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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古代架空)——风途石头

时间:2024-08-30 08:57:34  作者:风途石头
  从君低头跪下,道:“从君在后方,日日忧心,今晨听闻大战之声,忧患非常,将军洪福齐天,从君不胜喜悦。从君失仪,望将军恕罪。”
  将军一向都吃这套,道:“起来吧。”
  小公子爬起身,恭谨侍立一旁,阴差阳错,倒把将军哄得欢心了。将军捏起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淡淡道:“瘦了。”
  “回府再赏。”将军说,摆摆手示意从君退下。
  他转向几个将领,说:“把营中司仓传来,明日启程回府。除却回程所需粮草,其余皆补给瀚城。”
  “伤员名单予我。”
  部下立刻呈上。
  从君在屏风后聆听,知晓瀚城一战果真又大胜,只是这战情如此迅猛,不由得使他诧异。
  这战情到底是否与监军……或者说与朝廷有关?奉江如今又身在何处?
  三日前,展连英传书回瀚城,展戎朝北安王借的宝骏及补给已至后方。芒线以西处处有戎人暗探监视,不然不会叫他们劫去了粮车,这一批宝马从安北出境,打了戎人一个措手不及。信中展连英道已身近连海关。上一战的先锋将军也是他,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藏匿不是难事。戎人的大军皆都派往前线,连海关守军空虚,他率人游击作战,必能使得戎人顾此失彼,军心大乱。展连英方就绪,将军心里就有了底气,若是时机凑巧,瀚城守战可不战自胜,他趁戎人回援,再率兵追击,必能吓破戎人的胆子,短期内再不敢来犯。
  然展连英慢了一步,戎人率先攻城。这一战从今晨始,戎人来势汹汹,将军布兵得当,几度力挽狂澜。但戎人军中杀出三百彪壮骑兵,直破守军阵形。这阵仗将军也是始料不及,率领军队重整阵形,又战几回合,逐渐不敌。此时不可恋战,将军命大军撤退,回守瀚城,同时使人起狼烟,召后方军队驰援。戎人军心大振,本欲乘胜追击,一举攻破瀚城,忽而后方起火,狼烟冲天,连海关生变。
  展戎纵身回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知是展连英大捷,他勒马站定,重整三军,喝令道:“展小将军连海关获捷,戎人乃强弩之末。瀚城守军,不可失先锋军颜面,杀!”
  匆忙回退的守军顿时军心大振,号角声又起,将军打头,率先冲入戎军之中。戎人本欲再战,连海关的烽火台却接二连三地黑烟冲天。军心溃散,军队似乎又有意见分歧,很快溃败,匆忙退军,回援连海关。
  此战,镇西军又大获全胜。
  小公子不知其中细枝末节,却更困惑于监军为何知今日瀚城必有大战。与其说他料不到,倒不如说他断不愿相信朝廷竟会使出如此手段。监军这日没有出现,而后也没有消息传来。
  从君心思沉重,犹有逃避之心,怎奈不待他猜疑遐想,这假设就板上钉钉地成了真。
  战事尘埃落定,将士们打理战场,清点人数马匹,前线相应公务皆已处理妥当,大军拔寨归营,启程前夕,将军遇刺。
 
 
第119章 诉衷肠
  箭伤在左边肩窝,若非将军身手敏捷,这一箭正中心口。
  将军在大营中遇刺,绝非小事,将士们议论纷纷。
  刺客夜袭大营,烧毁粮草,趁兵士们救火的混乱之际,闯入将军大营。若非有人内应,怎会如此轻车熟路?
  刺客总计五个,逃去两个,死伤各一个,本抓住一个活口,等处理完粮仓之事,才发现这人已咬舌自尽。如今三具尸首就摆在下首,展戎不发一言,手下更无人敢言语。
  帐外又是一阵响动,展连英率两位部下走进帐中,风尘仆仆的模样,却另有一分英气在身上,不见疲态。他昨夜后半夜方抵达瀚城,听得将军遇刺,分秒不停,立刻前往营中,彻夜未眠。
  “将军。”展连英叉手行礼。
  展戎起身走向他,单手按住展连英的双手,道:“不必拘礼。此次守城大捷,展小将军功不可没。”
  展连英直起身,转头扫向地面的尸体,垂首问道:“将军可有发现?”
