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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总想独占我(穿越重生)——町右

时间:2024-08-29 15:57:45  作者:町右
  “觉得他人好?”盛枝郁慢慢抬起眼,沉瞳里皆是暗色,“那任务结束之后我帮你申请转组?”
  【爸爸我错了,你别抛弃我。】
  盛枝郁嗤笑一声,进洗手间后,再次屏蔽了系统。
  他冷着脸冲手,袖子挽起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下方还有一圈很淡的牙印,只不过位置偏低,顾望舟没看到。
  偏偏这道痕迹还没法开口让林蔚与帮忙屏蔽……以他那个八卦性格,看到了肯定要追着问。
  盛枝郁呼吸沉了沉,正打算检查还有没有别的痕迹时,一道人影悠悠然地从镜子前映而出。
  “刚刚差点露馅儿了。”祁返垂着笑眼,毫不介怀地帮他折起洇湿的衣袖,“所以你还是不打算退出吗?”
  “祁返,”盛枝郁半笑不笑,“渣攻不都是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么?你的售后服务是不是太长了?”
  “也许?”祁返倏然俯首,近距离地贴住了他的额头,“因为你在发烧诶,你没发现?”
  “就算发现了也……”盛枝郁蓦地一怔,迟缓地反应过来,“发烧?”
  祁返眉梢微挑:“原来真的会有人工作上头到连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盛枝郁僵了几秒,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可惜手心的温度和脸差不多,他摸不明白。
  祁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研究了一会儿自己,随后低头把脸凑到他跟前:“你自己能对比出来?”
  盛枝郁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飞快地推了他脑袋一下。
  他疑惑:“你有低温症?”
  祁返轻叹:“烧得连常识都没了。”
  “……”
  有了对比,盛枝郁这才发现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对。
  原来进副本后隐隐的头疼不是因为看见了讨厌的人,身上那种沉闷的热感也不是因为任务不顺而烦躁。
  “应该是昨天晚上……的原因。”
  祁返偏过脸,嗓音微不可查地放轻了些:“昨天晚上最开始的时候没打算睡你,但你又太缠人……就把你在浴缸里泡得久了点。”
  祁返意在陈述,并没有多余的意思,可偏偏就是这样正儿八经的解释,反倒勾出了盛枝郁记忆里一帧湿漉漉的画面——
  冰冷的浴缸里,祁返半支着腿躺在水中,莹润饱满的水珠淌过他的胸膛。
  他眼角湿红,呼吸紊乱,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商量:“……虽然你醉了还挺可爱的,但持可爱行凶是不是有点过分?”
  心跳错拍的瞬间,祁返那把让他覆乱心率的声音又在问:“怎么这样看着我?你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什么都没想起来。”
  “……镜子就在你面前,你要不看一眼?”祁返低声在他耳边开口,“你现在满脸都写着——‘我在撒谎’。”
  盛枝郁正欲反驳,祁返却忽然搂住了他的腰。
  随后,脚下一轻。
  他被祁返轻而易举地抱进最里侧的隔间。
  看着他锁门,盛枝郁眼睛微睁:“你……”
  “嘘。”祁返抬手轻掩他的嘴唇,声音压低,“顾望舟来了。”
 
 
第005章 
  窄小的空间里,薄片的淡金色落在盛枝郁的长睫上,宛如某种甜点上的糖霜。
  又因为发烧的缘故,湛澈的黑瞳里沁了层溟濛雨,望着门锁的眼神也略带上了三分迟滞。
  渣攻组的人都说,白月光组的这位脸在江山在,即便业务能力不行,这张脸也能把任务目标迷得神魂颠倒。
  顾望舟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在包间门口就已经看失神了。
  如果看到现在的盛枝郁……
  祁返的眼神蓦地沉了些许,顺着他的目光抬手,咔哒地把锁锁上。
  这点响动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尤为明显,顾望舟很快察觉:“小郁,是你吗?”
  盛枝郁眸色微凛,抬头看向祁返。
  跟前的人却悠慢地回了个笑,无声的口型:“找你的,不应吗?”
  门外的脚步声越近,盛枝郁扫过自己挽起的袖扣,下意识地抵住了门。
  他现在衣冠不整,如果被顾望舟看到,白月光的纯洁人设会崩。
  略显慌乱地调整好姿势后,他才发现祁返眯着那双狐狸眼在看他,深瞳带着某种探索。
  “怎么这么慌?”祁返轻侧过脸,“你又不是在跟我偷/情,你躲什么?”
