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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灵(GL百合)——江州夜已凉

时间:2024-08-28 08:16:08  作者:江州夜已凉
  这一幕悄然发生,周围一干人等皆盯着天上两人,自是无人注意。
  江灵殊觉得演示的差不多了,于是皓腕轻撇,剑意微敛。灵衍见她有意收招,于是身子急转向下,快其一步落于地面,江灵殊落下时足尖恰轻点在刀锋上,借势向后翻了个身,长剑仰天划过一条弧线,随其站定于地时一同收住,自是完美无缺。
  沉寂一瞬后,赞叹声连连响起,江灵殊与灵衍二人第一次被这么多同龄人如此夸赞,牵着手相视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看过二位师姐的剑术刀法,方知自己武艺低微,资质更是浅薄。”众人渐渐散去,萧玉琴又上前搭话,眼中倒的确是实打实的钦佩之意。
  江灵殊本欲与灵衍好好调息一番再行修习,听她如此说,转过身摇了摇头道:“你们二人可是被云若师叔亲自选中的人,她的眼光向来高得很,足可见你们天资聪颖来日可期,万万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萧玉琴眸中闪过一道光芒,随即低头道:“大师姐说的是。”
  江灵殊见沈流烟只一味跟在自己表妹后头,不言不语,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全然没有昨日舞剑时的神采奕奕,不由也同灵衍一样起了几分好奇之心,于是关怀问道:“沈师妹怎么一直不说话,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流烟张了张嘴,似有踌躇,却憋得面庞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着实既可怜又怪异。
  最后还是萧玉琴为二人解释道:“表姐本来不是这样的,可怜她双亲去得早。在那之后,她便不大爱说话了,只与我独处时话还多些。我俩一同长大,可谓亲厚异常。”说完抽出帕子,揩了揩眼角泪滴。
  “原来如此……”江灵殊没想到沈流烟还有这么可怜的身世,不免又对她多了几分同情,但见沈流烟听了萧玉琴说的话后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攥紧了对方的衣角,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那你千万照顾好你姐姐,可别让她受了委屈。若有什么所求,不好意思向你们师父说,告诉我也是一样。”江灵殊自知这样的事也无从安慰,只能嘱咐一番希望她们在宫里能安心些罢了。
  灵衍却在她身后抱着双臂,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面上只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若仔细看时,又觉是真的带了些怜悯。
  萧玉琴浅浅一笑,颇为得体地回道:“多谢师姐关怀,那我们这便继续去勤修武艺,方才不负师姐的教诲。”江灵殊笑着点头,目送她二人手牵着手离去。
  “这倒是令人感叹,像是姐姐成了妹妹,妹妹成了姐姐,”她转头对灵衍道,“沈师妹有这样的身世固然不幸,可有这么一个关心她的表妹,却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人生得失,真是有如福祸般相依相生。”
  “不幸之万幸吗?”灵衍上前一步,意味深长道,“我却觉得,这二人之间很有些古怪呢。”
  “又能有些什么古怪?”江灵殊抬手一敲她的额头道,“莫猜旁人闲事,用心习武才是正经。”
  灵衍颇为“哀怨”地瞥了眼她,乖乖走到一边调息运气去了。
  今日接下来的情形便如她先前担心的一样,不多时,许多师妹习武倦了,或是遇上什么阻碍不通之处,便又纷纷围了过来,你一个我一个地接连向江灵殊问些问题。她在一旁瞧着江灵殊为这个讲解作答为那个比划演示,只觉得对方这样比练一整天的剑都要累。
  更可怕的是不久之后,有人见她闲在一边,便怕浪费似地也一拥而上,于是她便也陷入了同江灵殊一样的境地中去,甚至还似乎看见对方抛过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又不好意思当坏人不理她们,只得一个个细心教着。
  这样的感觉着实奇特,一方面,她只希望能与江灵殊安安静静地独处,一方面却又因帮了师妹们之后,得了她们的道谢和夸赞而有几分洋洋自得。
  一天算下来,她们真正自己练武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不过帮旁人的忙时也算温故了一番,倒也并非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金色余晖落满整个奉雪台上,众人渐渐结伴散去。江灵殊与灵衍二人亦收了刀剑准备回风霞殿,却闻长剑萧萧挥舞声,回头一看,原是砚轻尘仍未离去,她的影子落在地上,被霞光拉得极长,只人单影,更显孤寂。
  江灵殊见状,眼神示意灵衍与她一同过去,走至砚轻尘面前不远处时,微一抬手举剑挡住了对方将要落下的一招。
  砚轻尘显然没料到她二人会过来,更不明白江灵殊为何要妨碍自己练剑,于是向下使力,想要突破阻碍,却完全被对方的气力所挡,动弹不得。
  一时僵持,江灵殊分毫不动,保持着当前的姿势淡然道:“不论你心中有何愁苦,如此心怀执念地练下去,就算是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亦无法达成心中所愿。就像现在,你只知一味向下正面相抗,却不懂先收手再出招反制,如何能赢?”说着轻轻反手一挑,对方的剑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数响,在此情此景下却犹如声声叹息。
