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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瑄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
盛希夷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见此，秦少瑄连忙说道：“是，姑姑请问。”
“你和我家年年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还是他半强—迫着你接收的？”盛希夷很了解盛祈年那霸道的性子，如果不是盛祈年主动，他绝对不可能和任何人交往的。
当然，被他看上的人，也没有多余的选择，除了接受，还是只能接受。
看起来，很没有人权对吧？
但是对于从盛家和唐家出来的子弟，性格本就张扬强势，没有他们得不到的，也从不是一句假话。
听到这句话，秦少瑄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但他又纠结起来了。
这问题，让他摇头也不是，点头就更不是了。
再怎么说，盛希夷都是盛祈年的姑姑，她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要是他说假话，盛希夷就更有证据怀疑，他对盛祈年有所企图。
可是，如果说假话，在盛希夷这里，他的印象分也会低，不太利于他往后的打算。
秦少瑄心里很明白，他早晚会回到上流社会，而因为盛祈年的缘故，短时间内，他跟盛希夷一定会频繁接触，把人得罪了，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他也不能只靠盛祈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靠得住，这才是真理。
“自然是没有，虽然祈年的处理方法有些简—单—粗—暴，但他人品真的很好，干不出强—迫别人接受那样的事来。”秦少瑄折中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
盛希夷笑笑，说道：“少瑄啊，你嘴真甜，难怪年年那么喜欢你。今天我问你这些呢，也没别的意思。年年是我们家最小的，从小……受尽宠爱，他脾气不好，我也担心他被人骗，那很可怕的。”
“你们既然在一起了，那我就祝福你们，不要湳讽轻易分开，年年他……他还是随他爹地多一些……总而言之，少瑄，你要多听姑姑的话，这样对你才好。”
秦少瑄听着盛希夷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盛希夷又和他聊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而秦少瑄则站在原地，愣怔了很久很久，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浮现着刚刚盛希夷说的话。
盛希夷是希望自己和盛祈年不要轻易分开？
为什么呢？
而且，盛祈年脾气挺好的，就是作风有点过于不拘一格。
冷风带着梅香拂面而来，吹散了心里浓浓的烦躁感，秦少瑄的眼眸微眯，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算了，有的事不是他能探查的，一切都要慢慢来。
欲速则不达！
***
夜晚，盛祈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而跟他仅有一墙之隔的秦少瑄也失眠了，他们都在思考今天的谈话。
盛希夷的话虽然说的隐晦，但他还是猜测出盛希夷指的应该是盛祈年可能有什么奇特之处。
而他们的谈话内容，也无非是关于盛祈年的。
秦少瑄不敢确认，盛希夷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既然提醒了自己，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秦少瑄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找盛祈年商量一下，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盛祈年正望着天花板发呆，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
“祈年，我睡不着，你呢？”秦少瑄压抑住声音里的激动，说道。
盛祈年的眼皮跳了跳，有种被窥破心事的恼羞成怒，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说道：“我也睡不着，要不要一起出去走一走？”
“好，那我们去哪儿？”秦少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来找你，穿厚点，我带你去酒窖，少瑄，你陪我借酒消愁吧。”盛祈年平静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少瑄看着黑屏的手机，有些不解，盛祈年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假的睡不着？
不过不管盛祈年是真睡不着还是假睡不着，只要他愿意陪着自己，这已经很让他意外了。
半夜刮起了刺骨的冷风，盛祈年裹紧了大衣，朝酒窖走去。
而秦少瑄穿着厚实的羊毛衫，跟在盛祈年的身后。
酒窖里有不少被唐老爷子珍藏的酒，但唐老爷子本人并不嗜酒，其他唐家人也一样，只除了盛祈年的爹地——唐晚辞。
唐晚辞嗜酒，在唐家众所周知，而这个酒窖一开始也是唐老爷子为唐晚辞准备的，后来唐晚辞没了，这里就是盛祈年的秘密基地了。
盛祈年走向酒架前挑了两瓶红酒，然后递给了秦少瑄一瓶。
“尝尝看，这是啸鹰葡萄酒1992（Screaming Eagle Cabernet1992），算是这里最有收藏人多红酒之一。它的香气浓郁，果香与烤橡木、野菌等气息交织，层次复杂。酒体饱满，单宁强劲但平衡，回味悠长。风味独特，融合了黑加仑香与奶油味，和谐匀称。”
“曾经被誉为顶级年轻赤霞珠。其复杂香气、浓郁口感、独特风味及高度评价，使其成为葡萄酒界的瑰宝，也是我最喜欢的红酒之一。”
