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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死后第三年(穿越重生)——埃熵

时间:2024-08-29 15:55:58  作者:埃熵
  弹指送出一道灵息做照明,他竟意外地发现这里空间很大,远处还有不同的通道和暗门。
  扑掉身上覆盖的黄沙,将顾清倚从地上架起来,一边处理大家的伤口,一边努力回想刚才在地面上的一切——
  他一直在戒备云车常仪,结果回过头就看见顾清倚和仡轲澜两个鬼鬼祟祟正在有目的地朝一块巨岩走。
  偏是让印雪思拿起子小人先观察到,而后更引来了静宗的佛修还有沈钰,让他不得不回护过去。
  当时,邬有期记得自己还问了仡轲澜一句,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洞口出来,而仡轲澜想解释,却没来得及开口——因为追兵已至。
  眯了眯眼睛,邬有期将顾清倚脑后的绷带重新缠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苗人。
  将怀中的小家伙扳直,正准备继续询问时,却发现他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眼睛也红通通的。
  邬有期:“……”
  若换旁人,此刻他肯定是要冷嗤一声,嫌人娇气。
  但偏是九成像师尊的脸,露出这么一般泫然欲泣的神情,便愣是让他生不起一点儿气。
  邬有期吞了口唾沫,最终长叹一声,摁住想抬手抹眼泪的顾清倚,取出块干净巾帕来替他擦、声音也放轻:“……别哭了。”
  卿乙皱了皱鼻子,心道一句他哪有哭。
  但小徒弟的动作太温柔,让他有些舍不得打破这一刻的温馨和宁静,便是闭起眼睛、仰脸乖乖等着。
  邬有期擦了两下,瞧见小师尊如此不设防,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心中也在犹豫——
  他要继续再追问下去么?
  揭开师尊最后这一层的伪装,打破此刻的宁静?
  卿乙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见小徒弟没有继续动作了,才缓缓睁开眼睛,歪了歪头看向他。
  “……”邬有期泄了气,抬手扯了扯他的脸。
  “嗯……唔?”脸颊突然被拉得变了形,卿乙茫然地看着小徒弟——浑然不知他又在生哪门子气。
  邬有期听见自己长长地叹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卿乙脸颊的手,顺势在他唇畔揉了揉,“说说?”
  ——他还是决定问出口。
  毕竟面前的人是他的师尊,面临同样的选择,做师尊的或许会比他这做徒弟的懂更多。
  卿乙:“……”
  又是这个问题。
  刚才就没能想出来答案,现在被猛然一问,卿乙也有些讪讪,“我说……是随便摁的,你信不?”
  邬有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这便是不信了。
  卿乙眼珠转了转,坐着捏了捏被角,才硬着头皮扯谎:“就……就是突然灵光一闪……”
  灵光一闪?
  邬有期没忍住,勾起一点嘴角,“然后?”
  卿乙闭了闭眼,脸上有点烫,实在是没想过自己竟然要觍着脸在小徒弟面前胡说八道:
  “就、就有光,”他比划了一下,“光影里面有声音,告诉我、我大石头下面有暗道。”
  邬有期瞧着他面红耳赤却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身体颤了颤最终没忍住还是漏了一声笑。
  轻笑的声音让卿乙猛然抬头,瞪着邬有期看了半晌后,他抿抿嘴,干脆别过头、不再开口。
  邬有期也低下头,掩面闷笑了一会儿,才轻咳嗓子点点头,替师尊编造完这个不算高明的谎言:
  “你是说,有灵光一闪,然后就有人告诉你这里有暗道?所以——大概是附近的仙人神魂告启?”
