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几乎贯穿了莫知义的爱情观,他明白喜欢的价值,懂得珍惜,也懂得当自己不能给予同样的回报时,要学会坚定地拒绝,绝不能玩弄别人的爱。
可惜,那位老师只教会了他坦然面对爱,却从未告诉他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对象时,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怎么愁眉苦脸的呢少爷?”
希曼最近不知道听谁说的,开始疯狂迷恋上了蔓越莓汁,最近每次见她时,她的手中都无一例外地端着一个酒红色的玻璃杯。
莫知义扫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却——
“哎别说,让我猜猜,”希曼的嘴边也染成了酒红色,“Case虽然一环扣一环,难度不断叠加,可是我了解的莫少爷是个勇往直前,永远不会畏头畏脑的人。”
“既然不是工作,那么,难道是私生活?”
希曼打了个响指,眼中满是八卦兴奋的光芒:“是那位名片先生吗?”
莫知义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这样的默认对于希曼这个嗅觉灵敏的鲨鱼而言,不亚于直接在她面前喷血。
“我靠我靠,赶紧说说啊,进展到哪步了?亲嘴没,舌-吻没?难道已经互摸过了吗?”
莫知义被她这无比坦然的女流氓发言呛得咳嗽不止,偏偏始作俑者一点这方面自觉都没有。
“弟弟!你要急死我啊,赶紧说说啊,f*k,最近事情太多,我都忘记关心你的初恋感情进展了,是姐姐错了,快点说!”
平日的希曼也玩世不恭爱耍赖,可莫知义自己问心无愧,从来不会在与她的争锋中落到下乘。
只是现在...他不自然地撇开脸;“你是不是又忘了带颈环,身上的桃花味好浓。”
希曼的信息素是白玉兰,所以这个很浓的桃花味自然不是白白沾上的。
她面色坦然:“跟喜欢的小O在一起时戴什么颈环啊,当然是要赤--guo-guo地滚在一起才开心啊,要是上-床的时候还戴着颈环贴抑制贴那不就是脱了裤子盖棉被嘛。”
“再说了,我找的小O可都是香香的,要不然也不能跟香香的我玩到一块儿去啊。”
莫知义早就知道眼前这位远房堂姐是典型的西式恋爱作风,平常也没什么,可现在有了参照对象后,他却觉得有些难受了。
“你从确认到发生-关系,最快要多久?”沉思片刻,莫知义打了一张安全牌出去。
“啊?”希曼明显一怔,“最快,一晚上就够了啊。”
莫知义难以置信;“一晚上?”
希曼掰着手指头:“对啊,一般去酒吧的话看两眼就能分辨出是猎艳还是纯玩了啊,一起喝点酒,问问名字,看差不多了,交换体检报告,再测测刚需的,最后就能享受美好夜晚了啊~”
莫知义咬牙;“那他妈是找one night stand,确认什么关系了,friends with benefits吗?”
希曼被吓了一跳:“我靠,少爷说脏话好带感!”
莫知义起身欲走,却被希曼按了回来。
“好说好说嘛,这就是不同的恋爱方式而已,有的人视床上为终点,自然也有人视它为起点。再说了,我本来就认为十点半后的生活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当然要一开始就检验啊,要不然牵小手亲小嘴玩了那么长时间,一脱-裤子发现不行,这不是扫兴嘛。”
希曼洒脱地甩了一下黑长直,眼神锐利似豹:“比如说这回的小桃花,柔软漂亮,但心思不大纯。约会的时候总暗示我开好车去接她。”
她挑了颗葡萄丢嘴里:“可我不喜欢在市区开大G,底盘太高,方向盘也重,有时候速度上来了让我感觉跟在农场开拖拉机似的,对女Alpha真不友好。至于其他的跑车嘛,是挺酷炫的,可这玩意就看个新鲜,配色的新鲜劲一过,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但小桃花希望在朋友面前炫耀呀,她觉得让人看她被好车接走觉得有面儿啊,那我也觉得这不算原则性问题,就满足下呗,反正最后都得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莫知义无语至极,他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可以不理解,但不能不尊重。
事到如今更是如此,他确实有满腔脏话想说,却只是深呼吸了几口。
“我只会按照自己的速度谈,这个速度的快慢取决于他觉得舒不舒服,这样就行了。”
短短时间,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也对,他尽力争取,让对方看见他想向下走的诚意就好了。
希曼倒吸了口凉气,头一回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莫知义。
片刻后她喃喃:“好纯情的少爷,名片先生遇到你可真有福气。”
“不对,”莫知义站起身来,“遇到他是我的福气。”
要不是遇到他,我才不会有这样探索和重塑自己的经历。
要不是遇到他,我才不会知道怎样爱人。
希曼望着莫知义走远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大富端正之家才出真情种,庆春先生诚不欺我啊。”—
前菜刚上桌,林不琢便骄矜地对莫知义昂了一下头。
这些次同桌下来,莫知义已经了解了对方许多小动作的含义,抬下巴的潜台词是你可以张嘴解释解释了。
“上次在殡仪馆是我不对,我不该只想着做绅士,却忽略了自己有颈链的事。”
既然想明白了,那进攻的力度自然也就不会再是泛泛了。
“对不起My dear master,让你不高兴了,都是我的错。”
莫知义抓住了对方搭在桌子上的手,声音温柔,姿态柔软可手上的力度却如铁爪。
林不琢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次看见那拉拉扯扯的一幕心情极差,所以为了争个上乘,他放了句占有欲十足的狠话?
