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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37.「他不够格」
“「北境联盟」政党及其领袖昆汀，与一般的野心家不同，他不想一统江湖，他只想让北意成为独立的国家。”Reborn弹了弹手中被蓝波打印出来并分发的纸张。
其中自然也包含了Reborn本人对双子审讯的结果。
“是呢，用的还是‘环境保护，资源的再分配’这种可笑的理由。”棒球手古怪地笑了一声。
“极限地看不出来为什么要针对XXVII！！”拳击手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他直指问题的核心，“指责我们在南意建厂，将生产流程标准化就是对环境不友好。”
“啊哈哈，是啊，很可笑啊，他不是准备和南意割席了吗？为什么又要对南意的发展策略指手画脚？”棒球手笑眯眯地跟着吐槽道，他一目十行地浏览完资料，在杀手汇报的部分额外多停留了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XXVII发展得太快了吧……劳动力……都被吸引走了……”蓝波闭着一只眼睛，倒着坐在椅子上，头枕搭着椅背的那只手，拿着资料的另一只手干脆垂了下来，把被迫营业的不高兴完全写在了脸上，但他提供的信息却相当有分量，“而且有美国那边的资本赞助……”
“南意还有更多的人选择回到家乡重拾农业活动，还做出了一些成绩，不管是橄榄油，还是葡萄酒，再到独有品种的柠檬、番茄的标准化生产……还有特色的手工业，陶瓷、纸雕，皮革业，成衣和高定，也不乏手工装饰品——蕾丝、手工羊毛制品，手套帽子凉鞋这些细分市场，很多年轻人还带着从北意学成的技术或者是管理经验回到家乡……再加上重启船舶业、航海技术学校的成立和本来就有的稳定大理石供应链，此外XXVII也有对撒丁岛长寿村基因研究项目的赞助……吸引了不少亿万富豪的关注目光。”云雀的立体投影出现在角落，他悠闲地翻着资料，他是XXVII老对手了，此时对XXVII涉猎的行业如数家珍。
“是我太心急了。”沢田纲吉双手交叉放在小桌板上，虽然坐在病床上，此时却是一副严肃地宛如在开股东大会的神情。
狮子搏兔，尤尽全力。
“老实说，我原来想的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在很多地方都是用我个人的意志强行去推动事情发生——互联网行业又让人才和劳动力的流失变得更加明显，啊…”一只白皙柔嫩地手递过来一杯插着吸管的柠檬水打断了他以自我反省开头的总结，“谢谢，库洛姆，快去坐着吧，你也才刚恢复行动能力——复健进行地如何了？”
“唔，嗯，很，很顺利，boss，刚刚……问过医生，您可以喝一点点水润喉，请务必……吞咽得慢一些…”年轻女性微微红了脸，然后弯了弯腰后，重新在沢田纲吉的床边一张明显教为舒适的低矮休闲椅上笔直坐下来。
“谢谢，辛苦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坐得舒服些，别拘束，留些力气到下午的锻炼活动中吧。”沢田纲吉完全没有被打断的不悦，直到少女听话地背靠休闲椅放松下来，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后，才重新开始总结，“——我是说，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必须让南意的人民在较短的时间内看到一些希望，让他们在看到身边人取得的成就后，能够源源不断地选择回归。纲吉那边会将这个过程拉长——说实话，一个月前，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模仿这种做法，但，抱歉，大家。”他突然推开小桌板，在床上弯了下腰，双手合十放在低下的头颅前，“出于我的私心，我还是无法忍耐此人在另一个世界对纲吉和小宝贝做出的那些试探举动。并且，按照Reborn对双子审讯的结果看起来，似乎无论我们的脚步是快是慢，无论我领导的是彭格列还是XXVII，这个人就是盯着我不放，他可能是想拿我作为一个……”他重新直起腰，脸上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困惑不解的表情，并依旧合着双手做出摆脱的样子，“椽子？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一个靶子？典型？”他歪了歪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松开，“所以我想不如如了他的意——”
“boss说得没错，”侧坐在青年病床上的杀手扬了下，微不可查地却依然及时地打断了青年的话，虽然知道沢田纲吉的如对方的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双子看到Boss的第一眼就放弃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别着急，六道骸，你现在激动也无济于事，何况Boss并没有召唤你参与其中，安静些——重点在于他们在已经看到过Boss的照片了。”
