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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程有麒担心白忍冬该不会是被骗去当男公关，白忍冬还信誓旦旦地说，老爹不可能给自己介绍那种工作，这下倒好，不用说这种那种了，对客户这么个接待法，不就是变相的“公关职业”。
程有麒听到白忍冬说出“陪睡”这个字眼时，一下子变得神经紧绷，严肃地说。
“不是，冬哥，你一定要坚守底线啊。不行就换一份工作，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能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事。”
“放心，人家不睡男的。”
“那怎么解决睡觉问题？”
“当然不能违背公序良俗了，就和客户仔细解释国内不能招嫖。要坐牢的。”
白忍冬卖了个关子，问程有麒。
“你猜客户和我说什么？”
“我猜不到。”程有麒摇摇头。
“客户拍着我的肩膀说——好！真好！我去过不少地方，谁不是积极着给我张罗，只有你老小子，给我普法。”
“那么冬哥，你普法成功了吗？”
白忍冬没说普法的事，而是讲了第二天，“我在海边租一条船，开出去，和客户钓鱼钓半天，再开回来，事谈好了。”
“这半天就钓鱼了吗？”
“就只钓鱼。”
“好吧。”
“别小看钓鱼，钓鱼可是门学问。”
“学问太深了吧，我都听不懂了。”
白忍冬挺累，不说话了。程有麒在对面抱着手机出神，哼哼唧唧、慢慢悠悠、黏黏稠稠地叫着白忍冬的名字。
“白——忍——冬，白…忍…冬，白…忍…冬…白…白忍冬……”
小狗滚在床上，光着膀子，捧着手机，隔着屏幕不停地嗷嗷叫唤。
“你干嘛？”白忍冬问他。
“我睡不着。”程有麒说。
“你吃太多乳清蛋白了吧？”白忍冬担心程有麒为了健身，不顾健康地乱吃。
“才没有！！”
“那是为什么？”
“白忍冬！！啊！！”
小麒像一只炸毛小狗一样尖声尖叫。
如果这只小狗不是在手机里，而是在白忍冬的旁边，肯定早就扑过来咬人了。
…
程有麒拍完宣传片之后，暂时就没接到其他的拍摄安排了，工作可以划水摸鱼，晚上直播，白天就在家休息。
程有麒给自己制定了每天白天的活动计划。早上起床锻炼身体，中午午休小睡一觉，下午看看书或者电影，每天自己动手做饭打磨厨艺，晚上上好班。
有一天，程有麒在某视频平台上，刷到了阎西越运营的账号。
账号名字叫“野人和小越”，属于情侣向视频内容，有十几万关注。
视频就是一些日常，出去吃饭逛街，也没有开美颜之类，看起来还挺真实的，因为视频里的阎西越和记忆中一样。
两年多没见了吧，阎西越似乎没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瘦瘦小小的，和他一起出镜的男生，高阎西越一个头左右。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男生，似乎就是那个…和他一起念专升本学校的同学。
程有麒已经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出于好奇，程有麒翻看了好多他们拍的视频，这个账号才运营了一年左右。
视频里大多数时候是阎西越在说话，另外一个男生也会说两句，但“台词”比较少，可能是两个人的人设差别。
程有麒把这个账号看成了阎西越的“创业项目”，因为两个人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阎西越学的新媒体运营，加上评论区有不少说，他们是合约情侣拍段子的…
没去上班的某天晚上，程有麒还恰巧遇到过一次阎西越的直播。
手机里，阎西越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头说话，应该是在回答直播间的提问。
“我真成年了，二十二岁，身份证还要再给你们看一次吗？看，身份证。”
阎西越举着盖住关键信息只显示出生年份的身份证，把身份证摆在镜头前。
“之前有我开车的视频，没成年怎么考驾照怎么开车，你们真是大聪明。”
