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说,“你找别人吧。我去不了了。”
小春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阎西越想,什么找别人?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办得到,你也知道我在这座城市,只有你一个朋友,你让我去找谁?
阎西越小时候,出生在成都。
十岁以后,就和母亲搬家到这座城市一起生活,后来和小春家成为邻居。
他读书时没有除了小春之外的朋友。
不甘心的阎西越,在健身房门口停好车之后,便急匆匆地冲进去找小春。
刚进门就看到小春的爸爸站在前台。
“叔叔。我想带小春去看雾凇。”
“不行。不准去!”
“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一块玩?”
“对。那时小时候,而不是现在。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而且男女有别,你应该注意朋友之间交往的尺度。”
“但是叔叔。你知道的,我是同性恋,我不会对小春怎么样的。我只是想…”
小春的爸爸直接打断了阎西越的话。
“我管你是什么恋,男女有别就是有别。孤男寡女去那么远的地方,还夜不归宿,换你是家长,你能放心?!”
“叔叔。虽然我是男孩,但是我和小春从小在一起玩,就像小姐妹一样…”
小春爸爸摆摆手,不耐烦地说。
“要当姐妹,你先去泰国变性回来再说!小春没空就是没空,你走吧。”
小春的爸爸直接把阎西越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找小春。抱着锅的小春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出来看到是阎西越来找她。
“西越。抱歉。我今天很忙…”
阎西越眼看应该没戏了,只好说。
“那下次有机会,我又喊你…”
小春爸爸说,“没有下次!”
说完就把阎西越给赶走了。
阎西越纳闷了,之前小春爸爸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这么差,是不是什么人在他面前嚼舌根,让他对我产生了误会。
本来阎西越是想带小春一起去,然后假装偶遇白忍冬,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三)两个恋爱脑的愉快交谈
阎西越走出了健身房,手里攥着两张票,完全不知道究竟要约谁一起去。
难道我真的要一个人去了吗?一个人的话,偶遇的时候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出发,不然到时候连偶遇都偶遇不到。
虽然这么想,但是阎西越还是在同城互助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拼车的消息。
“有一起去广柳县玉树山雾凇节的小伙伴吗?今早九点半到十点左右,从岭钺大学城,北楼街出发。租车自驾。”
“朋友有事去不了,多出来一张票免费送你,但需要你承担一半的租车费。”
“租车费均摊每人210元,会驾车更好。”
“我是男生。有意者尽快加微信聊。”
“票只有一张,男女不限。速来!!”
阎西越担心遇到像小春爸爸这样,家长不同意结伴同行的情况,避免麻烦,又把“男女不限”改成了“只限男生”。
消息发出去之后,阎西越就去吃早饭了。等了好久,以为没希望。
终于有一个人来加他。
“你好。你现在北楼街吗?”
阎西越回复,“在的。”
“方便见面聊吗?我是大学生。在北楼街天桥下面。愿意出一半的车费。”
阎西越兴奋地说,“啊!我也在天桥下面。我在vc神爽奶茶店,你在哪?”
“我去找你。我在你对面的巷子里。”
阎西越马上激动地秒回对方。
“好的!快来!()!!”
消息发出去之后,阎西越四处张望。
很快阎西越手机上又收到一条信息。
“到了,我穿蓝色运动裤,灰色卫衣。”
阎西越看向奶茶店的门口,此时正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双手插兜悠闲地走了进来,他戴着板球棒,环视着四周。
阎西越起身和他招手,他很快走到阎西越身边。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下身份。
他长得挺高,微笑着看着阎西越说。
“绿毛耶!好可爱。你成年了吗?”
卫衣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阎西越,之所以会问阎西越成年了吗?是因为以为阎西越租了车,开不了,要找他来开。
阎西越还是第一次,当面被第一次见的男生夸“可爱”,觉得真的太尴尬了。
我不就是长得矮了点,至于这么说吗!
被说可爱的阎西越,反而马上板起脸来装严肃,突然改口说,“我十九了!”
