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吃死的人,谁知道他们的饭菜里有没有毒,二楼有官差走下去:“大家都别动,所有人都带走!”
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大家想要,当看不见也不行。而且吃饭的客人中不乏达官贵人,虽然出事的暂时只有一楼的普通人,可万一他们也吃尽了有毒的东西呢!
京城石家家那是被扶起的新贵,就没有深厚的底蕴,所仰仗的存在也不过一个石岐,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石岐昨晚因为一些事情暴毙了,今天这事搞不好,就是一次试探或者报复。
算是国师大人来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毕竟国师大人仁慈,总得给无辜的食客们一个交代。
官府的官兵很快包围了,整座酒楼,他们对待三楼的客人是最恭敬的,毕竟三楼非富即贵,哪怕是官兵也得罪不起。
三楼的客人下了楼,只是被询问了一下身份,很快就手持武器的官兵放了出去。
江云霄看到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客人说了句晦气,很轻易就被放走。
有些被强迫滞留在客栈里的外地来客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走,我们就不能走,我的事情还多着呢,耽搁一刻钟,那就是耽搁一大笔钱!”
江云霄和秦槐坐在二楼的雅间,他们第一时间就可以离开,但还是没走。
很快官兵就上了二楼,一个一个包厢敲开,一个个雅间询问,这个时候的江云霄并没有在自己和秦槐身上施加什么遮掩面容的法术,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明明桌上摆的是用过了的饭菜,但两个人却像是深处仙境。
动作粗暴的官兵放轻了动作,说话声音也不自觉变得小了一些:“请问二位是?”
江云霄道:“到此处历练的方外之人罢了。”
官兵例行询问,语气显得很有几分客气:“不知二位可见过楼下出事的客人,同他们有什么关系?”
江云霄摇头:“并无关系。”
“打扰了。”官兵关上了房门,他身边的小兵不解,“这里不是二楼吗?那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权贵,干嘛这么客气?”
三楼的雅间未满,倘若是达官权贵,肯定会去三楼。
为首的官兵没好气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下:“长点眼力见,没听说他们两个是方外之人吗,我曾经在远处见过国师大人,就算是国师也没有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度。”
他们之所以会轻易放走三楼的权贵,是因为对权贵来说,就算是当场弄死的人,被关进牢里也会被轻易的放出来,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得罪。
这种间接下毒的手段,背后显然是有人在相斗,他们要查出来的就是这个相斗的人有没有足够硬的背景。
刚刚那个包厢里的那两个仙长,给他的感觉比国师还厉害一些,因你扶持国师,京城里道观香火旺盛,就算是普通的道长,他们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这种有真本事的修士。
等到喝完茶,酒楼里做饭的厨子全都被带走,一楼的人也全部都做了登记,那些外地来的人,全都一律被官兵带走关押。
在本地有住处的,确认了户籍真假,可以由家人赎走,与此同时,他们还被勒令短时间内绝对不可以离开京城。
毕竟除了酒楼之外,每一个客人都有下毒作案的嫌疑。
江云霄其实有很多手段可以和秦槐轻易脱身,不过他直接在登记的地方填了太虚宫的名字,不过他填的不是江云霄,而是太子闻人白的名讳。
另外秦槐的名字,他填的是石岐。
他是故意的,要的就是幕后的国师自己找上来。
等到去了之前闻人覆的客栈,小孩在客栈里显然呆的还不错,这个时间点过去的时候,对方在和客栈东家一起吃饭,用易容丹变成女孩子模样的他还在陪客栈东家带小孩。
本来浑身戾气苦大仇深的黑瘦小孩,脸上好像都长了一点肉。
见到江云霄和秦槐走进来,闻人覆一下瞪大了眼睛,非常高兴的迎上来。
“仙……舅舅!”
几日不见,仙长给他的气质感觉变化好大,越发神圣出尘。
江云霄问他:“吃过了没?”
闻人覆摇摇头:“还没有到饭点。”
这几日他都跟着客栈的掌柜一家一起吃,客栈里的人会比那些客人吃得更晚一些,毕竟要先服务了客人,再吃一些厨房里剩下的东西。
江云霄道:“跟我们去客房,我给你带了饭菜。”
丰厚的饭菜摆上来,闻人覆感动的眼泪汪汪,没想到仙人在外还能惦记着自己,这一桌子菜看上去价格就不便宜。
看他吃的差不多,江云霄说:“这是天香楼的菜,今日天香楼出了事,有人吃着吃着便毒发身亡。”
闻人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突然感觉浑身不适,他震惊的看着江云霄:“仙人……仙人体为何要毒杀我?”
