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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近代现代)——极年

时间:2024-08-30 08:53:05  作者:极年
  谢行珏:“……”
  陆寻山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看向谢行珏,又道:“所以钦差姗姗来迟,是因为王爷在做安排?”
  “王爷,下次有这种安排,你应该提前告诉我。”陆寻山神色变得幽怨,“今天我的话,都被两位钦差抢了。”
  什么都没做的谢行珏:“……”
  “钦差不是本王安排的……”谢行珏开口解释道。
  “那两位钦差为何向着咱们说话?”陆寻山很是疑惑,“钦差不是陛下派来的吗?”
  谢行珏也想不通,他举目望向京城的方向。
  说实话,整个和亲事件,从轿子里走出男公主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一路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谢行珏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眼前又有重重迷雾阻隔,让他无法做出正确判断。
  “这难道是欲擒故纵之计?”陆寻山根据事实推测道,“两位钦差想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抓咱们的马脚?”
  谢行珏微微摇头,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还记得那封认罪书吗?”谢行珏突然询问。
  和亲事件发生之前,陛下曾让弹劾镇安王的兵部侍郎写过一封认罪书。
  “王爷的意思是?”陆寻山皱眉沉思,他想到某种可能,眼睛突然睁大,“陛下并不是要敲打王爷,那封认罪书其实是陛下在向王爷传递信任?”
  如此理解,便能解释陛下的动机了,可陛下的行为还是很诡异……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明说?”陆寻山还是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陛下为何不直接拨粮草过来,而是要放在和亲队伍中?”
  “当年几位皇子夺嫡,结果十分惨烈,先皇倍受打击,走得很急。”谢行珏说起当年的事情,“而当今陛下原本是最无缘继位的皇子,登基的时候,整个朝堂上下无一亲信。”
  “王爷是说,朝堂上有人要针对王爷,而陛下受到朝臣掣肘,不得已采取了迂回策略?”
  “这只是一种可能……”谢行珏也不能断定,他再次望向京城方向,“事实到底是什么,看两位钦差接下来的行动就知道了。”
  两位钦差去看望了被救下的和亲随行人员,慰问了几句之后,又去陈尸所扫了一眼山匪的尸首,再之后便像游客一样在城内闲逛,时不时品尝一下边城的特色美食……
  与悠闲的两位钦差不同,作为随行人员的兵部侍郎倒是很忙,他先见了沈拾之。
  钦差出发前,和亲队伍被救下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回京城,淮国公得知沈拾之无事,并且和其他人一起被安顿在边城,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兵部侍郎,让兵部侍郎转交给沈拾之。
  等兵部侍郎离开后,沈拾之拆开了书信,信中淮国公少有地表达了来自一位父亲的关切。
  沈拾之看了,情绪却没有多少波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淮国公话里有话,表面所说,大多不是淮国公真正想要表达的。
  沈拾之迅速扫过前面的关切之语,果然在后面看到了重点。
  和亲关乎大堇和达朗部落的关系,破坏和亲无异于谋逆,信中淮国公对沈拾之说,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或者察觉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说出来。
  淮国公还说陛下已经派钦差彻查此事,而沈拾之不管是作为国公世子,还是陛下授予的鸿胪寺少卿,都有权协助调查,还原事实真相……
  “真相……”沈拾之嘴中念着这两个字,脑中却不自觉浮现那日齐锐和众将士给他压惊的场景,以及近日来,他在边城的见闻。
  沈拾之笑了笑,将手中的书信放到烛火上引燃……
  接下来的时间,边城内异常和谐,两位钦差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来此的职责,每日都悠闲得很,就连兵部侍郎也不再讨人嫌,学着两名钦差在城内闲逛,偶尔见见被救下的和亲随行人员。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陆寻山想到谢行珏的猜测,他决定主动去试探一番。
  陆寻山来到安顿钦差等人的宅院,两位钦差大人正在房中烤着火,饮着茶,聊着天……
  “边城的几家酒楼都吃过了。”王钦差捧着茶碗,有些苦恼地道,“接下来咱们吃什么?”
