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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死后第三年(穿越重生)——埃熵

时间:2024-08-29 15:55:58  作者:埃熵
  这是师父的决定,他无法违拗。
  事关整个佛界的安危,他也无法让步。
  只是,地狱不空,如何成佛?
  锦州大陆的修士、百姓,那里的一草一木、鸟兽虫鱼,难道就合该赢来毁灭的终局?
  今日袖手旁观,他日熟知——佛界会否有此劫数?
  原来,在大正佛果入如来境、圆满成佛前,曾在彼岸界石下,得到佛祖的一指的开蒙。
  借着真佛眼,他窥视到一段未来。
  一众佛修都在恭贺他的机缘,唯有希来意知道,师父看见那段未来后,整个人都沉默委顿下来。
  而且,修炼至大圆满的他,竟连日梦魇。不多几日,人也变得削瘦。
  希来意不忍师父如此,再三追问不得后,他便准备去问当世另一位可能登仙的人——
  天道恒常,唯有飞升在即者,可能得神明的一丝眷顾,能得窥见未来。
  那人曾经带着弟子来西佛界论道,端看面冷,其实内心诚挚,一心都扑在他的小徒弟身上。
  而且,是个不服输的倔脾气。
  知道他要逆转月灵根的宿命,那时候的希来意也劝过他,说这是人各有命、不当逆天而行。
  结果那修道之人,本来最讲究“自然”之理的修士却拂袖冷笑,说:不争一回,怎堪认命。
  “何况天道不公,我又为何要守这不公的恒常?”
  说完,他自顾自转身离开,埋首到藏经阁那浩如烟淼的故纸堆里,一心要找出月灵根的破解之道。
  看着那道单薄、削瘦的清影,希来意脑中嗡地一声,仿佛看见了踽踽独行在荒漠中的佛菩提。
  看见了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圣人,耳畔似有清音鸣,道的是那句:“不登高山、不临深溪,不知天高地厚。[1]”
  希来意心中敬服,所以后来总与他有书信往来。
  偶尔揽阅到可能有助益的经卷,他也及时去信到青霜山,只是佛界和锦州大陆到底是两界,山高路远,有时三五月才能收着回信。
  “站住——!不许去!”
  希来意才迈出去一步,身后就传来了师父沙哑的喝止,大正佛果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神情狰狞:
  “那是锦州大陆命中注定的死劫,你便是问了他,他便是窥见了未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见“死劫”二字,希来意顿足回身,惊疑不定地看向师父。
  大正佛果却只是垂下眉眼,长处一口气后,闭目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希来意再追问,大正佛果却不再开口。
  直到后来他成功突破,从大圆满进入如来境,才在满室金光里将唯一的嫡传弟子希来意召进去。
  大正佛果坐在七重灵光的净莲上,要求希来意在他成佛后,必须立刻关闭禅意门,断绝一切与锦州大陆的联系,也不许弟子们再外出。
  “……直到灾厄终结。”
  听见这样的话,希来意哪里会应,猛然抬头想要与师父分辨——佛菩提的誓愿是要普渡众生。
  为何窥见天劫将至,师父却要求他背道而驰。
  大正佛果时间不多,只看一眼就知道弟子要说什么,他长叹一声,只用一句话就劝住了希来意:
  “锦州大陆的百姓是苍生,难道西佛界的,就不是么?孩子,你救不了所有人。”
  希来意张开的唇瓣顿住,半晌后浑身颤抖。
  沉默良久后,他还是跪下,点头答应了师父,然后送着师父乘坐净莲上界,成了佛。
  虽说答允了师父,会关闭禅意门、隔绝西佛界和锦州大陆,但是希来意还是尽量——延缓了时间。
  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的逃难百姓,他尽可能多地接纳了一些人,只盼劫数有解,一切过去后,他们还能重返故园。
  希来意没再念经,只在身边小沙弥不解的眼神里,仰头再看了看那垂着血泪的卧佛像:
  师父说的没错,他救不了所有人。
  而且,他也是最近才得知——那位身死,而且是那样惨烈的陨落。
  希来意用力捻了下佛珠,仰头闭目,将鼻腔内的酸涩全部忍了回去:
  逆行天道者,终究为弥天的黑暗吞没。
  ……
  北海之上,纸舟当中。
  卿乙今日累极,在地宫中走了那么长一段距离,身体吃不消,挨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倒是邬有期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又重新开始回想师尊离世前的每一幕、每一件他可能会忽略的事:
  他的命格特殊,从小就异于常人。