他记得他当时说自己是莫知义的主人?
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拳,耳后烧得有些过分,他几次稳住呼吸道:“别耍流氓,我不玩那个圈子的。”
莫知义没成想自己一个表忠心的话,在对方听到却直接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他失笑,没有松开拉着的手,而是走到了对方面前。
林不琢挑眉,一站一坐的高差实在太大,加上他本来就特别不喜欢被人从高俯视的压迫感。
刚想站起来,莫知义已经快他一步地单膝跪了下来,眷恋地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蹭了蹭。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表忠心。”
他说完低声笑了一下,好像在不好意思,总归性感迷人得无可救药。
“我知道的,你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但没关系的。”
他仰视着林不琢,那对从来只向下看的尊贵鸽血红,在此刻却甘愿弯腰俯身为祖母绿做配。
林不琢怔住,呼吸收紧,心绪飞转:难道莫知义已经知道自己这个是假名了吗?他难道已经猜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那他到底知道了——
“不要害怕,”莫知义像是最擅长读心术的法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I promise you my fidelity.”
林不琢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住了,相握的掌心传来对方的体温,很温暖,温暖得想让人落泪。
就在这时,屏风倏然被敲了两下。
林不琢瞬间回神,想要将莫知义拉起来,对方却跟扎根的大树一样纹丝不动。
刚进来的侍应生显然也没料到这两位俊美不似真人的帅哥们居然在玩求婚?
可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平日cp磕多了的缘故,脑子一抽竟然大声喊道:
“答应他啊,帅哥!”
【作者有话说】
侍应生=我hhhh
第44章 要疯了
林不琢暗自咬了咬牙,淡定地看着侍应生,一字一顿道:“他找我借钱呢,这种事我想还是要慎重,你说是不是?”
侍应生一个咬舌,结结巴巴地说:“原...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了,非常抱歉!”
只是在她鞠躬的时候还不忘悄咪咪地瞥了那位单膝下跪的帅哥一眼。
这不是挺帅的嘛...不说能随随便便进个娱乐圈,就算是夜场当个什么男模牛郎的,也是能靠脸吃一辈子的人噢,怎么就沦落到靠下跪借钱了呢...莫知义和林不琢虽然没有读心术,但对侍应生在想些什么却是十分有数。
只是一个死要面子,一个听之任之,这样一搭配,倒显得是真的在借钱那般。
等侍应生退出去后,莫知义低声笑开,嗓音低沉迷人:“借钱吗?可真是让人感到新奇的理由啊。”
莫知义凑得很近,温热的鼻息直直地打在林不琢的手上,让他不自觉地后缩了一下。
这样的后退却让莫知义抓得更紧了,他轻轻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下一吻。
林不琢刚想炸毛,却发现手背上压根没有传来什么潮湿的触感。
他垂眸,才发现莫知义只是做了个标准的吻手礼。
他的唇落在了自己的虎口处,是英伦绅士奉行的礼节,以示珍重。
林不琢感觉有小猫在自己心口挠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刚刚编的那个理由。
借钱,呵呵,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怕是祖宗十八代里就没有穷过的吧。
他微微侧脸,先发制人:“那不然呢,难道要顺着她承认在求婚吗?”
