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定要跟着敬书好好长呢。”
敬书看小麒那么心疼花儿,就连忙答应他说,“可能还有几星期,忙完这次的文化节,才可以回县里了。到时候,我一定把花带回去,好好养着。”
说是县,其实相当于市或者自治区那么大。
才一年多没见,小麒就觉得敬书给人的感觉稳重起来了不少,仿佛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失恋之后,会靠着他肩膀哭的敬书了。大概是基层工作辛苦,人也晒黑了不少,肉也长得比以前更结实。
才短短一年多呢,换份工作竟然就让一个人产生了不小的变化。小麒还特意问了敬书,自己有没有太大变化。
敬书仔细打量着程有麒然后摇摇头说,没有明显变化。其实小麒想说,自己的腹肌长回来了的,但是又没有说。
原来腹肌这种东西,藏在衣服里的话,到底有没有,别人是无法知道的。
程有麒私心地想,我只想给冬哥知道我有腹肌,只给冬哥看,只给冬哥摸。
啊。好想冬哥呢,怎么还不来找我。
程有麒问敬书,有没有交到新的女朋友,敬书摇摇头说,没有。
又问他,和前女友还有没有联系,敬书说,她上个月订婚了,没有再联系。我是在短视频上刷到她订婚的视频。
敬书问小麒,“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小麒肯定地点点头说,“有了。”
“在一起了吗?”
“还没有。”
“你没去追求人家吗?”
“不知道怎么追。”
敬书有些无奈又像是自嘲地笑笑说。
“当年是我女朋友先追的我,我也是那种不知道怎么追求别人的人,唉。”
程有麒没有经验,想向敬书请教经验,虽然敬书没追过别人,但至少谈过。可以问问他被追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程有麒问,“敬书,你说我可不可以先和他告白,说我喜欢他,先看看他的反应,再决定究竟要不要追求他?”
敬书咂咂嘴说,“不是。你好像搞反了吧。不应该是先追人家,确定了你们互相喜欢之后才去告白,毕竟告白不是吹响冲锋的号角,而是去兑奖。”
“在你确定了,对方也喜欢你的时候,你再去告白,这样才能成功。”
程有麒恍然大悟地发出一声感叹,“啊?原来恋爱是要这样谈。但是…但是我无法确定他喜不喜欢我…”
敬书说,“很好确定的。如果对方的眼睛总是看着你,总是想关心你,总是对你很特别,总是想向你靠过来,表现出亲近和亲昵,那么…就是喜欢。”
总是这样做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是我在喜欢冬哥,是我想粘着他。
真的好喜欢他,好不想和他分开。
两个人在酒店里寒暄了一阵,程有麒考虑到敬书明天还要上班,就让他赶紧回去休息。敬书说,明天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我们要排练,你可以来看看。
程有麒当然想看,在敬书以前朋友圈分享的短视频里,就觉得青海民俗文化的新鲜有趣,能亲眼看到,当然兴奋。
程有麒也和敬书说了,冬哥过两天也要过来的消息。敬书给他们规划行程。
“这几天过来正好,可以看社火。”
“看完社火,你们可以租车去自驾游青海湖。我们青海,风景很好的。”
(三)
白忍冬提着行李下了飞机,就坐上大巴去火车站转车。青海幅员辽阔,下了飞机,还要再坐5个多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县里,好在县里直接通了火车。
白忍冬很多年没坐过火车了。
在他的记忆中,坐火车还是到边区挖矿那几年,一年回家一趟,也就不得不坐的时候,坐过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
虽然买了上面的卧铺,但白忍冬睡得十分不习惯,火车闷重的嘈杂声让白忍冬觉得头昏脑胀,不时耳鸣心悸。
所谓旅行只是看到风景那一刻浪漫,路途中的不断奔波劳苦都要咬牙忍受。
到了县里还得坐六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到敬书说的镇上。如果不是要去看镇上的社火,也不必坐那么远的车。
小麒早掐算好了时间,早早就从镇上坐汽车来县里的火车站,接白忍冬。
他早就说了,要来接白忍冬。
真是不能等一刻想见到白忍冬,特别是在对着敬书,第一次坦然地面对内心,在心里确认了自己就是喜欢白忍冬喜欢得不得了的之后,简直心急如焚。
小麒说什么都要来接,但白忍冬不让他来,还说“太远了,六个多小时,干嘛那么折腾。我直接去找你们就好。”
但是白忍冬还没下火车,行程只走了一半,小麒就打电话给他说,“冬哥,我到火车站了,在站门口等着你。”
小麒打来的电话,搞得白忍冬的心也有些乱,本来打算强忍难受睡一宿,结果怎么也睡不着,硬撑到下火车。
白忍冬刚从站口出来,还没打电话联系,程有麒就从茫茫人海中冲出来,一下子就冲过去,一把抱住白忍冬。
抱得白忍冬原本抓着行李箱的手瞬间有些僵硬了。程有麒一抱上来就搂的特别紧,明明才几天没见,却和十年八年没见似的夸张,说白忍冬终于肯来了。
白忍冬心里想,也许是好几天把他丢在这里,让他等得太辛苦了,才会一见面就抱上来,怕我跑了似的搂那么紧。
白忍冬见人来人往的,也有很多人拥抱,勾肩搭背,旅途劳累互相搀扶之类的。他们抱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奇怪。
所以白忍冬就没有推开他,而是顺手也抱了上去,把臭小狗搂在怀里,还安抚地拍拍他的背,问他坐车累不累?
