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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古代架空)——风途石头

时间:2024-08-30 08:57:34  作者:风途石头
  “你一生聪慧,该也学得会识趣。”展戎按住从君的后脑,将一根粗壮的阳物深深顶入,仰头叹道。
  小公子噎得双目通红,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到下巴尖,他双手紧攥将军的衣裳,闭上了眼睛,努力张开喉咙以使得自己好过一点,眼尾一片艳红。
  一向的潜移默化终于拿到了明面上来,要他做个好奴隶。可若宴从君愿意买账,早不用受这些苦了。
 
 
第99章 将离
  打小公子受罚后,一直养着身子,吃着苦药受着罪,连屋门也不出,一来二去,足有一个月了。说来也快,竟是入了夏了。
  天气暖和了,从君的身体却是不见好,侍女们的衣装都换成了轻薄的襦裙,他却仍要披着轻裘,哪怕站在大太阳底下仍是觉得寒意逼人,乃是身子中虚,一时半会养不回来。
  前两日将军果真带他出城礼佛,惯常的打完巴掌之后给个甜枣。此时山中景色与冬日时大不相同,一路上草丛里尽是细碎的小野花,白的蓝的,一大片,漫山遍野。
  将军把他身前的玉簪给撤了,从君的身子果然恢复得快了些。将军本也不是想把人往死了折腾,小公子近来又乖顺,将军见他气色好,之后便没提这茬。不过贞洁锁是一直带着的,从君知分寸,自然不会再过奢求。
  寺庙曲径通幽,马车停在山脚下。这次出行本就是为了带从君散散心,因此并未大张旗鼓。展戎着便装,仅携带随从二三,一行人拾阶而上,小公子走得慢了些,将军也并未不耐烦。
  到了庙前,自有住持接待,将军与老方丈两相见过礼,到大雄宝殿上香,命侍女看顾从君,在庭中随意转转。
  这寺庙从君来过,此时也只能佯装未曾。若是事发前倒也还好,现在若叫将军知道红药曾和他一起来过这里,定是要往监军身上想,平白算一笔旧账。
  展戎征战沙场,一身血气,虽说不信鬼神,也多少要在意几分,每年都拨给寺庙不少香火钱,时而参拜。虽称不上是佛徒,也是平心静气。
  佛门净地,他进来便觉清净些许,虽然不信什么洗净杀伐血气,终归心头是舒服几分的。边境无事,展戎要么便是纵横沙场,要么骄奢宴乐,心中终归是空落,也需得时而放松一下。
  老方丈请将军禅房饮茶手谈,这一耽搁便要久了。方丈叫小和尚去安顿一下随行的人,笑着看向将军,示意他在蒲团上落座,自然地问:“那位,是京中来的公子吧。”
  展戎落座,平静道:“老方丈慧眼识人。”
  老方丈燃炉煮茶,笑而不语。展戎道:“方丈有话不妨直说,禅门的哑谜,本将可看不懂。”
  老方丈笑着摇了摇头,将第一遍茶水倾倒在案上,浇过一轮,才说:“无甚哑谜。老衲见他眉眼面貌,不似西北生人。将军既带在身边,老衲便知是何人了。他面色寡淡抑郁,将军又不似十分在意。老衲便料想,将军必是轻待于他。”
  “因而老衲要笑,笑将军这脾性。”
  “身家命数由天定,如今不过无姓之人罢了。”将军满不在乎地说,眉目一派平淡。
  老方丈还是笑,说:“将军,命在由人。凡事不留一线,才是将命交由天定。”
  展戎轻笑了一声,道:“老方丈,你们佛门不是所谓前世今生,怎又不信命了?”
  盛极必衰,衰不在于这“盛”字,而在于这“极”字,将军一生机敏聪慧,如何不懂。讲道理不怕人不知,只怕人明白还偏要为之,点化不了。展戎他日若身败,只在一“骄”字上。
  老方丈在教将军退一步,可展戎把命搁在了天上,仍是只信自己。
  老方丈慧眼如炬,见将军面色,便知他生性冷硬,不可点化。因而只是笑了笑,补了一句:“佛门所谓轮回,也讲的是因果相报。将军若是信老衲,便记得了,有因便有果,善因善果,因果相生,未可脱也。”
  展戎目光定在老方丈身上,面色平淡无波,片刻道:“方丈是说宴从君?”
