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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古代架空)——风途石头

时间:2024-08-30 08:57:34  作者:风途石头
  奉江释然一笑,向前一步,正色道:“之于右先锋,我只要一个首功。”
  注释:“将有五危”,出自《孙子兵法·九变篇》,文中提到的“爱民可扰”,是指,将领宽仁爱民,就又被烦扰的危险。
 
 
第49章 博弈
  今夜的瀚城军府灯火通明。
  从君孤身一人坐在军府后宅的厅堂之中,香炉隔着纱帐,袅袅升起一缕青烟。四周的烛火影影绰绰的晃动着,因为燃烛不多,显得有些昏暗。
  从君身前摆着一把木琴,正是当日将军赏他的那把,小公子素手拨弦,一道琴音如水波一般荡了出去,纠葛地缠绕在房梁和廊柱上,回音阵阵,显得尤为空旷。
  这屋子之于小公子,实在是太大了。
  烛火拉长了他的侧影,修长的影子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簇簇跳动着,小公子素服散发,抚琴而坐,显得孤清又寂寞,那精致俊俏的五官也是一派淡漠,好似马上就要飞离人间。
  今日监军洗尘宴,将军没有要求从君在旁侍奉献艺,反是将红药召了过去。小公子无处可去,亦无事可做,难得得到半日空暇,见到这蒙了灰的琴,又思及今天的日子,便抚琴自怡。
  隔着一过庭院,堂前的宴乐之声依然隐约可以听闻,随着小公子的起音,逐渐被琴声遮盖住了。
  君子习六艺,从君自幼便不甚喜武,琴艺尤为卓绝,这把三品的琴在他手里,亦可得清风朗凤之音。
  这曲子清幽凄恻,却不见婉转之意,凛冽如剑鸣,不似军乐之磅礴铿锵,却不失大气,甚为悲怆。
  调子转急,小公子身子也微微前倾,一张寡淡的面容上仍无半分颜色,素白的手指有力而灵活地拨动琴弦,以一拨弦收尾,调子戛然而止,而尾音犹在空中游荡,时过一刻,犹不绝于耳。
  是《寒水调》,本是游侠思乡之曲。
  小公子静坐在琴案前,许久一动未动,好似时间停止一般。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寂然无声,唯有香烟袅袅,烛火跳动。
  与后宅的冷清相比,前府喧哗热闹,歌舞不绝,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奉江已被与宴的将领敬了一轮的酒,军妓在堂中奏乐献艺,热闹非常。展连豪又抱拳举樽,对奉江道:“监军智谋双全,真乃我镇西军的福气,此次立下汗马功劳,可喜可贺。当夜战况究竟如何,不知连豪可有耳福,能听监军叙述一二。”
  奉江也举杯,与展连豪相对,二人各自饮下,又拱杯以示尊敬。奉江道:“副将说笑了,各位将军久经沙场,奉某初出茅庐,不过是凭运气罢了。”
  展戎坐在主位上,手肘支膝,单手持杯,面色一派的不露悲喜,目光深邃,好似认真地看着堂中献舞的军妓。闻听此言嘴角微动,道:“监军过谦了,如此精准地预判敌军逃走的路线,当地折冲府的本府士兵也未必能做到。本将也很好奇,今日酒酣意满,监军不妨说出来,也给我副将长长见识。”
  奉江也不再推脱,拱了拱手,平淡道:“此计平凡。敌军若是想逃,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封州的偏门,其二是山路。最开始围城之时——也就是前三天,一直都是严防死守。之后我与骆先锋商议,做了个诱敌之计,有意撤掉了一些兵士,为防敌军起疑,将正门的士兵也撤掉了一些。”
