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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古代架空)——风途石头

时间:2024-08-30 08:57:34  作者:风途石头
  从君听着,亦觉此计精妙,进退得当,无紧逼之意,又将皇权压下来一分。纵是他在朝堂,亦不会有更绝妙的计策,倘若问他下一步如何去走,自是只有二字——“离间”。
  他不急于出言,问奉江道:“将军此去,必是已抵通州,可有动作?”
  他只知展戎接了道圣旨,不知所为何事,奉江提起,他才知晓。
  “展戎在通州与安北相见,宴中谈话不甚知晓。我得白小将军密信,镇西同安北各出三千兵。会上颇有微词,详细还不得而知。”奉江说,面色颇为寡淡,“事到如今,他却是肯退一步了。”
  从君按住他的手,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奉江语气软了一分,道:“展连豪最近似乎有所察觉,夜夜邀我饮宴,展戎亦是将要返程。因此我使计支走那侍女,在白天冒险与你一见。”
  “我知你有事要说。”从君看着奉江。
  他二人此时正在后山林中,找一突石掩人耳目,奉江反握住从君的手,说:“展戎归来后,你亦温顺待他。一时委屈,定要忍得,我不叫你苦守,你信我。”
  “我信你。”从君停顿片刻,看着奉江的眼睛说。
  二人四目相对,奉江眸色深邃,好像要看穿宴从君这个人。而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
  “此乃国之要事,托付于你。如今朝中动乱,满朝无可用之人,圣上自顾不暇,内忧外患难堪其扰。此乃官员名册,皆是你在朝中时之人,何人可用,用于何处,你标出来。”奉江说,将信纸递予从君,乌黑的眸子紧盯着他。
  从君垂眸看着这张信纸,眸色晦深,片刻后才伸手接过,未曾言语。心中思量的自是程允。
  奉江的肩膀松垮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公子的脸,拇指磨蹭着他的面颊,说:“将此信交予那兵人即可。日后倘若有机会,我同你讲讲当今朝事。”
  奉江不出声地叹了口气,按着小公子后脑把他压进怀中,声音低沉好似自胸腔响起,说:“我当走了。”
  他摩挲着从君的头发,深沉而不舍,好像想把小公子就这么揉进骨血里。时间再耽搁不得,秋露怕是要寻来了。奉江在从君发顶深吻了一下,低沉道:“我必救你逃离生天。”
  他话罢抽身而去,方迈出一大步,脚步停顿,回过头去。是从君攥住了奉江的腕子,一派透亮的眼睛看着他。
  奉江心中惑然,面容沉静,四目而对,从君道:“必不可失君子之心。”
  奉江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从君的脸上,说:“涛涛大浪,不以堤坝而止,不以礁石而偏。”
  他在小公子的手心里捏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去,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从君若有所思,将信纸收好,放入怀中。
  许是心烦气怒,三天后,将军便返程回到府中,可谓一路快马。人马到掖州,却未先进城,队伍停在山脚下,将军先将从君从庙中接了回来,一道返程。
  将军气势何其威武,但凡上街,必有百姓围观跪拜。见将军的高头大马之后跟着的马车,都晓得是何人在其中。此等宠爱与阵仗,就算是将军夫人也不过如此,百姓最爱议论便是大官私事,踏青宴时百姓头一回品出将军养了个宠儿,自这日后更是流言四起,民间艳话都是不断,留于西北史书中一笔,后世常以此为考。
  将军每每回府都是声势浩大,部下官员皆出正门以迎,秋露将小公子从轿上扶下,从君偷眼打量,未见奉江身影,复又垂眸。
  一路归于院中,将军舟车劳顿,侍女们纷纷上前伺候,为将军更衣扫身。展戎仍是向来的模样,面容淡漠平静,周身气势有如山峦,虽全无表露,聪慧敏感如小公子,却察得他身上的一丝疲累。
  展戎自少年起便行军打仗,一身骨血是铁打出来的,纵是大战时彻夜不眠,从君也未曾在他身上嗅到过一丝疲惫,朝堂之事,杀人不见血,使人唏嘘。
  “佛庙倒是个好地方,养出你几分精神头了。”将军展臂由春风为他披上松垮的晨衣,平淡说道。