  老方丈神秘莫测地笑着,说:“万物皆此。”
  展戎眉头一紧,面容冷漠,说:“本将少年起征战沙场,手下亡魂千百计,若当真有因果报应,早已粉身碎骨。”
  展戎转向老方丈,眸光清明冷冽,道:“老方丈的禅机,当与旁人说。”
  老方丈摇头笑,道:“将军,喝茶吧。”
  从君并未跟随小和尚去禅房休息,由秋露陪着,一直停在寺外的桃林中,远望群山。
  风和日丽,从君忘了时间,直到将军出来时,他还站在此处,待秋露行礼,他才回过神来。
  山下的桃花都将落尽了——这也是一路行来时所见的景象,山中桃花竟还开得如此娇艳。
  风一吹来他犹觉得凉,将绒面的披风裹紧了一分。将军没有责问他为何停在此处,招手命秋露去寺中要个手壶,也顺着从君的方向朝东方看去。
  远方重峦叠嶂,山脉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穷山焦土,当初展戎从闵州打到掖城,艰难可想而知,现如今有了人气,连山中的树木都好似长得繁茂了,或许也因着自远处看,才显得绿意更浓。
  将军伸手指向远处一座山峰,平淡说:“本将的陵墓就建在那座山中。”
  那山名叫何为山,陡峭难行,狼虫虎豹拦路,以此得名。展连豪来与将军禀告进度时,从君曾听过几耳朵。
  名门显贵,大多都在意自己的葬身之所,早早地便修建自己的陵墓。可在从君看来,死去万事方空,又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昔日太子曾戏言,问他可愿陪葬耳室。从君想,若他死去,只愿葬在一片花林里,魂灵散去,化作野草,也化作风。天下之大,无一处去不得,才当真自由,好过屈于一室。
  可他当时也知道,若自己他日魂去,身为宠臣,以程允脾性,说不定当真会将他葬在皇陵。可惜这旁人眼里的诸多殊荣,他从没有一样想要。
  将军呢?将军为何将自己的陵墓建在那处?从君不得而知。
  “山水秀美,是个好归处。将军乃福大之人,恐要百年后方可安寝了。”他只能说。
  将军觉得好笑似的轻笑了一声,说:“戎马从军,死生不得所。做将军的,只在旁人嘴里能活得久。”
  秋露将手壶拿了过来,里面灌着滚烫的茶水,用帕子包上,暖手正好。将军接过,塞到从君手里,漫不经心地问:“若他日本将战死,你可愿意陪葬?”
  从君微怔,而后竟是展颜笑了。将军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不由得也是一怔。
  从君勾着嘴角,那笑容好似由心而发。他无可奈何地想,怎着生来不由人,连死也不由人。
  他这笑容纵是凄切,也实在真切动人。将军自是不会怪罪,收回目光,平淡道:“时候不早了,回府。”
  从君看向手中手壶,这茶具白玉所制,甚是端雅。将军在他腰上带了一下,说:“拿着吧,日后本将备一套好茶具给方丈回礼。”
  这白玉壶拿着顺手,小公子这几日便常捧着了。丫鬟知道他喜欢,都小心养护着,唯恐磕碰到。
  山下不比山上清爽怡人,花期要快了一旬,山上桃花正艳,山下已是芍药花开了。
  从君有小厨房单独起火,专为他做些糕点和养生的羹汤,今日下午送来了芍药花饼,一口咬下去花香四溢,馅料粉白相见,也是极好看的。
  芍药,别称红药,又名将离。小公子咬了一口便晃神,想到这里顿时心头一凛。
  好似下个月,红姐的日子就满了,不知道近来,她可还好吗?
  这一个月他都没有听到动静,想来是将军下的禁足令还未解。从君莫名有些忧心,可是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求将军网开一面。
  芍药,又称将离、婪春尾。盛夏之时开至荼靡,花中丞相艳压群芳,而后便花期将尽,碾落成泥。
  若叫小公子看到此时的红药,定是会大吃一惊。
 
 
第100章 将离(下)
  短短一个月,红药就瘦了一大圈。她本是丰腴柔美的体量,手腕小腿皆如藕节一般,白嫩饱满,现下瘦得连胳膊都扁了下去。
  平日妆容艳丽的人,一旦不涂妆面,纵便无事也要显得苍白,何况红药如今心事重重,那这寡淡便成憔悴之色了。
  将军铁面无情,下了禁足令,此后便连屋门都不让她出一步。她这屋中连书本都无甚可看,虽说有笔墨,但此时叫她写写画画,又哪来的心情。困于方寸,连好人都要闷出病来,何况红药这种颓艳至死的人。
  她瞧着活得热闹,其实只奔着这热闹活,日日醉生梦死,燃尽了便谢了,旁人瞧着像太阳,只她自己知道个中滋味。
  若放在从前,她也还能自得其乐,偏生赶在这个时候。红药的时限要到了,马上就恢复自由身,京中却再也没来过书信。
  若是红药此时没被禁足还好,纵是得不到书信,自己心中也明了。此时却是不知道是那人根本就没写,还是信教将军给扣下了,但凡生了猜度,难免焦虑。禁足房中又无事可做,日复一日的,就这么把人给熬空了。
  但凡这些事儿没凑到一起,红药也不至如此郁郁寡欢。人闲着,想的就多,这许久以来桩桩件件都入了她的琢磨,闭上眼就是妓营里的事。再想到自己这时还在想着那人的书信,不免觉得好笑,自嘲不已。
