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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是好文明(玄幻灵异)——春分戌时

时间:2024-08-30 08:49:20  作者:春分戌时
  邬如晦怒极反笑,拖着他来到那一双静立不动的新人面前,一脚踢开了身穿喜服的那个邬如晦,再一把揭开新娘子脸上盖着的红盖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新娘?”
  红盖头下的女子,赫然还在不断变换着五官和身形。
  ……因为陆昃还没有想好,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小如晦。
  陆昃哑然。
  纷乱如麻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与他现有的记忆产生激烈的冲突。
  偶尔闪过他潜意识的,转瞬即逝的异样感终于被翻了出来。
  他感到头痛欲裂,就好像整个世界都爬满了裂纹,摇摇欲坠,孰真孰假,一时间难以分清。
  邬如晦冷冷俯视着他罕见的茫然神情,抬手将红盖头扣在他头顶。
  绣着龙凤呈祥纹样的红盖头翩翩落下,视线被遮挡住的一瞬间,邬如晦钳住他的下颚抬高,俯身深深地吻了下来。
  唇舌辗转厮磨,对方大概是气得要发疯了,动作直接粗暴,攻城略地毫不含糊,末了气息不稳,抵着陆昃的唇瓣恨恨地说:“我到底喜欢谁,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么!”
  陆昃胸膛剧烈起伏,慢慢闭上了眼。
  他们身后,一派红艳的喜堂轰然破碎,连同陆昃头顶的红盖头一起,碎成斑斓光点。
  仙门封印地。
  陆昃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孟昭然和楚休明忙紧张地围了过来,看到陆昃缓慢睁开眼的那一刻,欣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太好了师父,你终于醒了!”
  “域外天魔竟然还藏了这么阴狠的一招,师父你晕了过去,脉搏险些就停了。”
  “幸好大师兄及时赶来,否则……”
  陆昃苏醒,与他额头相抵的邬如晦也睁开眼,他眼中仍有愠色,脸色很不好看地盯着陆昃:“识海可还有动荡?”
  陆昃眉心微蹙,摇摇头。
  他斩杀仙门禁地的域外天魔碎片之后,被祂残存意识的临死反扑捅了个对穿。
  究竟是怎样的招数,才会让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如此轻易地就被偷袭成功?
  他倏地想起启天尊的提醒,眉心顿时拧得更深。
  抬头一看,邬如晦还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盯着他。
  他和心魔之间被阻断的共感姗姗来迟,他眨眼间欣赏完邬如晦趁他不在的壮举,在负天宫对着心魔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比魔头本人还嚣张,那把白骨王座的确应该让给他坐。
  ……都乱套了。
  陆昃按了按额角,有些无言以对,刚下去的头疼又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直接把主意打到鬼界的域外天魔身上……你尸身被尸歧君盗去做成尸傀,也是早有计划?自百年前起,你在鬼界的布置就开始了。”陆昃喃喃道,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疲色。
  邬如晦没好气地“嗯”了声。
  陆昃继续道:“赤墀峰一战前,你不曾触碰过天道法则,说明是死后因缘际会。若我猜得不错,跟你天目族传承有关吧?”
  邬如晦:“是。”
  “长本事了。”陆昃点点头,语气说不上是赞赏还是讽刺,他手一撑地,正要从邬如晦怀里起身。
  一双手毫无征兆地伸出来,拦腰一截,陆昃顿时跌坐回邬如晦怀里。
  一旁不敢吱声的孟昭然立即扭脸望天,目光慌乱地游移片刻,抓起满脸莫名其妙的楚休明。
  传送法阵的光芒一闪而逝,将他二人送走。
  这大概是破月仙尊有史以来画得最快的一回。
  邬如晦箍着他腰身不放,鎏金瞳冰冷:“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该我问你了。”
  陆昃没有动,目光却无声地绷紧了。
  邬如晦把他的脸扳正过来,逼他与自己对视:“琉璃瓶里装的是什么?”
  这问话乍一听语焉不详,但陆昃心知肚明,他指的是白骨王座上藏着的那支。
  “不肯说?”邬如晦一哂,“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凑过来,蹭着陆昃的鼻尖,慢条斯理地道:“瓶子里装的是银粉。南荒有只千年银妖,她的精银矿石有着举世独一无二的彩色光芒,同时经她千年道行滋养,也是极佳的法宝材料。但她小气得很,轻易不将精银矿石赠人,因此只有一人拿到过,他将这块矿石锻造雕琢成一枚长命锁,还费尽心思在上面刻满九九八十一道阵法,准备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那人不领情,”陆昃终于轻声开口,嗓音哑透了,“一把将长命锁捏成齑粉。”
  邬如晦眼底压着风暴:“然后转头就偷偷将齑粉收集起来,装进瓶子藏起来一个人悄悄看。”
  陆昃默然半晌:“是我对不住你。”
  邬如晦没有温度地勾勾嘴角,往后撤了些距离:“我早就恢复记忆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戳穿你么?”
