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路上,可热闹了。那俩双胞胎三岁,正是喜欢闹的时候。
群体活动时男生的智商,会随着人数的逐渐增加而呈现出下降趋势,越多男生在一块玩闹,越容易出现沙雕的场面。
程有麒和龙飞天一人帮他们抱一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闹了一会儿又去找白忍冬。白忍冬有些怕小孩,但是止不住那小孩可爱,白忍冬给他们买糖吃。
但是另外一个小孩不吃糖,哭着闹着,就是要吃冰淇淋。这么冷的天,又在山上,哪里有冰淇淋卖,程有麒笑嘻嘻地说着,叔叔给你搓个冰淇淋哈。
说着程有麒就转回去,拿纸折了一个纸筒,把树枝上的冰晶收集进去,直到冰晶堆积成冰淇淋的形状,刚要递给小孩。龙飞天抢过程有麒的冰淇淋,在冰淇淋上淋上一些,中午吃饭时剩的辣酱。小孩伸手来要冰淇淋。
伸出舌头舔舔。小孩都辣哭了!
太好了!再也不敢吃冰淇淋了。
小孩爸爸哭笑不得。
妈妈摸摸另外一个正在乖乖吃糖的小朋友问,“白叔叔买的糖好不好吃?我们分给哥哥吃一块好不好?”
“好。哥哥分给你。要说谢谢白叔叔。”
正在哇哇哭的小孩接过弟弟手里递过来的糖,咬进嘴里,尝到了久违的香草冰淇淋的甜味,终于不哭了,而是扬起头来,拉白忍冬的手,“谢谢白叔叔…”
程有麒又给龙飞天同学一家人拍了几张照片,玩到下午又和他们一起去吃晚饭。晚饭后,由于住宿的地方不同,才分开走。龙飞天还感慨,想不到竟然在这地方遇到小学同学,人孩子都三岁了。啥时候轮到我啊!大学没毕业。
在外面看了会儿夜景,准备回酒店休学了,程有麒想起酒店房间的布置,感到有些不安。年轻的心事,大概就是这样吧,明明想靠近一些,但是又被自己的局促不安,弄得想要远离。
程有麒在看向路灯下的白忍冬的一瞬间,忽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回到五楼的房间后,程有麒终于把一起住这个房间的不合适之处说了出来。
白忍冬说,“你要是实在住不习惯,可以下去换龙飞天上来和我住。从他到田里捉鱼那事就可以看出来,龙飞天这人不挑环境。”
程有麒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嘀咕。
“不就是捉鱼,我也会!”
阎西越之前的说法,让白忍冬怀疑程有麒暗恋龙飞天,现在真像自己破坏了他们俩的好事一样。
白忍冬立马识趣地说,“行吧。看你一脸不高兴,我还是下去,换龙飞天上来和你住吧。”
“唉。别!千万别,冬哥。”
程有麒老实交代,“我是怕你觉得为难,怕你觉得不自在而已。”
白忍冬说,“我挺自在的。睡一觉的地方而已,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第120章 半夜上山,拍视频,一些回忆
逞能就是不换房间,还摆出一副无所谓架势的是白忍冬,但是接下来,最先招架不住的还是白忍冬。
程有麒回来之后就先去洗澡了,浴室的玻璃人刚进去的时候是毛玻璃,根本看不清里面,但是那玻璃神奇之处就在于,浴室里温度一升高,就变透明。
白忍冬把正在洗澡的程有麒都看光了,觉得尴尬,又不好意思提醒程有麒,只能想办法假装去阳台吹风。
冬哥不是见不得裸男,是和想象中不一样而觉得突兀。
本来景区的票上写了,其中一个项目是泡温泉,结果酒店拧开水龙头出来的热水就是温泉的水,水摸起来滑滑的,一股硫磺味。浴室里有一个贴了青石板纹路瓷砖的浴缸,泡澡就算泡温泉了。
这与白忍冬头脑里的想象相去甚远。
阳台是封死的,白忍冬出不去。
白忍冬只好说,“小麒,我喉咙痛,下楼买点润喉糖,你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程有麒说,“不用下楼,要润喉糖,我包里就有。你拉开拉链翻,找不到,我一会儿出来给你拿。”
白忍冬又说,“不是。那什么…我突然想吃泡面,要下楼一趟…”
“房间里就有泡面冬哥…”
“我想要另外的口味…”
“你打开柜子,有四五种口味。”
程有麒总感觉哪里不对,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白忍冬吃过泡面这种东西,大晚上的怎么会突然想吃什么泡面呢?