  “无一活口。”展戎道,“观其面相,非戎族人。”
  展戎话罢,挑起眼帘看向展连英,眸光如刃。
  展连英眉梢微微一动,似乎并不引以为奇,复又拱手道:“连英有要事相禀。”
  将军抬手屏退众人,展连英一招手,身后二人走出帐外,复又折回,二人扛着一个麻袋,扑腾一下撂在地上。其中一人解开麻绳扎着的袋口,里面赫然是一具尸体。脸色全然灰白,微微浮肿。如今天气大热,看情况,死亡时间应在十二个时辰内。
  将军看向展连英,展连英一摆手,其中一个手下扯开了这“戎人”外面的革皮衣裳,里面赫然是锦缎布料,上有暗黄色铜钱纹路。展连英抬手,手下人递上一条衣裳,展连英接过,说:“昨夜士兵清点人头,无意中发现,这戎人竟然穿着半臂。”
  外穿甲衣内衬半臂,乃是大魏将士的寻常穿戴,如今这大营中,军士们便各个都有半臂在身,只是布料为麻布,没有这般精细。大魏民风开化,与边陲通商甚多,若非要牵强说此乃通商之结果,尚能说得通的话,那这锦缎所制的半臂,唯有京军所服。
  将军眼睑微动,眸中蓦然射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一瞬之间化为实质的怒气盈满整个营帐,展连英犹是略一低头,其余两个士兵皆是大气不敢出。
  “本将在阵杀敌,打的竟是自家人了。”
  怪不得戎人军队迟迟不动,战略多变,又突发奇兵。如今想来,恐怕是与朝廷的条件没谈妥,左右制衡,才成此情状。至于那悍勇的三百骑兵,除却京军的精锐之军,还会有何解释?奇兵易至,战马难求,将军不由心底生寒,如今看来,恐怕连北安王都已倒戈!
  展连英抬手屏退那二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我们当如何。”
  小将军抬眼,眸如星辉,又如冷铁。
  展戎丢掉手中半臂,绕到案后,片刻后突然沉声道:“连豪有难。”
  展连英愣怔刹那,反应过来,双目微张,上前半步。展戎沉声道:“此处消息外人并不知晓,暂且按兵不动,速传书于展连豪!”
  将军帐中。
  将军自包扎好伤口便离去,至今未归,营中战士皆是忙乱,无人管顾他的行踪。小公子一人留在帐中,颇有些意乱,忽而一士兵进来禀报:“公子,将军请。”
  刺客身份尚未查明,将军如何有闲暇找他?从君虽是疑惑,仍起身跟他而去。这人引路在前方,路上战士们各自忙活,无人注意到他们。小公子见此路并不是往议事帐去,颇觉奇怪,正欲发问,引路这兵道:“公子莫疑,是尔故人。速速随我前来,以免引人耳目。“
  他说故人,不知为何,小公子第一瞬想到的竟是白小将军,而后才反应过来荒谬。纵使真是这个故人,他此时也绝不会在军中。这人带着他走到最偏僻的一片营帐前,停在了帘外,小公子看了他一眼,打开了帘子,手还不待放下,就对上了一人的眼眸。
  是监军。
  小公子登时心头一动,疾步上前两步,而后回神过来,压下了这反应。许久不见,二人相顾无言,多日奔波,奉江又黑了一大圈,肌肤从麦色变成了古铜色,更显得五官深沉。
  小公子大病初愈,刚从鬼门关走一趟,身体状况可想而知,在这乱军之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将折在此处。二人对视片刻才回过神来,从君在奉江对面坐下,说:“你怎会在此处。”
  多疏远的一句,话出口才觉刺耳。小公子抬手摸了摸奉江的脸,说:“瘦了。”
  奉江心头狠狠一跳,恨不能将小公子揉进怀里,好好亲亲他,抱抱他。然而时间紧急,他连句体己的话都没有功夫说。
  “将军遇刺,是你做的?”从君问。
  奉江摇摇头,说:“此事非我可定夺,然瀚城一战,有我在背后推力。”
  便将近来变故,背后隐情,言简意赅地一一对从君讲述。
  原是为除功高盖主的将军,连开出的疆土都可不要。
  “圣上可曾想过,若戎人得瀚城后,便毁此盟约,该当如何?”小公子平声说,语气比起发问,倒隐约似是嘲讽。
  “三百骠骑在戎境,内境亦有精兵,可直抵御前。”奉江说,“而若戎人立时毁约……”
  此话难以说出口,奉江顿在此处。
  “将军犹在。”小公子接话道。
  奉江看向他,又收回目光。一直以来从君向来平淡,今日不知为何,却让监军隐约感到他的一丝怒气。他知小公子绝非为将军动情才如此,但心中犹有些低沉。
  奉江接着说:“圣上本意以失瀚城为由定罪展戎,却不料派出精兵三百,且不准展戎大动干戈,仍是打了败仗。”
  “镇西一日不平,圣上一日不得安心。另安排人前去刺杀,此计为我也是方知晓。”奉江说,看向从君,“若圣上曾与我商议,我定会设法劝阻。”
  将军和监军此时已至你死我活之境,但无论如何,奉江不认为展戎身为戎马一生的将军,应当这样离世。结果也并不出乎奉江所料,但如今暴露,不知展戎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或者说,以展戎性情将会如何,早已不待蓍龟。
  “此处不可再留,我来问你,可愿跟我走。”奉江看向从君,略为紧张地将手按在从君手上,小公子没有挪开,也没有给他回应。外面兵士们的声音热火喧天,帐中寂静无声。片刻后,小公子说:“我应多留数日。”
  奉江一瞬间感到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将手微微抬起,看向小公子因低头显得更加小巧精致的五官,如今看来显得分外疏离,他的心在喉咙口跳动,艰难问道:“此话何意。”
  从君抬起头看向他,似是看出奉江情绪,说:“百姓不当受权战之苦。”
  若展戎起兵,碾在尘灰中的唯有大魏的百姓,且将军一生戎马为国,也不应落此下场。
  “若展戎懂你要说的道理,肯有一步退后,岂会落至如今境地?”奉江反问,站起身来,语气已有几分怒气。他虽有忐忑,却仍以为他说了从君就会同他走,可时局至此,他仍要劝他?