不过,阎西越今年确实是十九了。
因为阎西越的生日在十二月份,每次他都要等过了生日才承认自己长了一岁。
实际上再等两个月,阎西越就二十了,但他之前坚持说自己只有十八岁。
还没等阎西越问东问西,卫衣男就坐下来,开始自己说想去看雾凇的理由。
“我是美术生,想去写生。”
阎西越一下子愣住了。
“哈?你开玩笑吧?去那么冷的地方,手都冻僵了,还怎么画画呢?”
他手抱着肚子解释。
“实在不行,拍几张照片回来,画照片。我读大四了,要准备毕业设计。”
阎西越问,“你在哪个学校?”
他说,“仙仰美院。”
阎西越知道的,这是一所二本学校。
他问阎西越,“你还在读书吗?”
阎西越说,“今年6月大专刚毕业。”
他问,“你没有准备念专升本吗?”
阎西越摇头说,“没有。”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自我介绍。
“对了。我叫阎西越,你叫什么?”
“我叫廖开歆。你可以叫我「开心」。 ”
阎西越想,开心?好简单的名字。
大概人也像名字一样简简单单的吧!
廖开歆瘦高,可能刚好一米八左右,看起来比一米六五的阎西越高了很多。
两个人站在一起时,身高差非常明显。
说实话,和某个男生一起结伴出游这种事情,对于阎西越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偶遇冬哥。到底要怎么接近冬哥才合适呢?
廖开歆有驾照能开车,他们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就出发了。廖开心本来说要去写生的,但是被阎西越说了几句,连画具都没带,只打算拍点素材回来参考。
一路上车都是廖开歆在开,阎西越坐副驾。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学校里的事,廖开歆知道阎西越已经在工作了,又开始打听剪辑师这行的工资水平。
阎西越说,“老板承诺给我开六千。但我才上了几天班,不清楚到手有多少。”
廖开歆说,“我也是,就希望毕业了,可以马上找份五六千的工作养活自己。”
阎西越说,“我没进公司之前就听说,我们公司的薪资水平,实际上是远高于这座小城市同行业的其他公司,可能换个公司干剪辑,只能拿三四千也没准。”
廖开歆皱着眉头,很好奇地问。
“为什么你们公司工资会高这么多?难道是因为你们老板更善良吗?”
阎西越说,“也许就是因为老板是个好人!不然我也想不到其他原因。毕竟工资开多少不一定能衡量一个人的市场价值是多少,很多时候看老板的良心。”
阎西越说,“没办法,打工就是这样。”
廖开歆说,“谈钱突然就觉得,没钱快乐不起来了。我们谈点别的好不好?”
阎西越问,“那你想谈些什么?”
廖开歆笑着说,“我想谈恋爱。”
草。我还是第一次见比我还恋爱脑的男生。阎西越内心多少有点嫌弃廖开歆。
阎西越随口问,“你没有女朋友吗?”
廖开歆说,“你不知道,我们美院拉子很多的,夸张的说,是十有九拉!”
阎西越疑惑地问,“拉子是什么?”
廖开歆说,“哎呀!拉子就是女同咯!”
阎西越开始有些好奇地追问他。
“意思是说,你喜欢的人是女同?”
廖开歆咂咂嘴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阎西越又问,“你追过她吗?”
廖开歆说,“没呢。只是暗恋。”
阎西越说,“直恋弯有什么意思。没戏。尽早放弃。暗恋还好,你真去追求她,说不定…还要被她身边的人嘲笑。”
阎西越可能比廖开歆小两三岁,但是阎西越说话时,却显得挺故作深沉的。
廖开歆一副被逗乐了的表情,忍不住笑着问,“他们为什么要嘲笑我?”
阎西越语气冷冷地说,“直恋弯,就是会受到嘲笑,因为同性恋自以为自己很高贵。相反,弯恋直不过是在所难免。”
这种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是阴阳怪气地冒犯,但是从阎西越自己嘴里说出来,只能算是一种自我调侃。
廖开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捂着肚子,一阵好笑,“小老弟,看来你这是经验之谈咯。你有什么伤心的事,能不能分享出来,让我稍微开心一下?”
