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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死后第三年(穿越重生)——埃熵

时间:2024-08-29 15:55:58  作者:埃熵
  妖族还有些六七阶的大妖到场,甚至包括宿追的族人,他们列坐席间,隔着杯盏打量他。
  那些视线如无形利刃,嗖嗖招呼在他周围。
  理智上,卿乙知道自己应当坦然接受,不畏惧、不害怕,只当自己是那个傻子顾清倚。
  但……
  但他从未告诉过邬有期,他的魇障、他堪不破的噩梦,就来自这样的场景。
  这样他和小徒弟在一起、他们在亲密,却被天下人、被三界众生看着唾弃的场景。
  世人鄙薄他,他受着。
  但从前的小徒弟赤忱、善良,即便被灭了满门都还能热烈而积极地活着,怎能……平白因他损了清名。
  察觉到怀中人在轻轻颤抖,一双大眼睛里竟还呈现出恐惧和绝望,邬有期抿抿嘴,磨起后槽牙:
  他说什么来着?
  师尊从前就只当他是普通弟子,如今见他成了魔尊,便更加避他如蛇蝎。
  而且,周围那些人窥探的目光,也让他不悦:
  “喜蛛。”
  对着轿厢扬扬下巴,邬有期示意喜蛛将掉落在藤椅上的盖头取过来。
  这是他的师尊,无论他俩如何,师尊终归是他一个人的,哪能容旁人这样露骨地窥视。
  于是,等喜蛛将红盖头拿过来后,他就放下了怀中人,认认真真抖开了盖头、将那张漂亮的脸藏起来。
  而怔愣了许久的礼官,这时也在云月星师的提醒下连忙唱喏了一道贺词:
  “银烛光摇玳瑁筵,绎河初渡鹊桥仙,佳偶天成、鸾凤和鸣,今日吉期,恭贺尊主择聘魔妃!”
  他说完,血焰流云宫后的凫余山上同时放起烟花,各色光华绽放天空,甚至衬得玄日都有些失色。
  同时,前广场两侧,礼炮伴着铜锣喜乐起,炸响的鞭炮噼里啪啦,许多魔族小孩都欢快拍手笑起来。
  而魔族成婚,不拜天地,只敬圣火。
  礼官接过扎了红绸的铜锤,正欲敲响旁边架起的报喜钟,要宣布让魔尊和新魔妃向圣火行叩拜礼。
  可原本预计百响的鞭炮,却久久不息,直到有人发出一声惊呼,“雷火珠——!这是雷火珠!”
  紧接着,便是悬危钟一阵急促的嗡鸣。
  “是敌袭!”
  “是那群修士!”
  广场东侧的宾客乱做一团,纷纷四散躲藏,而作为大将军的云车常仪,却静坐在原地大口喝着酒、神态懒散。
  御剑而至的修士们周身都有灵光护体,同样流光溢彩,却和烟花不同,他们的到来——是为了战斗。
  按着六壬城顾家提供的地形图,霍览与众人商议:由青霜山、霜严宗和言阳道三派正面进攻。
  余者,则让离痴无恨、千峰门两方带着去救人。
  言阳道掌握雷火珠,还有其他威力巨大的火器,能在正面拖延非常多的时间。
  而霜严宗的宗主印雪思心高气傲、一力主战,让他去救人他会心生不快,或许还会敷衍了事,倒不如让他来正面作战。
  霍览亲自带了沈钰和几位峰主,仅留下执法长老带领内门弟子在青霜山守着,并开启了护山大阵。
  邬有期仰头看了他们一眼,唇畔那种无所谓的笑意又回来了,甚至不愿与“故人”叙旧。
  他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身边人的盖头,将四角垂落的流苏排好。
  不等霍览开口,印雪思便先沉不住气,率先亮剑暴喝一声:“魔头!受死!”
  他提气运转霜雪咒,通身裹着霜雪、卷起千堆冰棱带着一剑破空而至,磅礴的灵力都震裂了殿前石阶。
  但邬有期却头也没回,转而改成整条左胳膊都挂到卿乙的肩膀上,只用右手凝息一点。
  凌空一指像撕开了天裂,竟有无数魔息从他指尖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更凭空变出数座山岳。
  印雪思来不及收招,只能硬着头皮撞上去。
  轰地一声,炸出来气涌将那礼官、喜钟还有被邬有期唤作“喜蛛”的婢女都冲倒在地。
  而卿乙站在小徒弟的护体真气内,没受到半点波及,仅是衣摆和广袖被劲风鼓起。
  相较之下,印雪思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击飞出数丈远,人撞在星象仪上,摔跌下来连呕数口血。
  霍览和言阳道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客气,纷纷拿起灵剑、用上绝招搏命。
  邬有期看着昔日掌门,还有掌门身边满面怒容的沈钰,他摇摇头闷笑一声,从灵台内取出一枚界印。
  界印是掌管各世界的唯一凭证,魔尊、妖尊还有鬼王手中都有,西佛界的界印如今也在希来意手里。
  人界的界印原本属于空谛九音,但后来卿乙和他对战,两人无暇分心,最终一场大火、下落不明。
  看见界印时,卿乙就心道不妙。
  他刚才还在感慨小徒弟的修为一日千里,世上可罕有能二十出头就迈入大乘期的修士。
  但界印能打开一界禁障,等同于封闭此界,适时所有的灭神井都会消失,这些修士将再出不去。
  霍览几人也明显意识到事态紧急,“快、快放信号,通知离痴无恨和千峰门的人撤!”