  奉江如何希望自己理智行事,理解小公子心中大义,此时却仍不免受了情绪的拿捏,再压抑不住了。
  若展戎听了他的劝,他自不用靠自己脱身了,而如今去想,若展戎最初肯听从君进言,宴从君的身旁又岂有他奉江的位置?
  “一直以来,乃至今日,宴从君,我不知你对我到底有几分利用,几分真心。”奉江背对着从君,低沉说。
  小公子也随他站起来,心头咯噔一跳,他知自己此时若不说些什么,有些东西就要变了。他看着奉江的背影,嘴唇几度翕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不能再失去什么了,从君想。他低下头,破天荒地感到自己的眼眶似乎略有湿润,什么东西像棉花一样噎在他的胸膛。
  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奉江的喉结上下滚动,肩膀垮了下去。他转过身,正准备叫人将从君送回去,小公子却一步凑近上来。
  从君抓住了他的手腕,奉江低头,看到了小公子略微发红的眼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公子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闭上眼睛,拿起奉江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
  一颗心脏砰砰跳动着,快得惊人。奉江从未想过小公子会有这样急促至接近惊慌的心跳,谁都会有,而宴从君不会,他永远云淡风轻。
  从君睁开双目,眸中盈着水光,看着奉江。
  奉江心头一紧,男儿七尺,喉中一度哽咽,他偏过头去企图压制下汹涌的情感,眼眶犹是红得像困兽一般。
  夫复何求,之于小公子如此表述已尽了全力,他怎能不知。心中情感再难压抑,奉江将从君紧紧拥进怀中,用力得仿若要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奉江双目猩红,下巴在从君的发顶戳弄着,低头亲吻他的发丝,声音低哑至近乎哽咽,说:“不过这副身家罢了,你想怎样,用来便是。”
  奉江深吻从君的发顶,揉了揉他的后脑,低哑道:“命都给你。”
  小公子把自己靠在奉江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环住了他的腰。
 
 
第120章 诀别
  展连豪处无回讯,探子的传信飞了回来。无需展阅,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将军揉碎这张纸,唤人进来,起身传令道:“召展连英到议事帐,令兵士列队于中军。”
  属下依言退下,将军站起身来,周身气势压抑而恢弘,方迈出一步,便见从君不知何时站在屏风旁。
  四目相对,将军眉头一皱,转瞬明白了小公子已知晓这一切。从君上前几步,说:“权势压身皆为外物,将军既为百姓,又如何能苦百姓?将军还有选择的余地。”
  他声音清冷,不卑不亢,话罢撩眼看向将军,断没有平日的柔婉模样,说话的不是那军妓。
  将军暗中扣紧牙关,极缓慢地侧身过来转向从君,一双冷幽幽的眸子看着他。从君收回目光,身姿却全无退缩之意。
  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他,有如山岳临身,将军说:“这话当对那圣上说。“
  他话罢抬腿边走,小公子两步拦至他身前,撩袍跪下道:“将军不可!“
  展戎停住脚步,低头俯视他,问:“如何不可?“
  小公子抬脸看向他,清幽幽地说:“从君在此,将军便不可。”
  展戎闻言冷笑一声,面色骤然冰冷如山:“你以为本将会像你那愚蠢的父兄一样吗?”
  话罢将小公子甩开,径直大步离去。
  倘若将军此时肯服软,依从君话行事放弃兵权,加之监军从中周旋,虽是丧兵权,至少可保下半生富贵无虞,亦不必大兴战火。
  这是从君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召集士兵的军令很快传开,奉江心道不妙,安排手下一批人备马,自己同几个亲信混入队伍中,朝将军帐中摸去。
  小公子站起来,周身气质十分清冷,忽听门外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落地声。有两人将门口守兵拖了进来,监军进来看小公子无虞,松了一口气,一把扯住他手腕,道:“快走,事不宜迟!”
  小公子亦胡乱披上铠甲做伪装,同监军几人一路逆行,行至营地边境,回首望去,可见兵士们正纠集列队。
  监军一行有三十余人,接应的人战马早已备好,监军正要将小公子抱到马上,小公子仍在看着阵列的方向,监军微怔,也朝那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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