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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死后第三年(穿越重生)——埃熵

时间:2024-08-29 15:55:58  作者:埃熵
  这么一想,因为主动亲吻带来的那点热意,又在胸腔内散去,变得有些酸涩而冰凉。
  而邬有期一直观瞧着小家伙神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即便师尊善于掩饰,但是叫他看出来不少:
  真傻子,可不会有这么多的愁事。
  邬有期不明白师尊在愁什么,大抵又是跟天下苍生有关,不过他这人就是贱脾气太甚——见不得师尊难过。
  于是,邬有期转转眼珠,露出慵懒一笑后,又扬起了另一边脸颊,故意逗弄:“这边呢?”
  小家伙脸上的愁绪立刻散了,双颊绯红,眼睛洇上水光,气呼呼、凶巴巴地瞪了他好几眼。
  然后,就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邬有期哈哈大笑,招呼喜蛛再去弄些小玩意过来,然后就自顾自整理案几上的东西。
  反是顾清倚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又眼巴巴转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追问——是不是就可以带他去。
  实际上,邬有期本来也是要带他同行:
  年少时,师尊带他往锦州大陆各地游历,如今换他带着“小师尊”同去,也算是一段回忆。
  再者,云月星师心机深沉,单独留小师尊在魔界亦是不妥,即便顾清倚不提,他也会寻些借口。
  只是瞧着师尊这模样好笑,便忍不住想坏心眼。
  于是他高深莫测地哼哼两声,拖长了声音,“可不可以呢——嗯,本尊还要再考虑考虑。”
  顾清倚被他这番故意反复气着了,一时没控制住,竟然上手就掐了他一把。
  这般体验,对于邬有期来说可太过新鲜:
  原来师尊会生气呀。
  他还当师尊无论遇上什么事,都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面容,不会动怒,也不会难堪。
  不过他也知道见好就收,没再刺激今日勇敢迈出一步的小师尊,而是寻了些别的事情来分散了注意力。
  他不再说话,卿乙反而冷静下来:
  抛开别的不谈,小徒弟是个有分寸的人,他能够想到那么一招去对付三智,料必是不会让他独留魔宫。
  想通这么一节后,他便不再纠结于那个问题的答案,继续自顾自扮演个表面的傻子,窝在邬有期身边。
  其实从前他们还是师徒时,日子也大多数时间是这样过的——
  他教邬有期剑阵二法,引领他修行悟道,但也不是日日拘束小徒弟在身边,总有他跟朋友下山游玩、出门单独历练的时候。
  而他大乘期太久,在人世的时刻也太久,于求仙问道一途并没有什么执念和追求。
  有时翻阅古籍、与佛子论道,也不过是用来打发漫长岁月罢了。
  不过好在,小徒弟来了青霄峰。
  无论霍览当初劝他收徒是为了什么,在这件事上,卿乙记着他的好,需要谢谢他。
  少年时的邬有期是个活络的人,而且像是心里没什么愁事,今天能为灵鹤开心,明日又能因为一朵花乐。
  隔着水帘,用一抹神识瞧着他,竟然是越看越有趣,有时甚至书页一整日未动,次日也翻不过两行。
  那傻孩子会给迷途的小青蛇指路,会收养被村里大黄狗追打的“小猫咪”,还会乐颠颠跟灵鹤问好。
  而且,小徒弟是个挺有旨趣的人:
  下山去灵源村帮忙务农,能带回来两个涂漆的小泥人,圆胖胖的憨态可掬,挨挤着搁到了窗台上。
  出去幻映海历练,回来能带一串叮咚作响的贝壳风铃,高高挂到了檐角上。
  哪怕只是去内门上课,回来也能折一枝新开的海棠、扯一截长苇草编成草蚱蜢。
  这些小玩意对于旁人来说不算甚么要紧,也或许并不新鲜,但对他来说却是充满了惊喜。
  他少年时都在无上首修炼,后来能出山了,也是来去匆匆、刀口舔血。
  后来被人架高了,也从未有机会去看一看自己或主动或被迫守护的人间。
  抛开种种感情不谈,他其实很感激小徒弟。
  谢谢他能来青霄峰,谢谢他给他漫长、无趣甚至空白、晦暗的人生添上了一抹亮色。
  两人就这样相伴了一整日,中途都是喜蛛在旁伺候,她偶尔上来添盏弄点花草茶,也安静无声。
  可到了晚上日落,公子的去留却让喜蛛犯了难。
  本来她是该请公子回西院的,毕竟邬有期是魔尊,他的寝宫就在正殿后面,按规矩——魔妃能不能留宿,这得是魔尊本人说了才算。
  但邬有期没发话,反而是跟着顾清倚起身,一路随着他们返回了西院,更堂而皇之地坐上了床。
  喜蛛噎了又噎,张口欲言,又怕自己说出来的话难听,让尊上动怒——
  公子虽为魔妃,但、但他也才十六岁呀……
  尊上这,也能下得去手?