  “想跑?”云车常仪终于站起来,一把摔了酒碗,“哪那么容易!”
  她一声令下,早埋伏在凫余山顶的魔兵们悉数现身,广场周围也如潮水般涌入了非常多的军队。
  ……
  混战一触即发,眼看禁障将落、众修士逐渐不敌,情急之下,卿乙不想小徒弟再造杀业。
  他突然伸手,扯了邬有期的袖子。
  邬有期没防备,这么一下,原本将要合拢的结界出现了裂隙,几位掌门看准时机迅速逃脱。
  邬有期咬咬牙,愤怒地转身,强大的威压一时没收住,直接砸向了他。
  这具身体没有灵力,卿乙只觉双腿发软、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人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可抬头看见邬有期眼下有淤青、眼底有血丝,又想到他死前交待给掌门,但掌门却明显没做到的事……
  卿乙咬了咬嘴唇,犹豫良久后,才支支吾吾学着小傻子的声音道:
  “漂、漂亮哥哥,我饿了……”
 
 
第23章 
  这一战, 修真界损失惨重。
  包括青霜山在内,各派都有长老、修士伤亡,其中六壬城更是几乎全军覆没, 叶城主也被俘。
  云车常仪带领魔使和士兵们清扫战场, 云月星师和药行生则引着宾客们挪到殿内。
  宫人侍婢们训练有素地重新端上美酒佳肴,礼官捡起铜锤、重新敲响喜钟并大喊一声:
  “奏乐——”
  一早候在殿内的锣鼓乐队鸣筝起板,欢快的曲调瞬间溢满整个前厅。
  邬有期将“顾清倚”拽到金座边,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哼笑道:“喜蛛。”
  刚才混乱, 喜蛛跌倒后就被挤到了人群外边儿。
  听到邬有期唤她, 便忙挤过来, “尊上?”
  邬有期扬了扬下巴, 示意喜蛛看“顾清倚”,“他饿了, 你去弄点他平时爱吃的来。”
  他们这边说着话, 那边鬼界的秦广王却笑盈盈上前,举杯敬了邬有期:
  “魔尊高瞻远瞩、雄韬伟略, 鬼界佩服, 这杯酒, 本王敬你。”
  邬有期于是端起金盏,笑着饮了一杯。
  见此情况,妖界众生不甘落后,纷纷上前, 感慨魔尊有谋略,竟能如此重创修真界:
  “我们早看那群修士不顺眼了!”
  “就是, 牛鼻子道人,个顶个儿的讨厌!”
  妖族和鬼族七嘴八舌, 围着邬有期极尽溢美之词。
  而这么一会儿工夫,卿乙也渐渐适应过来,继续装成傻子,眼神放空失焦,乖乖坐在金座上。
  喜蛛很快拿来了顾清倚素日最喜欢的花糕,一面递给他,一面小声提醒他慢点吃,不够后厨还有。
  魔族设宴,大多食物都不是人族能吃的,这些花糕都是喜蛛吩咐厨房单独做的。
  卿乙点点头,双手捧起糕来,小口小口地咬着吃。
  看他并无异状,喜蛛长舒一口气退到一边,正取出巾帕来擦汗,就见大祭司和大将军并肩上前。
  “哈哈哈,这仗真是痛快!”云车常仪大笑开口,怀中抱着一整坛酒,“就可惜没将贼人一网打尽!”
  说完,她举坛虚敬一下,就仰头自己灌起来。
  反观云月星师,她只略欠了欠身,先看卿乙一眼后,才用很轻的声音问:“尊上,禁障为何失败?”
  邬有期在杯盏后抬起眼眸,而后似乎被她这话呛到,忍不住咳咳两声后,放下金盏哈哈大笑——
  “怎么?”
  他挪了挪,抬手挂到卿乙肩膀上,“大祭司还要跟个傻子计较?”
  云月星师皱皱眉,最后大约是觉得场合不对,她退了一步,顺着邬有期给的台阶下:“是。”
  等着姐姐灌完那酒,她才点着星杖再开口,“但尊上,这次是禁障,下回呢?”