  “敌军一直勘探我军情况,必然有所知觉,怀疑其中有诈。偏门位处我魏内境,而戎人这次就是从山路潜入的——我整理我未到任之时的文书时,发现他们夜袭掖洲军府放火烧仓那次也是行的山路,因此判断他们必然倾向山路,且认为有胜算。于是奉某就与骆先锋商议,只教守偏门的将士着铠甲,守山路的穿玄衣。他们每夜刺探军情,可见铠甲反光,因此误以为山路守兵空缺。骆先锋又放出强行攻城的消息,戎人狗急跳墙,这才落了圈套。”
  展连豪与展戎对视一眼,击掌,假意吹捧道:“监军妙计。”
  展戎也跟着轻轻击了几下掌,面上有几分笑意,又似嘲讽又似意有所指地说:“此计乃兵家策略,不过这么几天就能惹敌军上钩,监军还当真是……运气好啊。”
  奉江镇然自若地看向将军,露出一个不上升到颧骨的笑容,二人眸光遥遥相对,可谓笑里藏刀,针尖麦芒,各自思量,不可言说。
  二人皆是不动声色,举樽示意,两相饮罢。
  展戎道:“封州乃我军后方,监军这次功不可没,不知监军喜悦什么珍玩奇秀,本将也可寻来,聊作感谢。”
  “将军多礼了,此乃奉某分内之事,不敢邀功求赏。”奉江道,“不过还当真有一事要与将军商议。文书工作繁杂,奉某分身乏力,若将军能派一人做助手,便大喜不过了。奉某不敢叨扰职官,但有闲人,是个认字心细的即可。”
  奉江话罢,抬头看向展戎,正对上那双眸色锐利深沉的眼睛。奉江悍然无畏,面色平淡,目光相对,其中许多意味,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一句话深意多多,将军与朝廷本来藏在水面下的东西,此时已然泾渭分明。
  奉江是在要从君,却绝非仅此而已,言下之意,已把展戎拱到了一座悬崖之上。奉江知道以展戎的才智,已猜到了封州破围的隐情,这是交换,奉江放弃了一部分的监督权,在用部分的监军权力来换从君自由。而展戎一旦同意,这就不止是奉江的让权,也是展戎的放权。
  二人眸中皆是算计颇深,虽只是须臾片刻,脑中思量却已转了两回,而后展戎坐直身体,释然一笑,眉目之间无比倨傲张狂,道:“监军职衔仅次本将,何须自轻。”
  话罢高声:“判官何在?”雨兮団兑
  堂中宴乐寂静,展连豪下首第二位文官模样的男人起身叉手道:“陈礼在。”
  “监军军务繁多,日后你便随监军处理部分文书,可有异议?”
  判官道:“陈礼听令。”
  奉江微怔,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不知是喜是忧,也起身沉声道:“谢将军。”
  次日,捷报频传,前线军一举破数城,战线与连海关愈发接近。
  连海关之内,就是戎人心腹之地,连海关是最后一道防线,但破连海,一日可达王城。
  连海关一战,展戎势必要亲临战场,隔日,除却部分军队留下把守瀚城,全军起营,经三日,驻扎于前线军十里外,此时,城池尽破,唯余连海关,最后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敌方的那员主将,亦将披挂上阵,与展戎一战。
  展戎出征当日,小公子如往日般为他披甲穿靴,整理妥当后,跪在地上,双手奉上兜鍪。
  将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姿态恭顺的小公子,他身披重甲,已带了一身的血腥气。此时神情冷峻,眸中全无一丝温意,平声问道:“封州解围,监军是首功,你可知他朝本将讨要什么?”
  从君忆起奉江那日那句“等着我”,心头一凛,呼吸霎时一窒,不知是因畏惧将军还是其他,停顿须臾,才道:“从君不知。”
  展戎拿起兜鍪,从君手上一轻,心头也好似一轻。将军戴好兜鍪,淡漠地说:“人有软肋,如兽袒颈腹。隐忍之人,也不过如此。封州之战,宴从君,你该猜到他做了什么。”
  小公子听得这声,身子骤然绷紧,展戎面色无波地说:“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有立功的机会。”
  小公子的呼吸抑制不住地变快了,将军面目冷漠,整顿甲衣,道:“大战在即,没什么想对本将说的吗?”