难怪这一顿这么丰盛,没想到是断头饭。
江云霄接着说:“不过他们应当是自带的毒,没在厨房里下药,不然今日可不止死这么点人。”
他道:“这饭菜是我们吃了带过来的,我可没在里面额外加料。”
闻人覆反应过来,竟然是江云霄吃过的那肯定没有毒。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江云霄,后者忍俊不禁,他的饭菜可不是这么好吃的,这小鬼给自己添了麻烦,没心没肺的,也该长长记性。
“对了,我已经找到了云小蝶,今日就带你去见她。”
闻人覆露出万分欢喜的神色,至于云小蝶现在已经是个活死人这件事,江云霄不打算告诉闻人覆,如果云小蝶自己愿意说,那是她的自由。
他和秦槐办了退房的手续,带着已经变回原来面貌的闻人覆回了小院。
当天晚上,江云霄的小院子里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第67章 067
自从那日这条街道上的院子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 而且还死了不少人,这附近的区域就变得格外安静,尤其是晚上, 夜里更是没有什么人过来。
最近更是又有谣言,说是有冤魂作祟,一些有条件的人家,甚至都搬了出去。这也意味着江云霄的小院十分的好找。
国师就是在月明星稀的黑夜出现在小院外,他来之后,此处阴风阵阵, 整个小院都被纳入鬼域之中。
酒楼里出了事, 设计那一出的, 是石岐昔日的仇人。对方做事心狠手辣,和他有仇的人别说成千上万, 至少也有好几百,虽然大部分都被斩草除根埋进了地里, 但是总有那么些许漏网之鱼。
或者是和对方结了仇,又因为有些势力没有被石岐摁死, 苟延残喘的活着,但是日子过得和曾经大不如前。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国师是不追求名利的方外之人, 而石岐仗着和国师交好,干了不少龌龊事。
石岐活着的时候还好, 但他要是死了,还是突然暴毙, 昔日的仇人肯定会抓住机会, 痛打落水狗。
虽然不能亲自手刃石岐,他们也没有觉得太过惋惜, 毕竟只要石岐活着,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高高的压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憎恶石岐,也心知对方是真的有些手段,同对方斗自己不一定能够斗得赢。
但是石家人就不一样,没了石岐的石家人,根本就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撑起来偌大家业。
趁他病要他命,若是等到石家人缓过劲来,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复仇机会了。
石岐死了的这个消息,石家人和他那群手下第一时间当然就是老老实实的捂着,但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京城的动静闹得那么大,很多人都会第一时间打探消息。
更何况这背后还有一个十七,十七比云小蝶来的要早一些,对石岐的了解也更多一些,他深深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
所以第一时间他就把石岐突然暴毙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那些在他原本的暗杀名单上的人,也就是石岐的政敌。
这今天酒楼里闹出来的一场闹剧,显然就是幕后之人在试探,他们也怕石岐,只是假死,是特地放出来风声设计的圈套。
直接对上石岐,他们也不敢,所以就拿酒楼下手。
衙门的人看到闻人白和石岐的名字,第一时间就汇报上去。
闻人白可是太子,如果这事真的跟太子有关,底下的人什么都不敢做。
江云霄留下来的那张纸直接被送到了国师府上,一看那张纸,国师就冷了脸:“蠢货,这摆明了不是闻人白的字!”
但是上面用的墨,写出来的字都隐隐约约散发着些许灵气,留下字迹的人竟然是修士。
他的指尖触碰到这字,当场就被烫得一阵尖叫,只感觉指尖传来灼烧感,那张纸便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没错,用出这种手段的人绝对是修士,而且很可能知道他的底细小的,他是一名鬼修。
国师的胆子其实没有那么大,特别是对方,轻而易举的弄死了石岐,国师就不得不多高看一眼对方的实力。
但是这么多年,他在京都经营有方,哪怕失去了一个最能干的石岐,哦,还失去了那20个杀手,两处地宫,还是有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命。
不算不知道,一算国师的脸都扭曲起来:“这幕后之人真是好生恶毒,竟然毁了他这么多心血!”
