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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死后第三年(穿越重生)——埃熵

时间:2024-08-29 15:55:58  作者:埃熵
  整个山洞里,不知何时布满了蛛丝。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透白的小蜘蛛,正在辛勤地忙碌着。
  卿乙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
  他轻轻扯了扯邬有期的袖子,示意他看脚下,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明显是崩断了几根蛛丝。
  邬有期顺着他的提示看过去,瞧见那些蛛丝时,眼中瞬时闪过数抹异色光芒。
  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那巫医却看着这个方向骤然洒出一把紫色粉末,竟然在瞬间就令他们的结界现了形。
  事已至此,藏无可藏、避无可避。
  邬有期只能反身用护体罡气挣开那些紫色粉雾,搂着顾清倚又往后退了一步。
  此刻,他已经褪去了身西域大胡子的伪装,反倒是卿乙,还是那副卷曲金发、身穿小红裙子的模样。
  ——小徒弟似乎忘了给他变回来。
  卿乙捏捏裙摆,有些郁闷。
  苗巫瞧见他们二人,微微怔愣片刻后,还是放下了骨笛,转而又变成了一副客气恭敬的模样。
  他双手抱拳在前,深深鞠了一躬:“二位,打搅了,在下仡轲澜,这俩是我的从使。”
  仡轲是苗疆大姓,而且是血统纯正的青苗。
  邬有期也抱拳拱手还礼,随口诌了个名字,说身边的卿乙是他的道侣:
  “我们也是进洞避寒,并不是此地的主人。”
  仡轲澜微微偏了偏脑袋,视线在他二人身上逡巡片刻后,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
  ——也不知是,信了没有。
  而邬有期他们现身后,那两个咋咋呼呼的苗巫从使也耷拉下脑袋,不敢再说一句,只偷偷瞄了卿乙几眼。
  五个人慢慢围坐到火塘边,还是那仡轲澜率先开口搭话道,“二位,也是来山中寻药的么?”
  邬有期摇摇头,“送她回家的。”
  闻言,仡轲澜挑眉看了顾清倚一眼,然后还是挂着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姑娘,来自波斯?”
  卿乙噎了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仡轲澜笑笑,没再跟他们说话,只是转向身后的两个从使,用苗语交流了几句,然后又温和笑着同他们解释:“我让他们出去猎些活物。”
  闻言,邬有期便站起来,“我们也一起去吧?”
  说着,他就拉着顾清倚起身,似乎想要接着打猎之名离开这个山洞,甩开这群来意不明的苗人。
  但那仡轲澜却起身,笑盈盈拦下他们,“这点事,就让底下人去忙吧,二位坐着就好,有什么忌口吗?”
  他是客气,但说话绵里藏针。
  满面春风瞧着热情,实际上眼神锐利,一直在若有意若无意地盯着顾清倚看。
  “我们冒昧闯入山洞已是失礼,又未经允许动了二位准备的柴火,打猎这事,怎好再劳动你们?”
  邬有期皱了皱眉,只能盛情坐下。
  只是古语有云:宁住荒坟、不上破庙。
  他们现在这深入山腹的暗庄,也跟破庙大差不离。
  对方身份不明,又有灵力傍身,为首这个还能驭虫兽、洒毒粉,邬有期可不想成为那个——
  饥荒年备着最后一点救命粮逃生,却因为误入破庙,被藏身其中的逃犯给反杀,身体也被炖成肉汤的灾民。
  破庙,往往最容易出事。
  暗庄不是破庙,却也和破庙大差不离,周围四五百里都是一望无垠的雪山、人迹罕至。
  再者,就算邬有期他的修为境界足够高,霜严宗发生了那样的事,修真界多半会循迹而来。
  邬有期不想腹背受敌,所以只能紧绷着与这位奇怪的苗巫周旋。
  正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话中彼此试探、暗自交锋时,那两个从使又挂着满头汗跑进来。
  他们看了邬有期一眼,然后叽里咕噜说了很长一串苗语,端看神情是很着急。
  仡轲澜听着,脸上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情也渐渐消失,他拧起眉,扫了邬有期他们一眼,然后又突然展颜笑了:
  “二位,我的对头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匆匆转身就带着那两个从使出了山洞。
  而后,邬有期和卿乙都听见了呯呯数声巨响,激烈的打斗震得整个山洞都跟着摇晃。
  正好对方离开了,邬有期抓紧了机会就拉着卿乙闪身出去,遥遥只瞧见那三人与另外一群苗人斗在一处。
  追过来的那队苗人,甚至还弄出了一只大蜘蛛,三层楼那么高,毛茸茸的八只长腿,瞧上去怪吓人的。
  邬有期只看了一眼,根本没停留。
  拉着卿乙就闪身找到了另外一处暗庄,仔细检查过里面没人后,在洞口布下了结界才进入。