谁知莫知义闻言瞬间收起了眼眸中的笑意,认真与林不琢对视:“不是求婚,是求爱。”
林不琢被他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狠狠呛了一下,他一个使劲,跟火烧屁股似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还不忘故作高冷地丢下一句:
“不正经,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莫知义觉得他这副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于是用头蹭了蹭林不琢的腿:“在跟我的主人说话,抱歉,是太直接了,让你觉得不高兴了吗?”
林不琢难得怄气,他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真呆瓜还是装出来的。
瞧瞧这问题问的,要说是真呆,他觉得莫家那个狐狸窝可生不出这样的瓜;但要是装的...那这演技是不是太好了,这位少爷压根就不用想着继承家产,直接勇闯娱乐圈,想必也是能有一番大天地的。
林不琢转头不语,抿了一口气泡酒,全当没听着。
偏巧始作俑者一点都没有华国文化粉饰太平、面上好看的自觉,还追着他问:“如磨,刚刚那种程度是已经过火了吗?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林不琢咬牙:“你干嘛总问个不停啊,过不过火又能怎样?”
谁知对方被他一吼,那素来高冷沉着的EOS会长居然浮现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我希望咱们能随时沟通啊,这样的话,我才能知道自己哪里需要提高?”
林不琢哼了一声:“提高?你是什么按摩店技师、电话客服吗,还要做回访?”
“我不是技师也不是客服,我只对你一个人做回访,因为你的我的Master啊。”
“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听着起鸡皮疙瘩。”
“起鸡皮疙瘩了?是这个房间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吗?我现在就让她们调低点。”
林不琢刚忙拦住对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小声说:“陶陶。”
“桃桃?”
“是两个陶瓷的陶,你以后可以叫我陶陶。”
林不琢主动让出一步后,不由得想要是这个人得寸进尺地问他为什么叫陶陶的话,他立刻转身出门,拉黑所有联系方式。
可莫知义竟真的没有多问,而是又将“陶陶”二字在唇边磨了几遍。
“陶陶,陶陶。”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一个晚上的功夫笑得比过去一年都要多。
他的声音让林不琢变成了滑落进波特酒中的红丝绒,性感、斯文、禁欲、克制,那么柔软又强硬地将林不琢浸泡、打湿,最后与他交融在一起。
林不琢不由得拍了下莫知义的手,祖母绿中带着警告的态度,像是再说:“喂,适可而止。”
莫知义觉得他实在是太可爱,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他想立马把他圈进怀里,想无时无刻喊他宝贝。陶陶宝贝。
陶陶宝贝睡了吗?陶陶宝贝起了吗?
陶陶宝贝今天开心吗?陶陶宝贝吃饭吃得香吗?
好想亲亲陶陶宝贝,亲亲不行的话,抱抱也行啊。
啊,真是要疯了...可是这些念头在莫知义的大脑中犹如盛绽的烟花那般绚烂,他却没有将其表述分毫。
他不自觉地顶了下上颚,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学会等待,不要吓到他的宝贝。
于是百转千回之间,他终是克制又放肆地在林不琢脸上落下一吻:
“陶陶,谢谢你让我喊你陶陶,it's my pleasure.”—
“关于董添逃禾兑,弓虽女干Omega,逼迫他人服下致幻类药物强迫发生关系的证据都已经找齐全了。咱们现在是继续守株待兔,还是——”
“行动吧。”
莫知义打断了漱竹的话。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齐正国:“齐队长,行动吧。”
齐正国本就挺得笔直的脊背似乎又直了几分,他站起身来,对在场众人行了一个无比标准有力的军礼。
“我谨代表海市公安局刑侦三支队的全体队员们向各位表示最衷心的感谢,还有,我们华国的人民警察绝对不会让人民失望,请等待我们凯旋!”
【作者有话说】
太短小了,顶锅...后面的情节太长有些分不开了...
第45章 至高无上
“你确定我们只在这里干等着吗?不去现场的话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怎么办?让他跑了怎么办?”莫知莱着急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挡住了想要出门的莫知义。
屋内其余人虽一眼不发,但显然和此刻的莫知莱想法一样。
漱竹叹了口气,像以往的每次那样给走到剑拔弩张的两兄弟跟前。
“知义,我知道海市警方在这件事上承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而这次你想要帮他们正名,选择让我们做他们的垫脚石,这些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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