“因为我们毕业了，所以就离开了之前的城市。专升本，嗯嗯，我们一个学校的，不同专业，拍视频，我是剪辑师…”
“他干嘛？他当花瓶呗。干苦力。”
“有没有剧本？他会写点儿文案。”
“他有什么文采，网上到处抄别人的。”
“之前在上海迪士尼拍了vlog，也想过留在上海发展。但新闻上，上海排外事件时有发生，我们两个说话外地口音比较重，担心长期的话，融入不了当地。我也不想一出门就被叫乡下人。”
“现实中有没有排外？暂时还没有遇到过。至少上次我们去没遇到。”
“不可能去北京的啦，北京对新媒体没扶持。杭州的扶持政策相对好一些。”
“深圳、溪州、珠海都考虑过，但这些地方都太热了，他不喜欢，他怕热。”
“嗯，也想过要去成都，但他前男友是成都的地头蛇，我不想去成都。”
“是不想，还是害怕？”
“什么都有吧。我打不过人家。”
“最后还是决定先来度罗试试，度罗文化底蕴深厚，也相对包容一些…”
“多发点做菜视频，看了很有食欲。在哪里进修的厨艺？川渝男人自带buff。”
“看了我发的做菜视频，表示想找川渝男人的姐妹，可得擦亮眼睛，不是所有川渝男人都像我这样疼老婆的…”
“赌博家暴的也有，姐妹们你们得找一个人品生活习惯本来就是好的人，那样才行，你不能期待一个人为你改变。人是不会变的，就像这个世界一样…”
阎西越自吹自擂，还充当情感导师。
程有麒隔着屏幕，捂住肚子笑话阎西越。好家伙，脸皮还挺厚，吹牛不脸红，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害臊。
播了一会儿，又随机连线观众。
连到一个用“老哥”声线的观众。
“你对象那么帅，你会不会有危机感？能不能传授一下矮丑0追到帅1的经验？”
“你从我直播间里出去，什么叫矮丑0？你侮辱我？我矮怎么？丑不丑你说了算？也不照照镜子，我能有你丑？！”
“有本事打开摄像头看看谁丑？”
“老子天生丽质没必要开美颜。”
“还有老子不是0，老子是1好吧。”
“他也说他不是0？”连线的老哥说。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只说我们不是10的关系，之前直播就说过好多次，我们平时啊…是互相来的，就是互攻。”
“嘴硬什么，你们两个都是0。”老哥嘻嘻哈哈。
“都是0又怎么样？谁规定的0和0不能谈？”阎西越自信从容地应对。
“你们是假情侣，是合约情侣，连属性都掰扯不清楚，一眼假，就是麦麸吃流量的。”连线的老哥一串妙语连珠。
“零零零！！你全家都是零！！”
“毒舌小0x清冷美人，真是土到掉牙的人设，想不通究竟是谁看这样的cp。”
“现在跟风的小孩就是，只要是两个男的cp都能吃，怎么不吃你爷爷和你爸？”
阎西越不反驳直接在对面鼓起掌，“好好好！说得好。感谢这位观众朋友贡献出来自己的爷爷和爸爸，大家给他点掌声。谢谢家人们送的鲜花和火箭！”
有不少人刷礼物。火箭鲜花。
阎西越切断了连线，回答直播间的问题，“你对象怎么不出来直播，我们想看他播。他比较帅。应该多出镜。”
阎西越说，“他不会说话，看见直播的镜头就发抖，播不了，这个家没我得散，你们知道吧？想听什么问我就行。”
“讲点男桐笑话听听。”
“哦豁，这正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再来一个男桐笑话。”
观众变成了点笑话的复读机。
程有麒评论，“恭喜你们在一起。”
“还是这位朋友会说话，我也恭喜你！看到没，你们看到没，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随手送祝福你我他…”
“下播了，家人们，下次什么时候直播，回头看动态上置顶的公告，近一星期不播了，主要是也没什么说的。”
“好的再见，你们真是我的大宝贝。”
“再见好的晚安啦宝宝们。”
阎西越下播后，对躺在旁边沙发看自己直播的汤诗野说，“听到没有，观众都希望你也能上一次播。我说了多少次，你就不能克服一下自己的镜头恐惧？还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点事业心？”
汤诗野说，“我怎么没有事业心？别忘了当初是谁拉着你一起创业的。”
