定要我来唱吗?能不能找个专业的歌手来唱?我怕我唱不好。”顾探微走到萧泽身边说。
萧泽看着他,“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让你出道,而是你说要报复贾贺,我给你参与的机会。别人当然能唱你这首歌,但是他们能唱出你想要的感觉吗?”
有谁能像他一样恨贾贺?答案自然是没有。
孙郝看了看信息,拉上口罩,“录音团队他们到门口了。”
“那你进录音间吧。”萧泽也戴上口罩,摆了摆手。
顾探微想了想,不再多说,进了录音间。
不多会,录音团队的三个人鱼贯而入,进来时还能听见他们的闲聊。
“今天终于录人声了。”混音师道。
“这首歌我还真挺好奇,乐器又多又怪,音符也繁复,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风格的曲子。”后期制作道。
“确实,创作挺牛逼的,就是不知道受不受欢迎。”录音师道。
“哟,兄弟们,你们来了。”孙郝笑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
“孙哥。”三人都叫了孙郝一声,这段时间都是这位戴口罩的大叔在跟这首曲子的录制,他们也都熟悉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用真面目示人。
但是想想娱乐圈里什么怪人都有,他们也就没往深想。
一般是孙哥一个人来,但这次,控制室里还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沙发前,宽肩窄腰大长腿,在一袭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显身材。美中不足的是他也戴着口罩和帽子,让人看不清长相。
比起孙哥这让人没有探究欲的长相,这位就很让人想看看他到底长成什么样,才配得上这么一副好身材。
“这位是我老板。”孙郝简单介绍。
哎呀妈呀,还是富二代。
“老板好。”
“老板。”
几人对萧泽打招呼,萧泽淡淡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吧。”
录音团队没想到他这么急性子,连忙应声,旋即发现问题环顾四周,“歌手呢?”
“他已经进录音间了。”
录音三人组齐刷刷看向录音间,却被一块黑色的帘子挡住了。
第18章 录歌(二)
这里什么时候有隔帘了?他们记得之前没有的啊?
这是不想让他们看见里面唱歌的人是谁?
为什么整得这么神秘?歌曲出来了不是总要见到歌手的?
三人面面相觑。
孙郝明白他们的困惑,但不并打算解释。
他拍拍身边录音师的肩膀,“好了,兄弟们,咱们开始干活吧,争取早干完早收工!”
到底都是在圈子里混的人,录音团队三人组聪明地不再多问,各自坐下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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