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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古代架空)——风途石头

时间:2024-08-30 08:57:34  作者:风途石头
  这一招围魏救赵颇有几分计谋,且前方又抓住展连英弱点,诱敌深入,敲山震虎,一举两得。瀚城那边全无动静,想来已是准备了一场硬仗,取舍有度,统此战者,必是熟读兵法,有良将之才,展戎心中觉得有趣,这一仗打起来,才算有点意思。
  从君伤得太重,离受刑已经过了五天,还是瘫在床上起不来,偶尔被扶着能走上两步,立时就是满头的冷汗。
  红药为他煮着鸡汤,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红泥小炉火势轻微,红药说这样炖出来的吃食才熟烂,时节虽已过立秋,白日仍然热得很,红药坐在汤锅边,一会儿便是一身的薄汗,从君叫她:“红姐,莫弄了,你歇会儿吧。”
  红药摇了摇手中轻罗小扇,鬓发飞了几下,她站起身来又给从君倒了杯水,说:“养你的伤,少操那么多心,煮个鸡汤能有多累。”
  她拿了软布垫在手上,捏起砂锅的两边耳朵,立刻嘶嘶哈哈不停,疾走几步把酱色小锅放到桌上,吹了几下手指,转头见从君瞧着他笑,又骂:“没良心的,你还笑!”
  从君笑眼弯弯,敛了神色,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孩子气。红药心头一软,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为他盛了一碗出来,拿瓷勺搅了搅,轻轻吹了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把碗放到从君身侧小桌上去,说:“还是烫,晾一会儿趁热喝,趁着这阵子没人折腾你,赶紧把身子养好了。”山与三夕。
  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从君看了看面前小碗,问:“红姐,这些食材哪来的?”
  他这几日几乎没见过粗粮,红药煮粥都用细米来煮,掺着莲子和红枣,一煮便是一个时辰,盛出来时粥汁粘稠,米粒晶莹发亮,纵是红药存有细粮,军中也并无这么精良的米,况这日日补身子的各种珍奇食材水果从未断过,在营中如此,可谓奢靡,再被盖上个什么罪名,可就不好了。
  红药把汤碗塞到他手里,说:“吃就是了!吃穷他个王八蛋!”
  从君一愣,红药岂不知他意思,说:“你放心,前线战事吃紧,他没空琢磨你,他是成大事的,纵便性格孤绝了些,也不至那般冷血,我要什么,他都是给的。”
  况军中人看人脸色,从君受了这样的责罚还是让他活了下来,而红药对从君百般照顾,将军亦未制止,都是见风使舵的,心里也是有数,军医对他伤势也上了心,其他杂事,寻常士兵,红药也都是指使得动的。
  从君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低头慢慢地喝起鸡汤,可看他眸色,分明还是有些心事。
  又过几天,从君能下地走路了,每日下午,焦热的时辰过去了,红药便把从君扶出来,晒一会儿太阳。
  他这阵子常在帐中,肤色又苍白了许多,明明被红药养得长了些肉,看着却更单薄了。
  奉江要去议事帐中,从此处路过,驻足远远地看着阳光下的小公子,静立了一会儿才离去。
  “监军若是心里惦记,何不过去看看。”他的随从小心问道,此人乃是他从京中带出的亲信,日日跟在左右,奉江每日都绕远从这边走,心思昭然若揭,旁人岂能看不出。
  奉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迈开了步子。
  从君看似被展戎丢弃,实则不然。那日在校场,展戎在他面前亲自抱起从君,显然是在宣示主权,给他警告,而后又将从君丢回军妓营,一则是对从君的责罚,二则是对奉江的挑衅。
  ——本将的人纵便弃之如敝履,亦不许他人染指。
  从君如今身份低微,身不由己,若奉江贸然接近从君,必定要为他引来祸事,只得默默看着他受苦,心中备受煎熬,正落了展戎下怀。
  前线每日都有新动静,瀚城外缘七城都已顺利拿下,前线双线会合,直取瀚城,而敌军做足了准备,瀚城城防固若金汤,至今已有三日,日日都有兵士负伤,久攻不下,毫无进展。
  此次会上,展戎宣布,要至瀚城前线,亲临战场指挥作战,先行辎重,即日起行。
  帐中其余事务,安排详尽,无可挑剔,手下将领各自领命后,展戎看向奉江,唇角微勾:“监军何意?是同本将前往战场,还是把守主营?”