这并不在他们意料之外，过去一个月XXVII可以说是有计划地一点点揭开了曾经萦绕在他们CEO身上的神秘面纱。
但在几个月前？
那时候沢田纲吉还是彭格列的十代，他还长期雇佣了Varia作为私人的保镖去处理一些棘手的里世界事务，他还拥有HA。
想要从他亲自打造的防线中拿到他的影像资料是很难的，唯一的突破口有且只有在里世界的难得聚会上。
而昆汀却是一个主要在北意表世界活动的政客。
但他却能拿到南意里世界教父的情报，并埋下长长的线——甚至将手伸到了沢田家光的身上——来狙击沢田纲吉本人。
也许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敏锐地抓住了沢田纲吉虚弱的时刻。
又也许沢田纲吉确实是一个他理想中最好的踏脚石。
的确，北意本来就对南意饱受地下组织掌控，经济陷入恶性循环的现状感到极度不满，认为政府对南意的补助和资源的倾斜是一种极大的不公。
这种不满的情绪又在XXVII的崛起后掺入了一种隐秘的不甘甚至恐慌。
如果连最引以为豪的……富裕生活的优势都要失去——
所以凭什么呢？凭什么南意可以这么好运，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土地广袤，气候舒适，出产各种各样的美食珍馐，近些年又有多个小镇深受广受那些超级富豪们的宠爱，成为全世界家喻户晓的度假胜地。
这不公平。
XXVII所有在欧洲大为流行的app都带着浓郁的南意色彩。
北意吃米饭，不怎么吃通心粉和披萨。
北意用黄油，对番茄和新鲜奶酪不感冒。
他们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同了不是吗？
现在这些流水线，标准化……又让北意高奢行业强调的手工和高品质遭受了工业化以来最大的质疑。
百年了，为什么你们的工艺还没有任何进步？
奢侈品就必须不耐用吗？
那XXVII那些合作的日本设计师出品的天然材料制成的包包香水，广受追捧和好评又怎么说呢？
不是说要“自然友好”吗？
更不要提这些新鲜的作物，白葡萄气泡酒和像红酒那样制定等级规则的橄榄油在国际市场上因为XXVII的背书和被人津津乐道的“纳兹精选”大受欢迎……
蓝血奢侈品很难放下身段去和XXVII 抢占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市场。
中产，东方大国，还有近几年崛起的新资本。
这些他们不屑也不敢放下身段去经营市场被沢田纲吉一个人牢牢地抓住了，握在手里。
沢田纲吉的目光甚至不曾往他们身上投注过。
他仅仅为彭格列旗下的酒庄拿到了进入DOCG的入场券，就将北意对他的如临大敌和种种应对招数抛之脑后。
他去日本，去美国，去英国，去荷兰，在金融市场和互联网行业中攫取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注入南意，创造就业岗位，并深受当政的欢迎。
按照双子的说法，昆汀甚至对沢田纲吉是赞赏……又嫉妒的。
所以他的敌意也同样深刻，又在这两年沢田纲吉对他的置之不理中逐渐变成了一种执念。
一种……奇特的幻想。
当然，这些东西，这种复杂至极的情感杀手可不会拿来讲给心爱的小弟子听，以免污染了他的心神。
“各位，我承认，之前我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威胁——但现在，不提纲吉那边发生的事，他已经将手伸向了南意表世界的人民……”青年首领重新摆正神色，“他喜欢用这些不起眼的手段……他喜欢使用舆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企图用我形象的倒塌来撼动XXVII的根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亲爱的伙伴们，我不必再单打独斗了——在各行各业活跃的你们，将会是我最好的帮手。
“他在找我，想把我挖出来，然后将我以一个暴君和传统黑手党的形象暴露在人前——就让他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他。”
我亲爱的守护者们，告诉他，他还没有让我亲自动身的资格。
🎤小剧场：
白兰：hmm，当然，让珍贵的朱丽叶玫瑰主动奔赴？那是我才有的待遇呢🎶
R爷：什么脏的臭的都敢来觊觎我小弟子了，真当我是死的了是吧？
690：（卑微，就，这是想告诉教父一声不要烦恼……
800：（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第三十八章 38.「奶酪火锅」
会议结束后，Reborn单独留下来，不出所料小弟子在被他擦了一通脸和手，重新躺倒在床上后忍不住开口问，“刚才为什么打断我啊？”
杀手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
