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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是好文明(玄幻灵异)——春分戌时

时间:2024-08-30 08:49:20  作者:春分戌时
  楚休明郁闷地闭上嘴,眼珠子却一转,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陆昃一定是出于某些原因故意藏拙,毕竟以他的功力,要到哪里不是一眨眼的事。
  两人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憩之外,赶了一整天的路,才终于远远地望见白毛村的影子。
  走近一看,小村子背靠大山,只有稀稀拉拉几户人家。
  此时正值傍晚,村里炊烟袅袅,风中飘来朴实的灶火气息和隐约的人声,十分静谧美好。
  村口不远处的坟包,却有个穿白色丧服的女人在默默烧纸钱,她一边用树枝拨弄纸钱,一边小声啜泣。
  陆昃与楚休明快要走近村子的时候,她正好烧完纸钱,准备起身。
  村口却突然窜出一群凶神恶煞的狗,很显然是平日里欺软怕硬惯了的村头一霸,要来抢墓前的祭品。
  女人被惊得呀一声,急急忙忙去护。
  眼看着带头的黑狗龇起牙,一副凶相毕露的模样,陆昃随手摘下路边一片树叶,反手一甩,软趴趴的树叶便破风呼啸而来,钉在黑狗爪子前一寸的泥土里。
  村霸们纷纷被吓了一跳,与此同时,楚休明也赶到,半步金丹的威压随意一放,几条恶犬便夹着尾巴嗷嗷滚蛋。
  楚休明不太会跟女人讲话,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没事吧?”
  女人感激道:“我没事,多谢恩公及时赶到。”
  陆昃略迟一步,他面容带笑,瞧起来平易近人,他再轻声细语安抚几句,女人便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家里吃晚饭。
  “二位恩公不像本地人,走到我们这个山旮旯一定累了,不如上我家吃口饭喝口水,家里只有我和公公婆婆三口人,不瞒您说,我公公素斋做得可好了,往年十里八乡的大庙主持盛会都会请他过去,我侥幸得了几分真传,还望二位赏个脸。”
  楚休明难以招架这样的热情,只好眼巴巴地看向陆昃,陆昃道:“多谢娘子美意,只是我二人须得在今日之内上山……”
  女人抬头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大山,不解道:“二位恩公虽则看起来有修为傍身,可这大山里山野精怪多,今日节气又特殊,不妨在我家留宿一夜,明儿个鸡鸣再启程?”
  她极会察言观色,没等陆昃再次拒绝,就笑着道:“方才是我多嘴了,二位许是来赶清明尾巴扫墓的,如今天黑得还是快,这盏灯笼就给你们吧。二位赶路的时候千万避开最高的那座山,一路当心。”
  楚休明也抬头看向群山之中的最高峰,上面盖着一层雪,却看不出什么异样:“为何?”
  女人回答:“村里老人讲的,说是几百年前,山上来了一只白毛红眼的恶鬼,浑身都是血,在山林间游荡。村里神婆说是山鬼死了老婆,要吃村里的供奉才不会下山害人,所以村里到现在都供着白毛大仙的牌位,那座山也被称作白毛山,一般没人敢上去。”
  陆昃微微一笑:“竟有此事。”
  谢过女人的灯盏,陆昃又掏了个护身符给女人,里面灌了些灵力,也就能吓一吓那几只村霸,没别的大用处,不至于给女人招致灾祸。
  女人自然是十分感激,连连作了好几个揖,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过。
  路上,楚休明问:“她说的白毛鬼是真是假?”