  主帅第一次出战,监军岂有不随之理,奉江看着他眼中促狭笑意,眼睑微动,平淡道:“自是随军出征。”
 
 
第27章 黑云压城
  自从君开始养伤,已是小半个月过去了,如今身后的伤口几乎都长好了,留下一些深浅各异的疤痕,日日与红药用生肌膏敷着,比养伤时还要殷切。
  身世显赫的小公子,谁曾想到有朝一日,要靠身子过活呢?
  展戎离营已有七日,眼见着,中秋节快到了。天上的月亮此时圆不圆扁不扁,放在这时节,倒是颇合人的心境。
  中秋节是个重大节日,红药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前几日就令人回去取月饼模具,这几天,又翻箱倒柜地翻出了一袭红布,瞧着,似乎是要准备拜月神。
  从君成日呆坐着,看着红药忙里忙外,爽朗干练的女子,做起这些女儿家的事来,别有一番意趣,她向来风风火火,从君瞧着她,也觉得自己有几分活力了。
  营中军妓都与红药来往甚多,一来二去也与从君脸熟了,但大多数都不喜欢他,充其量也就能点个头算作招呼,其余的更是千姿百态,所幸从君从不把这放在心上。
  唯有一个叫白梨的与他亲近些,是那日袒胸露腹地坐在帐前的石头上,远远朝他笑过的女子。
  今晨,掖城的粮车赶到,红枣和面粉都拉了好几车过来,火长在与交粮方清点,互交票据,大头兵们把一筐筐的红枣都卸了下来,尽数堆在军妓营前的空地上,得着空,火长看了帐前的红药一眼,朝小兵扬了扬下巴,那边会意,挑了两筐好的送了过来。
  红药挑了下下巴,让他随意放下,她倚在帐门前的木桩上,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素手抄起一颗红枣,这红枣几乎有她手掌的一半大小,红药在手心里蹭掉了灰,枣皮晶莹透泽,在阳光下红光闪闪,果肉丰盈。她抛给从君,说:“今年枣子长势好。这边儿别的没有,专这东西有收成。”
  “这是何故?”从君接住枣子,看着营前问道。
  不叫司仓和火军拿走,怎都拉到这儿来了?
  “自然是叫军妓们做枣泥月饼。”红药说,“中秋是个大节日,将士们不能回家团圆,可不能把这个落下。”
  她说着瞥了从君一眼,笑着打趣道:“你瞧着他专制严苛,人家可会拉拢人心着呢!”
  她说着转头朝帐中走,弯腰把红枣筐拖进来,从君起身要帮她弄另一个,手背上挨了一巴掌:“你姐姐我结实着呢,少来管闲事。”
  小公子似笑非笑地撇了下嘴巴。
  他随着红药走进屋里,突然接了她上一句话的话头,出神地说:“不知前线战事如何了。”
  红药也就逞逞嘴上能耐,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儿家,把这满满的两筐红枣挪进来,已是折腾得香汗淋漓,闻听此言气喘吁吁地抬眼看他,说:“你管它如何!那狗东西把你折腾成这样,你还惦记他死活?”