阎西越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所以没有觉得生气,反而也想和他开个小玩笑。
阎西越随口扯了个谎,“我刚分手。”
“啊?这…”他发出吃惊的声音。
廖开歆突然偏过头来看着阎西越问。
“你给我的那张票,该不会是情侣票?”
阎西越的另一张票本来是给小春买的。
阎西越说,“不是,只是两张单人票。”
廖开歆如释重负地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情侣票。没买票之前我了解过,情侣票的大床房不可以退换。”
阎西越看到廖开歆变得一脸惶恐,一副生怕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表情,怕闹误会,只好连忙跟他解释说。
“大哥。你放心!单人票是单人间。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们两个只是拼车,到时候分头玩,结束时又一起回来。”
廖开歆说,“结伴也挺好啊!还可以互相帮忙拍照之类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我挺想…和你结伴同行的…”
阎西越说,“好吧。那就…一起…”
比起秀气的外表,阎西越的声音其实挺粗犷硬气的,声音和长相不太符。
反而是长得一米八的廖开歆,说话声音显得比较弱气。廖开歆说话时,还带着一些天真的口吻,和少许的哼哼腔。
廖开歆的这种哼哼腔,听起来很像程有麒平时说话的语调。阎西越仔细一想,似乎麒哥平时哼得还更夸张一些呢!
阎西越猜,也许这种“哼哼腔”是他们的方言口音导致的,但是龙飞天和麒哥是老乡,龙飞天平时说话可不这么哼。
由此可以推导出,麒哥肯定是个受!
我不喜欢麒哥了,管他是攻是受呢!
“冬哥是个直男,想让直男当受,简直比登天还难…啊!”阎西越盘算着,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费这功夫劲去折腾了。
廖开歆一路上都在和阎西越聊天。
阎西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高冷”的艺术生,话还挺多,两个人聊着聊着,甚至聊到了高中艺考集训时的回忆…
廖开歆唉声叹气地说,“唉。你不知道,从高中到现在,我总是能很精准地喜欢上拉子,其中两个还成了一对…”
他太能聊了,阎西越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回了一个字,“牛。”
廖开歆不仅聊天牛,车技也很牛!
特别是上了高速之后,简直一骑绝尘!
(四)三个人的旅途
另外一行人,出发时车是白忍冬开。
开出市区之后,才换成龙飞天来开。
龙飞天似乎比程有麒还要兴奋,一上车摸到方向盘,就夸起白忍冬的车来。
“冬哥。你车子的手感真的很好。我好喜欢你的车。说实在的,手感比我摸过的三十几万的油车,好太多了!!”
白忍冬说,“电车车身轻,提速快,比较安静,新车的手感或许要稍微好一些,至少是我之前那日系车没法比的。”
龙飞天说,“同价位的日系车就是塑料壳,和公路「坦克」相比太拉胯了。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支持国产!”
白忍冬说,“现在体验到的只是短途感受,等电量低了之后,顿感和油车差不多。发动机哼起来,也和油车一样响。”
程有麒科目一考过了,报了驾校,但还没有开始练车,所以总是在龙飞天和白忍冬谈论关于驾驶的时候没话可说。
虽然开的是山区公路,但旅游业发展起来了,路况比起前几年也好了很多。
龙飞天很快,就把车开上了高速。全程一共一百八十公里,高速路段八十五公里左右,最长的一个隧道是3.2公里。
由于是山里的高速,高速限速最快是110。但是当龙飞天把速度小心翼翼地压到一百零七一百零八的时候,左边超车道上,还时不时有车辆在超车。
龙飞天看着超过他们的车之后,扬长而去的车辆,问副驾上的白忍冬。
“冬哥。我们左边的车是不是超速了,怎么我都快开到限速了,他们还超我?”
程有麒也在车子后排附和道,“他们肯定超速了!不超速,怎么超的我们?”
这些超车的家伙当中,就有廖开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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