  陆昃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在等,我在鬼界苦心经营,为的就是能彻底剿灭此地的域外天魔及其走狗,我本来打算用这场完美的猎杀,来彻底洗去你心中孱弱天目族遗孤的印象。你一意孤行惯了,好言好语你是听不进去的,那么五分之一个域外天魔的命,可还算个值得你正眼相看的筹码?你凭什么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只身赴深渊?”
  “可是我刚出来,就收到昭然的传音,他说你借卢羊一刀之威,破开封印,独自进了那片虚无的天地,斩杀仙门的天魔碎片后不慎中招,怎么都叫不醒。”
  “为什么我每次一眼没看住,你就能要去送一回死?你知道我看着你生机流逝的模样时,是什么心情么?”
  “这回只是篡改记忆,并没有危及性命……”陆昃自觉失言,突兀地住嘴。
  邬如晦的鎏金瞳彻底沉了下去,一字一顿地道:“只是篡改记忆?”
  与那困兽般压抑到几乎有些恐怖的目光不同,他箍在陆昃腰身上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祂想篡改的不仅仅是这么点记忆,但祂还是只成功了两次,因为你潜意识里也同意这两次篡改。”
  他的眼尾终于泛了红,眼角红痣凄艳:“你不要我就罢了,还想把我推给别人,倘若我晚来一步,就真的——”
  陆昃叹了口气,抬手捧住邬如晦的脸,轻柔地吻了上去,将他的余音吞没在温存的唇齿交融中。
 
 
第五十一章 
  51
  邬如晦整个人都静止在原地。
  直到一吻结束, 陆昃凝视着他那双泛着微光的眼眸,心里五味杂陈,于是又在他眼尾的小痣上爱怜地亲了一下。
  邬如晦终于有了反应, 他眸光颤动, 眼睫微垂, 竟然避了一下陆昃的目光。
  方才还箍着陆昃的腰身, 一字一句强势无比的他, 被这一吻摘走所有言语的能力, 一声不吭地把脸埋进了陆昃的颈窝, 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陆昃心底生出绵长的钝痛。
  域外天魔的临死反扑分明是冲着他的记忆来的,他却忽然感到呼吸微有滞涩, 只能放缓呼吸,清晰地品到了“由爱生忧怖”的滋味。
  他手轻轻拍着邬如晦的后背,安抚意味很浓, 视线却望向金乌西沉的天际,目光沉沉。
  良久, 邬如晦抬起头,哑声道:“师祖的剑在我这里, 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松开手,芥子戒光芒一闪,掌中便多了把古铜阔剑。
  陆昃接过息机剑, 思忖片刻,叹道:“老头一辈子逍遥惯了,他的剑也不应当被束之高阁。他的故乡在北荒一座无名山,你陪我走一趟, 就先把息机剑放在那儿吧。”
  邬如晦嗓音低低的:“好。”
  师徒二人双双起身,陆昃虚虚一点, 银色的光芒在他指尖绽放开来,落地成一座传送法阵,他却没急着进去,而是转身向邬如晦伸出手。
  随着经脉的修复,陆昃的掌心也有了几分淡淡的血色,他素来臭讲究,手上没有一点难看的茧,手指修长指节如竹,就这么悬在空中静静地等待着。
  邬如晦又怔了怔,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分明是陆昃亲自宠大的小孩,现在的模样却像是打小没被疼过,叫人瞧得心里发苦。
  或许在风雪里踽踽独行太久的人,就连靠近火堆也要小心翼翼,生怕被火光烫伤,更别说一整座烧着暖炉的小屋,那更是容易叫人疑心是假的。
  毕竟他又不是没被骗过。
  但哪怕是被骗过,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向陆昃走来。
  执迷不悟,宛如飞蛾扑火。
  陆昃握紧邬如晦的手,牵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传送阵。
  在老剑仙的回忆里,他在东荒的故乡乃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山,唯一特别的是,山脚下开满了玉簪花。
  老剑仙少年时痴迷剑道,时常闭关参悟,渐渐地将门丁本就不旺盛的师门给熬没了,山上就只剩他一人,山脚下的玉簪花倒是繁茂如昨。
  后来他剑道初成,下山游历,再没有回去过。
  陆昃的神识铺开,将整个北荒都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开着玉簪花的山。
  邬如晦就近从池塘里刨出一只千年老龟精,向它描述了一番老剑仙故乡的景致。
  老龟精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师徒二人交握的手,魂不守舍地道:“回禀仙师,如今北荒已不长玉簪花,您老人家说的地方早在几百年前就沉了,现在那儿变作了一片大泽,从这往东南走一百五十里就能看到。”