  “我打听过了,城北有几家吃食小铺,据说味道很不错。”周钦差准备充分,提前做了美食攻略。
  进门刚好听到这两句的陆寻山忍不住嘴角抽搐,比起查案,这两位钦差更像是来公费旅游的。
  陆寻山整理好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两人一礼道:“两位大人来此查案,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两位大人如果需要人手,或者其它,都可以和在下说,王爷特意嘱咐过,一定要尽心协助两位大人调查。”
  见到陆寻山,周钦差眼前一亮,他道:“军师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好有事要咨询。”
  听到此言,陆寻山立刻端正神色:“大人请讲。”
  周钦差:“城北的馄饨铺和包子铺,哪个更好吃?”
  陆寻山:“……”
  所以,你们二位真的是来公费旅游的吗?
  周钦差问得认真,陆寻山想了想,也给出了一个认真的回答:“大人说得两家铺子我都吃过,我通常是买上一屉包子,然后去馄饨铺就着馄饨吃。”
  “妙啊!”周钦差拍手称赞,对着王钦差说道,“咱们初来乍到,还是要多与当地人交流,否则就要错过美食了。”
  陆寻山:“……”
  “大人,案件的事情,可有疑难?”陆寻山尝试把话题引回正途。
  “案件?”周钦差好似才想起这回事,他和王钦差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打劫和亲队伍的是山匪,而山匪都已经伏诛。”
  说到这里,周钦差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正色道:“这几日,我们在城内各处考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等城北那几家铺子考察完,我们就要回京复命了。”
  陆寻山:“……”
  虽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但事实好像真的被镇安王猜中了,陛下似乎并不打算追究和亲队伍被劫之事。
  这个想法浮现,陆寻山心下一松。
  就在陆军师以为这次可以轻松过关的时候,兵部侍郎带人闯了进来:“不能回京!”
  “冯大人,你这是作何?”王钦差不解地询问。
  “我找到了证据!”兵部侍郎言之凿凿,手中拿着一支金凤钗,“这支金凤钗是公主的陪嫁之物,而如今却出现在了边城内。”
  说到这里,兵部侍郎看向陆寻山:“我想边城的将领可能要好好解释一番了。”
  因为这突然的变故,两名钦差,还有镇安王等一众将领,一起聚到了边城衙门。
  两名钦差作为主审,坐在案桌前。
  “冯大人,这金凤钗从何而来,你可否详细说明?”王钦差开口询问。
  “这金凤钗是我在城内一家当铺发现的,那当铺掌柜说,是一位穿着甲胄的将士典当的。”兵部侍郎陈述经过,并且补充道,“我已经让人把当铺掌柜请了过来,两位大人可以当面确认。”
  王钦差和周钦差对视了一眼,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们也没有退路,只能按照规矩把证人请了上来。
  当铺掌柜跪在堂下,兵部侍郎拿着金凤钗询问,掌柜所答和兵部侍郎的陈述无异。
  “你所说的将士长什么样?”陆寻山询问当铺掌柜。
  “这……”掌柜皱眉沉思,“有些黑,有些壮,其它的我不太记得了……”
  当铺掌柜的回答太笼统了,军中拉出十个人,有八个黑壮。
  “冯大人,你说这金凤钗是陪嫁之物可有证据?”周钦差再次开口问询。
  “自然是有。”兵部侍郎又让人请来了和亲队伍的随行人员。
  “小人是掌管嫁妆的,嫁妆单子中确实有一支金凤钗。”
  “你如何确定嫁妆单子中的金凤钗就是眼前这支?”王钦差追问道。
  “小人清点的时候见过。”证人看了看兵部侍郎手中的金凤钗,肯定道,“那金钗就是这样的。”
  案子审到这里,陆寻山与谢行珏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很清楚,嫁妆不可能出现在边城内,这明显就是一场栽赃。
  而两位钦差与兵部侍郎一问一答间,线索和证据全部指向了边军,陆寻山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从一开始就被迷惑了,两位钦差和兵部侍郎看似不和,其实是一方唱白脸,一方唱黑脸,目的便是等此刻给他们致命一击。
  如此看来,陛下从来没有信任过王爷,甚至不惜用如此手段,也要拿回王爷手中的兵权……
  “不知王爷和众位将领可否替在下解惑,嫁妆中的金钗为何会出现在浥安城内?”兵部侍郎乘胜追问道。
  “王爷……”陆寻山轻声开口。
  谢行珏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中的兵部侍郎,开口反问道:“本王怎么没听说和亲嫁妆找到了?”
