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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是好文明(玄幻灵异)——春分戌时

时间:2024-08-30 08:49:20  作者:春分戌时
  陆昃心里一松,脸色却冷了下来:“胡闹!既然已经看穿了幻境,为何不出来?!”
  难怪他根本没什么情绪波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被困住。
  “想多看看,”邬如晦目光越过陆昃,盯着脸上一派天真的另一个自己,嗓音沉沉的,“才会长记性。”
  陆昃:“……你倒是有觉悟。”
  邬如晦微哂。
  “那你慢慢长记性,我走了。”陆昃随手掷出几道剑气,梦境般绚丽的幻象中裂开一条狰狞的口子。
  他于是真的穿过这片荒唐的热闹走了。
  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一丝动容的神色。
  邬如晦也不在意,挥挥手补好那道裂口,重新看向幻象中十几岁的自己。
  当时的邬如晦还在为该送什么生辰贺礼而发愁,苦思冥想好几日,终于想出来了。
  关于陆昃的爹娘,他当时也并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都死于陆昃出生那日,于是小陆昃被托孤给息机剑仙。
  也就是说,陆昃睁眼后就没见过爹娘。
  修士繁衍子嗣困难,在仙界,爹娘会给刚出生的儿女做一个长命锁,有条件的会在里面封防护阵,没条件也会塞些温养的灵药。
  邬如晦用秘银打了一枚长命锁,纹饰也是自己一笔一划刻出来的。
  里面封了十八道护身法阵,他得陆昃真传,阵法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十八道阵法完美融为一体,存了些炫技的小心思。
  最后一道阵法甚至拴在邬如晦身上,也就是说,倘若真有人有本事当着陆昃的面破开前十七道阵法,那么最后一击,会由邬如晦来承受。
  邬如晦不死,陆昃就不会再受一点伤。
  身为徒弟,越俎代庖送师父长命锁,按俗世礼教来讲,真是反了天了。
  但陆昃从未在乎过这些俗礼,否则也不会纵得邬如晦直呼自己大名。
  邬如晦还存了更深一层心思:
  倘若过去你没有亲人,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让我成为你的亲人吧。
  今后,我来疼你,好不好?
  这枚肉麻的长命锁没有活过陆昃生辰。
  那日,陆昃被带到号称六界最美的流光池。
  邬如晦在漫天流星下,脸颊微红眼神明亮地吐露完少年青涩的情愫,在那双穷天地之造化,璀璨至极的鎏金瞳注视下,怕是很难有人不为之动容。
  ——可惜这里面没有陆昃。
  陆昃面无表情地听完,抬手一把捏毁长命锁:“邬如晦,我的确是纵你太过了。”
  十八道阵法层层破碎,陆昃半点没留手,凶狠地反噬到邬如晦身上,他喉间涌上腥甜,脸色刷一下苍白如纸。
  陆昃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蠢货!耽于情爱也就罢了,谁给你的胆子,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邬如晦咽下那口腥甜的血,反驳道:“为什么不能?喜欢便是喜欢,我不在乎那些迂腐的成见。”
  “是我没把你教好,让你误入歧途。即日起,你就在晚照台好好闭关反思,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一步。”陆昃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拂袖转身。
  邬如晦心如刀绞,比阵法反噬更叫他难过:“我让你觉得恶心了吗?”
  他提前想过很多种陆昃的反应,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陆昃没回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恶心极了。”
  邬如晦头一回心动,捧上一颗赤诚的少年真心,却被从来都惯他惯得无法无天的人一把打翻,摔得满地狼藉。
  一丝余地也不留。
  少年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鎏金瞳刹那间黯淡下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露出这么委屈的神情,这也是陆昃头一回对他说重话,倘若他心里存的不是那样的心思,陆昃定然心疼至极,怎么哄都不为过。
  但是这次不行。
  “我不会去闭关的,”邬如晦眼眶通红地盯着陆昃的背影,负气道,“既然你觉得我恶心,那我也不会再来碍你的眼。”
  他这番要意气出走的话说得痛快,说完立马就后悔了。
  少年咬牙,在心里默默地想:只要他挽留我一声,我就马上回去。
  没过两秒,他又换成了:只要他回头看我一眼,我就马上回去。
  眼看着陆昃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天边,邬如晦再次降低要求:哪怕只是侧一下脸,我就……
  然而,直到陆昃彻底消失,邬如晦都没能看见一丝挽回的可能。
  以陆昃的耳力,肯定听见了邬如晦的气话,但他没有反应,这表示他默许了。
  默许邬如晦从师门离开,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陆昃不至于将他逐出师门,只是邬如晦在外历练几十年,鲜少再回去。
  后来关系慢慢缓和,也不复从前亲密。
  再后来,就是生死两茫茫。
  “所以,”邬如晦挥手打散幻象,自言自语道,“长记性了么?”