  编得很好,卿乙点点头,顶着张大红脸: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见邬有期又忍不住要笑,他还尽职尽责地卖力又演了一把,“骗你是小狗。”
  “……噗。”邬有期这次是真的没忍住,捧腹笑倒在地上,又撞到后背的剑伤,惹出一声闷哼。
  见他喊痛,卿乙也顾不上丢脸,连忙将人扶起来,仔细检查了那个血洞后,冲小徒弟摊开手。
  “什么?”邬有期没明白。
  “药、酒,”卿乙有点不高兴,“还有绷带。”
  邬有期想了想,乖乖从纳戒中拿出东西来递过去,然后转身、盘腿背对着卿乙,还十分贴心地将灵光拉过来做照明。
  小徒弟后背上的血窟窿不算大,深也不深,但拉扯那一下划拉出来的剑痕却比较触目惊心:
  表皮翻卷、边沿泛蓝,血液凝固泛黑,里面还肉眼可见地沾染了许多砂砾。
  卿乙抿抿嘴,拨开瓶塞开始给徒弟处理伤口。
  或许是从未见过邬有期这般在他面前坦然地裸露后背,又或许是想起了前世他们错过的太多。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甚至在小徒弟因为疼痛绷紧了肌肉时,还会停下动作来,轻轻用手扇一扇、用嘴吹一吹:“很、很快就好了——”
  其实这点痛不算什么,之前被整个修真界追杀时,邬有期还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他没说话,很是享受此时此刻。
  卿乙涂好了药,一圈圈缠好伤口,每一回交错那一卷绷带,都好像是他从后拥住邬有期一样。
  对此,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戳破。
  等伤口包扎好,那边的仡轲澜也缓缓苏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先闷闷哼了一声,而后又故意重重咳了两声。
  等邬有期和卿乙双双回过头看向他,他才抬了抬手,“我说,这里还有个活人呢——”
  邬有期挑挑眉,而卿乙却飞快转过身,拉起被子蒙到小徒弟身上。
  仡轲澜抿嘴笑,揶揄地冲邬有期挤了挤眼睛。
  等他们三人都收拾好了,邬有期便拿出灵丹分与仡轲澜,并且将纳戒中最后的奶酒和烤饼递给卿乙:
  “我们要打坐调息,你乖乖待着。”
  卿乙点点头,接过两样东西揣在自己身边的布兜兜里——他还不算饿,可以等等再吃。
  邬有期说完那句话就闭目入定,周身升起了一圈青碧色的灵光。
  而仡轲澜却笑着冲卿乙挤了挤眼睛,然后才盘腿坐到石像旁,低声喃喃了一句:“……也不知到底谁才是魔头。”
  等两人都进入凝神调息的状态后,卿乙拨了拨火塘里的火,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处密道——
  无上首有门派独有的徽记,是空谛九音仿照古琴的减字谱拆了无上首三字形成的一枚特殊纹样。
  而且空谛九音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无上首内许多通路都暗藏玄机,即便有人闯入,也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卿乙看了一会儿,在心中默默回忆起无上首原本的地图,总觉得这条道路,似乎能够返回到那片废墟。
  大火之后,无上首覆灭。
  许多门徒、信众,还有家人被无辜杀害的修士们不远万里来到了无上首,有人说是报仇,有人却只是来抢夺。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顾惜师门的断壁残垣。
  只是远避到东海,辗转在各地游历,没有再回到这片戈壁滩,所以许多细节,他都想不太起来了。
  静静地在心底推演着地宫的出路,卿乙又仰头看了看严丝合缝关闭起来的入口,在心底长叹一声——
  这方面,他到底不如他的师尊。
  空谛九音过世后这么多年,他留下来的机关暗道,还能在关键时候保他和小徒弟一命。
  而他猝然离世,却不能替邬有期周全、保他清白。
  只是想到从前,卿乙又不免陷入沉思,时隔多年,他依旧不明白为何师尊好好的,会突然开始无差别杀人。
  这事困扰他很久,甚至在那场大火中,他也不甘心地一再追问,可抚长琴立于半空的师尊,却只是露出古怪一笑,告诉他——
  你护不住世人长久。
 
 
第50章 
  想起养育自己长大、教授一身功法的恩师, 卿乙心情复杂,垂眸怔愣地看向火塘。
  燃焰上方,有几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白蛾, 正围着火光振翅不停, 半点不在乎会被热浪灼伤。
  红、黄、白三色的摇曳光影,在卿乙眼前模糊成了无上首最后的日子——
  空谛九音看着浑身染血的他,只是笑着召出了他的吟香雪里剑,横在身前。
  这柄神兵是剑也是琴,剑鞘就是一把七弦铁琴, 名为吟香雪里, 通体纯白色、琴柱雕墨梅。
  而琴中剑除了剑柄用的同样是白铁外, 剑身却是用的罕有的丹砂铁, 整个剑柄都红胜朱墨。
  空谛九音没有拔剑,反而是拨弦两下, 目光越过他看向他们身后燃起的熊熊烈火,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个模糊的笑颜。
  “小乙, ”他甚至像小时候那样唤他, 说了句, “为师给你弹琴。”
  卿乙了解师尊,这人琴剑双绝,又精通驭兽、奇门和结界术,博采众长, 堪可谓尽知天下事。
  他的琴音能摄人心魄,当时的卿乙根本无心去听, 只是警觉地持剑看着他,一再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滥杀天下修士?
