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术师最忌讳以貌取人…但那时的林歌和现在这个给他的感觉完全像是两个人。
一个人的实力真的能在短短几天里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早晨碰到的时候，他以为林歌只是用了某种秘法让相貌发生了改变。
现在看来。
这家伙…是穿越到异世界进修去了吧？
不然他真的想不通。
他在心里不自觉开始把林歌和最近看的异世界小说男主划上等号。
持续的战斗中，他们的呼吸已经开始错乱，身体也逐渐出现了脱力的迹象。
不想就这样草率认输，几人还想硬着头皮继续，却被一旁已经看穿他们状态的五条悟几个闪身统一拎到一边，强制结束了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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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犬和黑玉犬嗷呜了两声，一下下舔着伏黑惠的裤脚，似是在安抚主人郁闷的心情。
虎杖悠仁难过的摸着手里出现缺口的咒具，思考这东西有没有被修复的可能。
这是五条老师给他的武器…
损坏掉是不是会被扣工资啊？
而另一边，坐在连椅上，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肩膀，钉崎野蔷薇在心里把代表五条悟的小人暴打了无数遍。
怪不得那么自信，让他们三个一块跟家属打。
他比五条老师下手还狠！
老师只是会让他们鼻青脸肿，家属就不一样了，会见血耶。
她摸了摸胳膊上刚才被藤蔓刮出来的伤口。
不是很深，只破了一层表皮。
但她的新衣服被刮破了！
这次战斗以他们的全面败北结束。
林歌收起花御的术式。
遍布整个操场的藤蔓顿时化作光点消散，上头的那股劲儿冷却下来后，看着自己造成的景象，林歌摸了摸鼻尖，有点心虚。
操场上的草皮和塑胶跑道都被他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就连绿化带上种的树也不能幸免，横躺在地上，根茎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中。
操场上弥漫着一种植物被碾碎的草木汁味。
光想着在小蛋糕面前装，把这茬给忘了。
爽是很爽，后续他得赔多少啊？
不，赔钱倒是其次…
很装的咳嗽了一声，林歌几步走到五条悟跟前，眼睛亮晶晶的，满含期待的问道：“还可以吧？”
符合你对我的心理预期吗？
“嗯。”五条悟点点头。
他奖励一般揉了揉林歌的头发，说：“很厉害，让我有些惊讶。”
说话时，他声音是上扬的。
听出他在夸自己，林歌立马把可能要赔钱的沮丧抛之脑后。
看了眼被他刮的这里一道那里一道的三个小孩，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花姐的术式没那么争气，这会儿自己就要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也就释然了。
安抚完小狗，五条悟转过身，用六分钟跟三人总结了一下这场战斗中他们每个人的优缺点，随后道：
“我跟硝子打过招呼了，今天提前下课，你们直接过去找她就可以。”
回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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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学生们一瘸一拐的走远，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朝正无聊蹲在地上拔草的林歌道：“现在该聊你的问题了。”
林歌抬起头，被阳光晃了一下。
他迷茫的啊？了一声。
我的问题？
难道要跟我聊操场的赔偿方案？
林歌悄悄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小判们。
还没热乎就要离他而去啦。
早知道就用陀艮的了。
免费给操场来个大清洗，小蛋糕说不定还得夸他。
垂眸看着他，五条悟直奔主题。
“刚才的术式…”
“林歌，你是吃掉了一个咒灵吗，还是在他们对你进行攻击的时候吃掉了术式？”
带着眼罩，林歌看不清他眼神变化，只能听出说这话时他似乎有点低气压。
不开心？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之前在本丸时自己大变样小蛋糕还装不认识他，林歌感觉自己找到了关窍。
这是觉得他又“偷吃”了？
这种小心思好可爱哦！
林歌立马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便抓住五条悟的手，说：“没有！”
他竖起一根手指：“只咬了一小口。”
我发四！
不对，我发誓！
差点忘记跟小蛋糕说这事了。
多好的树立形象机会。
努力压制住想要在身上多安点夸张形容词的心情，林歌开始讲述他如何把四个特级咒灵忽悠的团团转的故事。
当然，中间还是少不了会夹带几句自吹自擂。
比如他一个照面就认出了真人是特级咒灵，并凭藉自身人格魅力从漏瑚那里套取了不少重要情报，最后成功让四名特级心甘情愿的被他咬，咬完还觉得他超赞。
讲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后，林歌闭上眼睛，昂首挺胸，等着小蛋糕的夸奖。
说不定还得啵一口呢。
嘿嘿！
但等了好几秒，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林歌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看到五条悟不知何时摘下了眼罩，垮起个小猫脸。
林歌：“……”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呀！
难道小蛋糕发现他在里面添加太多个人英雄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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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林歌在偷看，五条悟回过神，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林歌。”
他弹的力道不算轻，林歌脑门上瞬间红了起来。
有点痛，林歌摸了摸被弹的地方，“嗯？”
“你是笨蛋吗？”
林歌愣了一下，遂极快反应过来。
这是…这是新情趣？
好像很带感！
小蛋糕好会哦。
不等林歌答应，准备配合五条悟这突如其来的兴致，便又听他道：
“下次…不，只要是再碰到这种类似的场面，不要犹豫，能逃走就逃走。”
说着，五条悟抬起手，用手心温柔的摩挲着林歌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他当然知道林歌为什么选择留在那里。
明明有转身逃离的机会却不用，非要在那里费尽心思与咒灵们周旋。
包括羂索的事。
要不是林歌，他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哪怕林歌尽量用诙谐轻松的语气来跟他讲述这一切，五条悟也不难想象，他究竟是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能在罪大恶极，恶贯满盈，毫无人性的特级咒灵那里取得信任。
为了获取情报，为了想让他轻松一点，为了…他。
究根结底，是为了他。
林歌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可他们的心情并不对等。
同意与林歌变成亲密的关系，更多是因为昨晚醉酒后的冒犯之语和失格行为。
他也可以装作不在意这些，将其归咎于酒后失态。
但…
刚好林歌是个不错的人，会让他心情很轻松。
既然有了亲密接触，而他不讨厌，在一起又何尝不可？
直到刚才为止，他都是这样想的。
就像早上说的那样，他当时对林歌，仅仅只是“在意”。
五条悟收回手。