  陆昃:“假的。”
  楚休明:“也是,乡野传闻一般都不可信。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陆昃挑挑眉:“白毛山。”
  山路崎岖,本就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快到山顶时已经开始飘雪。
  陆昃仅着一层单薄白衣,没有用任何灵力护体,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刮走,就连楚休明这样粗枝大叶的人都看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冻得青紫,但他好像无知无觉,没什么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楚休明紧赶几步,刚抬起手掌想往他后背输送些灵力,陆昃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道:“不必。”
  嗓音微微有些哑,却平稳得很,一分也听不出正受着严寒疾风之苦。
  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连上山的路都得贴着悬崖壁走,大风疾,积雪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跌落下去,落脚都嫌没地方,却总给楚休明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好像……有无数双神秘的眼睛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监视着。
  直觉告诉他,一路上他们已经穿过了不知多少个阵法,每一个都让他感到来自识海深处的战栗,只因为陆昃在前面给他带路,他才能安然无恙。
  跟这样全然未知的危机相比,看得见摸得着的恶劣环境反而不算什么了。
  登上山顶,乍一看荒芜一片,除了乱石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走进之后才感受到,他们似乎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眼前骤然一亮,涌入浓墨重彩的流光。
  此时原本接近午夜,这方天地却涌动着流彩灼灼的晚霞,满山灿烂的枫树,地上也铺了厚厚一层落叶,与此间天上地下铺满霞光相比,一线天号称“栖霞”的灵花也不够看。
  然而最震撼的还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宫殿,碧瓦朱甍,飞阁流丹,极尽奢华。
  只是寂静极了,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其他活物的气息。
  楚休明瞠目结舌半晌:“我们是来扫墓还是面圣啊?”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看,却发现陆昃还站在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沉默地注视着这片天地。
  瑰丽的色彩淌进他一片寂静的眼眸,仍未使他沾上半分热烈,反而衬得更加荒芜。
  楚休明闭了嘴,乖乖回到陆昃身边。
  陆昃取出腰间悬着的一壶酒,反手缓缓倾倒在身前土地上,浓郁甘醇的酒香霎那间由此为中心炸开。
  酒是上佳的陈酿,只消闻上一闻便能勾出千丝万缕的心绪。
  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楚休明静静地陪他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不进去吗?”
  陆昃低哑开口:“不。”
  楚休明总觉得他望向宫殿的目光太沉太沉,有心打个岔,便故意道:“委委屈屈站这儿就走不动了,你怎么跟村口哭坟的小寡妇似的。”
  陆昃:“……”
  良久,陆昃才不咸不淡地骂一句:“逆徒,这是你大师兄的墓。”
 
 
第六章 
  6
  楚休明哑然。
  他原本以为,这座冢占了一整座山,地表也规模浩大地建了一座宫殿,或许是模仿逝者生前起居住所而建,处处都体现着他位师父寄托的哀思。
  想来棺椁里躺着的不是祖师前辈,就是至交好友。
  但他大错特错。
  这座冢的主人竟然是世人口中堕魔叛师的长生剑仙邬如晦!
  楚休明甚至能感受到,宫殿深处传来一股极阴极寒的气息,倘若任由它扩散开来,恐怕比方才的雪山还要寒冷得多,灵力流转并三魂七魄都能冻结,但那气息却被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法凝成一团。
  这样的大手笔,除了保冢主尸身不腐以外,楚休明想不出别的解释。
  楚休明震撼到了极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看止步于此的陆昃,再看看穷尽心思打造的宫殿,重重迷雾之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仍从识海深处感受到一腔浓浓的悲哀。
  楚休明绞尽脑汁斟酌半天,才谨慎地问道:“大师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昃神色不见变化,嗓音却彻底哑透了:“天之骄子,品行兼优,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他没有用“曾是”,也就是说现在仍是……?
  倘若传闻是真,长生剑仙真如世人所言堕魔叛师,休祲剑仙身为正道第一人,出手清理门户是理所应当,但毕竟是从小抚养长大的大弟子,连陆昃自己都亲口承认,四名弟子之中,唯有长生剑仙是他亲手抱回去的,入门考核都免了,感情深厚非比寻常,自然也会痛心非常。
  楚休明又觉得自己懂了,可惜他并非亲历者,吭哧半晌,只能道一句“节哀”。
  陆昃忽然道:“有朝一日,我会亲手撕开这颠倒的阴阳,把他接回家。”
  楚休明蓦然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暗潮翻涌,往常清明的双眼都仿佛要蒙上一层阴郁至极的血色,呼吸不由得一窒。
  似乎是察觉到了情绪的外露,陆昃闭上眼睛,极轻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好了,走吧。”
  楚休明讶然道:“这就走了?”
  陆昃仿佛已经完全从方才那令人暗暗心惊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唇角微微一挑,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你还有话想对你大师兄说?”
  楚休明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他就在里面对吗?我觉得……你很想他,不去看看他吗?”