  为什么对方一旦越过金丹期就杀无赦, 为什么要让无上首从仙门翘楚变成噬人的炼狱。
  在突破登仙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从突破失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行迹疯迷、异常疯癫。
  卿乙心中揣着千般问,甚至是满面挂着泪水,声音沙哑地嘶吼着质问——他从不想弑师。
  后世众生,尤其是那些被无上首夺走家人、亲眷性命的,往往称赞他大无畏,说他是大义灭亲。
  实际上,直到兵戎相见那一刻,他都想要问出一个理由,希望师尊能给出一个让他放下兵戈的理由。
  可惜空谛九音没有回答,只是在一曲终了后,瞅着他摇头轻叹,终于是摁住了琴弦,垂眸看向他。
  冲天的大火将他们师徒俩团团围住,他满面血污、黑油狼狈不堪,空谛九音却偏生穿着白袍、抱着白琴。
  他周身的灵光散发着煜煜光辉,即便这么比喻不算恰当——在当时的他看来——也真的很像神明。
  空谛九音说,他救不了世上的每个人,也护不了世人长久,瞧着他的眼神里,更有说不出的悲悯。
  这时候,火塘上一直扑棱着的飞蛾也终于力竭,嘶地一声掉进了火焰中,很快就被烧化作一个黑点。
  焦黑的气味钻入鼻腔,烟熏的灼热味道更似当年,也是到了这时候,卿乙才猛然想到一个巧合:
  西佛界的大正佛果,算是空谛九音的同辈人。他们的前半生修道的经历相差无几,分歧仅在突破一则。
  空谛九音失败,然后开始无差别杀人;大正佛果成功,却给希来意留下了一道谶言,让他关闭西佛界。
  或许……
  卿乙的眼神陡然明亮,心也跟着呯咚跳起来,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莫不是,大正佛果和空谛九音都知道,未来的修真界注定有湳讽闇涌这一劫?
  可如果是知道未来会出现灭世的闇涌,那大正佛果命希来意关闭禅意门是能解释得通,空谛九音又为何要杀掉锦州大陆上的修士?
  ……还是不太能解释得通。
  卿乙这厢陷入苦思,那边的两人也先后运转灵力两个周天,纷纷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眸。
  仡轲澜先看了看邬有期,见他没事后,才转头看向那个精致漂亮的小公子,却发现他愁眉苦脸、像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明明是小孩子,却露出一副大人样儿,瞧着怪有趣的。
  仡轲澜对邬有期努努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还不赶快过去哄哄?
  邬有期看了眼小师尊,也有几分忍俊不禁,站起来随意将衣衫披在肩上,轻轻用手指拨弄两下顾清倚的碎发:“想什么呢?”
  卿乙正出神,被他骤然一问,竟是张口便答道:“在想世界末日。”
  邬有期:“……”
  刚巧站起身走过来的仡轲澜也听见这段对话,他没客气,直接噗嗤笑出声。
  被笑了,卿乙这才回神、意识到他顶着顾清倚这张皮说这话有多滑稽。
  他讪讪笑了笑,挠挠头,希望他俩就当他是胡言。
  偏是邬有期沉眉看他半晌,忽然开口问道:“那之后呢?”
  “……嗯?”
  “什么之后?”
  卿乙和仡轲澜的声音先后想起,前者没反应过来邬有期在问什么,后者单纯是没听懂他们的哑谜。
  邬有期蹲下身来,视线尽量和坐着的卿乙平行,他甚至牵起他的一只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世界末日了,之后呢?”
  卿乙略微睁大了眼睛,盯着小徒弟看了半晌后,才意识到邬有期可能是想要问他点什么。
  “之后……之后就有两种选择,”卿乙想了想,“一种是在汪洋大海中顾好自己的船,另一种是尽可能多地帮助落水的人。”
  说完,他还自己咬了咬舌头。
  果然,仡轲澜在旁边听着,挥了挥手觉得他这就是童言童语,说来闹着玩的。
  但偏偏邬有期很当一回事,似乎还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所以是独善其身和兼济天下?”
  卿乙闭了闭眼,正想着干脆说出来他刚才想到的那些事,结果仡轲澜很巧地哇了一声。
  随后很是兴奋地指着一面墙壁,冲他二人道:“天呢!你们看,这里竟然有苗文古歌!”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卿乙这时候才注意到,在地道的墙壁上,有很多从前给他都不曾注意到的繁复文字。
  那些文字不是汉文也并非梵文,从前他们都以为是师尊随手编创的符号,却不想竟是苗文。
  卿乙站起来,邬有期却比他更快:“这是苗文?”
  仡轲澜点点头,自己点燃了一盏虫灯、飞到半空中凑近了看,还念出来了许多上面的文字:
  “说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小公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么个藏身的所在,里面竟然还有苗文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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