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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近代现代)——极年

时间:2024-08-30 08:53:05  作者:极年
  “朕已经知道了,齐尚书过来就是为此事吗?”
  当初齐锐的奏折突然改了口风, 江存度就曾猜想过这种可能, 所以此时听到兵部尚书禀告,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兵部尚书:“……”
  江存度不觉得意外,可兵部尚书却觉得很心惊。
  陛下的反应如此平淡, 只能说明陛下早已对此事的真相了然于胸,想到此,兵部尚书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兵部尚书十分庆幸自己主动来请罪了, 否则他要是为了保齐锐而选择隐瞒不报,那才是真的害了齐锐, 乃至整个尚书府……
  兵部尚书俯身拜道:“臣教子无方,以致逆子惹下如此大祸,臣不敢奢求陛下原谅,请陛下治臣的罪!”
  看着再三请罪的兵部尚书,江存度开口表明态度:“齐监军做得不错。”
  他一开始就曾暗示齐锐督促镇安王,不要让镇安王懈怠了,而齐锐不但督促了,还亲身参与了,从这个角度来看,齐锐做得确实不错。
  兵部尚书再次怀疑自己幻听了,陛下非但不怪罪,居然还在夸奖?
  这个时候,陛下总不会是在说反话吧?
  为了确认,兵部尚书抬眼,悄悄向上瞄了一眼。
  只见陛下手臂撑在御案上,手支着头,身体重心微偏,冕冠上的垂旒轻晃着,让人辨不真切神情,不过单从姿态来看,陛下应该很是放松。
  陛下如此心平气和,说的只可能是真话,既然如此,那便意味着,陛下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亲成功。
  兵部尚书又想到陛下特别要求陪嫁的粮草,如果和亲队伍被劫在陛下的预料之中,那嫁妆中的粮草就很耐人寻味了。
  兵部掌管的是军政,兵部尚书很清楚,北疆的粮草应当是不充足的,所以陛下的真正目的,难道是引诱镇安王犯错,进而收回兵权吗?
  不对,如果是如此,陛下应该在得知和亲队伍被劫第一时间,就派出钦差彻查,可事实是,陛下不但没有第一时间派出钦差,还在今日兵部侍郎提出此事的时候,表现出了敷衍的态度。
  所以,真相难道是陛下对镇安王并不像表面那样不满?
  短短时间内,兵部尚书就思考了许多,他并不能确定陛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是对陛下的才智谋略发自内心地叹服,态度也变得愈发恭谨了。
  “陛下恩德,臣万死不足以为报!”兵部尚书再次叩首谢恩,齐锐犯错是事实,陛下不在意是陛下宽仁,做臣子的不能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扶齐尚书起来吧。”江存度对着食乐说道。
  兵部尚书起来后,江存度再次开口:“兵部的人员也该调动一下了。”
  “陛下的意思是?”兵部尚书小心地询问。
  “兵部侍郎心系北疆,既然如此就让他留在那里吧。”江存度淡淡开口道,“等兵部侍郎离开后,寻个得用的人,接替侍郎之职。”
  兵部尚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是,臣领旨!”
  兵部尚书是来请罪的,没成想会收获意外之喜,他早就对手下的侍郎不满了,没想到陛下一句话就帮他解决了。
  按照陛下的意思,钦差从刑部选派,而兵部侍郎只是随行人员,原本兵部侍郎还有侍郎身份,可陛下要另寻人接替兵部侍郎之职,这也就是说,兵部侍郎要变成白身了,可真就是一个随行人员了。
  这一趟御书房之行,兵部尚书哭唧唧地来,脚步轻快地离开。
  兵部尚书这边舒眉展眼,另一边刑部尚书却愁眉不展。
  陛下让刑部派钦差,可具体派谁,要派几人,却都没有指示,这可愁坏了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在衙门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散值后,便来了兵部尚书的府邸。
  兵部尚书得知刑部尚书来访的时候,正在给坑爹的不孝子齐锐回信。
  回信内容简洁明了:「陛下已经派了钦差,你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别认我这个爹了,老子不想被你连累。」
  兵部尚书打定主意让齐锐长点记性,不然他早晚让儿子坑死。
  把信封装好后,交给管家,兵部尚书这才出来迎客。
  “罗大人,你来得正好,今日咱们再杀一局?”兵部尚书笑呵呵地说道。
  刑部尚书摆手叹息道:“齐尚书,不瞒你,我今日被难题绊住了,恐怕无心下棋……”
  兵部尚书眼睛一转,便知刑部尚书是为何而来了。
  兵部尚书才见过陛下,弄明白了陛下对和亲之事的态度,他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呢。
  此时提点一下刑部尚书,不但能得到人情,还能让陛下看到他的价值,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罗大人也是两朝老人了,陛下想办什么事,会有什么态度,不是很明确吗?”