  小公子跪伏在地,开口道:“从君恭候将军凯旋。”
  那声音较之平常疏淡些许,拢在袖子里,又有些发闷。
  小公子的青丝散落在肩背与地上,展戎凝视他片刻,踏步离去,脚步声离去许久,从君才缓缓直起身子,仍是跪坐在原地。
  将军对监军有杀意。
  将军和监军他俩那个有关权力的那段,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上来,可以在评论发表一下想法,要是看不太懂我就在下一章解释一下。
  先给你们个梅你们望着解解渴,很快从君和监军就有共处的时间啦!我太难了真的,我绞尽脑汁。
 
 
第50章 功成万古
  是日。连海关前,两军皆可谓倾巢出动。
  阵势一如攻破瀚城之时,两军对垒,鼓声震天,号角声声,吹了三气才停了下来,悠远的声音在这一片枯黄色的戈壁中,仿若能传出百里之远。
  极目远望,连海关这条关线之前,尽是铺天盖地的展家旗。
  两方正面交锋,自然首先是将领之间的较量,两军之间的空地半丈有余,对面的戎人将领穿着一身鞑皮的衣服,披散头发,部分的发梢编了辫子,髭须相连,姿态分外粗犷,看年龄,已过而立之年。
  两边号角吹罢,对面将领大喊:“展大将军,久仰了!”
  奉江与展连英的马头皆错后于展戎的战马半个马身,展连英打马略微凑近,对展戎说:“将军,这就是敌将阿木颜。”
  不消说展戎也知道,淡淡开口回道:“阿木颜。”
  此人乃是荷兹王的侄子,有几分将才,戎人能与展戎周旋这么久,其中阿木颜功不可没。早在戎人放火烧掖洲粮仓时,展戎就派人打听了对面敌将的消息,两方一直隔空交手,今日才得一见。
  阿木颜驾马前进几步,那马前蹄攒动,踏地有声。阿木颜的汉语并不怎么好,说话带着几分戎人生硬的腔调,有几分喜悦,道:“哦?你也知道我?展将军,我一直对你有所耳闻,你是一个好将领,只可惜不是我们的人,今天能与你交手,是我的荣幸。”
  有史以来,这样大的战役,一向由将领率先争锋,很多时候甚至不需大军交战,就已经定了胜负。
  展戎面不改色地听完了对方的赞赏,也勒马上前几步,伸手接过兵人奉上的银枪,展臂一挥。
  不过长枪一挥,开天辟地般的气势就恢宏地席卷了出去,那阿木颜使的是九节钢鞭,见状仰天大笑,壮志满怀,凛冽眸光看向展戎,有如戈壁苍狼,声如雷霆道:“我听闻展将军不止用兵如神,枪法也是出神入化,我仰慕你名已久,来战!”