  这许久时间从君早已习惯了红药对展戎各种口无遮拦的称呼,将军在营中时她都不背人,将军不在,她更是肆无忌惮了,奇怪的是旁人听了也不甚意外,似乎习以为常了,总不至于有人因这个去嚼舌根。
  红药说着直起身子来,抹了一把额上香汗,扭头看到桌下的酒坛,才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那是一坛桂花酒,奉江临行时差人送来的。
  这坛酒酒坛精致,上有刻字,乃京中很有名的一家酒坊所出,中秋节赏桂饮酒,乃是历来佳趣,想来是那监军一路带着,以备中秋思乡之用。
  此次展戎突然出征,奉江知自己中秋时大抵不能归来,临行时差人送予红药帐中,其中深意,未可细究。
  七尺披甲男儿,竟有如此柔思。红药暗自揣摩着从君心事,不知他对那监军有几分在意,想着,摇了摇头,不由失笑,在心中无奈叹道:“你们还真怕展戎生活无趣。”
  瀚城前线,自展连英攻城,瀚城守军一再以守为攻,极少正面交锋,此处乃通关重地,乃是真正打开戎境的第一道关口,可谓兵家必争之地,本就把手森严,铜墙铁壁,自交战始,又一再加固,可谓插翅难飞。
  展连英乃是展戎部下一员猛将,连他都久攻不下,可知其难度艰辛。
  大军攻到瀚城城下,守军只出战两次,每每不待战鼓三擂,少战便归。普通兵士可能不知缘故,展连英身经百战,怎能不知其中蹊跷?
  第一战探敌军人数,第二战探敌军战术,这明显是在等援军,彼时大军来援,魏军先行军队已攻占七座城池,分别留有守军,兵力分散,这时戎兵大举来攻,数处城池之间又有许多魏军不知道的联系,怕是要吃哑巴亏,因此这一战,魏军要打的是速战速决,而戎人要拖延,展连英一步错便是延误战机,他之前已失一盘,展戎历来奖罚分明,这一战至关紧要,纵是万死,也不得有误。
  可瀚城难攻的程度,超乎他的预想。
  此城城墙高数尺,易守难攻,墙上土泥十分厚重,不知抹了多少层,车弩不能穿;女墙上挑出芘篱战格兼布幔以防矢石,墙头十二时辰均设弓箭手,每时辰一轮班,兵士精力充沛;城楼另备石灰无数,前日展连英试图强攻,就吃了这个亏,许多兵士爬至墙头,因迷眼而重重跌落,摔残十数人,更有失明者数;戎人城门不及魏城高大,凿数孔,设连弩长矛,近攻不得。
  战事分外胶着。
  展戎到战营,左先锋展连英解战甲,出辕门三里,以蹈舞礼迎,跪于马下请罪,展戎亲自下马将人扶起,于军前朗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左先锋乃前军统帅,劳苦功高,一时失误,不足为患,不必过度自责,待到瀚城一战,再见分晓,有功则功过相抵,有罪则数罪并罚,以正军容,慰我魏军之英灵,可有异议?”
  展连英抱拳答:“末将谢将军宽厚,瀚城一战,志在必得,万死不辞!”
  此言话罢,三军抖擞,高挥兵器,连声大喝:“万死不辞!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大将军亲来督战,前线战士军心振奋,众志成城,展戎令诸军火头烹羊宰牛,犒劳三军,重整旗鼓,自己坐镇营中,与军同乐,把酒酬军,是夜,魏军振奋之声传出数里,瀚城深处亦可闻,展戎通宵达旦,在当夜看完了近日的战事通录及瀚城的城防图。
  他大概了解了当中情况,但具体战情还要到实战才可详细知晓,翌日下午,三军振奋,再度出击,战气浩荡直破重云。
  于瀚城之上,只见大军分列,自中行出一队人马,浩荡六纛先行,出引六军,此乃大将军象征;后随五方旗五面、红色门旗二面、豹尾门枪二根,皆绕于金甲将军之侧,展戎身骑一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高头骏马,乃是其坐骑踏雪乌骓。
  大将军身后一马之隔,紧随二位身披明光甲的威武将士,一骑枣红马,一骑照夜白,正是左先锋展连英及监军奉江,奉江胯下之马,乃出京前皇帝所赐,通体雪白不染杂尘,威风凛凛,不逊于展戎的踏雪乌骓。
  左右行列二十四,一侧十二列,身侧六列队头各领严警鼓一面,外侧六列队头各领军角一枚,将军站定,阵势已成。
  各战阵列定,阵将于展戎身后成一线,各自以阵势排开,阵鼓齐列,阵旗挥舞,战士擂鼓呐喊,响声震天,压城之势,有如黑云。
  一轮恢宏鼓点敲定,展戎立于阵前,镇然自若,目光定于瀚城,喝道:“攻!”
