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色和缓了不少。
自从陈元进了精神病疗养院,他们夫妻已经很久没交流了。
空气中全是冷战的子弹。
钱浅浅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正巧怀了陈家的孩子,说不定,陈宏会和他离婚。
周成和的识时务,不但让周老爷子对她满意不少。
也间接救了钱浅浅。
只要陈宏还念情谊,,不多,一点点就好。
他就能想办法把陈宏的心拽回来。
陈宏哪里知道前浅浅的小心思。
只是觉得,经过两人的友好沟通(冷战吵架+),钱浅浅终于明白什么叫贤惠了。
如果她能改,那么,为了孩子,他也不会提离婚的事了。
陈宏种了周成和的气,来这里不过是走过场。
他心疼自己弟弟。
陈元那么爱周成和,都被他妈整到精神病院去了。
结果,周成和和没事人一样,订婚宴而已,居然办的这么隆重。
秦医生说的对,性向是流动的,只要按照他们的疗程走,陈元以后真的喜欢女孩子了也说不定。
陈宏本来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的,但涉及到自己家人。
他却不淡定。居然真的希望,同性恋只是一场奇怪的病。
陈宏抿了口葡萄酒,看着周成和向自己走来,顿时收敛气神色。
他来找自己干嘛,找抽吗?
陈宏现在对个甩了自己弟弟的负心男,恨不能躲着走。
陈宏拉着钱浅浅的手,往跑旁边休息室里走。
现在人们都忙着应酬,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周成和是主人,应该只是巧合?
毕竟,陈宏想了想,觉得周成和脸皮应该没那么厚。
前脚刚和自己弟弟闹掰,后面又跑去娶女人。
多儿戏?
多渣!?
但,周成和就是这么厚脸皮,他看到陈宏动了,也跟着去追。
第二十九章
陈宏都走到角落里了,看到周成和竟然真的追过来,他眉头轻皱,颇有些嫌弃的撇撇嘴。
手有些痒,可惜,场合不对。
好想揍他一顿哦!
都已经避开他了,还自己往上凑,陈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浅浅,我看到那边的点心不错,你去帮我拿点过来。”
钱浅浅明知道陈宏是在支开她,但两个人刚缓和关系,她不想弄僵,只好垂头,假装柔顺道:“好的,我一会儿过来。”
你们慢慢聊!
倒要看看你们能聊出什么花样!
她并不认为,已经和赵家联烟的周成和能得到陈宏的好脸色!
最好打起来,她才有机会扮演解语花。
钱浅浅扶着腰,挺起孕肚走远了。
陈宏并没有在原地等周成和,他打开角门,转身而出。
角门出去,是后花园。
这个时节,后花园只有光秃秃的草皮,花树什么的,都没发芽。
原也不是来看风景的。
陈宏烦躁的点燃一支烟,周成和来了。
“陈宏,……”周成和轻轻掩上门,像往常一样叫他。
陈宏丢下香烟,猛然一拳出击,袭他肋下。
“你居然还敢主动找上来!”
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叫我?
你把元元当成什么?
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把陈家当成什么?
陈宏未尽之言都体现在这一拳中了。
周成和被打的一个趔趄,本能抬手自卫,下一秒却放弃的垂下双手。
他生气是应该的,让他打吧。
周成和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他直挺挺站在那里,没有后退。
陈宏却只打了一拳泄愤就停手了。
开玩笑,这是在周家的地盘,他生气归生气,还没有失去理智。
陈宏气恼踹了旁边的树一脚。
开门直入:“你找我,干什么?”
陈家来了,就是不打算追究,但更多,没有。
他不知道,周成和想要干什么。
周成和青白着一张脸,惨然一笑:“你,你别告诉元元好不好?”
他做这一切,周家在可控范围,可是陈家,尤其是陈宏,他并无把握。
不要让陈元知道。
他还敢主动提起陈元!?