白忍冬说,“总之,我就是想下楼溜达一会儿。”
程有麒没明白过来,只是小声地应了一声“哦。”
白忍冬实在是憋不住话,临走前终于坦白了自己的局促不安,“浴室那玻璃是透明的,你先洗,洗完再叫我回来。”
说完白忍冬就拉上门走了,程有麒还在寻思,透明?怎么可能?是不是自己耳朵背听错了。
他在浴室里小声地试探性地叫了几声“冬哥?冬哥——”房间里,确实没人应了。
程有麒才光着身子走出浴室,从房间里往里看,发现里面看外面是朦朦胧胧的,但外面看里面,那可是清清楚楚。
没洗澡之前不觉得,现在在外面看,越有是水雾,越是看得清楚。
这酒店的设计真是一言难尽。
啊!难怪冬哥会觉得不自在呢。
程有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笑着小声自言自语。
“哈哈。冬哥还挺爱害羞呢!”
感叹完,程有麒又拐进浴室里洗澡,微微耷拉着脑袋,在热烫的洗澡水的冲刷中,突然变得也很难为情。
程有麒赶紧洗完,边揉着头发边给白忍冬打电话,“冬哥,你快回来吧,我洗好了。”
白忍冬在电话里说。
“你下楼。帮我录个视频。”
“好好好!马上就来!!”
“拿上相机。拜托了小麒。”
程有麒也不问怎么回事,裹上大衣服就往楼下冲下去,恰巧电梯门打开有人上来,他嗖地一下涌进电梯。
看着红色你的楼层显示,迫不及待地要奔跑到白忍冬的身边。
真疑惑。白天时明明不让我拍来着。
难道?难道是···想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拍,留下只属于我们的回忆?嘿嘿嘿。程有麒喜滋滋地在心里偷着乐。
刚出酒店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忍冬。
白忍冬把一条厚厚的长围巾,戴在程有麒的脖子上说,“走!山上!!”
啊!听到白忍冬的邀约,程有麒险些兴奋地跳了起来,生怕自己听错了似的,再次追问,“冬哥,你说上哪?”
“上山。我们去拍些夜景。风大,给你买了条围巾。”
程有麒把暗红色的围巾轻轻地搓在脸上,蒙在眼睛上,眼前一片暖色,心里一阵暖意,柔软的围巾真暖和,好开心呀。
“好软!!谢谢你冬哥。你真好。”
白忍冬咂咂嘴,摆摆手说。
“没什么,东西不贵,买个开心。”
程有麒忽闪湳讽忽闪着眼睛,有些皮地学着林妹妹的语气问道,“这围巾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白忍冬知道他在讲《红楼梦》的台词,还学人家林妹妹讲话,只不过这四大名著看的是合订本,不是黛玉葬花那个林黛玉而是倒拔垂杨柳那个林黛玉。
白忍冬说,“一百块三条,你一条,我一条,龙飞天一条,没给我妹妹买。”
说着白忍冬就打开了另外两只牛皮纸购物袋。
“你先挑,不喜欢现在脖子上这红色,还可以换另外的。一条藏蓝,一条米白。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
程有麒点点头说,“喜欢的。”
程有麒自作多情地想,冬哥亲手给我戴上的围巾,就是挑好给我的,才不换!
白忍冬说,“真不好意思,大晚上把你叫下来。我妹妹说,湖边有个亭子夜景很美,让我去给她录个视频。说是想在比赛时用作大屏幕背景。但你知道我不擅长拍东西,所以想劳烦劳烦你…”
听了白忍冬的解释,程有麒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有种“终于可以在冬哥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了”的激动。
程有麒拍着胸脯说,“拍视频这个好说。但是我不记得山上哪有亭子。”
白忍冬说,“我刚刚打听了,亭子在人工湖另一面的小岛屿上。我们白天时逛了湖边的雾凇林之后,是坐缆车下来酒店的,所以错过了那个景点。我问好了路,说是有直达的缆车。”
程有麒欢快地说,“好呀!那方便太多,不用黑漆漆地还要爬山。”
白忍冬带程有麒去坐缆车,晚上的风比白天时大,空气也更潮湿。
程有麒穿着白忍冬的羽绒服,又带着白忍冬送的红围巾,今天明明没喝过酒,但微醺的感受却浮上了脸颊。
空气发紧,程有麒心神荡漾得想躲藏,于是乎,小脑袋突然就缩进了帽檐里。
坐在缆车上,白忍冬看着脚下黑色的山,白色的雾凇,和流萤般的灯火。
程有麒拿出手机问。
“冬哥。合张影可以吗?”
