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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等了一晚，泥叠都没来找。
难不成迷路了？
靠着之前泥叠留下的气息残秽，他们一路找到了这里，就看到泥叠大摇大摆的从高专结界中走了出来。
…来晚了？
莫不是泥叠单刷了高专副本！
漏瑚摩拳擦掌：“那个特级术师已经死了吗？咒术高专里面的人是不是也已经被你杀光了？”
没关系，他们可以去决战总监部！
制霸人间，指日可待！
第42章 你不是咒灵吧
林歌没回答，拧了拧眉心，道：“你们已经恢复好了？”
昨天还被他吸的站都站不稳，今天就能战斗爽？
漏瑚自信的拍拍胸脯，说：“那是自然。”
他们和那些脆皮人类可不一样，恢复力一绝！
拿他自己来说，只要世界上还有人类，并对他诞生的源头--大地，产生恐惧和憎恶，他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哪怕被祓除，多年以后，也可以重新凝聚出新的自己。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可能不再会是“他”，而是一个全新的咒灵。
但归根结底，还是“他”。
就算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他也坚信新的自己会秉承与现在一样的信念。
因此漏瑚身上始终有一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洒脱。
活着挺好，死了也行。
舌尖抵了抵上颚，林歌盯着漏瑚，眸中闪过几丝隐秘的渴望。
…有点馋。
怎么会有咒灵这种居家旅行必备品。
在他心里，咒灵的实用性已经隐隐超过溯行军。
溯行军不会乖乖给他吃，提供的能量也不如特级们。
更别说特级咒灵还会自动修复。
他都有点心动了。
…这东西能不能圈起来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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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危险已经除掉，泥叠，你是大功臣！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拥护你当小分队队长，向咒术界…开炮！！”
漏瑚双手握拳，神情极为激动的道。
情绪一到位，他甚至跳起来蹦了下，摆了个pose，朝空气打了一拳。
帅不帅，嗯？说话！
一拳给林歌干沉默。
林歌不知道他在热血个什么劲儿，眼角抽了抽，问道：“你从哪里抄来的语录？”
他现在觉得咒灵比自己颠多了。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拽一句热血台词还漏了馅，漏瑚卡了卡壳。
觉得自己装逼失败，他摸摸自己脑袋，有点难为情的说：“…这不重要。”
本来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和刚才那句话差不了多少。
真人最喜欢拆他台，举起手，主动认领。
先是原地转了一圈，才很是自豪的说：“我教的，我教的！”
是他之前在电影院里看到的台词。
花御捂住脸，不忍直视：“+**##&…”
早就跟你说这句话很奇怪…
陀艮很捧场的咘咘两声。
他是捧场王来着。
谁说话冷场了他也得礼貌的咘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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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觉得这场面挺地狱笑话的。
一群咒灵凑在一块讨论怎么灭绝人类，主要成员的精神状态和智商却全部堪忧。
他正要说话，耳边却再次响起真人的声音。
“泥叠。”
真人靠在墙上，一下下绕着头发，异瞳中隐有探寻：“为什么刚才那个人类能看见你啊？”
他像是发现了盲点一样，又伸手指指一旁的奶茶店上的玻璃窗，道：“上面还能映出你的身体…”
这话说完，空气寂静一瞬，咒灵们看了眼玻璃，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林歌。
对哦。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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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哽了哽：“……”
