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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死后第三年(穿越重生)——埃熵

时间:2024-08-29 15:55:58  作者:埃熵
  顾清倚抬头看她一眼,要不……问问姐姐?
  不,不成。
  他低下头,小狗甩水般疯狂摇了摇头:喜蛛姐姐是坏蛋,她让哥哥疼,一点也不懂照顾他。
  那……
  顾清倚抱着茶杯,小口抿水,目光穿过窗框看向檐角,从前一到春天,他记得屋下总会有燕子。
  燕子娶媳妇儿,似乎是要先做窝的。
  换在他这儿,就是要先盖房子?
  顾清倚放下茶盏,托着腮帮想了想,之前喜蛛带他去的那片花丛边,似乎有许多枯树枝可以捡。
  应该——可以用来搭个小房子?
  盖房子这事不能急,再快的小燕子也要三五天的功夫,那他就从明天开始,一点点慢慢来。
  之后,他还见过燕子叼着花送礼。
  顾清倚点点头,那这个他送过了,他编好的漂亮花冠一早就送给哥哥了。
  最后就是……
  他脑袋一痛,有些模糊的光影在脑海中闪过,像是他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在俯瞰着一群人。
  那群人身边燃有很红很大的灯,房梁、廊柱上都拴上了红绸子,其中还有两个人穿着大红衣衫,被一群孩童簇拥在当中。
  这时,又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既毕、结契合籍,请诸天师先祖见证,天庭、地府,六道三界分明——若负斯人,罪同欺天,必遭雷罚身死道陨,三魂消散、永无轮回!”
  这段话说得晦涩,大部分的词儿顾清倚都没听懂,但他抓着了其中一个他能明白的关键:
  问名。
  他一拍脑门,完了,他还不知道哥哥大名呢。
  “喜蛛姐姐!”
  听见顾清倚喊她,喜蛛立刻丢下手里择了一半的菜,甩甩手上的水进来,“公子怎么了?”
  “嗯,就是……”顾清倚顿了顿,双颊升起两朵红云,“哥哥叫什么呀?”
  “……”喜蛛愣了,实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垂眸见顾清倚认真仰着脸等,无法,只能小声将邬有期三个字告诉他。
  “邬、有、期?”顾清倚念了一道,突然将手中凉了的茶水泼一半在桌上,用指尖点了点,“怎么写?”
  喜蛛瞧着桌上那滩水好笑,也不知这位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哄孩子嘛,还是要顺着走。
  于是她摇摇头,先收拾了桌上的水渍,笑盈盈给顾清倚牵到书案那边,摊开纸、研墨认真写给他。
  顾清倚本来不大高兴,以为喜蛛不愿意告诉他,结果看见洁白纸面上落下这三个字后,眼睛都看直了。
  “喏,这就是我们尊上的大名了,”喜蛛点着那三个字读给顾清倚听,“不过公子你问这干嘛?”
  顾清倚却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只眼巴巴看着那三个字,手指伸直又卷起,想摸不敢摸。
  喜蛛等了一会儿,见他这样摇摇头笑,嘱咐两句让他别乱跑,就转头只继续去忙她的菜。
  ——两个来帮忙的小丫头是低阶魔族,平日茹毛饮血,没这么多烹调上的讲究。
  她走以后,房内的顾清倚也动起来,他小心翼翼将写好的那张名字纸移开,自己重新铺了一张,然后就抓笔在手、誊抄起来。
  只是他握笔的姿势不大对,整个五指握成一把,攥拐杖似的杵着笔,第一笔蘸多了墨,直接晕坏了纸。
  顾清倚皱皱眉,倒也不恼,歪着脑袋想了想,重新铺一张后,提笔取墨的时候小心许多。
  只是墨合适了,字却不是一时能写好的。
  他磕磕绊绊写了不知道多少张,手心手背都被墨水染黑,这才得了两张看起来还像样的。
  正在他点头欣赏的时候,喜蛛说着一句“饭菜好了”进来,一瞧见他这样儿,又补了句“哎唷祖宗”。
  顾清倚听见么叫,忙挡在书案前,“不许抢!”
  喜蛛当他是写着好玩,连连答应,“好好好,不抢,公子你别动了,我去打盆水来给您净手洗脸。”
  顾清倚这才放下心,乖乖喔了声。
  之后,喜蛛帮他擦掉脸上、手上的墨汁,伺候着他用过晚饭就出去忙碌了,而顾清倚则将两张他亲手写的名字纸叠叠好,小心翼翼藏到枕头里压好。
  顾清倚这一日过得充实,晚上用过热水后,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倒是他睡着后一刻,泡在温汤里的邬有期才终于调整好灵台、从池水里出来。
  用沐巾吸走身上多余的水分,邬有期披上外衫,正准备返回血焰流云宫去处理些魔界俗务,视线瞥到温汤上的雾气,却猛然脸色一变、想起一件事——
  他甚至没用走的,而是直接化作一道光降临到西院,两个帮忙的小丫头刚睡下,喜蛛出来倒水,被他吓了一跳:
  “尊尊尊上?!”