  他哂笑,盯着少年的自己即将消散的眼眸:“你看,他就不值得被温柔以待,把选择权交给他,他只会一把掀翻,转身就走。”
  感受了一下长生剑所在方向,邬如晦破开虚空,余音弥散在半空中:“要抓住他,得用些……不那么温柔的手段。”
 
 
第三十六章 
  36
  域外天魔将大殿上所有人拖进幻境之前, 陆昃曾经用长生剑给每个修士都打了一道剑气。
  那剑气与邬如晦同源,是域外天魔最忌惮的东西之一,能够暂时护住修士的神智。
  如今已有部分修士脱困, 和孟昭然一起, 使出各种法子唤醒其他修士。
  只是幻境源自修士心中执念, 天生排外, 旁人做不到像陆昃这样进出自如。
  幸亏法天尊的本事并不仅止于活得久, 他领着一帮和尚法相全开, 就地诵起经文。
  刹那间佛光大盛, 将整座由域外天魔构筑起来的幻境照得通透,与长生剑临时打出的剑气遥相呼应, 陆续有修士被震醒。
  陆昃见状,没有再去瞎凑合。
  他拇指轻轻一推,长生剑出鞘, 瞬息斩出千万道剑光,破开层叠的幻术。
  他则提剑, 一步一步地踏入幻境最深处。
  在那里,有三道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他, 正是三仙。
  又或者说,占据了三仙躯壳的域外天魔。
  “三仙早年奉命守护仙门封印,后来虽被调开, 也没耽误他们在封印里动手脚。”陆昃缓缓走来。
  三仙脸上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弧度笑了起来,嗓音里带有一种特殊的质地,仿佛尾音拖带有无数只细小扭动的触手。
  “从你身上,我感受不到惊讶的情绪, 你早就知道了。嗯,这也不奇怪, 毕竟归墟十二君明面上是十二人的联合,实际上早就以你为首,所有人的动向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陆昃不置可否,举起了剑,剑尖直指三仙。
  “那么,”三仙忽然结印,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威压降临,无边幻境之中,有一把剑悍然显形,“这个,你算到了吗?”
  陆昃瞳孔微微一缩。
  那把剑呈古铜色,剑刃较一般剑更宽,铸得大气磅礴,剑铭——息机。
  陆昃脸色一寒。
  “你爹娘当年用心良苦,以至于这世间的确鲜有能压制住你的人。这怎么行,所以即便老剑仙已经作古,我等也要把这把息机剑请出来,与你会上一会。”
  三仙齐声笑道:“如何?对上授业恩师的剑,手中又没有自己的剑,你能撑住多久?”
  看到息机剑的那一瞬间,饶是他,心中也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息机老剑仙一生都在对抗域外天魔,息机剑不知斩过多少域外天魔附身的傀儡,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为域外天魔所掌控。
  但是他眼前这把剑的确是息机剑,气泽他再熟悉不过,千真万确错不得。
  陆昃眼神阴沉,却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长生剑收了回去。
  他再一翻掌,一把完全由休祲剑剑意凝结而成的长剑落在掌心,他轻声道:“是么?你以为单凭这一把偷来的剑,就奈何得了我?家师的剑意,你手底下这三条老狗能模仿出几分?”
  话音未落,黑白水墨色剑气大盛,陆昃长发并衣袖狂舞,浓郁到几乎要生出实质的杀戮之气排山倒海而来。
  三仙不敢怠慢,结印的手势快出残影,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息机剑长吟一声,竟然真的向陆昃劈来。
  古铜色古拙剑气中蕴含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剑道,一如休祲剑的杀戮之道,长生剑的天人之道,即便是三仙只模仿得来皮毛,声势也足够骇人。
  锵一声,两把皆非全盛时期的剑头一回王见王,各分半壁天地,竟然一时间谁也没占上谁的好处。
  三仙不惊反喜,唇角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耳根,那些窸窣扭曲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我当你陆昃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在色厉内荏。”
  “果然是已经半截身体入土的人,硬撑着有什么用,不如早日归顺神君,谅你生前是个人物,定然留你全尸。”
  “难怪邬如晦那小子巴巴地将自己的剑给你用,原来我们的休祲剑仙大人已经要油尽灯枯了?”