暴露的猝不及防，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真人读过书，是跟其他咒灵不太一样。
智商时不时就会上线。
他这会儿打败了虎杖他们，正是膨胀的时候。
要不…打一打试试？
林歌上头了一下。
他有回城卷，还有御守，又不会死。
1v4，输了不丢人，赢了能吹一辈子。
可小蛋糕说…再碰到这种场面的时候要第一时间跑掉。
两种选项不断在脑中来回拉扯，林歌纠结的不行。
就在咒灵方看他的视线逐渐出现变化时，就听真人蓦地笑了一声，一脸愉悦的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给自己捏了个壳子！”
他随手抓住路过身边的一只小虫子，术式发动后，虫子灵魂发生变化，变成了刚才朝他们狂吠不止的那只小狗。
一模一样，只是不会动。
真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技术，便将它随手碾碎，丢到一边：“怪不得你昨天吃我那么多…你是不是复制了我的术式？好棒哦~我目前只能转变这种比较小的东西，大的还没成功过呢。”
林歌：“……”
林歌真没想到他连这都能自己圆回来。
难不成你真是个天才？
真人CPU自己真是有一套。
扯出一个笑容，暂时不用做选择题，他毫不吝啬的给了真人一个夸夸：“…是啊，你好聪明，这都能发现。”
除去给自己用别的东西捏了个壳子这点，其它全都被真人猜对了。
看看林歌，又看看真人，其他三名咒灵歪歪脑袋，眼睛开始转圈圈。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他们对泥叠的术式情报实在太少。
只知道他可以具象化，并且能大量吸取他们的咒力。
难道…泥叠咬了他们以后就可以获取他们的术式？
太…太酷了吧！
这岂不是代表泥叠一个顶五个。
在金钱的渴望中诞生的特级…是不同。
起码他们没听说过有谁像泥叠一样。
这就是氪金玩家的魅力所在吗？
-
“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漏瑚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便将这话题略了过去，他心里只有战斗。
真人则撇撇嘴，表示他有另外的想法。
他哥俩好一样搂住漏瑚的肩膀，朝漏瑚道：“干嘛那么急。”
话落，不等漏瑚吱哇乱叫，他指指后面导致林歌翻车的奶茶店。
“泥叠，我想喝那个。”
这家卖的东西很杂，说是奶茶店，从玻璃窗往里看却能看到里面有个柜子摆着满满的袋装小零食，门口处也放着一些招惹小孩的泡泡棒和玩具，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真人走到泡泡棒前面：“我还想要这个。”
他一直很好奇这种店里面的饮品是什么味道。
仗着人类看不到自己，去电影院逃票看电影的时候，他光明正大拿过影院的爆米花和可乐，一度认为这两样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除了影院里固定卖的这两种，有人也会拎着从外面买的饮品进来。
真人听过几句，人类说这叫奶茶。
什么芋泥波波，桃子椰椰，豆沙牛乳…
闻着很香很甜，和漏瑚花御他们爱喝的花茶不太一样。
但现做的饮品和其他东西不同，有人买才会开始制作，他没办法直接从柜台上拿到自己想喝的饮品。
林歌：“…行。”
-
迎着店员茫然的目光，林歌提了两大兜子奶茶走出店门。
店面一出门就是公园。
附近只有一所幼儿园，这个时间学校里正上着课，作为主力军的小孩不来，阳光太烈，爱健身的老人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来，整个公园罕见的空无一人。
漏瑚跟花御，陀艮在连椅上排排坐，手里抱着颜色不一的奶茶，咕嘟咕嘟吸着。
这是他们跟着林歌进去以后自己选的。
嘴上说着真人没出息耽于享乐的是漏瑚，点单的时候最积极的也是漏瑚。
他要了四杯，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脑袋上冒出一圈又一圈的小烟圈。
不远处，坐在滑滑梯台阶上，真人心满意足的吸了口草莓奶冻。
和他想象的一样好喝。
成功打败爆米花和可乐，在他心里登顶。
真人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奶冻，等完全咽下去，便拧开泡泡棒的封口，对着上面的孔用力吹了一下。
透明的泡沫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成群结队的随风飘荡，因为太过脆弱，不过两秒便会炸开，消散于空气中。
林歌给他买的是那种很长一个的泡泡棒，整整有八个孔，随便一吹就能吹出来好多。
见泡沫消散，真人用手在泡泡棒里用力地蘸了两下，又吹了一口。