陈宏想到被藏在精神病院的弟弟,捏紧了拳头,很想再给他一拳。
“你都要结婚的人了,操心这些干什么?安心当你的新郎官吧!”陈宏口气不好,但周成和听懂了。
陈宏为了不让自己弟弟伤心,怕也会帮忙隐瞒一二的。
周成和放下一半心。
眼睁睁看着陈宏走远,想问问陈元近况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算了,有时间,他自己偷偷去看好了。
周成和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服,带上面具,接着去扮演一个合格的周家继承人。
再忍忍,再忍一忍。
不光是周成和这样想,陈元此刻也如此想到。
他发热了,烧得厉害。
可是地下室什么都没有。
秦医生对陈元电刑后,就把他和顾星渊扔在这里不管了。
好像让他们自生自灭。
只有打扫卫生的保安,每天来一趟。
顾星渊急坏了,陈元烧得和火炭一样,偏偏一个劲儿的喊冷。
再这样下去,陈元即使不死,也要烧成傻子了。
小傻瓜,就真成小傻子了。
顾星渊第一次勾引打扫卫生的保安。
故意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蛇一样的手臂缠上了保安的脖子,吐气如兰:“只是和秦医生说一声,这个小傻子快死了。
他可是陈家的少爷,对你也没坏处。
我陪你睡……嗯?”
顾星渊另一只手,一路向下。
保安呼吸瞬间粗重,手里的扫把掉落在地。
……
秦医生来得很快。
提着医药箱。
来到这里的人,在没有收拾服帖之前,是不会再送上地面的。
顾星渊是,陈元也是。
得知,陈元只是受了一次电刑,就较弱的发烧。
秦医生不禁又一次感叹,真没用。
对陈元的麻烦程度又升了一级。
吐槽归吐槽,他依旧不耐烦的提了药箱,过来。
陈元可以受刑,绝对不能有生命危险。
秦医生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他直接给陈元打了针,灌了药。
嘱咐同一个牢笼的顾星渊看好他。
最迟,下午就该退烧了。
陈元迷迷糊糊的,整个人任由秦医生摆布。
秦医生看着紧闭双眼的陈元,还有未曾消肿的脸颊,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上,他轻轻皱着眉,好像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但又让人觉得他好乖,很好欺负。
还这么小呢。
他冷硬的心突然被撬开一道裂缝:“去搬一张单人床过来。”
顾星渊就算了。
陈元不能再睡在地上。
想到上面人对陈元的紧张程度,秦医生觉得自己是对的。
那人,恨归恨,可没说要陈元的命。
保安很快抬来一张单人病床,还很有眼色的拿来一套被褥,本就不大的牢笼,添了单人床更显逼仄。
但顾星渊觉得这样很好。
所有人都走了。
顾星渊看着睡在床上的陈元,很轻很轻的露出一点笑意。
他趴在床边,盯着陈元怔怔出神。
可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啊。
他还没死,这个小家伙怎么可以走到他前面。
顾星渊心心念念的想把陈元搞上,床,人真躺他床上了,却一点坏念头都没有了。
真奇怪。
难道是秦医生给的药起到作用了?
顾星渊虚虚望着出气口的一点阳光发呆,话说,他吃了那药,又被迫被折磨一通,体内一直汹涌的欲望是减轻不少。
想到刚才的保安,顾星渊皱下眉。
往常,一次根本不够。
这次,居然没有想饥渴的索要更多。
一时间,他有些迷茫。
拿不准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毕竟,这样的治疗方案骇人听闻,他还没有无知到认为秦医生这样粗暴到审讯犯人一样的刑法,真的是在治病。
好奇怪,一定是有哪里遗漏了。
顾星渊以手按头,努力串联线索。
不管怎么样,先逃。
逃出去再说,顾星渊的理智告诉他,这里的医生,或者说,这个医院暗地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但,先跑肯定没错。
又瞧瞧烧红了脸的陈元,顾星渊又多出一点目标,带上这个小笨蛋一起走。
第三十章 毁灭
陈元慢慢醒来,一片黑暗中,恍惚觉得那可怕的一切都是噩梦,只要醒来就好了。
只要醒来就还是正常的生活,他还在上学,还在为了早餐吃豆浆油条还是三明治和妈妈生气撒娇。
可是,眨眨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