  喜蛛忧心忡忡,一边备水一边想着自家上下的小命,她这儿天人交战,屋里头那两位也在神仙打架:
  卿乙看着坦然落座在床上,甚至松了松自己领口的小徒弟,心下咯噔、眼中不免露出几分怯意:
  ——这是要,一起睡的意思?
  他倒没像喜蛛想那么深,却也往旁的方向念了念:
  小徒弟或许真有……需求呢?
  二十来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
  可……
  卿乙心下讷讷,他少年时身边都是师兄弟,后来一直在杀人也没什么风流旖旎的心思。
  再往后,就是除恶诛邪、昭彰天理,情爱、欲念,这些字眼好像都和他不沾边。
  唯一一次离这些东西近些,也是在沈钰的那场婚礼上,虽然林鸾的身份来路不明,但山下的热闹和喜气,还是多少让他有些羡慕。
  人间本该繁华,奈何他的身边只有清冷和沉寂。
  所以……
  他转头,偷偷看了眼坐在床上心情很好、似乎还在轻哼着小调的邬有期,第一次生出些茫然和无措:
  所以这种时候,他要……怎么演?
  不过好在邬有期并没有让他迟疑很久,在身后轻咳一声后唤来了喜蛛,“还不伺候你家公子洗漱?”
  喜蛛应声,端着铜盆进来。
  一边绞了毛巾替他擦脸,一边隔着盆中升起的朦胧白雾,瞅着邬有期欲言又止。
  她的犹豫,邬有期一早看在眼里,实在被看烦了,才撩起眉眼,抛出询问:怎么?
  喜蛛涨红了脸,总觉得自己置喙大人物的心思太甚,但不开口的话又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知。
  她咬咬牙,一个头磕在地上,“尊上,公子年纪尚小……”
  邬有期一愣。
  同时愣住的还有举着巾帕的卿乙。
  “……”想明白前因后,邬有期嗤了一声,没有表态,只不动声色地反问,“怎么,怕本尊欺负他啊?”
  喜蛛跪在地上,连连摇头。
  邬有期算是服了这位小婢女的脑瓜子,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来,云月星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然挑了这么个心软的家伙来他身边做卧底。
  不过到这地步,邬有期也不好和喜蛛多解释什么,魔族人爱怎么想他就怎么想,难道他还担心多背一重官司?
  “管好你自己,别操这些闲心。”
  喜蛛抿抿嘴,想也觉得是自己管得太宽,只能在端水出去的时候,投给了顾清倚一个同情的眼神。
  卿乙本来没朝那个方向想,被喜蛛这么一打岔,忽然也觉过几分味儿来——
  小徒弟他……
  这么一想的话,怎么有点……禽兽呢???
  就因为恨他,竟然连一个十六岁的、长得像他的小傻子都不放过?
  这下,让他的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等喜蛛满怀心事地给两人关上门,邬有期见自家师尊满脸愁容、木着不动,便知他是误会了。
  邬有期长叹一声,捏了捏眉心,冲他招了招手。
  卿乙心下沉重,面上却还记着顾清倚那随时随地要和邬有期贴在一起的性子,只能强撑着走过去。
  大约是嫌他走得慢,邬有期哼了一声,伸长手臂就将他捞过去抱到了怀里。
  一下跌坐在小徒弟的大腿上,卿乙浑身绷紧、忍不住还是啊地惊呼一声,浑身都别扭得很。
  偏是邬有期箍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弹,他只要挣扎,小徒弟就瞪他,还用手掐起他腰间一团肉做警告。
  邬有期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利落地翻身将人掀翻摁倒了床铺里,不等人开口,就砸下一句:
  “老实睡,不欺负你,我们明天启程。”
  卿乙仰靠在枕头上,眼睫飞快眨动两下,然后身边凹陷的床铺就往上起了一下,是邬有期站起身径自去换衣、洗漱。
  直到他都收拾好了,带着一身水汽回来,卿乙还维持着刚才的姿态动作,转眼眨巴眼睛看向他。
  “……”这是真傻了。
  邬有期没好气地拉过一旁的被子,整个丢到顾清倚的脸上,然后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新婚夫妻哪有分开的,你是当真要气死我。”
  卿乙被那床被子蒙住了脑袋,听见他这话才终于想明白前后因果,心下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徒弟人品贵重,是他想岔了。
  于是他扒拉两下被子,从边沿探出半个脑袋,亮着一双大眼睛,努力学着顾清倚那样甜软的声音:
  “那哥哥也早睡。”
  邬有期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这都是什么事。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在熄灯、放下了帷幔后,支起来手臂看了顾清倚很久很久——