“下次录的内容我早写好了，还不是因为你的拖延症，一直不拍。花时间弄直播有什么意思，又累又找气受，按签约计划更新好平台的视频才是主要。”
“行吧。我要睡了，你出去。”
“咱两都情侣了，还不能一块睡？”
“起来！天天演还没演够？”阎西越说。
“我这是在打磨演技！”说着，汤诗野就扑过来勾住阎西越的脖子，在他身后搂住他说，“我买衣服逛网店时，看到个模特很像你以前暗恋过的男生。”
阎西越直播了一晚上大概是累了，顺势就靠倒在汤诗野的身上，仰起脸问。
“我暗恋过那么多人？你不翻出来让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正在翻，你看。最近上新的款，都是他拍的，这个模特叫小麒，一米七八，六十七千克。旁边还有一个女模。”
“快拿来，我看看。”
阎西越抢过手机一看，这不是程有麒嘛，什么时候当上网店的模特了！
之前因为一些事情，程有麒删了阎西越好友。刚开始阎西越还惊讶，但转念一想，万一对方哪天刷到我们拍的视频，会不会更惊讶呢——阎西越，小老弟，你也是吃上麦麸这碗饭了啊。
汤诗野问，“是不是很像？”
阎西越说，“不是像，就是程有麒。”
“我怎么记得你很久以前说，他暗恋他发小一个叫龙什么的？成了吗？”
“不知道。他把我删了，没联系了。”
“当模特多好啊，看着镜头就行，不用说话。我真不怕看镜头，就害怕说话。所以在视频里只能当你的哑巴男友。”
汤诗野边看程有麒的照片边说。
“你真想当模特？”阎西越问。
“总比拍视频强吧。”汤诗野说，“拍视频太费脑子了，又要写剧本又要排练…”
那是，谁家情侣头上长摄像头啊。不都是演的嘛。
…
白忍冬总算是在小麒生日之前，处理好公司的事情，赶着回家了，十天半月不回家，刚回家就看到程有麒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做了什么好吃的？
程有麒见白忍冬进家门了，就冲过来，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围裙，兴高采烈地围着白忍冬，拦腰把白忍冬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
“冬哥，我好久没练举重了。”
程有麒抱着白忍冬开始练举重♀。
举完重又把白忍冬按趴在地上，在地上摆好了计时器，说，“冬哥，比赛。”
“啊？比什么？”
“当然是俯卧撑啊，你忘了？”
“怎么挑这种时候比，不是，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么折腾我？”
白忍冬嘴上在示弱，身体可马上就进入了竞赛模式，程有麒好胜心切，胜负欲强，这次非超过冬哥不可。程有麒势在必得，白忍冬也铆足了劲进行比拼，没一会儿两个人就汗流浃背了。
小狗不要太离谱，谁家男朋友大老远回来一趟不先吃饭，要先做俯卧撑的？
“冬哥，我终于赢你一次了！”
“哼，我让你的。”白忍冬说。
“不行咱们明天再比？”程有麒问。
白忍冬不答应，起身去洗手。程有麒把菜端上桌，招呼白忍冬过来开饭。
“冬哥，我知道你在外面工作辛苦，我给你炖了十全大补汤，补补。”
程有麒盛好了汤，递给白忍冬。
“还是你多补补吧，弟弟。”
“冬哥，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程有麒眼巴巴地看着白忍冬，还以为白忍冬因为比俯卧撑输掉了在生闷气。
“说个正经的，下周五是你的生日，你提前请个假，我订了家餐厅，我们出去浪漫。”白忍冬把安排告诉程有麒。
“冬哥，我辞职了，不用去上班了。”
“为什么辞职？”
“不为什么，我都辞职五天了。”
“五天没上班，难怪晚上不睡觉跟我嗷嗷叫，你这是没事干，闲得发慌。”
“也没闲着，锻炼了，主要还是想你想得睡不着嘛。”小麒挠挠后脑勺说。
白忍冬问为什么辞职，程有麒不说原因，一点儿都不说，既不抱怨工作遇到的困难，也没说某个同事的不是。不像以前在同一家公司不同组时，总是会和白忍冬分享很多工作上遇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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