他想多喜欢林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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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的很轻松的林歌：“……”
小蛋糕这表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这个误会好像让小蛋糕对他的好感又升了一些。
…那就不是误会！
是馈赠！
手机叮咚一声。
五条悟打开看了一下，发现是夜蛾正道的消息。
信息很长。
大意是…被“好生招待”过后，羂索终于吐出了一点情报。
一份和羂索合作过的术师名单。
人员太多，有几个咖位还挺大，是常驻在总监部那边的术师，夜蛾正道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处理。
除了五条悟，他也通知了京都那边的校长和几位一级术师，前来共同商议如何处置这些术师。
五条悟觉得没必要这样浪费时间。
要他说，就该把这群吃里扒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通通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与虎谋皮，还洋洋得意。
合上手机，他压下心中不快，笑着朝小狗问道：“林歌，晚上要去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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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
约…约会？！
被这样的大惊喜砸中，林歌觉得自己晚一秒点头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大声回答：“要！”
看他这样开心，五条悟不免被他感染，笑容加深几分，道：“你想去哪里，海洋馆？电影院？还是商场？”
他对情侣之间的约会程序不太了解，这三个地点已经是他绞尽脑汁后想出来的结果。
林歌哪个都想去。
想了两秒没想出来到底哪一个更好，他直接把选择权给五条悟丢了回去：“听你的。”
“那就先去看电影。”
五条悟没有选择困难症，重新带上那只眼罩，道：“看完电影，再去吃吃饭，逛逛商场什么的。”
说罢，又道： “我去忙昨天没处理完的事，你要跟我一块儿过去吗？还是自己在附近逛一逛。”
林歌摸摸后脖颈，想了想，说：“我自己去逛逛吧，顺便剪剪头发。”
这次不自己剪了，他想体验一把日本这边的托尼老师服务怎么样。
小蛋糕要去忙工作，他得懂事一点，给对方留出一点私人空间。
这也黏在一起，那也黏在一起，会被讨厌的。
从漏瑚那里获得的情报他刚才都说了，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挑了挑眉，五条悟有些意外。
还以为林歌会说要跟他一起。
得到相反的答案后，他心里莫名有些失望。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点点头，说：“好，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那种枯燥的场合，确实不太适合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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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林歌犹豫了一下，朝五条悟道：“悟…”
“怎么了？”
“操场…怎么办？”
操场？
看了眼狼藉无比的场地，五条悟拍拍他的肩，似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关心这个。
“不用担心，修缮的经费要多少有多少。”
“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明早就能修好。”
林歌顿时羡慕的不行。
高专真是各种方面的财大气粗啊！
他上学的时候修个操场得修一年。
等修好了，人也就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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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很偏僻，离市中心很远。
周围没有什么特别高的楼层，到处都是一层或者两层的田园风小宅子。
因为是白天，路边有很多年纪比较大的老头老太太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手里摇着蒲扇，脸上洋溢着和缓的笑容。
“汪。”
有只小狗朝林歌叫了一声。
皮毛雪白，小小一个，跟个小鼻嘎一样。
脖子上套着一条黄色的牵引绳，顺着这根绳子，林歌看到了它的主人。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
他正忙着跟对面老友你来我往的下棋，牵引绳松松的挂在手腕上。
小鼻嘎又朝林歌叫了两声。
这次叫的凶，甚至想上来咬他。
林歌往后退了两步，它还是不依不饶。
牵引绳被挣动，正在下棋的老大爷注意到了这边。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歌：“……”
老头树枝666。
我走，我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鼻腔间突然涌入几股熟悉的味道。
林歌警惕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从大树后面，一个蓝色的脑袋慢慢出现，幽怨的看着他。
出现一个后，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林歌：“……”
怎么又是你们啊！
人类看不见咒灵，对突然出现的四个特级毫无反应。
倒是小狗叫的更大声了。
它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疯狂啸叫，汪个不停。
老头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不好意思的看了林歌一眼，往回拉了拉绳子，对着小狗的屁股轻轻拍了一下。
“怎么今天这么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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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到林歌身边，嫌弃的看了眼小鼻嘎，撇了撇嘴：“好吵。”
他掏掏耳朵：“漏瑚，你等什么呢，能不能把他们全烧掉啊。”
跟真人的急躁不同，漏瑚散步一样慢慢踱步到林歌跟前，没吱声，却抬起了手指。
正有此意。
眼看人间惨案就要发生，林歌连忙拍了他一下，打断施法。
不要给小蛋糕制造工作量！
术式被打断，漏瑚瞪大眼睛，“泥叠，你干嘛。”
对着空气说话会显得他很傻，林歌指指远处没人的的地方，“去那边。”
按下心中郁闷，漏瑚哦了一声，抬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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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僻静处，林歌转过身，斟酌了几下语气，朝四咒灵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定要像鬼一样缠着我吗？
漏瑚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来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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