  砚轻尘方才还如坚冰的神情终于显出几分动容,接着身子一软,伏在栏杆上哭泣起来。
  灵衍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连江灵殊这般迟钝的人都看出她不对劲,也不知对方究竟遭遇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如此明显的将苦痛仇恨浮于面上,每一招都带着恨意心浮气躁地使出来,虽然狠劲十足,却也是破绽百出,极容易让人抓住疏漏之处攻其不备,决计是成不得事的。
  江灵殊走到对方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肩道:“习武与复仇一样,断断急不得。需动心忍性,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坚持不懈勤修苦练,方才能一步步迈向自己的所求。这是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你要忍,亦要等。”
  她虽然不明真相,但却大胆地做了这样的猜测,果然对方猛地抬起了头,泪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许久才嗫嚅道:“不要……不要告诉别人。”竟是被她猜了个准。
  “我们自不会说出去,可你若再这样下去,便是其他人也总有猜到的一天。若有有心之人再去查探些什么,到时你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又何谈复仇?”她这么说一半是在吓唬对方,一半亦是真的担忧,怕她再以这个状态下去,迟早得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砚轻尘沉默许久,自己拭干了泪,下定决心般抱拳道:“多谢师姐的教导,轻尘定会时时牢记在心。”
  灵衍默默将剑拾起交还与她,江灵殊点了点头:“回去休息吧,你已苦练一日,也不必争这一时半刻。”
  告别了砚轻尘,二人这才慢慢向回走去,江灵殊仰头伸了个懒腰,微倚着灵衍道:“这一天可真是累。”
  灵衍心中暗笑,面上却努着嘴道:“这可不是师姐自找的么,我瞧师姐关心师妹们的时候殷勤得很,笑的也很是开心,可一点儿都不觉着累呢。”
  江灵殊对着空中轻嗅了嗅,故作好奇道:“真是奇了,这里又不靠厨房,哪里来的醋味?”
  “师姐,你——!”灵衍涨红了脸,将对方轻轻推离自己身边,“我不过,不过说实话罢了!”
  “好了,”江灵殊亲昵一笑,挽起她的手,“你瞧我与其他师妹说话可有与你一般的亲密?我若只是个寻常弟子,才懒得管那么些闲事,实在是——”
  “实在是身居此位,不得不为——”灵衍接了她的话,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师姐不必多说,衍儿都懂。”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走在回风霞殿的路上,心里却都升起同样一个想法。
  ——就今日看来,这些师妹们,还真的个个都不是省心的角色。
 
 
第30章 生辰
  江灵殊的生辰在上元节前一日,历年来都是凑着热闹与上元节一同过,灵衍却只想在她真正生日的那天就将自己准备了数个夜晚的礼物送给她。
  紧赶慢赶,在江灵殊生辰的前夜,她终于做好了那把小巧的横笛。
  从雕刻到打磨、上漆,中间还有十数道的工序,皆由她一人完成,简单朴拙,甚至可说有些粗陋,终觉仍有不足之处。
  灵衍皱眉将这把横笛翻来覆去看了看,总觉得少了点东西,便想要在上头刻上些什么。若直直地刻了二人名姓,实在叫人看了难免心生异想,亦不甚美观。思来想去,终于有了主意,用小刻刀细细刻上了一朵梅花和一簇竹叶,自己看了又看,十分满意。
  她吹落横笛上的木屑,又在刻痕中也填上清漆。接着拿小剪子铰了一段红线在横笛中段绕上圈打了个结,最后找来一个小木匣,在其中填上一块包了棉花的洒金红绸后,才将横笛轻轻放入其中,合上匣子。
  第二日一早,她便急急地洗漱完毕,特地挑了一身赤色的衣裳与一套红玛瑙的头面穿戴好,便将匣子紧紧抱在怀中跑到对方床前。
  江灵殊不过也才起,正坐在面盆前刚洗了脸,见对方这么早便整整齐齐地来了,且穿着打扮比往日郑重精心许多,不免有些讶异,又见她怀中抱着个匣子,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
  灵衍不等她询问,便将匣子轻轻放在桌上道:“师姐,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是我送你的礼物。”
  江灵殊起身走到桌边打开木匣,看见其中躺着一把短短的横笛时,心内着实惊讶。她本以为会是些荷包香囊这类在宫里也容易制作的东西,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物件。
  她将横笛拿在手中细细瞧着,翻覆把玩,才发现其中机巧,又看见上面刻着的竹叶与梅花,不由睁大了眼叹道:“这样小巧……之前从未见你拿出来过,你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灵衍见对方面有惊喜之色,遂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若提前让师姐瞧见,那便算不得惊喜了。”
  顿了顿又解释道:“之所以做成了两截儿,是想着能让师姐随身纳入荷包里。”
  江灵殊忽然想到什么,忙捧起她的双手,果见原本白嫩细滑的一双柔荑上隐隐布了许多划痕,心疼问道:“那日你说削果子划伤了手,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灵衍没料到对方竟会想起这个,忙摇头道:“师姐放心,那日的伤口本就不深,喏,你瞧,已全然好了……”
  江灵殊深吸一口气,不待她说完,便将她的手同横笛一起握在胸前,无比恳切地望着她道:“以后千万不要如此了,好吗?”