  邬有期一言不发、脸色难看,径直推开堂屋的门就直奔顾清倚床边——
  他今日被这小傻子气糊涂了,都忘记顾清倚也掉进了魔合罗泉!
  这口泉眼勾连着魔界圣火,里头有什么东西难说,但唯一确定的是它对魔族之外的他族都不算友好。
  邬有期每次泡都是钻心蚀骨的疼,小傻子三魂七魄不全,这么扑棱一次,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后背发凉,挑开床帘探查,结果灵气魔息还没打出来,就意外看见了帐内有些金色光斑。
  细碎的光点并不明显,若非他进来太急没有掌灯,想必也发现不了。
  听见身后跟进来的喜蛛准备去点灯,邬有期回头止了她,再转回来时,那些光斑却不见了。
  ——像从未存在过,像是他看差。
  邬有期顿了顿,直接放出灵识,却意外发现……顾清倚体内,似乎有一道极微弱的灵光在帮他修复魂魄。
  “……!”邬有期弹开手,像被电到般后退两步。
  “尊上?”喜蛛上前。
  邬有期却摇摇头,半个字没答,转身就往禁地走——他必须拿出血镜问问:
  那个魂师,他们究竟找到没有?!
  然而刚迈步跨出西院的门,就听得一道女声自月下阴影中传出,她手中的星杖反射着血月的红光:
  “尊上还在乎您师尊,是不是?”
 
 
第11章 
  邬有期没回答,但顿住了脚步。
  随着一阵贝片敲击的轻响,星杖在地上点了点,阴影中缓缓走出一名身披白斗篷的女子。
  她有一头银白色长发,眉毛和卷睫都是稍浅的灰褐色,斗篷后的帽子堆在肩背上,更衬得她纤细娇小,像个精致的娃娃。
  问出那句话后,她就一直看着邬有期,双目睁得虽大,里面却没有一丝光,像蒙了雾的琉璃珠。
  “大祭司怎么来了?”邬有期环抱手臂往门框上一靠,嘴角翘起个弧度,“令姊凯旋了?”
  魔族三智是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一对姐妹和一个老头。
  魔医药行生年长,算魔宫里的御医,也是魔界最负盛名的神医。
  而大祭司云月星师和大将军云车常仪是一对姐妹,一个天生眼盲却能预言占星,一个魔力强悍、喜征伐和战斗。
  云月星师曾预占到了魔界的崩落,因而才有却月魔尊身投魔合罗泉注火。
  只可惜她天生孱弱,每回占星预言损耗极大。
  自从邬有期当上魔尊,她就常年闭关,除非大事,或与她姐姐相关,云月星师很少走出她的星馆。
  何况开启星盘后,血焰流云宫前广场的星象仪也会跟着转动,动静很大,众人想不知道也难。
  所以,邬有期才会问——是不是远征边地的大将军云车常仪回来了。
  云月星师没答,还是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看”他。
  邬有期自觉没趣,撇撇嘴,站直身子哼笑着回到一开始那个问题:“大祭司以为呢?”
  不等云月星师回答,他又接着抢白道:
  “我十四岁入青霜山,拜他为师五载,自问尊师重道、规行矩步,即便累遭冤枉、累加恶名也自忖问心无愧,而他呢?”
  “他又对我做了些什么呢?一边给我说众生无别、三界平等,一边在众人污我是魔星降世时将我拒之门外、一言不发,更在我最艰难时,给我那残忍一掌!”
  邬有期仰头笑,看着那轮残红明月笑得弓腰驼背、肩膀耸动,“我在乎他?哈,你说我、在乎他?!”
  云月星师捏住星杖的手紧了紧,却也没顺着邬有期的话往下说,反转头“看”了眼西院:
  “但您待他,不一样。”
  “哼,”邬有期嗤笑,“大祭司不懂。”
  云月星师转回脸,面色平静、似是虚心求教。
  邬有期磨着后槽牙,“死,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最大的奖赏。”
  云月星师看不见,但这样的话让她掌心渗出薄汗,星杖上悬挂的贝片也抑制不住发出一声脆响。
  “瞧他办那事,多漂亮!”邬有期突然冷笑起来,“自爆灵核、身死道陨,身后连渣都不剩!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人,高山仰止、从容高洁的卿乙仙尊,连死,都干脆利落、死得其所!”