  “小郁?是你的声音吗?”
  洗手间的门不厚,顾望舟问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盛枝郁条件反射地就抬手捂住了祁返的唇。
  “闭嘴。”他沉声警告。
  祁返感受着他手心略高的温度,指尖上抬覆盖他的手腕,长指握住了,却不着急挪开,只是用指肚轻轻摩挲他的虎口。
  这人指尖微凉,带出酥酥的痒感,盛枝郁的眼睫无法控制地颤了一下,眼尾处的烧红更盛。
  他压低嗓音:“你就非得给我添乱?”
  然而祁返被他捂着,不能说话,只是摇摇头,旋即又点了点他的手臂。
  太痒了,盛枝郁到底是忍不住松开了手。
  “不,我只是提醒你……”
  “小郁,你的外套还在外面,是你吧?你身体很不舒服吗?”
  祁返和顾望舟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前者适时地止住,然后挑了挑眉。
  他想说的,就是这个。
  盛枝郁嘴唇微抿,偏过脸别开祁返的声线,低声道:“嗯,好像有点发烧。”
  听见他的声音,顾望舟垂眸:“果然是这样,我刚刚碰你的手就感觉特别烫。”
  “可能是有点疲惫,加上没休息好,不要紧。”盛枝郁很敬业地代入人设,温声细语地跟顾望舟说这话,想让他放下心来然后早点滚蛋。
  祁返的视线落在他白皙的颈侧上,思绪一分为二,一半回忆起昨晚的旖旎,一半是此刻的冷漠。
  他眼底晃过一丝情绪,语调不温不淡:“我碰你一下就要炸毛,他顺着你的手摸你都没反应……”
  用词在嘴边辗转了片刻,他低笑:“挺敬业的。”
  盛枝郁眉头微蹙,才发现祁返不知什么时候贴到了跟前。
  若不是有身后这扇薄薄的门板,他真的像片被两个人围猎的夹心面包片。
  距离太近,近得他没办法调用病恹恹的脑子去对付主角攻,他只能再次抬手去捂祁返的嘴。
  但这次没捂到,因为祁返捉住了他的手腕。
  这人垂着眼,薄薄的呼吸几乎沁到他的皮肤里,停留秒余后,撩出零星的笑意:“霞多丽的味道……你手上的香槟好像没洗干净?”
  盛枝郁看了他一眼,嘲讽挽唇:“……你是狗吗?”
  偏偏这句话却让顾望舟听见了:“什么?”
  “没。”盛枝郁当即道,“阿舟你不用担心,我就换个衣服……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吧,你先回去。”
  明显冷落下来的语气让顾望舟察觉到了端倪,他以为是那个服务生的反应让白月光多了心,微顿了片刻,嗓音缓慢:“他们哪有你重要。”
  话虽然委婉,但对一向自傲的主角攻来说已然算是表白。
  祁返眼尾幅度极小地拢了一下,眼底轻浮的情绪退了大半,背着光的瞳色莫名很沉。
  ……要真的重要,刚刚顾望舟开门看到主角受的时候为什么要避嫌松手?
  他的指肚沿着盛枝郁的尺骨摩挲,大少爷保养得当的手没有丝毫粗糙的地方,且细且长,落到皮肤上那个隐晦的牙印时,停了下来。
  然后,压了压。
  这个动作像个开关,盛枝郁瞬间又捕捉到另一帧记忆碎片……
  是关于这个印子怎么诞生的。
  祁返好似也想了起来,得寸进尺般眯着眼睛,声音轻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你的职业素养呢?”
  他的语调暧昧,内容严肃:“主角向你表白,你就这么晾着,白白放着好感度不收?”
  盛枝郁一把反扣住了祁返的手,滚烫的手心紧紧烙住了他的动作,声音却轻柔:“阿舟,谢谢。”
  尾音带着轻微的抖,听着惹人怜悯。
  顾望舟心头微舒,换了情绪:“没关系,你先换,我在门口等你出来。”
  然而隔间里,盛枝郁却被祁返挠了挠手心。
  “做得不错,不愧是业绩王牌。”
  “……”
  要不是主角攻在门外赖着不走,盛枝郁真的会把狗血虐文变成血腥悬疑文。
  他抬手拽开了他的外套,平息好情绪后,指尖勾住了祁返里面那件宝蓝色的高领毛衣:“这件,脱了。”
  祁返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低慢地笑:“不好吧?顾望舟还在外面。”
  盛枝郁色泽偏浅的唇略一挑起,狭长的黑瞳泛着冰凌:“你脱不脱,和他在不在外面,有冲突?”