盛祈年跟他的爹地唐晚辞一样，对红酒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自己，他对红酒的鉴赏水平和见识，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秦少瑄打开红酒瓶盖闻了闻，酒香立马弥漫开来，让人沉醉其中。
“你真会品酒，我最多就是记一些基础的知识，知道它是什么，完全做不到你这样的。”秦少瑄赞美道。
盛祈年勾唇，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你对红酒非常喜欢，你也会像我这样的，这跟优秀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兴趣。”
“不过……”秦少瑄话锋一转，“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喝酒了？不是你的风格呀，是不是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盛祈年没有回答秦少瑄的话，反而将话题引回了正轨，说道：“没什么，反倒是你，这大半夜的，为什么睡不着？”
他又拿起来一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红葡萄酒（Domaine de la Romanee-Conti Romanee-Conti Grand Cru），以及两个十分完美漂亮的高脚杯。
“我……我也没什么，就是有点认床，失眠了。”秦少瑄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一切搪塞过去。
闻言，盛祈年也没继续问下去，他将红酒缓慢地倒入两个酒杯中。
红酒和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少瑄，来尝尝这个，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盛祈年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秦少瑄。
秦少瑄放下手里的啸鹰葡萄酒，端起盛祈年递过来酒杯，浅抿了一口。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遇到了难解的问题，眉头蹙了蹙。
“怎么样，还行吗？”盛祈年表情淡漠地问道。
“嗯，很不错。”秦少瑄点头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盛祈年的目光落在秦少瑄的脸上。
秦少瑄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低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措。
“没什么，就是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你。”秦少瑄鼓起勇气开口。
“嗯？”盛祈年的声线微扬，带着一丝慵懒。
秦少瑄直奔主题：“祈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回京都？”
盛祈年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说道：“少瑄，你不喜欢这里吗？”
“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使用，而且我不太应付的了你的亲人们。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担心……”秦少瑄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道：“而且，你还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态度。”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总之他就是有些忐忑，不安，总感觉盛祈年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盛祈年闻言，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这是我太着急，但是少瑄，我想要你陪着我，就陪我这一段时间。”
他手上摇晃着红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迷离而妖冶的光泽。
秦少瑄的眼底涌现出一抹挣扎之色，他知道盛祈年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知道，盛祈年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自己真的能够接受十年前安排的这一切吗？
秦少瑄犹豫不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秦少瑄犹豫的模样，盛祈年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盛祈年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只是他害怕秦少瑄的拒绝，害怕自己会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他一步步逼近秦少瑄，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眼眸深邃地盯着秦少瑄，“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能被迫使用其他手段了。”
听到盛祈年的威胁，秦少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横亘着太多的障碍，他也曾试图去忘掉这一切，可是根本做不到。
秦少瑄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否则，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到最后，他会连靠近盛祈年一米都不可能。
