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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古代架空)——风途石头

时间:2024-08-30 08:57:34  作者:风途石头
  被唤出列的几人面面相觑,心中颇为振奋,几人对过眼神,何彩上前一步道:“感念将军青睐,此事虽不易,却并非无计可施,若准备妥当,有八分胜算。”
  将军点头,又道:“需得多久。”
  段奋上前一步道:“属下先请一日。”
  将军轻轻点头,说:“可。有何需要,有求必应,建功立业,皆在今朝,可愿为我大魏开疆扩土?”
  铠甲摩擦声叮当作响,几人纷纷单膝下跪,抱拳行军礼,慨声道:“属下愿为将军尽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此举又大大振奋军心,众兵士意识到将军竟能记得小卒名字,深受鼓舞,均感觉出头有望,可建功勋,立刻也挥舞兵器,又大声喊道:“万死不辞!”
  照夜白虽是名马,却少见这阵仗,被震天的呐喊声震动,此时脚步有些踟蹰,原地踏了几步,奉江不动声色地轻抚它的鬃毛,将它安抚下来,心中感叹,这位年轻的大将军,果真是名不虚传,举国上下,无人可出其二,纵不论过往功绩,单凭近日接触,亦可知此人乃不世出的奇才,朝廷想啃下这块硬骨头,谈何容易。
  自古良将可遇不可求,展戎唯一的不足,便是太过轻狂倨傲,皇帝这一步棋子到底要怎么走,还不尽可知。
  当下,展戎命大军后撤五里,原地扎营,待到何彩等人可破城门,再行计较。这虽是震敌之计,也算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中,敌暗我明,算不得稳妥,奉江知道展戎必有其他安排,并未置喙,他现下初来乍到,羽翼未丰,全无说话余地,目前只得韬光养晦,从长计议。
  主营中按部就班,毫无变动,虽说距中秋节还有几天,但营中女人们已有几分节日的欢腾。
  红药的月饼模具多得很,有些相当小巧,是上得了宴席的糕点模子,与火军发予军妓营中的傻大个不同,那些是犒劳军士所用,做出来的月饼各个都有女子的小脸那么大,磨具凹槽又薄,装不下许多馅料。
  红药早给从君开起小灶,洗了一小盆枣子,红药叫从君剔枣核,把枣皮烫掉,捣成枣泥,自己则揉起面粉,这面粉都是细面粉,也与营中的不同,忙活到了下午,才烤出了两碟子,香软可口,热香扑鼻,从君一向喜欢糕点,到了这边就再也没吃到过,他轻轻咬了一口,月饼饼皮软糯,枣香盈满口腔,比京中糕点铺子买来的还要香甜几分,红药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怎样,好吃吧?”
  小月饼不大,小公子把剩下半个也塞进嘴巴里,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红药乐不可支,说:“马屁精!喏,这碟子都是你的,少吃些,免得闹肚子。”
  她拿起另一碟,说:“这给那帮姐妹们送去,不能叫她们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吃硬邦邦的月饼。”
  她这时间挑得好,晚饭时辰过后,士兵们已开始宵禁了,免得哪个姑娘傻,把这好东西留给情郎。
  不过总也没什么差别,中秋节慰劳军士的月饼,当天早上开始准备就来得及。提前几天没事干,女孩子们是没个耐性的,早就把火军送来的捣杵碾子抹干净了,有相好的找了自己相好的士兵来帮忙做活,姿容好的自然也是不缺打下手的,军妓营前一片热热闹闹,当晚就烤出来了好大一锅,兵阶高点的士兵,大都在中秋节前就吃上了相好的月饼,勾得旁人眼红,晚饭时普通的大头兵也忍不住过来乱转——军妓他们还碰不着,自然没有相好的,混球的小兵蛋子跟在姑娘后面转:“好姐姐,好姐姐,赏块月饼吃吧!”