“？”青年莫名其妙又有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肯定不能让昆汀真的得逞，如了他的意只是一种说法嘛……就算真的就只是冲着我一个人来，或者现在还是没有人帮我的状态，我也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啊。”
“哪里就至于说到没有人帮你了。XXVII又不是吃素的。”杀手见青年确实没有察觉到的样子，不像是套他话呢，就避重就轻地挑起一个新的话题，“醒来后你的身体恢复速度很快，除了肺肾综合症以外，重要脏器的基本功能恢复地都不错——想不想出院？”
沢田纲吉闻言高高地扬起了眉毛，“现在？！”
“现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纸袋——显然不是真的一直放在床底下，而是某个幻术师刚刚送过来的，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枕芯，一个用红金丝线刺绣的红桃图案枕套，然后熟练地将枕芯塞了进去，拉好拉链递给青年，“——听说是你想要的东西？”
“啊……速度这么快？”青年惊喜地接过抱枕，幸福地贴了上去，“好看唉？好看吧！骸真的有点东西——他自己设计的唉。”
“哼。”杀手从鼻子里喷出一个音，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你不让他做正事，他也只有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起那么点用。”
“……也不是不让他做事啦。我的想法是，先不要暴露骸的存在。在必要的场合我想让他成为我的替身、影子——抱歉啊骸，这个说法听上去很伤人，不过我的身体还没完全好的时候，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也不能总靠你给我套有形幻觉……那个应该比单纯的幻觉要难得多吧？”沢田纲吉顿了一下，“秘书处……愿意去吗？平时其实没什么活儿，就是需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对危险做出预警，然后必要的时候协助我撤退……当然，如果发生了那种…嗯，紧急情况，你也要果断地制作幻觉顶替我——”
“kufu，最后一条……可不行。如果……晴之阿尔克巴雷诺判断有一定的危险性，就直接采用我的幻觉，将我当成影武者使用。”骸短暂地笑了一下，但并没有现身，“这样的话……我跟在他身边也算有点作用吧……如何, Reborn？可以吗？”
“平时的话，库洛姆就负责联络和对接行程吧。”杀手看在贴心又命途多舛的库洛姆的面子上一锤定音，何况那也是青年早已定下的安排。
将精神有些不太正常的六道骸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杀手多少也放心些。
“出院的事就当作考核吧——简单的手法，多弄几趟车，去往不同的方向。”杀手一边观察者沢田纲吉的脸色，一边试探道，“先回一趟彭格列如何？看看还有什么想拿的东西也可以拿上，然后再从彭格列出发，安全一些。”
“唔……反正……”青年垂下眼帘，“我也还不算退位吧……？我公寓里的好多东西是不是也搬到庄园里了？换个房间就是了，除了这里，那里就是最安全的了。短时间在别的地方，我也不放心——不过在西西里我也有别的房产，等我能跑能跳了以后，就会搬过去，可以吧？”
到时候XXVII也要正视登上台面，和彭格列的关系可能就会比较微妙了？虽然有Reborn这层关系在，但十一世迟早也要继位的……
杀手帮青年揉着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自从上次青年出现痉挛后他向风学了几招，时不时就会替青年捏捏，也像是在玩对方的手指一般，“担心彭格列和XXVII的关系吗？现在还有很多合作没有结束，就算是割席，也不是说完全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彭格列在南意，XXVII也在南意，何况现在还有共同的敌人，除开表世界的生意，里世界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合作了……如果彭格列、愿意配合XXVII在一些由彭格列主导的合作的尽快交割，来换取XXVII主导的其他赚钱机会——家族内部现在对您的生钱本事十分信服，这是不少老高层成员托我打听的。”
“您吃肉，我们喝汤，像老波维诺那样跟在后面捡漏也可以嘛，您意下如何呢？”杀手一边惟妙惟肖地学习那些老家伙腆着脸求上他门的样子，一边笑道，“资本，人，或者如果您在某些事情上不愿意露面，也借咱们的名头嘛。比方说这个昆汀……这也不是我说的——照彭格列的做法，请他去总部做个两个月的客人，有什么事情好好谈谈也就是了，又何必真金白银地扔到市场上打什么舆论战，这不是白白打水漂呢么？他是政客，您是商人，让我们这些人来做做中间人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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