  弦外之意,是要邬有期拿个态度。
  三智能允许顾清倚存在,却不想要一个模样形似大敌卿乙的人在魔尊身边,变成潜在的意外。
  邬有期听懂了,却只是笑着端起酒碗来敬了云月星师一盏,“本尊有分寸。”
  云月星师点点头,转身拉着姐姐离开。
  之后,又有许多魔使、宾客来敬酒,卿乙看着被人包围的小徒弟,眸色微黯、心中愁肠百转:
  看来这三年,小徒弟在魔界过得也并不好。
  刚才这一番交锋,也能瞧出来魔族三智对他并不信任,处处掣肘防备。
  而……
  小徒弟入魔的原因,看着今日情状,他也大概能猜出来几分——
  是他当年,错信霍览。
  分裂天魂、护住邬有期后,他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躺在白石煮雨的地板上,冻得浑身发僵。
  后来强撑着醒来,却也是呕血不断、灵核不稳,有时站起来都困难。
  就这样昏昏醒醒着,他花费了两个月才重新凝聚灵气、修复好裂魂在元神上留下来的伤,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事。
  结果刚出关,就听说了小徒弟杀人的事。
  他唤来那只被邬有期取名为雾影的灵鹤,正欲下降执法堂、与众人辨个分明。
  峰顶的高天,却在突然间起了异变——
  原本湛蓝澄碧的天空一点点被黄云遮盖,整个青霄峰都变得昏暗,而后狂风四起、浊气翻涌。
  一团浓黑色、冒着火光的东西从天而降,准之又准地落到峰顶,炸开的黑烟瞬间吞噬了一片的竹林。
  卿乙横了青霜山赠他的一白剑在手,正戒备看着那团有着强大异能的东西,霍览就带着几位长老降临。
  “你出关了?!”
  还来不及寒暄,那团黑雾又炸开一团闇涌,威力远超之前众人的所见。
  峰顶竹林后的药园、石桌,还有邬有期新挖的一片稻田、扎的草人,都被吞噬、化为灰烬。
  看着这团能源源不断产生闇涌的东西,众人商议之后,暂且给它定名为“闇元”。
  事出紧急,卿乙不便与掌门解释,只能吩咐一句让众人助他,而后降下结界、暂时定住闇元。
  ——不让它处于频繁爆发的状态。
  有众人灵力相助,掌门他们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还长舒一口气,认为他有办法、有能力对抗这可怖的闇元。
  掌门后来为此找过他多次,央著他想办法,而修真界也将所有希望寄于他一身:
  “真不能么?或许你突破飞升,就能彻底封印它了呢?你是修真大陆唯一的大乘期修士,我们只能求你了——”
  多说无益,卿乙无奈翻腕,“掌门请看。”
  霍览性子沉稳、见识也算广博,但这一探,却叫他惊叫着跳起来:“你你你,卿乙你……?!”
  “所以掌门所托,恕难从命。”
  而霍览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嘴里喃喃着说了好几句“不可能”后,重重跌回椅子里:
  “完了,这下全完了……”
  瞧他这幅六神无主、末日将临的模样,卿乙叹了一口气,许诺他会尝试,但也请霍览邀各大宗门相商。
  闇元现世,并非青霜山一宗的责任。
  天下苍生,也不是他一人就能保全守护的。
  “不过掌门,我想请求你,我敢用我这一生的荣辱、性命做担保,我那徒儿,绝非滥杀之人。刑堂主人狠辣,还请掌门……能替我关照一二。”
  他很少求人,素来都是别人求他。
  说完这番话,他抿抿嘴,还向霍览揖了一揖,“那孩子是我唯一的弟子,请掌门千万护住他。”
  霍览惶恐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这说的哪里话!”
  扶他起来后,霍览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复杂,“可是卿乙,邬……有期他杀人,是钰儿亲眼所见。”
  世间幻术如此之多,眼见有时也并不为实。
  但情况紧急,这也不是分辨的好时机,于是他只是挣脱开霍览的手,再拜坚持道:
  “有期他绝不会滥杀。”
  而后他抬头,目光灼灼看着霍览:
  “若最终查出来证据确凿、并无冤屈,林鸾确系他所杀,那沈钰要抵命,便叫他来取我的命吧。”
  霍览双目瞪圆,“这如何使得?!!”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有期是我唯一的弟子,若他真做错,做师父的,理应代他受过。”
  这场对话,也不知算不算不欢而散。
  总之霍览饱受震撼,眼中闪过数千种光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却只是长叹,黯然应下。
  他信任霍览,也相信昔年业火清德君的眼光。
  既然他能完成师尊的嘱托,那应当不是个背信弃义没有担当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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