  他的动作看着虽然很凶,但因为生病没落多大力道。
  祁返端详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既然说了是在换衣服,又必须得出圈面对主角攻,那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抢一件现成的衣服。
  只不过,祁返不吃这套威胁。
  “小郁,你是不是在白月光组太顺风顺水了,所以不知道你说的对我来说压根算不上威胁?”
  祁返慢条斯理:“我拿的是渣男剧本,和谁睡,睡多少个,崩不了我的人设。但你……很有可能当场被判任务失败。”
  盛枝郁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帮你也不是不行。”祁返慢慢朝他伸出手,“我的袖扣呢?”
  看着他渐渐霜冻的脸,祁返低声轻笑:“你不会丢了吧?”
  是想丢的。
  没找到机会而已。
  对盛枝郁来说,这枚袖扣就相当于昨天晚上的证据。
  祁返要他拿出来,就是当着他的面重申——自己被他睡了的事实。
  盛枝郁重新掀起眼睫,黑瞳浸在隔间的光里,退却了先前迂回的耐心。
  他抬手触上祁返的下颌,迈步靠近。
  “你这么好奇,我有没有丢你的东西么?”
  馥郁绵长的果香从他唇齿间蔓延,沾着一点点微醺的酒意,落到祁返的皮肤上,蓦地有种被炙烤的错觉。
  他往怀里靠,祁返便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他的腰,慢步后撤。
  “说实话……挺想的。”
  “那你想吧。”
  盛枝郁的手立刻从他的下颌落到脖颈,手腕施力,很快就将人按到墙壁上。
  祁返猜到他会这样,唇角微扬,露出无辜的笑意:“动手?”
  盛枝郁懒得和他多说,屈膝压住了祁返的膝盖,蛮横地脱了他的外套,俯身拽住那件毛衣的衣角。
  祁返挑眉,还想说什么,温热的唇忽然落了下来,咬住了他的唇角。
  盛枝郁是烦这个人再干扰他的任务,顺带着恶心他一下,反正他现在是病人,吃亏的肯定不是他。
  却没想到祁返好像就被他这个吻封住,倏地停下了反抗。
  盛枝郁一把将毛衣拽了出来,退回距离,挑衅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舌头尝到了点腥味。
  祁返的头发因为他的粗暴脱衣而略微凌乱,但却出乎意料地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和他对视一眼之后,转过身把外套重新穿上。
  黑色大衣拢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他指尖轻收,腰上那根装饰用的系带随之束紧。
  这人的身材比例没得说,窄腰长腿,一收就显了个彻底。
  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难道是被刚刚那个吻气到了?
  盛枝郁重新看向手上的衣服,宝蓝色的毛衣暖烘烘的,还带一点浅香,他略一屏气,才套在身上。
  祁返不知什么时候退到隔间的角落,视线温沉地看着盛枝郁的后颈。
  虽然他皮肤白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清楚,但眼下被这蓝色一衬,像块白得发光的羊脂玉。
  ……甚至连那些的痕迹也跟着色艳。
  见他随意而凌乱地穿上了衣服,祁返平静地偏过头,低声:“防贼呢?”
  盛枝郁轻哂:“你要这么想也行。”
  他转过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听到身后的人低声叫住了他的名字:“盛枝郁。”
  “……那枚珍珠袖扣,我还挺喜欢的。”
  莫名其妙。
  盛枝郁懒得搭理,推门而出。
  顾望舟正在门口看着表,神情有些许阴沉,但听见动静的时候敛得很快。
  “小郁……”他刚想笑,看到那抹蓝的时候又怔了。
  盛枝郁不大确定他有没有留意祁返大衣里的内衬,随意抬手挡了一下:“怎么了?”
  顾望舟怔怔地看着他。
  在记忆里,白月光的衣着向来是岁月静好的浅色系,宝蓝虽然不算多明媚,但乍地出现在这人身上,就有种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
  固在过去的那个人像突然被上了另一种颜色,剥离了记忆那层灰扑扑的残影。
  良久,他挽出笑意:“没,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好适合你。”
  盛枝郁略作一愣,随后轻垂下眼。
  正欲将那句含羞带怯的“谢谢”说出口,他却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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