  从寺庙回来之后,将军与从君的相处极为融洽,好似将那页掀了过去。小公子心中挂念红药,伺候将军不免殷勤,以望将军开恩。
  谁知还不等他求情,红药那头好似就出了事。
  这日从君在书房伺候,展连豪有事来禀。将军摆手示意从君去内室回避,从君领命垂首退下,余光瞥到展连豪从怀中不知拿出何人的来信。
  二人商议之声极小,从君听不清什么,隐约中好似听见了安北大将军的名字,内容却是含糊不清。话未说完,门外又有人来报。
  将军有意与展连豪换个地方说话,便将人唤了进来。来者正是看守红药的士兵,身后跟着一个婢女,是负责给红药送饭的。
  将军眉头一沉,二人行过礼。婢女受将军威压所迫,低头不敢言语,却又不敢耽搁,片刻后才声如蚊鸣地说:“禀将军,奴婢领春风姐姐命,每日为红药送饭,这两日红药粒米未进。”
  这婢女说着抬头偷瞥将军一眼,匆忙低下头颅,说:“奴婢唯恐生事,慌忙禀告将军。”
  她一个下等奴婢,不得命令,不敢擅自进将军府院,可这两日的餐饭每回都是怎么端进去怎么端出来,出了什么差错,她担待不起。
  守门的士兵看她神色惊慌,一问得知这情况,心说自己虽是领命来看管红药,但红药毕竟是将军面前的红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恐怕他也难辞其咎。兵士待将军不如婢女这般畏惧,便带这婢女一同前来禀告。
  展连豪听了便是一笑,打趣道:“将军,这是跟您闹脾气呢?难得啊。”
  婢女更是惶然。
  将军略有不悦:“绝食?随她绝去。这等琐事也同本将禀告?拖下去,杖责三十。”
  唯有这句从君听得真切,他听将军言语便知是红药的事,心头一凛,迈前一步,复又止住,面露急色。
  那婢女听了面色惶然,匆忙跪地,几乎要哭了。门外的士兵迈进门槛,要将她拖下去,婢女跪倒在地,说:“将军,奴婢不敢,将军饶命!”
  那负责看管红药的士兵见状忙上前一步,抱拳说:“将军,此事非也。红药貌似并非有意绝食。”
  话罢匆忙给那婢女眼色,那婢女忙道:“奴婢见她面色苍白,似是害了病才食不下咽,这才惶恐。万万不敢无事叨扰将军,将军饶命!”
  生病一事可大可小,只怕有传染之患。若是在妓营中妓女卧床不起,除却伤风感冒等小毛病,极少医治。为防感染,通常都是拖走扔到乱葬岗里,下贱的女婢也大多如是。
  红药自是不同于旁人。将军听了看向她,婢女低头不敢直视,跪扑在地惶恐颤抖。展连豪一派八卦的样子看着笑话,将军目光停留片刻才收回,对士兵说:“带郎中去给她看看。”
  “无仪无态,杖责可免,罚三个月月钱,下去吧。”将军淡漠道,站起来掸了下衣襟,食指骨节敲了两下桌子。
  小公子忙走出去服侍,那婢女吓得涕泗横流,磕头道:“谢将军开恩!”
  她双腿发软,由那士兵掺着退下了。从君跪地为将军整理衣襟,抹平褶皱,又整好腰带,这才起身。
  展戎道:“我与小将军去亭中对饮,不需你伺候,回府去吧。”
  “不愿走,就坐小轿。”
  展戎话罢抬腿要走,从君斗胆扯住了他,一颗心上下乱跳。将军侧首,偏眸看向他,眼中平静无波,惯来的淡漠冷冽。从君忙跪地,嗫嚅说:“将军……从君可否……”
  他止住话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将军,一双透亮的眼里惶然期冀,不敢再说。
  将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咸不淡地说:“知道念着旁人的好,是好事。”
  这话好似别有深意,从君心头一颤。将军挥手从门外招了个士兵,说:“送他去西院待半个时辰。”
  话罢离去,从君忙叩首谢恩。
  刚走到红药的小楼下,从君就听闻隐隐约约的歌声,飘忽不清,像梦呓似的。护送他而来的士兵跟守卫打了招呼,从君月余未来,有如隔世。
  进了屋门,从君绕过屏风,便见红药坐在方一掌宽的窗棂上,穿着一件白纱的裙子,赤着脚,望着窗外哼着歌。
  从君脚步一顿,便是双眸微张,好似觉得下一秒红药就要从窗子上跳下去一般。
  不等他说话,红药先瞧见了他,她脸色苍白,不上口脂,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红药如往日般朝从君嫣然一笑,似一朵被抽干了血色的红芍药,变成一朵白花了。
  “他终于舍得放你了?”红药说,将小公子上下打量一番,“没瘦几分,看来还不曾虐待你。”
  “不曾。”从君说,为使红药放宽心,“将军近日未曾苛待于我。”
  “那便好。”红药淡淡笑道,仍把眸光看向窗外。
  小公子踟蹰前进,坐在榻边,担忧地看着红药。一个人怎能不足一月能产生这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娇艳饱满的一朵牡丹,就这样成了一朵干瘦纤弱的梨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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