  要么是被长官踢了屁股蛋子,要么被营妓们调戏了一番,抱着块月饼嬉皮笑脸地跑了。
  从君坐在帐前的石头上,身下垫着红药的软毯,远远地看着那边的动静,吵吵嚷嚷声听不真切,又鲜活,又遥不可及。
  没几天就要到十五,天上的月亮此时已近满月,如玉盘一般,月色清辉,没多久,宵禁的号角已吹了起来,又过少顷,虞候率部下开始盘查营帐,营妓们打着哈欠,回去睡了,外面零星剩下两三个,有的坐在将熄的火堆旁边,有些也仰头看着月亮,皆是素净孤独的模样,全无白天的孟浪样子。红药同那帮姑娘们玩了一阵,刚回来这边,从帐子里探出半个身子,说:“还不进来,惹了潮气,又要发病了。”
  从君应了一声,同她走回帐子,见着红药这几天明显有些欢腾的背影,心中颇感寂寥。
  又是一度团圆佳节,这世间,再无一人可由他惦念了。
 
 
第29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次日一早,瀚城一战的捷报就传回了主营,紧跟着来的,还有迁营的军令。
  据说城破是在昨日下午,之后短短几个时辰,就已经将瀚城周围的余党荡平了,捷报跑得飞快,军中一片欢腾气息。
  兵士们将传信的斥候扣下,要他讲一讲前线战事。
  将瀚城城内细密搜寻之后,已破子时,战士们彻夜狂欢,旭日初升之际将军立于城楼之上,亲自抽刀砍断了戎人的狼旗,魏军骑手将展家军旗子高高升起,眺望远处七城,模糊可见其战旗的颜色,依稀都是一样的图样,城墙之上角声四起,接着,接二连三的角声都响了起来,悠远悲壮,余音转进风中,将遥相呼应的几座城池的角声揉作一团。
  这一片土地,自昨日始,已是大魏疆土。
  遥望四野,荒凉黄土之上遍地箭簇折枪,尸横遍野,火红的太阳在铁甲上反映出一道道血一样的光,秋风疾袭,战旗猎猎。
  一将功成万骨枯。
  展戎立于城墙之上,周身气势有如山岳,不可撼动,他收回目光,自角楼折回,转向内侧。
  城内不及出逃的百姓和行脚商人被兵士围着,跪在空地中央,战火蔓延到境内,年轻力壮的早就出逃了,如今在这里的,尽是老弱妇孺之辈,总共不过近二十人,另有战俘以百数计,被长条锁链拴着,跪在另一侧。
  奉江也站在城楼内墙之上,距将军五步之隔,俯视城中景象,眸色半敛。
  展戎城府深沉,叫人看不出他将作何打算,昨日一战,休说敌军,就连奉江也是吃了一惊。
  大军停在战线以外五里,原地扎营,何彩等人精心算计破城之计,展戎不慌不忙,吩咐火军起灶生火,一时炊烟四起,毫无防备之意。
  奉江也是兵家之人,自然料到这可能是诱敌深入之计,却万万没想到,好事还在后头。
  是日黄昏之时,身后狼烟四起,刚夺下的边城生乱,叫魏军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瀚城与这些边陲小城之间,果然布有许多暗道,由于前线战事吃紧,每个城的守军只有一到两个团的人,右先锋骆义的军队还压在守线上,赶至边城需得近两个时辰,纵是来援亦是不及。
  若这几个城被戎人夺回,展连英的先锋部队便是腹背受敌,如果被隔断在戎境之间,休说作战扛不扛得住,连补给都是个问题。
  先锋部队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倘若现在回军去援,瀚城方向无人戒备,必会出军,是时戎人兵马联合在一起,又处戎境之中,对魏军是大不利,此战打起来,胜负悬殊;可若是不援,边城再被敌军夺回,那对付他们,可就当真是瓮中捉鳖了。
  这战情奉江也想得明白,可展戎当即下令,丢营弃帐,不拾锅灶,立时回援,此举虽可争速度,却也暴露了弱点,乃是奔军之状。不及奉江出言,展连英抱拳道:“将军,此行虽可占先机,却也教敌军看出我军慌乱,怕不是自揭其短于他人……”
  展戎却道:“我意已决,不可弃守城军士于不顾。”
  展连英未敢多言,奉江眉头微皱,他虽知展戎一向狂妄自负,唯我独尊,仍觉其中有些蹊跷,展戎虽果断,却不是冒进之人,此举倒像是故意露出马脚给别人看,只是现在战况当真如此,纵是演戏,又有何必要?