白忍冬回过神来,扯了扯衣服,又拉了拉卷曲的手袖说,点头说,“嗯。”
在缆车上合照,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拘谨,连拍了好几张姿势都很不自然。
程有麒对拍出来的照片不满意,总觉得照片来的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太过于疏远,完全不像平时相处的状态。
白忍冬有些遗憾地看着手机屏幕,刚刚拍的照片全被程有麒给删除了。
程有麒抬起头来,笑着看向白忍冬,拿着红色围巾的流苏轻轻地扫白忍冬的脸,白忍冬觉得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程有麒抓拍下了白忍冬看向自己时,露出暧昧神色的瞬间。
程有麒反复打量着照片里的白忍冬,心里像是抓住了什么小秘密似的狂喜。如果心里不是对我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情绪,又怎么会露出这么暧昧的神色。
程有麒一时间,得意得不得了。
终于从缆车上下来,又绕了一圈路,看到了白天时错过的那个亭子。远远望去,灯火辉煌,但人烟寥寥。兴许是夜深,又在山上,游客比起白天少。
程有麒拿出吃饭的家伙就开始拍。
连续录了好几条,放给白忍冬看。
白忍冬感叹程有麒拍摄的技术顶呱呱,明明自己眼睛也能看到的场景,但是从镜头里看到,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程有麒说,“拍到的视频很高清的,投到大屏幕上当背景应该没有问题。”
白忍冬问,“你这套设备很贵吧?”
程有麒说,“五哥送我的。很宝贵。”
“在西班牙那个五哥?”
“嗯。我五哥他在建筑公司做工程。给你看一张之前修桥的照片。”
“不说西班牙我还以为是在国内。”
“五哥说,华人的建筑公司现在把西班牙的道路,修得很像中国了呢…你看这张,带着白帽子的就是我五哥。”
程有麒很大方地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白忍冬看,白忍冬看到照片,顿时感到一阵唏嘘,毕竟他曾经也戴过类似的白色安全帽。只不过那些记忆遥远了。
白忍冬觉得视频拍得很好,不想麻烦,打算第二天再把视频发给妹妹,免得她不满意,还要重拍。第二天再发过去,想重拍也是过了那村,早没那店了。
但程有麒却自信满满地催着白忍冬。
冬哥,快把视频发过去让妹妹看看。
还说如果她没看到视频的话,就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她。
白忍冬把视频发过去之后,自豪地打了几行字,“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公司最专业的摄影师拍出来的视频!”
程有麒在湖边欣赏雾凇,时不时用手去摸摸晶莹剔透的冰晶,几分钟之后,白忍冬的妹妹白青芝兴奋地打来电话。
“哥!你们公司摄影师也太牛了吧!!简直美死我了。啊啊啊!到时候拿了奖,我一定得给他包个红包!”
白忍冬并没有跟妹妹说他们是周末调休三人组队出行来看雾凇,妹妹还以为公司团队都在,他们是出差拍外景。
妹妹想自己这是利用哥哥的人情,占到了公司摄影师的便宜了。所以就说拿了奖,要给摄影师红包之类的话。
“认真排舞了吗?就想着拿奖。”
“你老妹我是谁,民族舞王者ok?我给你打包票,就是能拿奖!”
白忍冬笑着说,“小样!你提前贿赂评委了吗?现在就敢打包票?”
“嗐。我不就是给自己找点自信嘛。人家主办方要取五个名次呢!前三得不了,至少也得混个鼓励奖吧。”
“比赛什么时候?”
“告诉你什么时候有什么用,你又不可能来看,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平时我出过多少节目,你一次都没来看过…”
“我看得你还少?从小看到大,以前你去排练,我天天等你一起回家。”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啊!”
白忍冬说,“别废话,快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比赛,我要带朋友去看。”
妹妹问,“你要带男朋友来看?”
程有麒在湖边又拍了些视频,白忍冬本来在亭子里接电话,但是明明问出灵魂一击的时候,白忍冬立马躲得远远的。
像是怕被程有麒听到他和妹妹的对话似的,一下子从灯火辉煌的亭子,钻进了黑漆漆的树林里,白忍冬踩在枯枝败叶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
白忍冬在电话里说,“我要带些「家伙」去,去敲打你男朋友一顿!”
白青芝之前和白忍冬说过他找了一个部队里的男朋友,白忍冬先前受过痞子兵的“坑害”,对部队的家伙非常警惕。
白青芝听到白忍冬说要“收拾”自己的男朋友,不乐意地说。
“哥。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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