  无论师尊是因为什么,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会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
  ……
  魔尊和魔妃都要离开魔界,这种消息不能走漏,所以邬有期早早想好了身份,替二人乔装遮掩了一番。
  他自己修为足够,想伪装成什么人,旁人都看不出,但顾清倚那张脸——就容易生事端。
  霜严宗地处锦州大陆的东北角,又是靠近极东冰线和几座高山,那附近除了北族人,就只有猎户和客商。
  邬有期将自己乔装改伴成一个猎户,而顾清倚受限于身形,再加上他没有修为灵力,看上去有些孱弱……
  邬有期便只改变了他的容貌,将那张本来很惊艳的脸变得普通些,只对外宣称这是他病弱的男妻。
  听闻“男妻”二字,卿乙还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邬有期却只是刮刮他下巴,一脸理所当然,“怎么,不认?你不是我媳妇儿?我这可是正经八抬大轿娶你过门的。”
  “……”卿乙臊红了脸,接不上小徒弟的疯话。
  邬有期怕他身体吃不消,不仅没御剑赶路,还事先给他喂了枚聚灵丹。
  这丹药原是用来助益修行的,后来被一些想要走捷径的丹修利用,反而成了提升修为境界的良药。
  许多世家子弟本身天赋不高,在炼气期停留的时间不够长,导致修行后期乏力,就会用上此物。
  聚灵丹能短时间内提升体内的灵力,聚拢周围的太清和阳之气,对突破大有助益。
  只是用量不可超过定数,若是超过了,就反而会药性积累变成毒药,最终导致无药可治。
  卿乙含着聚灵丹五味杂陈,由邬有期牵着登上了一艘纸舟——
  先将舟楫制造出来,然后用灵力复刻到注灵纸上,折叠后随身携带,就能变成方便的交通工具。
  与之相似的,还有纸屋和纸马等等。
  邬有期出生在江南,从小也是在船上、水中混大的,所以他设计出来的纸船上东西是一应俱全:
  就算江南最大的画舫老板,见着这艘纸舟里的东西,都要自叹弗如。
  只是——
  就连邬有期都没想到,顾清倚坐上纸舟后的第二天,他就……晕船了。
  卿乙已经尽力在忍,可他甚少乘船,虽说生父母都是江南人士,可他尚在襁褓就被带到了无上首。
  前半生,他都是在西北内陆生活,即便邬有期的纸舟并非是在海上行走,但……云海也是海。
  几个起伏云层下来,他就忍不住干呕,甚至连昨天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本来是称作病弱,如今看来,倒真像是病重了。
  邬有期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躺在床上蔫巴巴的人,心里曾经涌上无数个念头,想拆穿他们之间所有的伪装、质问几句。
  但瞧着他可怜兮兮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整张脸都变成了带褶子的小包子,他又有点舍不得了。
  现在于空中停船,难免惹眼,来往的修真者少不得要过问一两句,只能先用灵药吊着,再加快行舟到了京师。
  人界也有自己的王朝和帝国,这里算起来算是比较安全的地界,虽说言阳道是国教,但京城并不属于某个修真大族或者门派的管辖。
  他们进入京城里暂歇,也不会引人怀疑。
  在纸舟上已经叫师尊吃过一回亏,邬有期也顾不上将来会不会留下破绽,先改变自己身份做富商,定了京城最好的客栈。
  小二殷勤地给他们准备了热水、办来饭菜,还贴心地问了邬有期,需不需要替他去寻个大夫来。
  “不,不必,”邬有期将顾清倚整个揽在怀里,脸藏得严严实实,“内子久病,我们带着药,不妨事。”
  小二点点头,领了赏赐就关门退出去。
  而邬有期将人放下来后,又给顾清倚疏导了一遍灵气,才取出两枚药丸喂给他服下。
  卿乙吐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知身在何地,邬有期给他什么他就吃,乖顺且不设防。
  只是在那苦药入喉时,还是忍不住地蹙紧眉头,整张脸委屈地拧起来,吐了吐舌头,小声呢喃一句苦。
  邬有期守在一旁,先是摇头,而后嘴角翘了翘:
  从前的师尊,很少受伤,他也从没见过师尊喝药,更不敢想师尊怕苦、怕喝药是什么模样。
  如今瞧着这样的顾清倚,邬有期才有些恍然——
  他师尊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偏爱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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