  兵部尚书在暗示刑部尚书留意陛下的态度。
  “齐尚书的意思是?”刑部尚书有些不敢确认。
  “陛下最近对行宫之事催得紧。”兵部尚书却反问了一句,“罗大人觉得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陛下想去行宫避暑,可这与和亲队伍被劫,派不派钦差有什么关系?
  刑部尚书一时没转过弯来……
  兵部尚书捋了一下胡子,又提醒了一句:“那罗大人觉得,陛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派出钦差?”
  为什么?刑部尚书一时怔住……
  陛下没有第一时间就派出钦差,原因是什么,除了陛下无意如此,刑部尚书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而陛下不想派钦差又是为了什么?一是陛下早已知道事件真相,二是陛下根本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这两点不管是哪一个,都能给刑部尚书指明方向,那就是派钦差的事不急,派出了钦差也不一定要查出什么。
  思路一旦打开,刑部尚书立刻豁然开朗,他对着兵部尚书一揖道:“多谢齐尚书指教,我今日得闲,咱们杀一局?”
  “罗大人客气。”兵部尚书还了一礼,笑呵呵地引着刑部尚书到棋盘前坐下。
  这边,兵部和刑部的两位大人悠闲地对弈,另一边,负责行宫之事的工部和户部却忙碌异常。
  为了如期完成行宫与堤坝工程,工部需要征调大量民夫。
  任务下发到各地,各地府衙开始张贴告示,将徭役之事广而告之。
  百姓们围在告示前,首先看到的就是“徭役”两个大字,许多人当即就变了脸色。
  见到这种情况,一名不识字的汉子问旁边人:“上面写的是什么?”
  “官府又要抓人服徭役了……”
  在百姓眼中服徭役就是去当免费苦力,没有人愿意前往,可他们又无法拒绝,因此官府的强征行为,在百姓看来和直接把人抓走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不识字的汉子黝黑的脸色上透出几分惨白,“俺要离开了,俺家中的爹娘和娃子怎么办?”
  回话的人叹了一声,刚要宽慰两句,就听旁边突然有人“咦”了一声。
  “我是不是看错了?服徭役可以拿工钱?”
  “工钱?”后面看不到告示的人忍不住开口,“俺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嘞!”
  “要是给工钱,那可真是老天爷开恩,我第一个抢着去!”
  “历来官老爷抓咱们干活,哪有给工钱的……”
  “你们看啊,告示下面有写!”先前说有工钱的人,指着告示下面说道,“真的有工钱!”
  “哪里?写在哪里?”
  “让我也看看!”
  “后面的人不要挤了!”
  “啊!我看到了,真的给工钱!”
  “工钱!多少工钱?”
  “每个青壮,每月半贯……”
  “半贯?”有人惊呼道,“我在外面做工也不过小半贯!”
  “官老爷真的给工钱吗?”
  “不但给工钱,这告示上还说了,家中只有一个青壮的,可免除徭役!”有人大声念着告示上的内容。
  “真的可以免除徭役吗?”先前不识字的汉子听到这一条,立刻拉着旁边人询问。
  “哎,你别拉我啊!前面人挡着,我也看不到告示啊!”
  不识字的汉子松开手,又转头去问旁人……
  “是真的是真的,上面都写着呢!”终于有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不识字的汉子激动之下,跪下连连磕头,他的家中除了他,便只剩下老弱妇孺,如果他去服徭役,那一家老小真是没了着落,如今这额外的规定,可以说是拯救了他全家。
  “这种好事真能落到咱们身上吗?”
  一道质疑声突然传出,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啊,如果咱们干了活,拿不到钱找谁说理去?”又有人提出了疑问。
  “我曾去某位大人家中帮工,工钱到现在还没有讨回来。”有人说出自己的经历。
  “俺也从没听说过服徭役能拿工钱。”
  “我看这告示就是骗咱去服徭役的……”
  “陛下金口玉言,不会骗人!”