  进去后升起火,邬有期取出血镜给貊绣递去消息,请她查查——西南苗疆出了什么事。
  修真大陆上也有修士能驭虫,但本领手段远不及苗人高明,而且小虫子无孔不入,很难防备。
  想到这儿,卿乙认真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然后又盯着小徒弟检查了一番——
  可刚才那小蜘蛛就只有一粒小米那么大,他就算用力分辨,也没能看出来什么异样。
  邬有期挠挠他的脑袋,算是安慰他。
  两人在山洞内等了一会儿,貊绣那边很快递回来了消息,说是苗疆出现了一种黑病。
  得了黑病的人、牲畜都会变成活死人,甚至在瞬间变成粉末,就连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也不能幸免。
  听着活死人三字,邬有期和卿乙都同时沉了脸。
  “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苗人泾渭分明地出现了两派,一派决意自己处理,另一派则选择外出求助。”
  “刚才主人您提到的仡轲澜,就是主张外出求援的一派,但他也因此受到了另一派的追杀。”
  邬有期压低了眉:西南方,竟然也出现了闇涌。
  可还未等他开口,明明已经封闭死的暗庄内,却突然出现了一声轻笑,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喘传来:
  刚才还在远处打斗的仡轲澜,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嘴角挂着一抹残血:
  “所以,尊驾知道黑病是什么,对么?”
 
 
第44章 
  仡轲澜的突然出现, 明显吓了卿乙一跳。
  他是真的原地蹦了一下,并下意识往邬有期身后藏了藏,只露出半个脑袋, 眉头紧拧地瞪着对方。
  邬有期也沉下脸, 戒备地看过去:“你,如何进来的?”
  仡轲澜无言地笑了笑,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渍,然后弹指打出了一只紫色的小蝎子到山洞另一边。
  紧接着,他人所在的位置呯地炸出一阵紫色烟雾, 烟雾散去后, 仡轲澜就平移到了山洞另一边、刚才蝎子所在的位置。
  卿乙:!!!
  而仡轲澜瞧着他瞪圆的眼睛, 闷闷笑了笑, “小公子不必这么惊讶,咳咳……障眼法而已, 苗疆人人都会。”
  卿乙一开始没觉出什么, 而后一回想,猛然抬头, 他先看了仡轲澜一眼, 然后又转向邬有期。
  ——他现在, 不是还穿着小红裙子呢嘛?
  邬有期也眯起眼睛,望向仡轲澜。
  仡轲澜摆摆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那里明显有暗色的血迹渗出。他闭上眼, 笑着重复:
  “都说了……障眼法而已。”
  这意思,恐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卿乙身上的伪装, 只是刚才一直没点破,兴许还在猜测他们是何人。
  邬有期沉默片刻, 最终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只胆瓶丢过去。
  仡轲澜凌空接住,也没问是什么,只拨开瓶塞轻嗅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临了,还哑声对着邬有期道了句:“多谢。”
  也是到了这时候,卿乙才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状态松懈下来,脸上也少见那种若有若无的渗人笑意。
  邬有期大概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解释道:“你们所谓的‘黑病’,在我们这儿——叫做闇涌。”
  “闇……涌?”仡轲澜重复了一遍。
  邬有期遂给他简单讲了闇涌的来龙去脉。
  其实,抛开了那些所谓“魔星降世”的传言,小徒弟这般描述的,才该是修真界应当去正视的:
  某年某日,在某个地方,突然爆发了一种能够毁天灭地的异能,并给整个修真界带来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对付闇涌,本来就该是众人同仇敌忾、共谋对策,不当是一个人的责任,更不该归因于某人。
  这般一想……
  卿乙捏了捏掌心渗出的热汗,他和小徒弟都算是牺牲品:邬有期无辜背负骂名,他无奈只能赴死。
  念及此,卿乙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方向。
  ——虽然他们身在昆仑山腹内,仰头看到的只有一篇黑黢黢的洞壁,可他还是想看一眼:
  能重来一次,真好。
  想到什么,他当然就做什么,在衣摆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水,卿乙坚定地牵住了邬有期的手。
  邬有期不明就里,但还是下意识回握了。