  满月时的那场闇涌,注定了他天生与他人不同,也让魔界觊觎,一直妄图将他逼入死路。
  他的堕魔,可以说是三智一手策划。
  可抛下那些事情不谈,霍览手中那本他从未见过的经书,希来意那封还未来得及拆封的信笺,还有如今师尊跟在他身边、不与他相认的种种……
  除了天下苍生,似乎还有什么被他忽略的细节。
  越想,邬有期越睡不着,拥着锦被缓缓坐起身、靠在了床头——
  北海靠近冰线,天空都要比大陆上清澈干净,一轮圆月挂在高空,就连透窗洒落的月色都更柔和清浅。
  借着浅浅的光辉,邬有期伸手轻轻摸了摸顾清倚的长发,“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睡梦中的人没防备,不像是冷漠严肃的卿乙仙尊那般高不可攀,竟然还追着他掌心的热意蹭了蹭。
  邬有期勾了勾嘴角,紧接着转回了目光,看着窗外那轮明月,却忍不住想到了眉心轮和佛圆光。
  霜严宗往西行,从前唐荒废的白寺就能进入静宗,静宗再往西,过昆仑高山就能到达禅意门。
  希来意与师尊多有书信来往,或许能知道师尊从前背着他在做些什么。
  只是……
  邬有期又转向纸舟的另一侧,霜严宗火光冲天,重重黑雾弥漫,这个消息想必不久之后就会递到魔界。
  他得赶在云月星师算计他之前,就给海面下的玄冰探查清楚,然后带着小师尊尽快离开此地。
  而且闇涌爆发,锦州大陆上的其他宗门不可能无动于衷,很快就可能会出现与故人再重逢的场景。
  邬有期懒得和从前的同门多费口舌,便将锦被推下去,替小师尊掖好被角,自己起身出了纸舟。
  沉船的海面,此刻已经有些浮冰漂浮。
  海风将氤氲的白雾吹散,翻浪的水面波光凌琳,将圆月洒落的银辉切碎成无数块。
  邬有期捏了道决护身,然后捏了枯楼隐骨在手,直接一跃出船舱,跳入了海水中。
  初时并未察觉有何异样,渐渐下潜后才发觉即便有灵光护身,越往下越寒凉,连海水的流速都在减慢。
  他不得不又打了两重真火咒在护身结界内,才勉强顶着严寒降至到能看见沉船的位置。
  木制的船舱在下降的过程中就被扯断,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处,灵光结界黯淡,能照亮的地方不多。
  邬有期要撑住这个结界也挺耗费灵力,也就没有再多用灵力照亮前路,只一点点耐心往前凑。
  结果才没走几步,邬有期眉心一跳,立刻顿住脚步,这会儿也顾不上会不会虚耗灵力,忙点了一道太上明心咒往前送。
  明心咒又被众修士们称为大光明咒,说白了就是用灵力打出一道贼亮的光,再黑的犄角旮旯都能照透。
  其实他的直觉很准,通感也敏锐。
  就他现在停下的地方,和那海底弥漫的粘稠黑水,也就止有那么一两步的距离。
  大约是真有玄冰在,这些黑水并不像他从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闇涌,没有突然喷发、只是在缓缓挪动。
  浓黑中心,似乎还结起了黑色的冰棱。
  但即便如此,邬有期也从未见过如此庞大、数量如此多的闇涌——几乎铺满了大半个海底。
  邬有期抿抿嘴,最终没有冒然前进。一个转身冒出海面,迅速返回到纸舟里。
  他刚落地,褪去一身寒霜踏入船舱,怀里就热乎乎接了个人。
  睡得迷糊的小家伙赤足下地,一脑袋扎到他怀里,双手箍紧他的腰,挂到他身上就不动了。
  邬有期眨眨眼,从喉咙里沙哑地“嗯?”了一声。
  顾清倚却只是用脑袋蹭蹭他胸口,又踏踏实实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第37章 
  次日, 红日东出。
  围绕在重雪岭上的黑雾消了、散了,但远远看过去,原本白净一片的山峦, 现在只剩下了焦黑。
  霜严宗护山大阵外的建筑, 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废墟,而大阵内的主宗、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黑雾散尽,却还有焦灰如落雪般,一片片从那原本的琼楼玉宇中缓缓翻飞出来。
  护山大阵是被从内破坏的,霜严宗的楼宇里到处都有被火焚烧的痕迹, 远远还能瞧见许多修士御剑。
  邬有期垂眸, 将手中煎着的鸡蛋翻了个面, 直待中心金黄流油, 才盛出来放到托盘里。
  师尊和从前一样,都有好面子病。
  明明肚子都咕咕叫了, 他问, 那小家伙却连连摇头、一脸认真,小声说了句:“不饿。”
  端着鸡蛋返回船舱, 远远就看见那人正坐在床铺上跟衣服搏斗、腰带都缠到肩膀上。
  邬有期:“……”
  没有修为灵力, 卿乙的耳力没有从前好, 还是专心致志对付着手里这套衣衫。
  邬有期在京城置办的东西多,也包括不少给他备的衣物。料子是好料子,样式也看着新。
  但就是太新了,让他这老人家有些看不大懂:
  看起来是中衣的一件为何衣料仅到胸口?还有, 明明只是一件袍服,为何光衣带就有四五条?