  陆昃道了声谢,往前迈了一步,落地后,二人已在一百五十里之外。
  这里果然变成了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泽,几只白鹤站在岸边。
  它们远没有通灵性到口吐人言的地步,但从不远处这师徒二人身上感受到了异常强大的气息,以及与强大气息相反的温和态度。
  因此他们没有飞离,而是敬畏地瞧着那二人请出一把古铜阔剑,置于大泽深处。
  “没有玉簪花,白鹤也不错。”陆昃目送息机剑缓缓沉入水中。
  邬如晦看了看四周:“此地灵气稀薄,精怪虽多,大多无甚灵智,修士不爱来,正好清静。”
  “是啊,”陆昃喃喃道,“老头你要是呆腻了,记得托个梦吱一声,我再来给你挪个窝。”
  息机剑低长地应了一声。
  师徒二人不再逗留。
  天魔碎片已除其二,域外天魔想必是要彻底坐不住了,六界必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头一个燃起战火的,竟是安稳了数百年的魔界。
  然后是鱼龙混杂的一线天,最后是刚平定不久的妖界。
  鬼界得益于天机阁的百年筹谋连根拔除,傀儡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仙门经历群仙宴和重铸封印,卧底的傀儡们也是精锐尽出,剩下的不成气候。
  陆昃的神识瞬息之间穿梭万里,将剩下几个徒弟一并拉入传音阵法中。
  微昙率先开口,难得在师门面前端着如此沉重的口吻,字句里都透着硝烟烽火味:“妖界情况很不好,妖多重炼体而轻修心,很容易被域外天魔影响。寒山君带着归墟令及时赶来后,境况有所改善,我已将大明王宫的山海阵撑至笼罩整个妖界,外界进不来,里面出不去,如今之计,唯有背水一战。”
  孟昭然的声音闪烁不定,显然他那边法场极其不稳定,但他语气沉着镇定:“我在仙门留下的阵法果然捕捉到了三……羌杳的踪迹,他果然跟域外天魔有勾结,我已经循着踪迹追了过去,有七/八成把握,他就藏身在无归城的据点,我今晚就一举端了。”
  楚休明显然在与敌人做殊死拼搏,传音也断断续续的:“卢羊要我去一线天,听说那里镇守的三位尊者已然一死二负伤,重明鸟前辈以死逼退敌军至十里之外。我已经想起了部分前世的回忆,只是临死前我究竟看见了什么,这个答案我依旧没法回答你,但既然我前世是为守封印而死的,或许这个答案,到了一线天之后,我就能知晓了吧。”
  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陆昃也并不打算干涉太多,只是交代道:“还记得你们入门时,在我这领的弟子牌么?捏破外壳,里面的是归墟认可的诛魔令,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用,归墟的势力会全力配合你们。”
  几名弟子皆是应声,微昙问:“师父和大师兄怎么打算?”
  陆昃甚至不用亲临负天宫,心魔便一五一十地那边激烈厮杀的状况传来,只是如今修为回到了陆昃本体,心魔身上不剩多少,近来他心绪频频动荡,也是苦了心魔一力承担,他必须得去一趟:“回一趟魔界。”
  他一个回字说得轻描淡写,却结结实实把孟昭然和楚休明吓了一跳。
  只是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即便是,他们也全然信赖陆昃。
  微昙倒不是很惊讶,这丫头虽然近来都在妖界,但群仙宴的风波恐怕一点没少传进她的耳朵。
  师徒百年,虽然陆昃没有主动泄露过什么,但她一向聪慧过人,心中肯定也有自己的猜测。
  就在这时,楚休明那边传来哀哀一声号角,他难以置信道:“弥罗子道尊……又一位尊者殁了,一线天竟然颓势至此。”
  一线天的阵法由陆昃主持,弥罗子为人爽朗,在仙门是为数不多与陆昃有几分交情的仙人,如今竟然也……
  一直沉默的邬如晦忽然出声道:“天机阁已经在路上了,我稍后就到。”
  一线天有如晦,陆昃倒也放心,传音法阵一收,陆昃就要前往魔界负天宫。
  邬如晦拉住他:“将你的心魔收回来吧,好好一个人拆成两半,总归不是办法。”
  陆昃微微蹙眉,没有立即回答他。
  邬如晦仿佛知道陆昃在想什么:“你不会疯,信我,你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个地步,我会看着你。”
  他顿了顿,有些没好气地道:“何况,就算是放大了你所有欲念的心魔,要下狠手抹除起我的回忆,也跟你这决心要断绝情爱的本尊没有任何区别。”
  陆昃望着他的双眼,最终道:“……好。”
  北荒即将入夜,刮起风雪。
  很快,师徒二人的肩头都积起雪,睫毛也挂上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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