  从君答:“皆是托将军的福。从君在庙中日日为将军祈祷,方蒙神灵庇佑。”
  展戎轻笑了一声,道:“祷念若是这般有用,何必养兵上阵厮杀。”这声线却透着一丝冷意,从君低头不敢言语,展戎本有几句促狭话要说,见从君模样,自己亦是疲累,遂将话吞了,说:“过来伺候。”
  从君忙跟上前去,热水早已备好,从君为将军卸下衣衫,待他在浴桶中歇好,便为他解了发髻,梳理头发,按揉头皮。展戎闭眼躺在桶壁上,仰脸躺着,水汽氤氲。他当真生得将军的面相,五官坚毅,线条锐利,那俊朗亦是带有锐气,不怒自威。
  “将军倦了。”从君轻声说。自他落于镇西,已有一年光景,还从未见过展戎心事重重的模样。
  将军闻听此言,慢慢睁开双眼,停顿片刻,竟是未加责备,冷淡道:“本将二十有五,镇西疆土以百里计,何以言倦。”
  而那夜将军未用从君。
 
 
第108章 内忧外患
  不知将军是当真想要休假赋闲,还是刻意回避朝廷,这次归来没多久,便带亲眷前往山中别居避暑,外界消息一概不收——自然只是明面上。
  展戎闭门不出,白小将军那头就使得安北军应接不暇,展连豪仍留在掖州,与展戎时有通讯。到避暑山庄这等事自然没有奉江的份,出发前将军半真不假地邀请了他,奉江面色波澜不惊,道:“将军好生休整,奉某就不讨没趣了。奉某人领天家俸,正好趁此时,四处巡察一番。”
  展戎轻笑了一声,说:”奉监军当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敬佩。有监军出面,本将就坐享其成了。有劳。”
  他一句话说得轻飘,平白无故给奉江添了一堆文书工作。奉江却是面色也不变,平淡答:“分内之事。”
  二人对视片刻,奉江略一拱手,转身离去。展戎眸光低敛,命人唤来陈礼,令他跟随奉江出行。更与展连豪有密议,令他在此期间,不可使奉江与白少鸿有往来通信。府中种种,尽数安排妥当,这才成行。
  从君与奉江难以见面,不知当中变化,如今他消息闭塞,奉江性情有变,展戎行事亦与从前不同,朝堂之中如何情形他更是不得而知,因此不能摸清头绪。
  山中清幽凉爽,从君的身体这阵子也养好了不少,许是因为他近来乖顺,又或是因为监军不在此处,将军对从君管制甚是宽松,平日里许他极大自由,小公子想到哪处散心乘凉,全如他意。
  从君一向有度,这份自由里,他也一直拿捏着分寸,每日定要到将军书房中陪伴伺候一阵,得了首允,方才退下。
  到避暑山庄虽说是“躲清闲”,展戎却也不是当真整日欢愉,该处理的公事自是要处理,何况如今局势动荡,又有那么多往来密信。
  从君走到门前,正欲叩门,听屋中似有旁人,脚步一顿。
  这木门轩窗岂能隔音,从君隔着窗纸,朦胧见到将军将一封书信递给一差役,说:“不必过路掖城,快马加鞭到乱戍城驿馆,直送瀚城。”
  “属下明白。”
  “退下吧。”展戎说,忽而眉头一沉,看向房门。
  从君心头一紧,知展戎发觉自己,便推门迈进屋中,与那差役兵擦肩而过,向将军颔首。
  展戎见是他,姿态轻松了几分,仍似有不悦,说:“鬼鬼祟祟,换做旁人,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从君忙说:“从君不敢,从君想来与将军请安,见房中有人,唯恐打扰公事,正是犹疑之间,因此才顿在了门口,还望将军恕罪。”
  将军并未与他计较,轻轻叩了叩桌案令他过来,小公子走近,将军双指一勾,从君会意,坐进了他的怀里。
  山中凉爽,小公子体寒,又穿得轻薄,体温照常人要低了不少。将军靠在椅子上,懒散地捏住小公子的手,说:“暑热的天气还这般温度,抱着你有如乘凉。”
  这手哪有一点热气,想来方才是到林子中去走了,才带了这凉气回来。从君温顺地倚在将军怀里,低垂着眼眸,目光漫不在意地落在桌上,轻轻地说:“从君听说,无人疼,便凉。”
  展戎颇觉好笑,自下而上挑起眼帘,看着小公子小猫般乖巧精致的侧颜,食指在他颔骨上一勾,使小公子转过脸,说:“你说说,怎样才叫疼你?”
  小公子眨眨眼不出声,偷眼瞥了将军一眼。
  他这样讨喜,真是个乖巧的脔宠模样,连求欢都学得,叫将军怎能不喜欢。美人主动开口,将他好好“疼”热了才是。展戎起身将小公子往肩上一扛,朝屋中去了。
  小公子在他肩上垂着眸,面色一派平淡。心中思量,有急信发往展连英,必是有关戎人,上次战乱距此不足一年,戎人元气大伤,若说边疆犯乱,可能性不大。将军不见几分严峻样子,还有心情与他欢爱,此事必不是危在旦夕,那该是何事?