程有麒双手搭在白忍冬的脖子上摇摇头说,“有点,我早上就从镇上出来了,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一直等到晚上。”
白忍冬说,“我们找家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买票,去敬书那看社火。”
程有麒点头说,“嗯。”
程有麒帮白忍冬提着行李去找住宿。
火车站周边太吵,程有麒没有带白忍冬去上次他去住的那家,而是找了白天时,程有麒就看好的另外一家。
程有麒说什么都要来接白忍冬,也是有这层私心在的。因为他先来探过路了,他知道下火车之后就是半夜,必须得等明天才能有车去镇上。来接冬哥,就能和冬哥一起,在外面多住一晚。
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多住一晚又不稀奇,但是程有麒就是特别想白忍冬,一刻都不能等要见到白忍冬,所以…
所以到了酒店,上楼之后,还要抱抱。
对于小狗的贴贴,白忍冬觉得十分的享受。白忍冬舍不得推开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很晚了。
白忍冬以为他只是疲惫困倦,想依偎在自己身上,而没想太多,也没推开他。只是说,我们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小麒靠在白忍冬身上声音很轻地问。
“一起洗吗?”
白忍冬有些局促不安,脸上露出尬红,那是明明期待,但是又不敢的胆怯。
程有麒打量着白忍冬突然变红的脸,缓解尴尬似的笑出咯咯的声音,说。
“我开玩笑的,冬哥你先洗。”
白忍冬想他肯定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邀请。其实从朝夕相处中,白忍冬是感受得出来小麒对自己的喜欢的。
小臭狗,究竟是有多喜欢黏人呀,平时连说话时,都要抱着我的手胳膊说。
但是那份喜欢似乎和自己心里的喜欢很像,想要小心翼翼但却心潮澎湃。
程有麒在开玩笑,白忍冬也只好笑着来缓和气氛,白忍冬拍拍自己肚子说。
“如果我也有腹肌,就和你一起洗澡,因为你的腹肌,让我很自卑。”
程有麒听白忍冬这么说,直接笑趴下了,没听出来白忍冬心里的遗憾,只觉得白忍冬很无厘头,很会逗乐。
(四)
第二天,两个人坐长途汽车,穿过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海,越过一座座巍峨的雪山,跨过一片片牛羊遍地的草原,终于来到了敬书说中的社火所在地。
当地百姓热情地接待了游客。
耍社火出场仪式非常隆重,在鞭炮与锣鼓声中,最先出场的是打场子的“遛马子”,在人山人海中为社火打开一条通道。
锣鼓节奏强烈明快,场面壮阔,锣鼓队构成了整个社火的灵魂。
队伍中的鼓手,更是社火队伍的指挥家,他可以自由地控制节奏。
乡野社火的表演形式,十分地强劲粗犷,满眼的大红大绿,大黑大白,大唱大扭,厚脂厚粉,皮袄翻穿,纱帽倒戴,尽显远古游民遗留下来的民风。
其间穿插着祭祀蛙神,傩舞,霸王鞭等当地特色传统表演形式。
人山人海,场面宏大,雄浑、壮美,阵容庞大,浩浩荡荡。如梦似幻。
到了夜晚,暮色四合,彩灯闪烁,音乐越发激昂,各种奇形怪状的表演者,纷纷登场,衣冠简朴,古风存。
社火表演者们身着盛装,脸上涂满色彩,舞动着奇异的道具,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白忍冬、程有麒和何敬书,看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魔幻的世界。
突然,社火场上空出现了一位神秘的表演者,他身着一袭白衣,宛如仙子。
翩翩起舞,双手翻飞,竟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彩虹。
众人惊讶不已,纷纷议论。
拍视频的演员,眼神坚定地看着镜头说,“这社火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另外一名角色,摩拳擦掌地说道。
“咱们想办法揭开这神秘力量的面纱,看看它究竟是什么。”
还有一位演员则深思熟虑地说。
“在此之前,我们先要了解这里的文化和历史,才能找到答案。”