  “蒙爱了。”展戎话罢飒然抬眸,双方目光交接,同时策马向前。两军旌旗挥舞,战鼓声声,吼叫如雷,好不激昂。转瞬间,两匹战马错身而过,马上二人飞快地过了一招,交换了位置,拉开了一段距离,两匹战马缓缓踏着步子,绕圈对峙着。
  方才一招,唯对蛮力,只是错马时交兵一记,枪鞭交接,火星四溅,阿木颜虎口震麻,手腕一软,兵器险些脱手。心下不由感叹,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又对展戎多了几分敬佩,双眸紧盯展戎,豪迈放声道:“展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展戎右手单臂后展,紧紧握着银枪,左手牵着缰绳,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彼此彼此。”
  话罢一扯缰绳,再度冲出,阿木颜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双手持鞭迎了上去,堪堪顶住这一下强攻,顿时感到分外吃力。方才错马那一枪就尤为悍猛,那曾想到之于展戎不过是舒展下身体,这劈头一枪砸下,有如泰山压顶,阿木颜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双手向上奋力一抬,这才抵开展戎这一击。
  展戎顺势收手,期间战马一直在移动,两匹战马如衔尾一般踏步转圈。阿木颜微微后仰稳住身形,才没失去平衡,还不待恢复原位,展戎一枪直奔面门,阿木颜顿时生了一后背冷汗,抬鞭防御的同时偏头躲过,那雪亮的枪尖带着锐芒,堪堪从他眸前划过,还不待他反应,展戎一转手腕,振臂向前,七尺长的银枪灵活地转了一圈,沉重的枪尾棍击于他胸前,径直将阿木颜从马背上掀翻了下去。
  这一切只在须臾之间,展戎三枪将人挑下马,士兵犹还反应不及,愣怔一刹才呼喊扬威。
  魏军士气大振,振臂高呼,鼓点愈发紧促,反观戎人,个个踟蹰。阿木颜喉头一热,险些吐出一口鲜血来,落地之后还待挣扎,不及起身,展戎的枪尖已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这常胜将军一派的冷峻漠然,只吐出了两个字:“降否?”
  两军阵前,如此过手,此乃侮辱!阿木颜气血攻心,目眦欲裂瞪视展戎,汉人有一句话来形容这般情境,他此时全然想不起来,只得怒道:“我戎族男儿,宁死不屈!”
  展戎抬手收回枪,立刻有魏军士兵上来,将阿木颜绑了,展戎抬眸看向戎军的方向,厉声喝道:“尔等大将军已败阵,降者留命,顽抗者,死!”
  大将败阵,六神无主,戎军一时乱了阵脚,踟蹰不已。次于阿木颜的将领大声喝道:“我戎族的男儿有骨气!有血气!不做丧家之犬!汉人欺人太甚,已打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我们还要坐以待毙吗?他们杀了我族的男人,使我族的女人成为了最低贱的奴隶,让我们的孩子流离失所!杀!夺回将军!保卫大王!”
  戎人士气顿时大涨,杀气滔天而起。奉江眼睑微动,展连英锁紧眉头,亦是腾起了一身杀气。展戎闻言波澜不惊,一双眸子冷冽平淡若寒冰之水,久经沙场,不怒自威,只是一挥银枪,低沉地大喝了一声:“杀!”
  一声令下,如沸铁入冰水,魏军磅礴的气势与展戎的杀气席卷而上,镇西军喊声冲破云霄,依照阵仗冲锋陷阵,与戎人杀作一团。
  展戎一马当先,冲入戎军之中,银枪挥舞有如流星过幕,敌军莫敢近前。
  一场大战厮杀至将近黄昏,暮霭沉沉之时,戈壁已被鲜血染透了,夕阳沉在地平面上之时终于战局落定,那一地的血色,好似是从夕阳里流下来的。
  连海关,戎境十三国最后的防线,终于在此日插上了展家旗,从城关的角楼开始,插遍了所有的烽火台。
  这一路的旗帜,从掖洲始,是淌着一路的血河飘到这儿的。那血既有戎人的,也有汉人的,分不清了,人死了,就没有国境和种族了。
  展戎与奉江都站在烽火台上极目远眺,面色深沉无波,全无二致,却浑然不是一种心境。
  嘉和三年子月中,镇西大将军展戎率兵破连海关,乃前无古人之功绩。是夜,烹羊宰牛,屠马剥皮,犒赏三军,另有妓子相陪,奏琴吟唱,载歌载舞,及至子时,篝火不休。
  大将军展戎亲题《清平乐》一阕:
  《清平乐·连海关夜宴》
  朔风篝火,苍鹫天边躲,斥候麾下数战果,角鼓三声城破。
  千军横扫北南,旄旗占遍辽原,大漠冰霜寒铁,饮酒千乘宫前。
  注释:万乘之国是大国,万乘是皇帝的代称。千乘是指小国,词中代指戎王,攻破连海关之后攻取王城如探囊取物,所以说饮酒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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