  果不其然,先锋军还未行至边城,瀚城大军已乌泱泱地压了过来,边城方向,黑烟滚滚,一片破败,怕不是已被敌军破了,照此情形,不出三刻,魏军必陷于两面夹击之境地,到那时,戎人可借城楼之险,魏军可只是于空地之上凭肉身酣战,孤立无援。
  再看展戎,其人神色自若,于乱尘之中遥望厮杀之境,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奉江眉头一皱,正欲出言,身后数座城池城门大开,杀出一批人马,定睛一看,马上兵士所衣却不是戎人的毡皮革衣,而是魏军的铁甲!
  再看飒飒军旗,正乃红黄相间的展家旗,当头一人,竟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右先锋骆义!
  相同鼓点的战鼓擂起,敌军顿时慌了阵脚,展戎勒紧缰绳,骏马扬起前蹄长嘶,展戎撩起眼皮,一甩手中长枪,大喝一声:“杀!”
  方才苦战,魏军整训严苛,连阵营都没有丝毫破乱,此时听得将军号令,见其威风凛凛,银枪挥舞如落辰,率先杀入敌军阵中,顿时军心大振,个个杀红了眼,大吼着扑杀过去,不出一刻,敌军就乱了马脚,被杀得丢盔卸甲,仓皇而逃。
  魏军乘胜追击,直打至瀚城城楼之下,敌军又紧闭城池,射箭投弩,死守不战。
  正胶着之时,却见城楼上几个戎兵突然反水,割了旁边战友的喉咙。
  城墙上顿时杀作一团,无有几人有暇射箭御敌,待何彩几人方调整好抛车,城门的机关已经停了。
  此计内情,连展连英也被蒙在鼓中,原来展戎到瀚城前线之时,先到骆义帐中,与他相议此事,戎城中有密道勿庸置疑,换做是谁,也不会将此白白放置,至今还未出手,不过是等待一个时机。
  届时,敌军夺城,两面夹击,如若后方无援,先锋军必受不测,敌军若是用此计,必定要仔细盯着骆义的动静,骆义闻听此言,当时便要调整军队,向前压境,却被展戎阻止,来了个将计就计。
  骆义如行大军,必是招人眼目,又耽搁时日,因此,待到城中发来信号,骆义只率了一千精兵,骑骏马,轻装上阵,半个时辰有余,就可抵达边城。
  展戎了解展连英,他行事谨慎,城中留下的守军,也必是人中精英,抵挡些时候绝不是难事。
  展戎此行,只从主营中带了两百人,路过边城时,吩咐其中半数人潜入城中,一作告知,一作支援,因此,纵是敌军暗中来犯,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此计之所以瞒着展连英,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两军之中,多有细作,不足为奇,若临行时展连英未加阻拦,瀚城敌军也未必会上当。
  可惜这个时候,他们的密道已被展戎的人发现,魏军换上了戎人的衣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暗中杀回瀚城去了。
  直至大破瀚城,这一计谋才被奉江摸得了全貌,纵是之前已对将军才智有所了解,此时仍是不由慨叹。
  此等计谋,环环相扣,可谓用兵如神,由不得人不叹服。
  城中百姓均被展戎释放,驱逐出城,战俘收为奴隶,翌日押回军府,彼时城中已定,战后会议之上,展戎下令迁营,此后以瀚城为主营据点,军令颁发,翌日起行。
  三军迁营,兹事体大,此事自不必由大将军费心,展连豪在主营中,要尽一部分职责,除此之外,营盘基数重大,施行起时,需着人调度监督,左右先锋皆乃战将,自是不领此职,合适的人,只有监军奉江。
  纵然是知道展戎不过是想把自己支出瀚城,奉江也唯有主动应下此事,对此他心中波澜不兴,在朝廷与展戎之间,监军一职如同被放在刀尖上的棋子,他日后要吃的挤兑,还多得多。
  外面吵吵嚷嚷,从君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红药收拾东西,帐外一片闹声,营妓们被赶到了笼子一样的大马车上,许多人挤作一团,胆子小的在哭,胆子大的在骂,还有一些冷漠麻木的,只倚着木桩子,安静地坐在一边。