  他醒过来对着这套衣衫发愣了许久, 直到肚子咕咕叫被小徒弟听着,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愣穿。
  结果就是, 穿没两下,人就被衣服困住。
  卿乙这儿正在跟自己生闷气,结果身上绑着的衣带很快被解开,伴着小徒弟的一声轻笑,他先嗅到了一股煎鸡蛋的香味——
  越过替他穿衣裳的邬有期肩膀,卿乙很快看见了白瓷托盘上金黄飘香的鸡蛋,还有旁边的酥茶。
  这是小徒弟亲手做的。
  卿乙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心动如擂鼓。
  前世,邬有期倒掉的那些饭菜,几乎算是他毕生的遗憾,有时候午夜梦回,还会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
  是他瞻前顾后,是他犹豫裹足不前,才会让小徒弟疼着、难过着,甚至白白浪费了那许多的饭菜。
  而邬有期听见他吞咽唾沫的咕咚一声,忍不住戏谑轻笑,系好最后一个结后,顺手刮他鼻尖:
  “还说不饿。”
  卿乙眨眨眼,耳根有些微烫,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与小徒弟如此这般亲近。
  不过,重活一世到底和从前不同,卿乙羞臊片刻后,就老老实实抱住邬有期的手臂发问:
  “是哥哥给我做的吗?”
  邬有期嗤地一声,将人带到桌边摁坐下,“那不然呢,船上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
  小家伙点点头,瞧着眉眼似乎是更开心了一些。
  然后他巴巴盯着那块煎蛋看了许久,眼波流转像是瞧着什么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盯得邬有期心里有些发毛:
  “你……”
  要吃就是,怎么好玩弄食物?
  卿乙没懂小徒弟的弦外之音,只是用筷子架起来那个小小的圆饼子,吹了两口后,咬下一小圈。
  他辟谷数百年,已经很久没尝过煎鸡蛋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真饿了,卿乙总觉得这块鸡蛋比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好吃,小徒弟真的很厉害。
  邬有期在旁坐下来,托腮看着他:
  小家伙虽然用的是筷子,但是整个人几乎趴到桌子上,嘴就接在盘子边儿,小口小口咬着吃。
  吃相是又慢又斯文,还不浪费。
  掉落的一点点蛋渣也不放过,要不是他坐在这儿,看那模样——他是很想舔两下盘子。
  一块鸡蛋,吃到最后剩下四分之一时,人停下了动作,仰头认认真真看向他。
  “还想吃?”邬有期笑着问。
  卿乙吸了吸鼻子,嘴周一圈都是亮晶晶的油渍,他却还先放下筷子,取出随身巾帕擦了擦,才小声开口:
  “……哥哥你吃没吃?”
  又吃到小徒弟做的东西,一时激动忘形,都没顾着小辈,卿乙多少有点羞赧,问完后耳根的红色变深了些。
  邬有期哼笑,“吃你的,我用不上。”
  啊,对哦。
  卿乙闷闷低头,这才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只能闷下脑袋将那剩下的一点儿吃光。
  他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能跟心爱之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应当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像是伊辛,就总是吃一串葡萄都要宿追喂他。宿追不在时,剥好的葡萄放在他手边,他都懒得动一动。
  还有沈钰,成婚之后总是喜欢等在月洞门口,对着路过的内外门弟子浅笑,却在看见林鸾时,能笑得灿若朝霞。
  卿乙垂眸叹气,想到从前自己那般辜负了小徒弟,便认真抬头夸赞:“哥哥做饭好吃。”
  邬有期哪里知晓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当师尊是入戏太深、演得太真,还真想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
  “想吃就直说,”他弹了顾清倚脑门一下,“鸡蛋而已,难道还能亏着你?”
  说完,邬有期当真利落起身,绕到船舱外,单手磕了个鸡蛋,用一点魔息当柴薪,重新煎了个递给他:
  “喏,小心烫。”
  卿乙眨眨眼,瞪着白瓷盘里新的一个煎蛋,不知为何鼻腔酸酸的,忍了又忍,终归没忍住——
  啪嗒啪嗒,就给还冒着热气的鸡蛋,力所能及地添了两滴调味料。
  邬有期都傻眼了:这……为什么啊?
  总不能是他厨艺天赋惊人,好吃到让人想哭吧?
  卿乙也觉得自己失态,可哭都哭了,总不能不承认,只好胡乱用袖子擦了把脸,双手捧着托盘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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