  一道轻婉的声音突然传来,听到的人下意识转头,就见一位戴着帷帽的小姐站在人群后方,旁边还跟着一位容颜姣好的婢女,主仆二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陛下住在宫里头,哪知咱外面的事。”有人反驳道。
  “外面都是官老爷和差爷管事。”有人跟着附和,“官老爷要是不给钱,咱也见不到陛下。”
  百姓的担忧很现实,也很朴素,自古皇权不下乡,虽然京师脚下没有到如此地步,但陛下日理万机,全国大小事务都需要陛下过眼,很难面面俱到。
  戴着帷帽的小姐,正是出宫的江泠姝,她听到众人的发言,便忍不住出声替陛下说话:“陛下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众人只当富家小姐不知民间疾苦,许多人都回过身,不再接话,只有一人回道:“这位小姐说得好听,我们要是受了冤屈,见不到陛下,你能替我们做主吗?”
  江泠姝并非什么都不懂,这段时间她每日都听师傅讲课,所学就包括了一些治国之道。
  所以听到此人的发言,她下意识便想说自己可以……可很快她又想到自己只是后宫一女子,如此干预前朝政事,恐会惹来非议……
  “小姐,咱们该离开了。”云藜开口道,这里人多嘴杂,她怕有人冲撞了公主。
  江泠姝看着拥挤在告示前的人群,今日的她最终还是没能把做主的话说出口。
  江泠姝怀着心事离开了人群,来到锦绣坊所在的街区。
  “之前是我莽撞,冲撞了琼颜姑娘。”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锦绣坊内传了出来。
  江泠姝和云藜进到锦绣坊内部,以为有人在为难琼颜,便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声询问,一个文雅扮相的公子转头看来,见到是两位姑娘,他礼貌作揖道:“在下齐铭,来此是为了向琼颜姑娘赔罪,不知两位是?”
  江泠姝身份特殊,不适合在此公开,琼颜上前解围道:“这两位是我的客人。”
  “原来是琼颜姑娘的客人。”齐铭一点也不认生,又拱了拱手道,“失礼失礼。”
  说完齐铭又转向琼颜:“琼颜姑娘,之前是在下无状,多有唐突,还请见谅。”
  齐铭所说是在画舫上醉酒遇到琼颜之事。
  前不久,齐铭偶然见到锦绣坊内的琼颜,回想起这件事,便有了今日的赔罪。
  “齐公子,之前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琼颜对着齐铭说道,“我还有客人要招待,还请齐公子见谅。”
  齐铭看向门边新来的客人,他拱手歉意道:“是我失礼才是。”
  说完,齐铭视线转到店中首饰上,他道:“店内首饰别致,不知琼颜姑娘可否推荐一二,我想赠予家中长姐。”
  “不知齐公子长姐平日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琼颜询问。
  齐铭脑中闪现长姐手握长枪的模样,再看柜台里面小巧精致的簪子,他道:“长姐喜欢结实耐耍一些的……”
  琼颜没有多想,只以为齐铭所说的长姐喜欢把玩首饰,便推荐了一款点翠蝴蝶发簪。
  齐铭买下簪子,最后看了琼颜一眼,便道别出了锦绣坊。
  真正的客人离开,琼颜把江泠姝和云藜请进了锦绣坊里间的茶室。
  江泠姝和云藜常来,已经和琼颜成了相熟的友人。
  请两人入座后,琼颜沏上一壶茶,也坐到了桌边。
  “有消息了吗?”琼颜开口询问。
  江泠姝轻轻摇头:“目前还没有,父皇已经派了钦差。”
  两人谈的正是和亲队伍被劫之事,自从得知这件事,江泠姝就一直很自责,她始终觉得沈拾之是被自己连累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沈拾之也不会遭遇如此劫难……
  而北疆,遭遇劫难的沈拾之,此时已经被救了下来。
  延州牧请求边军支援后,镇安王亲自带领一支精锐帮忙搜寻,最终在延州地界的两座山头,剿灭了两伙山匪,而其中一伙正是打劫了和亲队伍的匪徒。
  匪徒全部被剿灭,和亲的随行人员全部被救了出来,只是随行的嫁妆全部不知所踪,一同不见的还有和亲的艳阳公主……
  至于沈拾之,沈拾之说自己是随行送亲的鸿胪寺少卿。
  “沈少卿为何会穿着喜服坐在轿子里?”陆寻山提出疑问。
  和亲随行人员被救下后,暂时被安顿到了边军驻守的边城内,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调查清楚,军师陆寻山,连同延州府衙的公差一起调查事情真相。
  “山匪来袭,我为了掩护公主,与公主调换了身份。”沈拾之答道,他假扮公主的事情,除了陛下,也只有淮国公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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