甭管这几处地方是不是一伙人干的,国师都直接迁怒到了,留下这字迹的两个人身上。
他令人询问,却发现衙门里负责登记的人,对那两个人毫无印象,怎么问都是模糊面貌。
国师立马动用了搜魂之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使用了法术,所以就算是搜魂也找不到人。
他愤怒的一挥袖摆,负责来汇报的人,就立马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拖下去。”
伺候的傀儡们面不改色的熟练把人拖走,然后很快用干净的抹布把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他们甚至还在留有血迹的地方喷了一些香水,瞬间让国师府内没了半点血腥气。
人家都把脚踩到自己脸上了,国师被尊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么丢脸,如果再拖下去,搞不好自己还有其他产业会被一一毁掉。
这可是他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成果,原本不想亲自出手的国师纠结一二:“摆驾,本国师亲自去会会他们!”
他在自己的家里又布置了一番,确定如果有外来者闯入,定然是有来无回,就根据那张纸一番掐算,还算顺利的找到了那座被炸了的院子。
没想到这歹人真是胆大包天,犯下此等恶事,竟然还敢在事发现场待着。
穿着一身黑袍,面容消瘦的男人命令自己的傀儡:“你去敲门,敲不开就把门撞开。”
在不知道敌人底细的时候,国师也不敢正面扛,事实上他当初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成功逃走,就是依赖于这种谨慎,胆小怕死。
哪怕现在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这种性格和谨慎的作风也不会因为养尊处优的生活产生任何改变。
江云霄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他吩咐说:“十七,有客人上门,去开门。”
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就有闻人覆这个小孩和云小蝶的这个女眷,所以去开门的人,当然只剩下十七。
十七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袖子里的暗器上,那张清秀的脸绷得紧紧的,要是来者不善,他就第一时间把对方给弄死!
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过去,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在这里。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一阵阴风就把开了一条门的门缝,直接吹的大敞,十七明明已经是个死人,却感觉阴风刺骨,身上的压力极大。
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摁住了他的双腿,逼着他朝着不远处坐在人力抬着的轿子上的人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是死了,十七骨子里也是极其高傲的人,他紧紧的咬住牙齿,握住暗器的手都爆出青筋,双臂和双腿都在这种巨力下打颤,但还是倔强的顶住压力,死活不肯下跪。
“十七,开了门就回来吧。”江云霄的话音落下,禁锢十七的那股无形力量瞬间消散了许多。
十七立马刷的一下后退,直接从门口退到了江云霄身后,他不仅自己退还拉着云小蝶一起退:“小蝶,咱们躲远一些。”
云小蝶不愿意:“我这条命是恩公救的,我不退。”
十七劝她说:“你傻呀,你这种小虾米站在前面那就是炮灰,有你没你区别不大,搞不好还要拖恩公的后腿。”
闻人覆这个小孩也跳出来说:“小蝶姐不退我也不退!”
十七忍不住瞪了闻人覆一眼,真是讨厌的小鬼,好好好,就他一个狼心狗肺做坏人是吧。
他摸出暗器,一副要站在江云霄面前做护卫的架势。
江云霄在眼前刻着棋盘的石桌桌面上放下一枚棋:“小蝶,你和十七退到屋子里去,护好闻人覆那个小鬼。”
他发了话,云小蝶立马动作迅速的退了下去,没忘记把闻人覆拉上。
十七狠狠的瞪了闻人覆一眼:“我都说了吧,你们两个就应该听我的。”
身后屋子里的门关上,江云霄头也不抬道:“客人登门造访,怎么不递上拜贴,当真无礼。”
他估摸着来的人应该就是那位坐镇京都的国师,不过对方是不是真身还不一定,毕竟是擅长搞活死人傀儡的家伙,第一次上门,来的很有可能还是傀儡。
国师造了那么多年,江云霄并不觉得对方会好心放过自己,同样的,他为了自己的修行,也为了那些无辜,肯定要铲除国师这颗扎在老百姓大动脉上吸血的毒瘤
两个人是敌人,属于不死不休的关系,江云霄当然没有必要对人太客气。
“嘴硬的小鬼,你也就剩这一张嘴了。”
阴风中传出来桀桀的笑声,因为太虚宫的缘故,他对江云霄还是几分很有忌惮的,但是一看到本人,国师的心放了一半。
江云霄的年纪太轻了,不是那种返老还童修炼的轻,是真正处在青春期的年轻。
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太虚宫那些长老和出了名的弟子长什么样,国师非常清楚。
江云霄这个长相,这个年轻面貌,很显然就是太虚宫新收的弟子。闻人白那个家伙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是这种没有什么背景的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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