  说到这里,谢行珏转向陆寻山:“延州牧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陆寻山摇头道:“延州牧正在派人搜寻嫁妆的下落,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
  “既如此,冯侍郎手中的金钗是不是和亲嫁妆,还有待进一步查证。”谢行珏沉着开口道。
  “证人在此,王爷难道要抵赖吗?”兵部侍郎质问道。
  谢行珏没有看兵部侍郎,而是对着指认金钗为嫁妆的证人询问:“你确定这支金钗一定就是和亲嫁妆中那一支吗?”
  “和亲之事,事关重大,如果有人信口雌黄,指鹿为马,本王一定不会轻饶。”
  谢行珏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将领齐齐握住了腰间武器,同时盯向堂中证人。
  证人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兵部侍郎手中的金钗,开始变得迟疑起来:“小人清点嫁妆的时候,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记得不是很真切了……”
  “记不真切却胡乱指认,此事的责任你担得起吗?”陆寻山斥问道。
  “这……大人询问,小人也没想那么多啊!”证人慌乱地解释道。
  陆寻山:“那你现在想好了,再说一遍。”
  证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盯着兵部侍郎手中的金凤钗看了看,最终说道:“具体模样小人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只金凤钗。”
  “你……”兵部侍郎没想到证人会改口,他看向谢行珏,以及一众将领,“王爷如此恫吓证人是否不妥?”
  “本王只是根据事实说明利害关系,可有动他一根手指?”谢行珏从容地反问道。
  “还有,既然这位掌柜说是军中将士典当的金钗,那本王就把军中将士找来,让掌柜一一辨认。”
  “只是掌柜的你要清楚,军中将士都是上阵杀敌的好儿郎,如果你敢信口污蔑,本王定治你的罪!”
  谢行珏说话的同时,他身后的将领也都盯着当铺掌柜,一个个目光如炬,锐利如锋,让掌柜不由得胆寒。
  “小的……小的一定好好辨认……”掌柜颤着声说道。
  一行人来到衙门外,谢行珏让杨副将去营地传人。
  而杨副将才刚离开,很快又折了回来,他旁边还跟着两人,一个是齐锐,另一个是沈拾之。
  “不用麻烦军中将士了。”齐锐开口,看向旁边的沈拾之,“金钗的主人来了。”
  随着齐锐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看向了沈拾之。
  而沈拾之上前一步,看着兵部侍郎手中的金凤钗,开口道:“这支金凤钗是我带来的,也是我让人典当的。”
  “这怎么可能!”兵部侍郎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沈世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分明是和亲嫁妆中的金凤钗啊!”兵部侍郎说话的同时,尝试给沈拾之使眼色。
  沈拾之不知有没有接收到,他走到兵部侍郎身前,伸出手道:“不知冯大人可否让我看看这支金凤钗?”
  “这是自然。”兵部侍郎以为沈拾之领会了他的意思,把金凤钗递了过去。
  沈拾之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最终确认道:“这确实是我带来的金凤钗。”
  “沈世子,你……”兵部侍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他没想到最后关头淮国公世子会倒戈向对面,“你是不是糊涂了?”
  沈拾之淡淡瞥了兵部侍郎一眼,继续道:“那日,军中将士请我喝酒压惊,我拿出此金凤钗典当,是想换了银钱,请将士喝酒,以做答谢。”
  沈拾之脑中浮现那日与众人饮酒的场景,对于和亲队伍被劫之事,他心中确实有许多疑惑,他也有意借着与众人饮酒套话。
  可军中将士都是豪爽之人,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笑谈战场上的凶险,自豪地展示身上的伤疤……
  大概是从小目睹淮国公为人处事,沈拾之对虚伪或真诚很敏感,他能感觉出来,军中将士之间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只有坦坦荡荡的真诚。
  所以,那日除了喝酒吃肉,他什么也没问,不过那之后他在边城内行走,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先皇平定天下的时候,达朗部落曾攻占过边城,由于援军来迟,整个边城被杀掠一空。
  边城曾一度沦为死城,后来天下大定,随着边军驻扎在此,一些侥幸逃难离开的百姓才陆续搬了回来,如今数十年过去,众人依然没有忘记那段历史,每一个生活在边城内的人都知道,城外有一群野蛮的敌人在对他们虎视眈眈。
  了解完边城的过去,沈拾之也找到了和亲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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