目光随着泡沫不断转换，眼看最后一个泡沫破裂，真人往后伸了伸腰。
他抬起头，与站在他旁边的林歌对上视线。
“泥叠，其实你不是咒灵对不对。”
真人突然说。
林歌一懵，庞大的能量瞬间在身体里汇聚，随时准备跟四位特级决战巅峰。
“但你也不是人类吧。”
真人垂下睫羽。
第43章 胆大吃四方
“不是咒灵，也不是人类…气息却很邪恶，所以，我想…”
“你…应该是比咒灵更强大的存在吧。”
真人眯起眼睛，一脸深沉的道。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人类那些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正常情况下，其存在甚至不能被普通人看到。
漏瑚固执的认为只有他们才能被称得上是真正的人类。
他无比讨厌人类，却又想把自己的存在跟“人类”这个词扯上关系。
真人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奇怪。
但他说不上来，只能在每逢漏瑚发表他那些长篇大论时笑着不说话。
“诅咒师找漏瑚合作的时候说过，我们之所以能那么强，是因为「六眼」术师的降生。”
“在他出生前，已经很久没有一次性出现过那么多特级。”
“世界的明暗两面需要均衡，不会放任咒灵或者人类的一方一家独大，这才有了我们的诞生。”
“但你不一样。”
真人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能感觉的到，你不一样。”
“你很…特别。”
真人不自觉低下声音。
起码…比咒灵更特别。
-
林歌沉默：“……”
你再骂？
说谁邪恶呢！
他扫视自己一眼。
多么积极向上一男的。
今天甚至还特意换了一身休闲一点的浅色衣服。
「六眼术师」…说的是悟？
这么重量级！
不愧是小蛋糕！
见他神情冷淡，好像不怎么相信一般，真人眸光微暗，“干嘛这种表情…”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我没有在乱说哦。”
“哪怕我和漏瑚，花御，陀艮都死掉，只要人类那边出现了打破世界平衡的人，「我们」就会再次重现。”
林歌安静听着他絮叨，没有回答。
原来是这样。
就算把这四个特级都杀掉，也会出现新的小boss。
有点像成龙历险记的设定。
大反派圣主死了活活了死，被彻底封印以后又出现什么八大恶魔，八大恶魔完蛋以后又出来一个圣主的儿子。
重现的咒灵不一定有这四个好忽悠。
林歌想养殖咒灵的念头愈发清晰。
但这东西实在太危险，指不定哪一秒就得给他反水…
遇事不决，上商城！
他在万能的审神者商城搜了搜，发现有一个叫做「特别限定·野生能量体契约书」的东西，500小判一份。
能量体包括式神，妖怪，鬼魂等。
这个购买项目只对继任审神者开放，估计是政府怕继任审神者嘎掉，想加强其实力而特别提供的人文关怀。
和刀剑付丧神不同，只要野生能量体自愿将血液滴入契约书，就能建立起严格的束缚，譬如会自动合理化契约者命令，不能升起攻击念头之类。
前提是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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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回应，真人也不生气，很是心平气和的笑了一声。
一下一下搅着泡泡棒，他道：“对我来说，只要不是人类，你是什么都无所谓，但漏瑚还蛮在意这些的。”
“漏瑚真的很认死理，你也能看出来吧。从昨天分开，就一直在那里絮叨跟你重逢以后该怎么对付咒术师…”
他都听烦了。
林歌默了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所以刚才你是故意那么说？”
真人摇摇头，思衬片刻，道：“算不上故意，我只是觉得…如果刚才你被发现，说不定漏瑚会恼羞成怒的跟你打起来…”
“他肯定打不过你，或者说，就算我们一起上，对你来说也能轻松解决。”
“所以…”说到这里，真人直直注视着林歌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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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懂了。
真人有点聪明，但也没聪明到哪去，完全歪楼。
甚至给他升了个咖。
变成了超脱咒灵的伟大存在。
就真人这脑子，被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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