  无战乱之扰,无危急之事,若是朝中生变,将军也不必与展连英通有无,更不会如此气定神闲,莫非……是戎族的自家事?西戎十三国大小部落难计,皆性格鲁莽,三个大国之间亦是冲突不断,此次割地以荷兹首当其冲,或许是起了内乱。
  道宴从君乃是相才,必不是空穴来风,仅凭如此信息,边疆之事就当真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将军此信收自戎境的密探,虽是内乱,却并非戎族国家之间起了纠葛,而是荷兹国内有了改朝换代的动静,内乱一起,不知后续如何,未雨绸缪也好,趁火打劫也好,自是要叫展连英有所预警。
  戎人怎样内斗,之于展戎都算不上大动静,第二日,展戎又收到了展连豪的一封信。
  两封信之间间隔如此短,必是加急送来,展戎未启封就是眉头一沉,料到必有异事发生,一看,果不其然。
  “白生事,安北献通州以外土地辖权,昨日白至府中,夜宴,道骑兵居大营,露宿风餐,困于酷暑,非养兵之善也。欲驻闵州,末将以言辞搪塞,待将军定夺。”
  封州一边塞小城,确是无甚油水,城外平原方是良地。而自展戎开掖州疆土以来,闵州早已成了一道新的通关枢纽,但凡入境,可谓必经之路,临山依水,兵家必争。早先的镇西将军府建于此处,自是有其缘由。展戎早知道设骑兵都统一职必出妖事,未曾料到这小皇帝有够沉不住气的,方不过两月,就心急至此,要进一步压下来了。
  掖州是展戎的新土,闵州方是他的故乡,闵州兵力繁盛,比邻多城,镇西境内,除却掖州军府所在,唯有闵州最为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此地一旦失守,展戎兵权损失不可小视,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可周转此事谈何容易,若让,骑兵一旦驻扎闵州,接下来事态必然不受控制;若不让,逼得皇上一道圣旨降下来,那便不让也得让。此事硬不得,也软不得,实属难办。
  展戎眸光一沉,提笔写道:“兵可驻,权不移,稳住白小。道本月八月十五,本将邀他饮宴。”
  展连豪打起太极是一把好手,白小将军又涉世未深,时日自然拖得来,暂且不至惊扰圣驾,惹出道圣旨来。
  而后又过三天,展连英回信自瀚城至,言简意赅:“奉监军到。”
 
 
第109章 棋差一招
  将军府人在避暑山庄住了近两个月,到了八月,暑热将尽,秋意也到了。山中温度要低一些,季节慢了一步,还不见有落叶,枫叶也不见全红。下了山,一路往掖州回转,好像踩着时间,一步步走到秋里头去了。
  这一段时间从君与外界全无接触,换了环境,心中多少也好受一些,回到熟悉的环境里,不免触景伤情。去年这时他刚沦落不久,到了这人生地不熟之处,全仰仗红药才可活得舒心些。眼瞧着中秋将近,去年这时,红药正热情洋溢地拾掇着枣子,预备做枣泥月饼吃,到如今,又是一年月圆时,物是人非。一路回行,景色愈发熟悉,小公子的心头却是愈发沉重,沿街看落叶,一地都是伤。
  归府当晚自然要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也看出从君兴致不高,未叫他陪宴。离府许久,宴上必有公事要谈,说不出将军到底是当真体恤小公子还是如何。监军在边城还未归来,展戎手中情报所得,荷兹的内乱还要一阵子,正是宗室易主的前夕。奉江必亦在等着那边动静,欲与圣上禀告,那边若是换了新的主子,是顺是逆还未可知。这乱子出得倒是真是个好时候,倘若戎人再生变乱,那小皇帝自是要让他三分,态度大转。
  一转眼,便是八月十三,将军亲手写了请帖,令人送予白少鸿。从君为将军煮茶,送到身侧,展戎示意他放到案上,随口问:“你与御林军白大将军之子,可有故交?”
  就算是事到如今,但凡展戎谈起他身前事,哪怕是态度平淡,仍叫从君心惊胆战。他将茶盏放好,也尽力做出寻常样子,道:“曾有几面之缘,谈不上故交。若将军不提起,从君已是忘了。”
  将军喜欢他乖顺,那他便乖顺,喜欢他姿态亲近,他便就做出亲近样子。他在这等境地,主子要什么,他给什么就是。
  “哦?”展戎打量着他,淡淡道,“本将还想着,若你二人是旧相识,安排你们相见小叙,也算是本将的心意。”
  “将军待从君有心,从君感激不尽。”小公子道。
  骑兵都统一事,将军未曾提起,小公子的消息是从监军处听来的,因此装作不知,姿态上也全是懵懂模样,唯恐叫将军发觉蛛丝马迹。至于他和白小将军,虽不至他口中那样生疏,却也无甚大交情。白大将军虽是御林军将领,但子嗣也不可任意进出后宫,倒有几次教习太子之时将白少鸿带进了宫中,在校场习射术时也曾有过交道。况白少鸿较小公子还年幼两岁,孩童皆偏爱年长之人,太子少与白少鸿亲近。待白少鸿年过十岁,就被白大将军送到了军营之中,之后几年未曾得见,待到白少鸿开始崭露头角,从君已被软禁家中了。
  如今白小将军年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少年意气之时,朝代有新人出世,不至后继无人,朝廷便不至飘摇,况如今正处动荡之时,时势造英雄,若得运气,白小将军未尝不可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以白少鸿才情,若无展戎在前,何尝不是个难得的将才。
  而白小将军初次出师,就在展戎处吃了个哑巴亏。
  八月十五当日,白小将军上午便至掖州军府,展连豪亲自接待,带白小将军在营中畅游,与兵士们游戏嬉乐,待到下午将军才露面,白小将军几次欲提起闵州驻军之事,都被展戎截断话头,只得待晚宴时再行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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