  阵将紧随齐后,连声大喝,随后呐喊声四起,大军如蝗虫般,向前冲去。
  注:部分军仪阵仗考据自《太白阴经》
 
 
第28章 佳节前夕
  一时之间,瀚城城墙下乱箭纷飞,第一批云梯战士攻城失败,退到二线,抛车队上前,投石三轮,石块沿着布幔滚落,一波鼓点声止,双方不约而同放起火矢,顿时黑烟四起。城门弩箭太密,持攻城木的小队停滞不前,听得后方息战号角,所有攻城队伍立刻有序撤退。
  说来话长,实则不过两刻时间,出战前展戎嘱咐过,此战不图悍勇,闻角便撤,不可贪战,展戎在后方紧盯战势,以寻出薄弱之处。
  待到所有士兵有序退回阵前,展戎目光仍落于瀚城之上,锐利眸光遥望城门,朗声道:“左先锋何在?”
  展连英调转马头,翻身下马,抱拳道:“末将听令!”
  展戎说:“报麾下营府。”
  “禀将军,现阵中乃有第二十三折 冲府末三团,第二十七并二十九折冲府全员,另有军府中第三营并第七营,不计折损,共五千余人,均听将军调遣!”
  展戎眸色深沉,眼中全无落点,不知在思忖什么,展连英不敢起身,听得展戎声音:“着阵将出列。”
  展连英立刻传令下去,各阵将自阵旗后走出听命,展戎到:“第三营抛车队长何彩、队士陈千,第七营第五团弩手段奋,第五十八团顾苌,六十一团孙冀,六十四团解平,可在阵中?”
  军前哗然,各阵将面面相觑,点到之人有在自己阵中的阵将上前一步,答:“禀将军,在。”
  话罢立刻唤人出列,阵中立即可听得兵士窃窃之音,被点名的士兵皆是一头雾水,不知何故,上前听命,展戎面色无波,问:“以你几人才能,有求必应,以抛石破城门,有几分胜算?”
  何彩、陈千本就乃将军麾下府中之兵,被将军点中名字,虽大感惊喜意外,却也不至欣喜若狂,之于其他人,则又是一番意味,自己不过寻常兵士,竟能被将军记住姓名才能,该是何等殊荣,士为知己者死,纵是将军如今要他们去送命,他们也心甘情愿。
  城门机关险阻,近战不得,以抛石破城门,这个主意展连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距离遥远,门洞狭窄,城门坚厚,角度又十分刁钻,非巨石不能破,对技术要求极高,一旦失手,巨石落于城门前,反倒成为阻碍,展连英就此攻略与各抛车队都讨论过,众说纷纭,一无所获。
  此事一旦做不好,是贻误军机的大罪,自然是无人敢冒险承担,因此一直未施此计。
  展戎点出的几人,皆是工于算法,精于此道,何彩陈千乃是抛车队最出色的抛石手,指哪打哪,几无偏漏;弩手段奋,百米之外可穿杨,箭无虚发,五感极为灵敏,可感知风速,目测距离与实际测量几无偏差;剩余几人,皆有奇才,在军典中、校兵时均有出色表现。凡军中能人异士,上至将领,下至小兵,展戎均熟记于心,稍作回想,便可记起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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