  灵衍被对方那哀中带怨的眼神望得心中一震,连连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江灵殊说着便当着灵衍的面将横笛放进了今日要佩戴的玉色荷包中,“也只有你,会想着在今天便送我礼物了。”
  灵衍听她这么说,不由有些得意,想了想,又带了三分醋意嗫嚅道:“这横笛虽没有白家少主赠的那把匕首珍贵精巧,却是从头到尾皆由我亲手所制,亦有我故乡风韵,希望师姐无论身在何处,一瞧见这把横笛,便如同看见我一样。”
  “你啊,总是话里有话。”江灵殊摇摇头笑道,“凭谁送了再好的礼,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的这番心意,可满意了?”
  阿夏在一旁掩嘴看着笑着,忽见两人一齐转过头来看着她,忙咳嗽一声背过身去。
  身后却传来江灵殊的吩咐:“今天中午不要别的了,就做三碗银丝长寿面,咱们一块儿吃。别忘了,要加上上好的浇头!”
  “好,好的!那我这就去准备!”阿夏见她这么有兴致,心里也为之高兴,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
  灵衍看江灵殊静静地对着妆镜梳着丝缎一般的乌发,忍不住也伸出手抚了抚,轻声说道:“师姐,你已十五,我听说,在民间有些地方,到了这个年纪便要行及笄之礼的。”
  江灵殊点了点头道:“是虽是,不过咱们在这里习武,不必按寻常女子来,且日后下山行走江湖,自然更是由着自己开心来梳发,没那么多规矩。”
  灵衍却不依不饶地坐到她身旁抱着她的手臂道:“可,可我想看师姐将头发全部盘起来,且由我为师姐簪上发簪。就这一次,好不好?”
  “你哪来这么多古怪念头?”江灵殊嗔怪地瞅了她一眼,终是无法,于是将手中的金簪交到她手里道:“这可是看在你送了我亲手做的礼物份上,才许你动我的头发。”
  “师姐真好!”灵衍欣喜起身,站到对方身后用洒了花汁的清水洗了洗手,便敛了笑,真的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为对方盘起发来。
  江灵殊发丝浓密垂直腰间,又喜清洁,常用煮过首乌、茶籽等物的水浸发。灵衍将她一绺长发捧在手中,便嗅到一股淡淡药香,心内涟漪暗起,望向镜中。江灵殊对上她的目光,冲她浅浅一笑,便合上眼不再看着。
  灵衍倒确实因此少了些压力,她本不善这些细致功夫,此时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悉心对待。先将手中的一绺发轻轻绕于一根用作支撑的木簪上,再接着将另一束又换个角度盘上去,如此一层一层或绕或叠,头顶发髻渐渐如一小朵微垂的乌云般成了型。两鬓发丝以相同弧度弯曲盘绕于髻,用细珠簪固定好碎发后,将一条两头打了流苏的银红色细纱系在发髻末端,再用金簪从中穿过,抽去木簪,总算是完美地收了尾。
  小心翼翼做完这一切,她才惊觉身上竟已出了一层薄薄汗意。
  镜中的江灵殊云髻微斜,柳眉细长娟秀,容颜静丽美好,比素日里披发半挽瞧着确实成熟了些许,灵衍亦评判不出究竟哪一种装扮更美些,横竖都是好看的。
  江灵殊察觉对方许久没有动作,便睁了眼,眸中瞬时划过一丝惊讶。灵衍本呆呆望着镜中的她,生怕她不喜欢,忙低头将脸靠在对方耳畔问道:“师姐,这样不好么?”
  江灵殊有几分羞涩地摇了摇头:“倒不是不好,只是觉得,有些不像自己了。不过,你的手竟能将头发盘成这样,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灵衍哼了一声:“师姐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我为师姐做事,自然不敢不精心。”
  江灵殊笑着不再言语,只将手覆在了对方手上,二人头挨着头望向镜中许久,此情此景便如同被锁在了镜子里一般,无声定格。
  对灵衍来说,虽然今日之举与及笄之礼无关,但对她来说却是意义非凡,女子的头发本就要紧,除家中女性亲眷与贴身侍婢阿夏外,想来江灵殊从未让旁人碰过自己的头发。她初至凤祈宫第二日,江灵殊便为她绾过发,如今她亦为对方盘了发,彼此对对方来说,自然都是已头等亲近的人,再无人可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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