  “不用墓碑牌位、没有归墟神迹,当真是开天辟地独一份儿!用命化成道封印,哈,真是好、妙极了!”
  “是非功过任人评说,不享后世香火供奉、不受晚辈祭奠叩拜,也没个坟茔尸身、让人寻仇。”
  云月星师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却忽然放松。
  同时,邬有期也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他的语调依旧疯狂,但疯狂之余,人却松弛下来。
  “我好容易找来个和他这么相似的……”
  他故意没说完,尾音拖得又长又暧昧,似乎就是要引人遐想。
  “您猜——我会用他来做什么?”
  云月星师虽是魔族,还是三智之首,但她这么数百年来都被大将军护得太好,许多事都不太知晓。
  “您……心里有数便好。”怕听着什么闺中事、房中趣,云月星师连忙打断。
  邬有期嘴角扬了扬,这才哪到哪。
  不过也幸好,魔族大祭司脸皮薄、身体也不大好,不能时刻开预占、卜未来。而大将军性子急、空有一腔热血和本领,智谋上欠缺、好糊弄。
  剩下那弄药的老头倒有一副玲珑心肠,只是醉心在医道上,多半不理会这些俗务。
  说是三智,邬有期真正要应付的,其实也就云月星师一人。
  会害臊,是这位唯一的弱点。
  其他时间里,大祭司见事极明,手段也狠,从前却月魔尊在时,她更曾提出要炸毁灭神井、制造坍塌,以万人生魂供养圣火。
  太聪明的人,往往不好对付。
  而且这个聪明人还是个瞎的,看不见的人往往用心更多,所以想要在她面前隐瞒什么,确系不易。
  所以,还是要尽快找到那魂师。
  “说起来,大祭司寻我何事?”不想继续耽误,邬有期明知故问。
  云月星师摇摇头,就着台阶下,“尊上知道分寸就好,我也只是闷久了,随便出来逛逛。”
  “是么?”邬有期笑笑,仰头看了一眼天,“那今天晚上月亮不错,大祭司可以好好赏赏。”
  说完,他转头就往血焰流云宫的方向走。
  迈出去两步见身后的大祭司还没走,他便顿足道:“放心,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人界覆灭。我们目的始终一致,这点,毋庸置疑。”
  云月星师这次牵了牵嘴角,好像真有了笑意,“是,我盼着那日。”
  邬有期回头看了她一眼,给出一个莫测的笑容,然后转身去了血焰流云宫。
  宫殿正中的乌金台座下,有一处能够移动的机关,拧动第三块墨阴木屏上的顶角,就能打开通往地下的密道。
  密道尽头,是魔宫的书库,里面堆积有从始魔时代流传下来的所有典籍,有功法也有叙事长卷。
  在邬有期之前的魔尊,往往是天生魔族,一生所求,也不过是魔界的繁荣昌盛、自己的境界登极。
  所以那些叙事的长卷、记载魔族隐秘的古书,都被推到角落里,积满沉灰。
  邬有期与他们恰好相反,他对追求至境没什么执念,相反却在意近百年来生出的奇闻怪谈。
  有云月星师在后面看着,邬有期不好直接去禁地,转念一想,干脆来到地下翻翻旧典。
  他从不信那人死了。
  从前是不肯信,后来是执拗:理智告诉他人是死透了,感情上却不能接受。
  觉得那人活了那么久,又是修真大陆上唯一大乘期的仙尊,应当通晓些旁人不知道的禁术。
  那样强悍的人,怎能不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总这样想着,时间一长,三年成魇。
  从前,邬有期只是自己想,像抱定了某种信念,一个人在幽暗粘稠的沼泽里蹒跚前行。
  如今顾家意外送来了顾清倚,这人身上谜团重重,每一种都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像无端给他送来了光。
  如果……
  地宫深处,邬有期垂首翻阅这旧日的古书,脑后高处的铜丝灯芯忽然发出辟啵一声:
  如果“顾清倚”早早死了、成了无魂傀,这具空掉的躯壳又因为某些机缘,恰好引来一些魂灵……
  那有没有可能,或许……就是……的?
  邬有期一目十行,看着逸闻、禁术,但许久也未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估摸着外面云月星师已经回了星馆,他只能在剩下的书页中夹上一片金叶子做书签、返回地面上。
  血月已过中天,魔宫内寂静一片。
  邬有期远远看了眼广场上晦暗的星象仪,转身、头也不回地踏入禁地。
  取出血镜、联络了他远在极北的暗卫,他们冒着风雪,算是锁定了魂师藏身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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