  剑有灵,不是所有剑都像长生剑一般活泼,但息机剑中没有传来任何波动,就像是有六面铁铸的城墙将它的灵智封锁了起来。
  这不为人知的手段使得三仙能够暂时控制住息机剑,并发挥出五成的威力。
  就凭这五成,哪怕息机剑可谓是陆昃一脉的祖师爷剑,传承上或许有几分压制,也没十分把握能牵制住陆昃。
  毕竟就算是息机剑仙尚在时,陆昃也是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剑”。
  但甫一交手,打了个平手,三仙便知道,如今的陆昃,实力竟然已经大打折扣。
  陆昃眼神不变,长生剑中留存的灵力已经被他悉数抽出,三仙与他缠斗半晌,见他仍不落下风,心中难免焦急。
  殊不知陆昃抽出来的灵力已经有要见底的趋势。
  长生剑与邬如晦之间的气机牵引被他暗中动过手脚,覆盖了一层遮掩的术法,免得那小子以为情况不妙,闷头闯进来。
  只要陆昃想,随时能把休祲剑召过来,这么做的确能瞬间反制住三仙和息机剑,但势必瞒不住邬如晦。
  更重要的是,陆昃想知道,域外天魔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终于,剑意凝成的休祲剑光芒开始变弱,陆昃故意卖了个破绽,三仙抓准机会,一剑劈得陆昃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三仙乘胜追击,很快将陆昃逼得节节败退。
  息机剑破空而来,陆昃举剑相抗,交锋的一瞬间,他被磅礴的剑气掀飞出去。
  就在这时,面容狰狞的三仙和息机剑却倏地消失不见了。
  一缕淡到极点的微光悄悄钻进陆昃后颈,一枚诡异的符文一闪而逝,隐没在皮肤下。
  陆昃低头,唇角微勾。
  再抬头时,他心头忽的一跳。
  这晦气的域外天魔,竟然又趁机将他丢进了幻境!
  被息机剑剑气掀飞出去的陆昃,落进了满地雪白的柔软花瓣中,霎时间四周飞起无数雪花般的花瓣。
  悠远的檀香钻入鼻腔,伴着沉沉一声撞钟,飞旋的花瓣又纷纷扬扬落下,露出近在咫尺的一双鎏金瞳。
  邬如晦跪在陆昃腿间,脸颊上飘着异样的酡红,衬得眼角那颗红艳艳的泪痣愈发灼眼。
  陆昃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靠,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下一秒后背抵上了菩提树粗糙的树干。
  佛门优昙婆罗花三千年开一次,恰逢群仙宴在大浮屠寺召开,这千年一遇的佛花便开满了整座古刹。
  这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比邬如晦幻境中看到的回忆还要早一些。
  少年人耐不住寂寞,听满座和尚摇头晃脑念经听得头疼,吃素斋吃得眼睛发绿,哪儿能坐得住。于是邬如晦与他那群少年好友一合计,偷偷溜了出去,在古刹山脚寻了处百年老字号酒楼,敞开肚皮吃喝一顿。
  陆昃一向纵容邬如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个别少年的师长管得严,陆昃还帮忙把人牵制住。
  可怜那几个古板的老头老太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休祲剑仙一脸严肃地叫住他们商讨要事,其实只是为了趁机放跑自家徒弟的玩伴。
  只是少年人能偷偷溜出去,他却不行,法天尊那老和尚许是真的上年纪了,一年比一年唠叨,逮着陆昃就不松手。
  陆昃这晚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出来喘口气,找了片古刹角落人烟罕至的菩提树林转转,回头就撞上自家大徒弟。
  还是醉得双颊酡红,眼眸湿亮的大徒弟。
  邬如晦酒量不怎么样,倘若不用内力化去酒劲,就是个三杯倒。
  今夜不知怎的,他任由自己醉得稀里糊涂,找上陆昃,话还没说两句,先抱着陆昃的腰摔倒在满地婆罗花瓣中。
  邬如晦呼吸间都含着清浅的香,口齿倒还清晰,只是尾音勾着点腻人的甜:“陆昃,当年招摇山大比,你许诺了我两个奖励,另一个我想好了,你还认么?”
  这傻小子,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讨奖赏,果然还是少年心性。
  陆昃听见自己含笑的声音响起:“认认认,想要什么?”
  “我想要……”邬如晦嗓音裹了层水雾,像被蛊惑一般,微微低下头,不由自主地凑近。他背着光,身后一轮满月洒下清辉,影子自上而下地投过来,将陆昃笼罩进去。
  邬如晦整张脸都沉在夜色之中,但那双鎏金瞳灼灼生辉,比寻常还要明亮,还要……滚烫。
  这份不寻常轻轻地拨了一下陆昃的心弦,他忽然感到一丝晦暗难言的心悸。
  邬如晦手撑在陆昃头侧,他定定地盯了陆昃半晌,“不用你给,我自己拿。”
  陆昃略一挑眉:“嗯?”
  他从邬如晦醉意氤氲的眼眸中看见笑盈盈的自己,不断放大,直至距离近到几乎称得上危险。
  陆昃瞳孔微微放大,有什么东西鼓动着要破土而出,只差揭开最后一层朦胧的轻纱。
  紧接着,滚烫柔软的触感径直擦过他的耳廓。
  邬如晦一头拱到了陆昃耳边,亲了一嘴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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