  红药许是折腾惯了,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东西装了几大箱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边低着头塞东西,一边说:“你这伤才养好,狗东西还挺会赶时间。”
  从君不解地看向她,红药说:“辎重在后,军妓先行,三日内要赶到瀚城,三日之后正是中秋,将军是要摆庆功宴。”
  “你的好日子过到头了。”红药抬眼看向他,目光又飘向帘子,帘子飘飘忽忽,间而可见外面的景象,女子的嚷声和哭声时大时小,红药说,“那些姑娘们,会有些躺三天都起不来的。”
  迁营中途必有军妓转营,军中宵禁已久,供将领们宴会上狎戏的倒还好说,剩下的,过了一夜,也就剩下一口气。
 
 
第30章 庆功宴
  主营队伍在当天下午出发,至夜深之际,已近两国交界,不是急行军,不必连夜赶路,此处营地空出些许帐子,供他们一夜暂住,免去扎营。
  赶车的士兵伸手将红药扶了下来,红药跳下马车,身后帘子动了动,红药递手给从君,小公子走下马车,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环境,他和红药走了出来,红药活动了一下肩膀,说:“我最恨的就是赶路,能把人都坐傻了。”
  从君旧伤刚愈,自然也不会多舒服,他抿唇笑了一下,正要说话,余光看到一个人,就是一愣。
  此人身长七尺有余,身姿挺拔,劲腰宽肩,纵是在一干明甲兵士之间,尤显得鹤立鸡群,不是监军,却还是谁?
  红药顺着从君目光看去,也是一愣,她虽与奉江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对此人印象深刻,况他身姿气度也与寻常兵士不同,尤为显眼,红药凝起双眉,诧异道:“他怎么在这?”
  奉江正与此处将领交谈迁营一事,那小将吩咐手下去将兵录交于监军,奉江今夜居于此处,并不心急,话罢一转头,正对上了小公子的视线。
  秋夜凉风习习,营帐战旗飒飒作响,中秋将至,月如银盘,四处都是流水般的银光,小公子长身玉立,身后马车帷幔轻摇,恍惚间他还是那个芝兰玉树、占尽风华的宴从君。
  待到奉江回过神来,马车前已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阵空落落的,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他不与他来往,也是自然之事,自己不能再给他惹出祸事来了。
  虽是这样想着,心中却是一度怅然,及至晚上回了帐子,发现自己案子上摆着一盒月饼,他心中一动,问手下人:“这是何人送来的?”
  此人乃他门客亲信,意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答:“回监军,是大将军身边的那个女官。”
  红药。
  奉江的心跳登时快了几分,待下属退下,他才挪过月饼盒子,这月饼做的颇为精致,奉江有些出神,他轻轻拿起一块月饼,咬了一口,是枣泥馅的,奉江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心说自己也同思春的姑娘一般做起睹物思人的事了。却见盒子底下,露出白色的一角。
  奉江伸手将其抽了出来,是一张纸条,上面字迹清雅隽丽,转锋处却间而有些棱角,上面只有两行字——“秋夕不及玉轮满,半赏古木半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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