  陆昃又笑了一下,转身,淡声道:“不必了。”
  楚休明跟在他身后,穿过那层无形的屏障,眼前景色骤然一变,他们又回到了荒凉的山顶。
  与此同时,好像有一阵看不见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识海,楚休明不由自主地将方才扫墓的记忆重新回顾了一遍。
  陆昃和他来给长生剑仙扫墓,陆昃只倒了一壶酒,默默无言地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而他除了询问冢主身份,从头到尾没再说过一句话。
  下山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陆昃:“休明,一路奔波累了吧,再撑会儿,山脚有个避风的山洞,到时候去歇歇。”
  楚休明精神饱满地道:“我不累,可以不用休息。”
  论修为,他是半步金丹,一整个月不合眼也没事,陆昃便不坚持:“行。”
  路上,楚休明一直在偷偷地瞄陆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昃笑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楚休明心思被戳穿,吭哧了一下,才问:“你真的是休祲剑仙?”
  陆昃:“是啊。”
  若说之前楚休明还半信半疑,白毛山走一趟,见识了重重阵法封锁之下的坟冢后,他已经有八九分信了。
  楚休明又问:“你之前说的,收我为徒是真的吗?”
  陆昃略显散漫的笑意微微一收:“如若你愿意,那么便是真的。”
  楚休明有些恍惚:“为什么是我?”
  陆昃脸上又浮现出有些可恶的笑容:“我观你骨骼惊奇,将来必成大器?”
  楚休明难得聪明了一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深山老林里游荡,山中无日月,我也不知道我今年几岁,亲人有谁,从何而来,该往何处去,因着魂魄有损的缘故,在结金丹这一关卡了许久不见突破,拳脚路数也都是在山里抓野兽悟出来的,不是什么能被人一眼相中的天才。”
  他说着说着,神色沮丧起来。
  陆昃:“休明,我问你,你从前想拜休祲剑仙为师是为了什么?”
  楚休明不假思索道:“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剑,我想拜师学艺,成为下一个天下第一!”
  陆昃颔首:“是了,英雄不问来路,倘若此时此刻你心中最响亮的执念是变强,那就遵循它,莫要着相了。”
  楚休明一个激灵:“那……”
  陆昃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所有疑云,在你登临更高一层境界之后,都会迎刃而解。”
  楚休明仿若醍醐灌顶,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我明白了!”
  他快步走到陆昃身前,扑通一声跪下:“弟子楚休明,拜见师父!”
  陆昃笑眯眯地将他扶起来:“好好好,我们师门不讲虚礼,你师兄师姐一个个的都没个正经样,你这般郑重,为师反而不习惯了。”
  楚休明呆呆地“啊”了一声,不仅休祲剑仙本人与传闻中的形象差异甚大,整个师门也是吗?
  “不过日后拜师礼还是要好好办上一办的,为师当下穷得响叮当,没什么能给你的,只能到时候替你好好讹一讹你那些个富得流油的师兄师姐。”陆昃很不要脸地道。
  楚休明兴奋得脸通红,不是惦记他那些个富得流油的师兄师姐,而是:“二师姐麒麟大圣,三师兄璇玑仙尊,四师兄破月仙尊……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我来一线天的路上听了不知多少他们的丰功伟绩!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去拜见他们?”
  陆昃摇摇头:“现在恐怕不行,你见了他们非但不能上前相认,反而得躲着走。”
  楚休明眼里的光亮瞬间就熄了:“为什么啊?”
  陆昃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为师在装死。”
  楚休明:“啊???”
  他突然想起来,传说休祲剑仙弃剑归隐,正是因为亲手了断了最喜爱的大弟子邬如晦的性命,狠狠伤了一番心,以至于不再过问世事。
  ……于是连其他弟子也一并不再过问了吗?
  是怕触景生情,徒增伤悲吗?
  楚休明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陆昃一瞧便知,长叹道:“你现在照照镜子便知道,对着一张哭丧脸有多愁人,为师一天到晚要看三张哭丧脸在我面前瞎晃,愁得我是头发都掉光了。”
  楚休明信以为真,赶紧搓了把脸,挤出一个笑容,十分刻意地转移话题道:“对了师父,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陆昃挑挑眉:“但说无妨。”
  楚休明其实心里早就藏着这样一个念头:“我想去祭剑大典看看!”
  陆昃再次微妙地一扬眉。
  没等他说话,楚休明自己先心虚了:“也不是一定要去……”
  “可以去,”陆昃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有一事我很好奇,剑仙本人就站在你跟前,为何要千里迢迢去看剑,你这不是丢了西瓜拣芝麻?”
  楚休明眼前一亮:“那师父现在使一段剑法给弟子看看?”
  陆昃背起手:“年纪大了,提不动剑。”
  在楚休明失望的目光下,陆昃轻咳一声:“还是去看祭剑大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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