  正巧,仡轲澜也给自己包扎好,抬头就撞见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他牙疼似的嘶了一声。
  等邬有期和卿乙都将目光投过去时,他才轻哼一声、看向别处,“二位感情真好。”
  卿乙耳根微热,但却出乎邬有期意料地并没有松手,反而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掌。
  于是,邬有期也垂眸微笑了下,反过来细问了仡轲澜许多关于苗疆黑病的细则:
  时间上,倒是与霜严宗爆发的闇涌相差不离,也就前后个两三日。
  同样是大规模的突然喷涌,只是苗疆的闇涌是从一处地缝中涌出来,而后就在原本的草坪上形成了一片雾气迷茫的泥沼。
  “……还挺像是什么毒物爆炸的。”
  说到这儿,仡轲澜无可无不可地开了个玩笑。
  邬有期看了顾清倚一眼,抿抿嘴没说什么,只是眉间的郁色更重——看来西佛界还真是不去不行了。
  大正佛果在飞升如来境的时候,一定看见了什么,所以给希来意留下了谶言,要他提前关闭了禅意门。
  而看着浑身还穿着红裙子的顾清倚,邬有期终于是挥挥手,褪去了这些伪装,让师尊恢复了原貌。
  那边的仡轲澜瞧见这一幕,嘴角翘着不知想到什么,还冲顾清倚挤了挤眼睛。
  三人不尴不尬地坐着,直到外面的打斗声渐歇,山中仅剩一阵阵风雪声。
  仡轲澜的两个从使没能活下来,被前来追杀的族人斩杀,而他也是侥幸逃脱。
  与仡轲澜不同,苗人有自己的担忧:
  即便黑病可怖,但那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一小片区域,并没有扩散开来——苗疆地大,还不算危急。
  相较尽快解决黑病的问题,苗人更担心仡轲澜出来招惹了汉人,让大批汉民涌入苗疆。
  汉人对他们苗人从没有什么好脸,历史上,大多被汉人俘虏的苗民都成了被他们奴役、驱策的下民。
  所以许多族人是本能的排外,不希望任何外人进入他们的家园,破坏他们赖以生存的疆土。
  仡轲澜捂着伤口,用苗语咒骂了几个词,缓缓闭上眼睛靠到了洞壁上,“……都是老顽固。”
  邬有期瞧着他脸色并不好,想了想,还是将他们带出来的毯子分了一床给他。
  感受到身上披上了一圈柔软温暖的绒被,仡轲澜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后,又闭上眼睛笑:
  “是吧,我就说师父是诓我的,你们中原也有好人,也不是个个见着我们就喊打喊杀。”
  邬有期没接话,可笑如今的修真大陆,除了这来自苗疆的年轻人,哪里还会有人信他是“好人”。
  他没说话,仡轲澜也伤重撑不住,很快就阖上眼眸睡着了,呼吸声很重,看起来很辛苦。
  邬有期看着这个苗疆青年,最终撇撇嘴,只是伸手拨旺了面前的火,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也没有,要趁此机会拉着顾清倚再走。
  如此,一夜风雪。
  邬有期给仡轲澜的药很好,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止了血,而卿乙睡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抓着一条蜈蚣,仰头在往嘴里送。
  卿乙愕然,转头去看邬有期。
  邬有期自顾自蹲在火塘边,正在用水囊中的奶酒泡一张馕,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只是递过来小半碗。
  卿乙没接,直勾勾盯着他。
  “……”邬有期轻叹一声,撩起眼皮瞪了仡轲澜一眼,“他不吃,说吃这些没营养。”
  卿乙:“……?”
  而被提及的仡轲澜又从自己随身的小兜兜里掏出了一大把——蜘蛛、蝎子、蜥蜴:
  “小公子,要尝尝吗?”
  卿乙深吸一口气,原地蹦到邬有期身后,整个人都趴到了他背上。
  仡轲澜被逗得哈哈大笑。
  邬有期翻了个白眼,语调无奈,“别吓他。”
  仡轲澜笑着摆摆手,转过身去,当真将那一把东西都塞到嘴里,一百年嚼得嘎嘣脆响,一边叹息:
  “你们汉人真是的,不懂什么是好东西。”
  邬有期怕他再拿出什么更怕人的东西,只能转过去,小声给顾清倚解释:苗人从小吃这些,认为大补。
  卿乙抱紧自己那只小碗,小鸡啄米。
  吃过早饭,邬有期观察到外面的风雪停歇,明日高悬,便起身收拾准备带着顾清倚再出去。
  而仡轲澜则说他要留在山洞内打坐,顺便还丢了一只小小的香囊给邬有期:
  “拿着,我们苗人不欠人情。”
  邬有期接住,疑惑地看向他。
  “平日佩在身边能避百虫、蛊毒之类近不得身,关键时候,还能撒出去当毒粉使,兴许能救你们一命。”
  仡轲澜揶揄地眨眨眼,然后就闭目疗伤,再不看他们。
  邬有期看了眼那个香囊,然后就顺手挂到了顾清倚腰间,冲仡轲澜的方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暗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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