社火场上,欢声笑语不断,众人愈发沉浸其中。
“或许只有走遍青海各地,探访民间传说,才能揭开社火神秘面纱。”
“或许这一个惊人的秘密就是:社火表演者们所使用的道具,可以召唤神灵降临人间。”
“这片土地就是这么的神奇,这是青海人民也为之自豪的土地。我们决定,一定要将这一神秘力量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了解青海社火的魅力。”
晚上敬书带小麒和冬哥,去吃青海熬饭和西北烤肉。他们下午才美餐了一桌子的青海特色菜,吃牛羊肉吃到饱。
程有麒这几天都在跟着敬书吃吃喝喝,清蒸牛蹄筋,牦牛夹板肉,酸辣里脊,手抓羊肉,想起来还要流口水湳讽。
白忍冬借机会请教了敬书酸辣里脊的做法。冬哥大概是喜欢研究做菜,无论是上哪,遇到谁,都能研究个把两个感兴趣的菜。主要还是看到小麒爱吃。
社火结束第二天,两人辞别了敬书。
敬书之前,给他们推荐了几个景点,让他们挑着去。
青海真是太辽阔了,显得人烟稀薄。
(四)
青海地貌丰富多彩,景致种类繁多。
祁连草地广阔丰美,牛羊漫山遍野。
在祁连山下,冰川融水的滋润,形成了众多的牧场和柴达木盆地内的绿洲。
在和煦的东部季风的吹拂下,万物生长,生机盎然。散布在谷间盆地上的油菜花,将大地装扮得分外热烈。
山间郁郁葱葱的林带,一路绵延不绝。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看起来并不算高大的山脊,被柔软轻盈的白云团团环抱着,远山近景,分外迷人。
白忍冬和程有麒听了敬书的建议,租了一辆车,开启三天自驾游青海湖。
白忍冬开着车,程有麒举着相机,尽情地拍摄自然美景。微风抚在脸上。
傍晚,两人简单地吃过便饭后,就从车里拿出露营装备,准备搭帐篷过夜。
夜里风大,降温明显。荒无人烟的野外,小麒钻进白忍冬的怀里睡觉。
白忍冬没有推开他,反而裹着被子将他抱住,搂着,搂在怀里。仿佛两个人只是因为降温,才搂抱着互相取暖。
他热乎乎暖洋洋的,就像小太阳一样。
第二天白天时,小麒又漫山遍野地跑。
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草原。
“我的家在山里,一眼就望到天边。草原真美,让人觉得清新又自由。”
白忍冬从湖边,打了水回来,打算做一顿简单的饭。小麒赶紧过来帮忙。
他们租的是电车,做饭方便很多。
中午时,两人躺在草地上看天空。
嫩绿青草的牙尖儿戳在脸蛋上,让人觉得痒痒的,两个人张开双臂,悠闲地在一个小斜坡上躺着看天。
享受着日光的和煦与微风的轻抚。闻着草香,看着晴朗天空中浮动的云彩。
许久白忍冬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
白忍冬走向河边,程有麒就急匆匆地追着白忍冬去。白忍冬蹲下来洗手,程有麒也蹲下来,白忍冬一跃而起,又跑到小山坡上,程有麒欢呼雀跃地去追。
白忍冬笑着,迎着风对他说。
“傻乎乎的,像小狗一样。”
程有麒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白忍冬。
双手紧紧地搂着白忍冬的腰,把脑袋贴在白忍冬的脖颈上,语气软乎乎地说。
“小狗喜欢你。”
白忍冬愣住,不敢转过身来,怕自己听错,或者只是一场飘渺的幻想。程有麒又贴近白忍冬的耳朵再说了好几遍。
“喜欢你,我喜欢你。白忍冬,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
白忍冬像是要再次确认似的发问。
“你喜欢我?”
“嗯嗯。”
白忍冬还是害怕,自己把程有麒的意思弄错,硬着头皮接着问。
“你喜欢我是什么类型的喜欢?”
“就是男人喜欢男人那种喜欢。”
白忍冬喉咙烧烫,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冬哥有些不安,程有麒乘胜追击。
“冬哥,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白忍冬笑着说,“喜欢你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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