陈元迟钝着撑起身子,让自己坐起来。
还在地下室吗,痛苦的回忆击穿大脑,陈元忍不住害怕起来。
谁来救救他。
…………
顾星渊刚领到两份盒饭,抬眼就看到守了半天的小家伙懵懂的眼睛,茫然无措的望向他。
是纯然的干净,带着点点害怕。
顾星渊心猛地被人捏了一把:“你,醒了啊。”
“顾哥哥……”陈元本来想打招呼,话音出口,却带着缺水的干哑,像粗糙的磨砂纸划过喉咙。
顾星渊下下意识去拿水,拿到一半想起来,他不能和冷水。
翻翻饭盒,有一份粥,还是温热的。
顾星渊端到陈元面前,一次性塑料勺子塞到他手里:“吃点粥吧,热的。”
陈元小小声的说:“谢谢。”
乖巧的双手捧粥碗,低头去啜饮塑料碗里的稀粥。
粥是隔夜饭回炉重熬的,寡淡,难喝。
但陈元饿得咕噜咕噜的胃很需这份温暖的慰藉,陈元皱着眉头,喝完了一份粥。
顾星渊则是看着陈元脖子后面一小块摆到发光的皮肤发呆。
好白啊。
不知道亲起来怎么样。
如果是那些小情儿,他的骚话张口就来,偏偏捧碰到的是陈元,撩,人的话在孤星渊嘴尖转了几圈,终是咽了回去。
他暗骂自己怂包一个。
却又将另一份粥拱手奉上。
陈元笑着摇头,顾星渊又盯着人家被粥水盈润的嘴唇和说不要时,露出的一截粉红色舌尖,馋的流口水。
妈的,又纯又欲!
关键陈元毫无所觉,他是无意的。
无意的勾引才更加动人心魄。
顾星渊眼神暗了下去,想草,想和他shang床。
蛰伏的欲望在体内点火,他有些狼狈的转过身去,食不知味的吃自己那份饭,怕被陈元看出什么。
还好,陈元埋头干饭的模样,以为他吃的很香。
这时候,他才腾出些心神来环顾四周。
这件奇怪的地下室,他和顾星渊并不是唯二的两个囚犯。
在四散的牢笼里,隔三差五的关押着病人,光线太暗了,他看不真切。
只能通过吃饭的咀嚼声来判断哪里有人。
陈元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去观察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病人,那个病人好像一个机器人,机械的往嘴里扒饭。
看不见表情,但动作僵硬,陈元喊他也不搭理,整个人显出一种颓唐腐烂过后的绝望。
像某种植物。
没有一丝人气。
陈元抓着牢笼冰冷的栏杆,心里发寒。
他到底误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这又是什么诡异的医院?
秦医生的好心并没有很久。
在陈元恢复清醒后不久,他就带着保安进来。
先把顾星渊折磨一通,又在陈元的一片惊叫中,将人拖走。
陈元嘴里喊着周成和的尖叫,在空荡荡的地下室不断回荡起回音。
没被点到的病人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一个一个缩在黑暗的角落,尽力把自己藏起来。
像一只只黑暗中的老鼠。
周成和在陪赵小姐试婚纱。
妥妥的表面功夫,他坐在婚纱店的沙发上,面前却摆着一个办公笔记本,赵小姐一套一套婚纱试过去。
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在赵小姐一次次询问意见时,连个“嗯”字都没有。
仿佛他的工作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赵小姐自己和自己玩得也很开心。
只要有周夫人的名号,丈夫的宠爱,她可以慢慢来。
湳讽来日方长。
日久生情,赵小姐算盘打得很好。
店员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明明是在试婚纱,以前的新人,即使新郎工作再忙,对新娘都是耐心,有爱意的。
这对倒好,比陌生人还不如。
偏偏人新娘自己还不介意,有钱人的世界真难懂。
陈元则在治疗室里瑟瑟发抖。
保安都退了出去,但他被绑在椅子上,像只待宰的小羊羔。
秦医生背对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气吐到陈元脸上。
满意的看着陈元被呛的直咳嗽。
随后,弹手,烟头掉入两人面前的火盆。
橘黄色的火焰腾一下升高,随后又回落,飘飘摇摇,映红了陈元惊惧的脸庞。
他不会天真到认为,秦医生带他来这里烤火。
这次是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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