“好，我答应。”他狠了狠心，咬牙答应了。
秦少瑄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一点，省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此恶化。
盛祈年听到秦少瑄的回答，松了口气，笑得十分温暖。
他伸出右手，揉了揉秦少瑄的脑袋，语调温柔地说道：“少瑄，谢谢你。”
盛祈年就像对待自己的此生挚爱一样，语气中充满溺爱。
秦少瑄怔怔地望着盛祈年，心里有些异样，还有些酸楚。
他伸出右手，覆住盛祈年的手背。
盛祈年的动作一僵，他收回右手，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秦少瑄。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情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盛祈年一边想要逃避，又一边不舍得离开。
他的心情很复杂，也很矛盾。
盛祈年拿起一旁的酒杯，轻啜了一口，酒的味道醇厚绵长，他的心里也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盛祈年抬起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朦胧，灯火通明。
他知道自己无法平静，更无法逃离，现如今他唯一能选的，就是回去继续彻夜难眠，或者和秦少瑄一切，不醉不归。
盛祈年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坚定，他举起酒杯，对着秦少瑄说道：“为了庆祝我们终于能够在一起，来，我敬你一杯。”
秦少瑄愣了愣，端起酒杯，与盛祈年的酒杯相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心思。
他们不约而同地仰脖喝尽杯子里的红酒，秦少瑄还顺势舔了舔唇角溢出的红色酒液。
看到秦少瑄这副模样，盛祈年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被人触动了一般，心跳不由得漏跳了半拍。
盛祈年赶紧转过头，假装去看窗外的夜景。
秦少瑄也将视线从盛祈年的身上移开，将视线落向别处。
这一刻，两颗心仿佛贴得很近，但又隔着一道无形的玻璃墙，谁都无法进入。
一杯接着一杯，空了一瓶又一瓶，时间也缓缓流走。
盛祈年有些醉了，他的脸颊泛着一层淡粉，他端起红酒杯，凑到嘴边，又喝了一口。
红酒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他闭着眼，贪婪地呼吸着这浓烈的酒味。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秦少瑄坐在盛祈年的对面，就这么静悄悄地看着盛祈年，看着他脸颊的泪水滴落，看着他的脸颊变得通红，看着他的睫毛轻轻颤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盛祈年。
这样的盛祈年，看上去很无助，很孤单，很脆弱。
“少瑄，你答应我，我们以后永远不会分开……”盛祈年猛地一把握住秦少瑄的手，低喃着。
第24章 不可磨灭，逃跑失败
秦少瑄怔忡，眼底掠过一抹震惊，随即又恢复常态。
他伸手抚摸着盛祈年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盛祈年的模样都镌刻到骨子里。
“我答应，我不会放弃你。”
秦少瑄的话音刚落，盛祈年的眼中立马迸发出光彩来。
“你说真的？”盛祈年不依不饶。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少瑄微笑道。
听到秦少瑄的保证，盛祈年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下，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他们的四周，是因为盛祈年的动作而摔在地上的红酒。
玻璃碎成一片一片，躺在地板上，红色的液体也满地都是。
“少瑄，我想去洗澡。”盛祈年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仿若蚊吟。
“好，我扶你。”秦少瑄扶着盛祈年站了起来。
盛祈年摇了摇头，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你陪我，真好。”
盛祈年的话语带着一丝撒娇的成分，让秦少瑄的心里一软。
他伸手将盛祈年揽在怀中，轻轻地搂着盛祈年的肩膀。
秦少瑄的心里突然萌发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自己很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冷漠。可是现在，他却愿意和盛祈年交谈，甚至愿意和他一起喝酒，一起睡觉。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考虑那么多。
可是现在，秦少瑄却不得不考虑了。
如果他不想失去盛祈年，那么，就必须改变自己已经有些扭曲的性格。
盛祈年被秦少瑄揽着腰身，整个人都有些不稳，但是他却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少瑄，我喜欢你。”盛祈年在秦少瑄的耳畔低语。
听到盛祈年的表白，秦少瑄心里有着难言的触动。
“盛祈年，我也喜欢你。”秦少瑄将脸埋在盛祈年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他感受到一阵安心。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就像是拥抱着一件宝贝一般，那么珍惜。
盛祈年和秦少瑄的酒量都还算不错，所以他们一直喝一直喝，直到昏睡了过去，才停止了喝酒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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